第 31 章
Foppish的CPU一下子□□烧了：“不是，啊、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她打了个语音过去。
响了很久很久，几乎在系统挂断前几秒才接。
“不是…姐姐~！我不是都上号了吗，你生气也要有个理由吧？我、到、底、怎、么、了？！”
“哦。”
“你……你哦个屁，说话！”
“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没意思。”汤瑶平静的说，“每次你喊我，我都是跟你打到你不玩。我就喊你这一次，结果还没玩你就问我什么时候下。真没必要，我也不是非要跟你玩。”
Foppish真是服了，语音那头嘶嘶抽了几口凉气，语气冤枉到都快从屏幕里爬出来了：“那还不是因为上次玩太久了害得你骂了吗，我怕你又忘记时间啊。就算你来跟我玩别的，我也会问的啊。”
“……哦。”这样吗？汤瑶挠挠鼻子，发现好像这么解释也没问题，“真的？”
“老子真是服了，这事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
“哦！”她把刚洇出来的眼泪收了回去，重新联系借号的人扫码，“好吧。”
Foppish对女孩子的心思不够了解，但耳朵很灵，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语气里的颤抖，所以并没有生气，更多多的是无奈：“你是什么牌子的小炮仗，怎么没点也着？”
汤瑶脸不红心不跳:“呵呵，男人果然是天生的PUA大师，煤气灯效应张口就来。明明是你态度不好惹到了我，现在还要反咬一口说我脾气不好。”
她的嘴怎么这么厉害啊！
Foppish深吸一口气：“你……算了，算了。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哈哈哈哈这人怎么这么好玩！
汤瑶属于弹簧人，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碰到软柿子就使劲捏，看他忍气吞声，就忍不住咄咄逼人：“怎么还搞年龄歧视，你也没比我大两岁。”
Foppish这下真要红了：“……行，行行！好，那我就跟你计较一下，我说你……”
汤瑶最懂审时度势，见状立刻精准控温，放软了声音：“哎呀哎呀，哥哥我错啦，还是不要跟我计较了。”
Foppish在屏幕那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硬是咬了下舌头把话憋回去了。虽然她过分得不得了，虽然她就是故意在惹怒自己的界限反复横跳，虽然她的楚楚可怜也是拿捏自己的手段，可……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她得逞也没什么关系。
汤瑶挂了语音，但是忘记游戏里的自由麦，进了房间还在狂笑。
“有那么好笑吗？”Foppish很幽怨，把房主交还给她，“我都没跟你计较过。”
汤瑶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点了开始游戏：“我怎么啦？”
“……算了，没什么。”Foppish不太擅长斤斤计较，尤其是和女孩，“这号上赛季大师，应该打得挺快的。你打完早点回家吧。”
汤瑶说：“我不用回家。不过……我确实要早点睡，明天要出去吃好吃的~”知道他要问，所以提前解释了，“在家装个电脑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直接在电竞酒店这边短租了个房间，偶尔回去。”
“这样，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在基地的时候也没担心过我啊。”
Foppish听得有点不是滋味，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沉默了半天，等进游戏冷不丁问：“吃什么？”
“吃自助。”汤瑶说，“商场里新开的一家店，它居然敢卖429！我这里可是三四线城市，敢卖这么贵，我高低要去看看有没有卖炭烤葫芦娃。”
“你在哪里？”
“我在Y城。”
“啊，Y城是哪？”
“Y城在H省，很小的一个地方。”
游戏里的人物在泉水里突然停住了，等汤瑶都走到二塔了，那边才出门：“竟然还挺近的。”
无语，一样的笑话说两遍就不好笑了！
她问道：“隔了条小河那么近？”
“还真是。而且真很近啊，就是我之前不知道你这个地方。”他说，“怎么说，我自带碗筷，让我也尝尝高端自助的咸淡？”
汤瑶不以为然：“行啊，你来。你来了我肯定请你吃。不过你能不能先上线，你到底要在高地站多久？”
“卧槽，我没点上地方，我以为我都过去了。”Foppish赶紧上线，“草，我的兵线！草，我的炮车！”
虽然开头有一点儿不愉快，总的来说汤瑶的预感没错，和Foppish双排比和Shark双排好玩得多。可惜元宝每赛季都是单双大师，隐藏分很高，连胜了几把就结束了。第二天还要早起化妆打扮，就没有再借号继续。甚至也没有问下次是什么时候一起，因为她不想表现得太主动，简单到了个别，就去洗漱休息了。
*
第二天叫醒汤瑶的不是闹钟，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汤瑶迷迷糊糊的看见是微信来电，脑子也没转过来，接起来之后有气无力的说“快递放楼下丰巢柜子”就挂了。结果该死的手机还一直震一直震，她忍无可忍，坐起来一看，发是Foppish的电话。又是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她接了电话就骂：“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今天要出门要出门！”
“……你放屁，你都没醒！”
“我什么时候出门关你屁事！”
“拓麻的当然关我事了，我又不认识路！你赶紧来接我啊！我都在网吧呆俩小时了！”
“……哈？”汤瑶懵了，她怀疑自己没睡醒，“你在说什么？”
“我在Y城啊，我现在XX区XXX路123号XX网咖203号包厢。”
“不是。不是，你等一下……”汤瑶看了下屏幕，确认是Foppish，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奇怪的梦，“你不是在Fà国吗？！”
“我都回来好几天了啊，而且我最近就在H省隔壁W市，到你这儿高铁就四个小时。昨天真白还问我了，你没听见吗？”
完全没听见。她跟他们又不熟，当然不会仔细听他们聊天的内容了，估计那个时候正在和炮车斗智斗勇。
“……我知道了。”汤瑶恨自己口无遮拦，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呃，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过会去找你。”
两个小时后，汤瑶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了本市最繁华的步行街街头。
就是在这个地方活了十几年，真还没看过门牌号。她握着手机，眯着眼睛到处找：“什么丽人时装，我印象里怎么没有……26号……这是17号，19号……唔，这定位不准啊。真是，神经病，到底什么人脑子一热就坐四个小时车过来就为了蹭顿饭啊……职业选手有那么差顿饭钱吗？429这不是要我命吗！看着挺阳光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占便宜……”
她还在嘀嘀咕咕，脑袋被拍了一下，本能让她惊叫了一声：“谁啊！”
捂着脑袋一转头，然后就愣住了。
Foppish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穿了一件很复古款的红白相间皮夹克，里面是简简单单的纯白T恤，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蓝牙耳机。在这个有些尘土飞扬的小城市里，他简直亮眼得不在一个图层。更何况，他还有一张比穿搭更权威的好看脸蛋……怎么之前没感觉他这么帅？
他狐疑的盯着她：“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你骂我了？”
面对面时汤瑶撒谎也不慌张，咽了口口水就开始胡说八道：“这一定是你饿晕前的幻觉。”
“我不饿。”他说，“来之前在网吧吃过炒面了，还别说，你这儿炒面挺好吃的。”
汤瑶生气了：“喂，我请你吃自助，你还提前吃东西？”
“谁知道你说的一会儿是两个小时啊！！”
“那你也不能吃自助前吃东西啊！！！！”
只是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儿，就连街边店里顾客们的目光都跟了过来。
小城市就这点不好，放个屁都有人关注，而且Foppish也太花枝招展了，街上的行人多多少少都在看他。
汤瑶的脸有点发烫，扯着他的袖子就把他往商场里拽：“行了行了，你先跟我来。”
Foppish对于陌生的城市充满热情，好奇的左右张望：“哇，我刚刚看到那个前面有个好大的充气城堡，感觉很好玩诶。我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而且这里停车费好便宜，一个小时才6块，早知道我开车过来了。”
“你……你有病？”
“你~有~病~”Foppish学她说话，他个子高，跟她说话总要低着头，然后降降盖住额头的刘海就会掀起来，露出非常英气的眉骨，睫毛特别黑，浓密的几乎连成一条线，笑起来的时候眼下还有浅浅的卧蚕，“嘿嘿，我突然发现，你游戏里和现实里不一样。比如如果在游戏里你骂人，你一定是很大声的——你有病啊！但是吧，刚刚就不一样，你刚刚骂人像撒娇。哈哈，你~有~病~”
汤瑶除了跟同学去网吧，最多下机了一起吃碗面，还真没有单独和男生相处过。如果可以选，她当然不想第一次约会的对象是这个人，一想到这人马上就要浪费自己四百大洋还在这里嘻嘻哈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恼羞成怒，抬手就给了他胳膊一拳：“闭嘴！”
Foppish象征性的哼了一声，大概安分了两秒钟，他幽幽的声音又从她头顶飘过来：“你打人也像撒娇~”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她打了个语音过去。
响了很久很久，几乎在系统挂断前几秒才接。
“不是…姐姐~！我不是都上号了吗，你生气也要有个理由吧？我、到、底、怎、么、了？！”
“哦。”
“你……你哦个屁，说话！”
“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没意思。”汤瑶平静的说，“每次你喊我，我都是跟你打到你不玩。我就喊你这一次，结果还没玩你就问我什么时候下。真没必要，我也不是非要跟你玩。”
Foppish真是服了，语音那头嘶嘶抽了几口凉气，语气冤枉到都快从屏幕里爬出来了：“那还不是因为上次玩太久了害得你骂了吗，我怕你又忘记时间啊。就算你来跟我玩别的，我也会问的啊。”
“……哦。”这样吗？汤瑶挠挠鼻子，发现好像这么解释也没问题，“真的？”
“老子真是服了，这事有什么骗你的必要吗？”
“哦！”她把刚洇出来的眼泪收了回去，重新联系借号的人扫码，“好吧。”
Foppish对女孩子的心思不够了解，但耳朵很灵，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语气里的颤抖，所以并没有生气，更多多的是无奈：“你是什么牌子的小炮仗，怎么没点也着？”
汤瑶脸不红心不跳:“呵呵，男人果然是天生的PUA大师，煤气灯效应张口就来。明明是你态度不好惹到了我，现在还要反咬一口说我脾气不好。”
她的嘴怎么这么厉害啊！
Foppish深吸一口气：“你……算了，算了。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哈哈哈哈这人怎么这么好玩！
汤瑶属于弹簧人，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碰到软柿子就使劲捏，看他忍气吞声，就忍不住咄咄逼人：“怎么还搞年龄歧视，你也没比我大两岁。”
Foppish这下真要红了：“……行，行行！好，那我就跟你计较一下，我说你……”
汤瑶最懂审时度势，见状立刻精准控温，放软了声音：“哎呀哎呀，哥哥我错啦，还是不要跟我计较了。”
Foppish在屏幕那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硬是咬了下舌头把话憋回去了。虽然她过分得不得了，虽然她就是故意在惹怒自己的界限反复横跳，虽然她的楚楚可怜也是拿捏自己的手段，可……也不是什么大事，让她得逞也没什么关系。
汤瑶挂了语音，但是忘记游戏里的自由麦，进了房间还在狂笑。
“有那么好笑吗？”Foppish很幽怨，把房主交还给她，“我都没跟你计较过。”
汤瑶的脾气来得快去得快，点了开始游戏：“我怎么啦？”
“……算了，没什么。”Foppish不太擅长斤斤计较，尤其是和女孩，“这号上赛季大师，应该打得挺快的。你打完早点回家吧。”
汤瑶说：“我不用回家。不过……我确实要早点睡，明天要出去吃好吃的~”知道他要问，所以提前解释了，“在家装个电脑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直接在电竞酒店这边短租了个房间，偶尔回去。”
“这样，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我在基地的时候也没担心过我啊。”
Foppish听得有点不是滋味，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沉默了半天，等进游戏冷不丁问：“吃什么？”
“吃自助。”汤瑶说，“商场里新开的一家店，它居然敢卖429！我这里可是三四线城市，敢卖这么贵，我高低要去看看有没有卖炭烤葫芦娃。”
“你在哪里？”
“我在Y城。”
“啊，Y城是哪？”
“Y城在H省，很小的一个地方。”
游戏里的人物在泉水里突然停住了，等汤瑶都走到二塔了，那边才出门：“竟然还挺近的。”
无语，一样的笑话说两遍就不好笑了！
她问道：“隔了条小河那么近？”
“还真是。而且真很近啊，就是我之前不知道你这个地方。”他说，“怎么说，我自带碗筷，让我也尝尝高端自助的咸淡？”
汤瑶不以为然：“行啊，你来。你来了我肯定请你吃。不过你能不能先上线，你到底要在高地站多久？”
“卧槽，我没点上地方，我以为我都过去了。”Foppish赶紧上线，“草，我的兵线！草，我的炮车！”
虽然开头有一点儿不愉快，总的来说汤瑶的预感没错，和Foppish双排比和Shark双排好玩得多。可惜元宝每赛季都是单双大师，隐藏分很高，连胜了几把就结束了。第二天还要早起化妆打扮，就没有再借号继续。甚至也没有问下次是什么时候一起，因为她不想表现得太主动，简单到了个别，就去洗漱休息了。
*
第二天叫醒汤瑶的不是闹钟，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汤瑶迷迷糊糊的看见是微信来电，脑子也没转过来，接起来之后有气无力的说“快递放楼下丰巢柜子”就挂了。结果该死的手机还一直震一直震，她忍无可忍，坐起来一看，发是Foppish的电话。又是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她接了电话就骂：“你烦不烦！我都说了我今天要出门要出门！”
“……你放屁，你都没醒！”
“我什么时候出门关你屁事！”
“拓麻的当然关我事了，我又不认识路！你赶紧来接我啊！我都在网吧呆俩小时了！”
“……哈？”汤瑶懵了，她怀疑自己没睡醒，“你在说什么？”
“我在Y城啊，我现在XX区XXX路123号XX网咖203号包厢。”
“不是。不是，你等一下……”汤瑶看了下屏幕，确认是Foppish，又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不是奇怪的梦，“你不是在Fà国吗？！”
“我都回来好几天了啊，而且我最近就在H省隔壁W市，到你这儿高铁就四个小时。昨天真白还问我了，你没听见吗？”
完全没听见。她跟他们又不熟，当然不会仔细听他们聊天的内容了，估计那个时候正在和炮车斗智斗勇。
“……我知道了。”汤瑶恨自己口无遮拦，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呃，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过会去找你。”
两个小时后，汤瑶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了本市最繁华的步行街街头。
就是在这个地方活了十几年，真还没看过门牌号。她握着手机，眯着眼睛到处找：“什么丽人时装，我印象里怎么没有……26号……这是17号，19号……唔，这定位不准啊。真是，神经病，到底什么人脑子一热就坐四个小时车过来就为了蹭顿饭啊……职业选手有那么差顿饭钱吗？429这不是要我命吗！看着挺阳光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喜欢占便宜……”
她还在嘀嘀咕咕，脑袋被拍了一下，本能让她惊叫了一声：“谁啊！”
捂着脑袋一转头，然后就愣住了。
Foppish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穿了一件很复古款的红白相间皮夹克，里面是简简单单的纯白T恤，脖子上挂着一个黑色蓝牙耳机。在这个有些尘土飞扬的小城市里，他简直亮眼得不在一个图层。更何况，他还有一张比穿搭更权威的好看脸蛋……怎么之前没感觉他这么帅？
他狐疑的盯着她：“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你骂我了？”
面对面时汤瑶撒谎也不慌张，咽了口口水就开始胡说八道：“这一定是你饿晕前的幻觉。”
“我不饿。”他说，“来之前在网吧吃过炒面了，还别说，你这儿炒面挺好吃的。”
汤瑶生气了：“喂，我请你吃自助，你还提前吃东西？”
“谁知道你说的一会儿是两个小时啊！！”
“那你也不能吃自助前吃东西啊！！！！”
只是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儿，就连街边店里顾客们的目光都跟了过来。
小城市就这点不好，放个屁都有人关注，而且Foppish也太花枝招展了，街上的行人多多少少都在看他。
汤瑶的脸有点发烫，扯着他的袖子就把他往商场里拽：“行了行了，你先跟我来。”
Foppish对于陌生的城市充满热情，好奇的左右张望：“哇，我刚刚看到那个前面有个好大的充气城堡，感觉很好玩诶。我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而且这里停车费好便宜，一个小时才6块，早知道我开车过来了。”
“你……你有病？”
“你~有~病~”Foppish学她说话，他个子高，跟她说话总要低着头，然后降降盖住额头的刘海就会掀起来，露出非常英气的眉骨，睫毛特别黑，浓密的几乎连成一条线，笑起来的时候眼下还有浅浅的卧蚕，“嘿嘿，我突然发现，你游戏里和现实里不一样。比如如果在游戏里你骂人，你一定是很大声的——你有病啊！但是吧，刚刚就不一样，你刚刚骂人像撒娇。哈哈，你~有~病~”
汤瑶除了跟同学去网吧，最多下机了一起吃碗面，还真没有单独和男生相处过。如果可以选，她当然不想第一次约会的对象是这个人，一想到这人马上就要浪费自己四百大洋还在这里嘻嘻哈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恼羞成怒，抬手就给了他胳膊一拳：“闭嘴！”
Foppish象征性的哼了一声，大概安分了两秒钟，他幽幽的声音又从她头顶飘过来：“你打人也像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