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朱芽都不用去看，就能猜到蓝羽现在是什么神情。
一头卸了磨就要被出卖的驴，还能想些什么，如果他现在还看不透这个阿蛮是什么心思，朱芽也只能收回之前认为他聪明的点评。
蓝羽是一心将加入山枭部落作为最好的选择，他的同伴或许也这么想过，才愿意跟随他来到这里，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阿蛮不这么想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阿蛮仔细观察朱芽三人后，心中升起的不仅是嫉妒愤恨，还有慌张。
现在正处于大旱，猎物踪迹罕见，这三人却是一副食物饱足兽皮不愁的模样，即使是没有经历天火的阿苏部落也无法做到。
自己作为首领儿子，不也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要多么强大的部落才能持续供给丰足的食物？
难道山枭部落就已经发展成为像春使部落那样的大族了吗？
如果是真的，他们记不记得以前的仇怨，自己这个身份会不会遭到报复，自己能不能保住怀中的两块神鸟令牌？
阿蛮不敢去试探，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就依山的话，找个地方先安置下来再说。
朱芽盯着阿蛮看似诚挚的脸看，直把他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缓缓道：“现在食物难找，我们不会为族人之外的人提供任何食物。”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对于山几人，朱芽无甚好感，装起一副高傲的样子，轻蔑的眼神扫过三人，最后落在站在边缘处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身上。
“你愿意加入我们部落吗？”朱芽问。
山见她竟是要霖，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是瞎了眼，我们都不要竟然要这个女人！”
菟冷哼一声，说：“我们有的是食物，自然是女人和孩子最重要了。”
山被她怼的一愣，恼羞成怒就要上手，菟往前一站，显露出高大的身型瞬间就把山的气焰压下一半。
霖紧抱着手中饥饿的孩子，小心地觑着周围人的眼神，最后看到蓝羽朝她点点头。
她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抱着孩子闷头冲到朱芽身后。
朱芽看她站定后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才转头对阿蛮道：“那就这样吧，这个女人和孩子我们收下了，你们也可以走了，河对岸是山枭部落的领地，你们若想在附近停留就不要轻易跨过河床。”
朱芽说完，一行人转身就走。
“等一等！”阿蛮的脸色看起来比肤色更加沉黑：“你们不能就这样带走蓝羽和霖！”
“你还有什么要求？”朱芽问。
阿蛮没有看她，而是对着蓝羽伸手：“把阿苏的圣物给我。”
蓝羽瞳孔一缩，猛地抓住胸前的兽皮。
“蓝羽，不，是羽，你既然不再是阿苏部落的人，就该把阿苏的圣物还回来。”
蓝羽摇摇头，一脸恳求。
阿蛮脸色愈发扭曲。
蓝羽见他面色不善，犹豫着将羽毛从怀中取出：“圣物已经被天火烧灼，它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阿蛮一把抢了过来：“即使它被烧成灰，也不是外人能够拿走的！阿苏的任何东西必将属于阿苏部落！”
蓝羽伸手想拿回来，可念头一转而后，又默默收回。
握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印进掌心。
“朱巫，你想带走羽和霖也可以，但必须用同样重的肉食作为交换！”阿蛮提出第二个要求。
朱芽虽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没想到这个要求会如此简单。
“可以。”
她转身，朝着河岸边呼唤。
“朱大黄！”
阿蛮一行人不明所以。
却见太阳照射下，一只巨兽奔来，行踏间大地似乎都在震颤，它飘逸的毛发闪烁着金光，刺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顷刻间，巨兽近至眼前。
阿蛮几人吓得连连后退，桑呆立在原地，双腿抖得像风中残叶。
朱芽原本不欲吓着他们，所以才让大狗在河岸下玩耍，既然几人看起来不像良善之辈，就不得秀一下自己这方的肌肉才行，免得他们再生起其它心思。
阿蛮惊恐地指着接受朱芽爱抚的大狗，结结巴巴道：“神……神灵？”
难怪山枭部落现在如此富足，原来真的是神灵现身了！
他看向蓝羽，见他神色好似有些得意。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该死的！他竟然什么都不说！他果然早就想离开阿苏部落，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蓝羽若知道他心中所想，也许会觉得冤枉，也许会委屈，但现在，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朱芽抚摸着朱大黄的侧脸，暗道还好这家伙没有去泥坑里滚一圈，不然这场“惊艳众人”的亮相就要变成一场泥怪出现的恐怖片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猎来一头猎物，你们带着它，就早早离开！”
半小时后。
阿蛮四人拖着一头羚牛离开，枫和石互相搀扶着缀在四人身后。
蓝羽站在原地目送了他们很久，久到风开始夹杂着冷意喧嚣而来。
“蓝羽，走吧，回去了。”朱芽道。
蓝羽浅棕色的眸子映着下坠的夕阳：“我已经不是觋，不能再用蓝羽这个名字，以后就叫我羽吧。”
他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好像并不在意朱芽是否能听见。
……
回到竹屋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月色皎洁，也不至于看不清归途。
远远的就能看到被火光照亮的竹屋，还有人提着火篼站在院门口，正焦急地等待着她们回来。
“阿玛库！”
星见小道上影影绰绰的轮廓，一眼就认出了朱芽。
那人影朝她招招手，星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她担心阿苏部落的那些人不好对付，左思右想焦虑了一下午。
“现在可以安心了吧。”牙撇撇嘴，他不知道这家伙操心个什么，且不说阿玛库和黄在，就是菟和猎，还能让几个逃难的家伙给欺负了吗？
丝看似平静的脸上也露出微笑。
星高兴就没和他呛声，蹦蹦跳跳的去迎朱芽她们，到了跟前才发现后面没有跟着蓝羽说的七八个人。
“没有人跟着来吗？”她探头探脑。
菟往旁边一让，露出身后的霖，她怀中的孩子正抱着甜滋滋的果子吮吸。
星震惊：“孩子！”
天知道除了叶的孩子，她多久没见到过其它的小孩了。
小女孩被她的声音吸引，干瘦的脸颊上一双异常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瞧她。
“她好瘦好小。”星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朱芽拍拍她的肩膀：“养养就会好了，就像你一样。”
星挤挤鼻子，她既不瘦也不小！
“走吧小主人，带着我们的客人先回家，一路上只吃野果可吃不饱，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今日掌勺的大厨这才扬起下巴，叽叽喳喳的从定菜式说起，事无巨细，得意非常。
霖看着火光映衬下更显高大的竹屋，却有些踌躇，不敢迈出脚步。
她知道自己若是跟着阿蛮，只有死路一条，想也不想就跟随着蓝羽而来。
可能是冰凉的夜风吹冷了她发烫的头脑，一丝惶恐爬上心头。
她紧了紧手中的兽皮包裹。
“霖，你信我，阿玛库会让我们生活的更好，比在部落里还好。”
羽笑容轻松，是霖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那种快乐。
这一晚上，对于霖来说很漫长，有太多她不认识，不清楚，一时间无法理解却又倍感好奇的东西出现，对于羽来说，他好像失去了那片蓝色羽毛，却又像一直拥有着那般安心。
……
“哇哇哇！！！！”幼儿的啼哭声尖锐到甚至能划破天空。
星惊得四处逃窜大喊救命：“霖！丝！你们快来，她哭了她哭了！”
这个被朱芽取名叫希的孩子，在几天肉糜粥的喂养下，终于找回了大声哭闹的能力。
即使是她的母亲，也颇感头疼。
霖和羽暂时都留在大院子里，和猎他们住在一起，但是两人更愿意拥有一个小院，朱芽也想着竹屋的确住不开那么多人，便叫上其他人，一齐帮他们新建了小院。
几人已是熟练工，竹院的轮廓很快就搭建而起。
霖和羽也没闲着，搬运泥土清理渣滓，接连几日也是累得够呛。
除此之外，霖还得打起精神照顾希，朱芽见她劳累，便劝着她去帮丝做些轻省的活计。
现在她正和丝站在水田中，小心翼翼地将幼嫩的稻苗插进湿润的泥土里。
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技艺，也不敢多问，只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手指轻柔拿起根茎，好半天才对齐，她慢慢将稻苗放下，看到它直挺挺的立住了，才呼出憋了半天的气。
紧接着她又深吸一口气，才探手去拿另一株。
丝已经将手中的稻苗插下一半，见她如临大敌的神情，不由弯起了眉眼，眼角的细纹都带着笑意。
她也没有要指导的意思。
这事做熟了，自然就快了，前几日朱芽带着她们种下第一批的时候，星还吱吱哇哇地陷在泥地里拔不开腿呢。
突然，院子里传来希的大哭声，紧接着是星更加惨烈的求救声。
聚精会神插秧的霖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稻苗落下，比她斟酌半天种下的还要直。
霖放松了身子，朝着丝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让一个孩子看着另一个孩子，果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一头卸了磨就要被出卖的驴，还能想些什么，如果他现在还看不透这个阿蛮是什么心思，朱芽也只能收回之前认为他聪明的点评。
蓝羽是一心将加入山枭部落作为最好的选择，他的同伴或许也这么想过，才愿意跟随他来到这里，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
阿蛮不这么想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阿蛮仔细观察朱芽三人后，心中升起的不仅是嫉妒愤恨，还有慌张。
现在正处于大旱，猎物踪迹罕见，这三人却是一副食物饱足兽皮不愁的模样，即使是没有经历天火的阿苏部落也无法做到。
自己作为首领儿子，不也是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要多么强大的部落才能持续供给丰足的食物？
难道山枭部落就已经发展成为像春使部落那样的大族了吗？
如果是真的，他们记不记得以前的仇怨，自己这个身份会不会遭到报复，自己能不能保住怀中的两块神鸟令牌？
阿蛮不敢去试探，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就依山的话，找个地方先安置下来再说。
朱芽盯着阿蛮看似诚挚的脸看，直把他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缓缓道：“现在食物难找，我们不会为族人之外的人提供任何食物。”
“或许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想法。”对于山几人，朱芽无甚好感，装起一副高傲的样子，轻蔑的眼神扫过三人，最后落在站在边缘处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身上。
“你愿意加入我们部落吗？”朱芽问。
山见她竟是要霖，哈哈大笑：“你这人真是瞎了眼，我们都不要竟然要这个女人！”
菟冷哼一声，说：“我们有的是食物，自然是女人和孩子最重要了。”
山被她怼的一愣，恼羞成怒就要上手，菟往前一站，显露出高大的身型瞬间就把山的气焰压下一半。
霖紧抱着手中饥饿的孩子，小心地觑着周围人的眼神，最后看到蓝羽朝她点点头。
她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抱着孩子闷头冲到朱芽身后。
朱芽看她站定后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才转头对阿蛮道：“那就这样吧，这个女人和孩子我们收下了，你们也可以走了，河对岸是山枭部落的领地，你们若想在附近停留就不要轻易跨过河床。”
朱芽说完，一行人转身就走。
“等一等！”阿蛮的脸色看起来比肤色更加沉黑：“你们不能就这样带走蓝羽和霖！”
“你还有什么要求？”朱芽问。
阿蛮没有看她，而是对着蓝羽伸手：“把阿苏的圣物给我。”
蓝羽瞳孔一缩，猛地抓住胸前的兽皮。
“蓝羽，不，是羽，你既然不再是阿苏部落的人，就该把阿苏的圣物还回来。”
蓝羽摇摇头，一脸恳求。
阿蛮脸色愈发扭曲。
蓝羽见他面色不善，犹豫着将羽毛从怀中取出：“圣物已经被天火烧灼，它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阿蛮一把抢了过来：“即使它被烧成灰，也不是外人能够拿走的！阿苏的任何东西必将属于阿苏部落！”
蓝羽伸手想拿回来，可念头一转而后，又默默收回。
握紧的拳头里，指甲深深印进掌心。
“朱巫，你想带走羽和霖也可以，但必须用同样重的肉食作为交换！”阿蛮提出第二个要求。
朱芽虽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但没想到这个要求会如此简单。
“可以。”
她转身，朝着河岸边呼唤。
“朱大黄！”
阿蛮一行人不明所以。
却见太阳照射下，一只巨兽奔来，行踏间大地似乎都在震颤，它飘逸的毛发闪烁着金光，刺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睛。
顷刻间，巨兽近至眼前。
阿蛮几人吓得连连后退，桑呆立在原地，双腿抖得像风中残叶。
朱芽原本不欲吓着他们，所以才让大狗在河岸下玩耍，既然几人看起来不像良善之辈，就不得秀一下自己这方的肌肉才行，免得他们再生起其它心思。
阿蛮惊恐地指着接受朱芽爱抚的大狗，结结巴巴道：“神……神灵？”
难怪山枭部落现在如此富足，原来真的是神灵现身了！
他看向蓝羽，见他神色好似有些得意。
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些！该死的！他竟然什么都不说！他果然早就想离开阿苏部落，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蓝羽若知道他心中所想，也许会觉得冤枉，也许会委屈，但现在，这些都已不重要了。
朱芽抚摸着朱大黄的侧脸，暗道还好这家伙没有去泥坑里滚一圈，不然这场“惊艳众人”的亮相就要变成一场泥怪出现的恐怖片了。
“我现在就去给你猎来一头猎物，你们带着它，就早早离开！”
半小时后。
阿蛮四人拖着一头羚牛离开，枫和石互相搀扶着缀在四人身后。
蓝羽站在原地目送了他们很久，久到风开始夹杂着冷意喧嚣而来。
“蓝羽，走吧，回去了。”朱芽道。
蓝羽浅棕色的眸子映着下坠的夕阳：“我已经不是觋，不能再用蓝羽这个名字，以后就叫我羽吧。”
他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好像并不在意朱芽是否能听见。
……
回到竹屋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月色皎洁，也不至于看不清归途。
远远的就能看到被火光照亮的竹屋，还有人提着火篼站在院门口，正焦急地等待着她们回来。
“阿玛库！”
星见小道上影影绰绰的轮廓，一眼就认出了朱芽。
那人影朝她招招手，星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她担心阿苏部落的那些人不好对付，左思右想焦虑了一下午。
“现在可以安心了吧。”牙撇撇嘴，他不知道这家伙操心个什么，且不说阿玛库和黄在，就是菟和猎，还能让几个逃难的家伙给欺负了吗？
丝看似平静的脸上也露出微笑。
星高兴就没和他呛声，蹦蹦跳跳的去迎朱芽她们，到了跟前才发现后面没有跟着蓝羽说的七八个人。
“没有人跟着来吗？”她探头探脑。
菟往旁边一让，露出身后的霖，她怀中的孩子正抱着甜滋滋的果子吮吸。
星震惊：“孩子！”
天知道除了叶的孩子，她多久没见到过其它的小孩了。
小女孩被她的声音吸引，干瘦的脸颊上一双异常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瞧她。
“她好瘦好小。”星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朱芽拍拍她的肩膀：“养养就会好了，就像你一样。”
星挤挤鼻子，她既不瘦也不小！
“走吧小主人，带着我们的客人先回家，一路上只吃野果可吃不饱，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今日掌勺的大厨这才扬起下巴，叽叽喳喳的从定菜式说起，事无巨细，得意非常。
霖看着火光映衬下更显高大的竹屋，却有些踌躇，不敢迈出脚步。
她知道自己若是跟着阿蛮，只有死路一条，想也不想就跟随着蓝羽而来。
可能是冰凉的夜风吹冷了她发烫的头脑，一丝惶恐爬上心头。
她紧了紧手中的兽皮包裹。
“霖，你信我，阿玛库会让我们生活的更好，比在部落里还好。”
羽笑容轻松，是霖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那种快乐。
这一晚上，对于霖来说很漫长，有太多她不认识，不清楚，一时间无法理解却又倍感好奇的东西出现，对于羽来说，他好像失去了那片蓝色羽毛，却又像一直拥有着那般安心。
……
“哇哇哇！！！！”幼儿的啼哭声尖锐到甚至能划破天空。
星惊得四处逃窜大喊救命：“霖！丝！你们快来，她哭了她哭了！”
这个被朱芽取名叫希的孩子，在几天肉糜粥的喂养下，终于找回了大声哭闹的能力。
即使是她的母亲，也颇感头疼。
霖和羽暂时都留在大院子里，和猎他们住在一起，但是两人更愿意拥有一个小院，朱芽也想着竹屋的确住不开那么多人，便叫上其他人，一齐帮他们新建了小院。
几人已是熟练工，竹院的轮廓很快就搭建而起。
霖和羽也没闲着，搬运泥土清理渣滓，接连几日也是累得够呛。
除此之外，霖还得打起精神照顾希，朱芽见她劳累，便劝着她去帮丝做些轻省的活计。
现在她正和丝站在水田中，小心翼翼地将幼嫩的稻苗插进湿润的泥土里。
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技艺，也不敢多问，只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的手指轻柔拿起根茎，好半天才对齐，她慢慢将稻苗放下，看到它直挺挺的立住了，才呼出憋了半天的气。
紧接着她又深吸一口气，才探手去拿另一株。
丝已经将手中的稻苗插下一半，见她如临大敌的神情，不由弯起了眉眼，眼角的细纹都带着笑意。
她也没有要指导的意思。
这事做熟了，自然就快了，前几日朱芽带着她们种下第一批的时候，星还吱吱哇哇地陷在泥地里拔不开腿呢。
突然，院子里传来希的大哭声，紧接着是星更加惨烈的求救声。
聚精会神插秧的霖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稻苗落下，比她斟酌半天种下的还要直。
霖放松了身子，朝着丝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让一个孩子看着另一个孩子，果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