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大改,改完后没有读过的宝宝请重读上一章。

    1971年夏天在巫师界大名鼎鼎的布莱克家族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终于与订婚多年的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成婚。

    第二件大事,安多米达·布莱克与赫奇帕奇学院的麻种巫师泰德·唐克斯私奔,沃尔布加摔烂了格里莫广场12号客厅里将近一半的装饰,与西格纳斯联手把家谱上的安多米达的名字烧成一个小小的黑洞,宣布从此布莱克家族只有贝拉和纳西莎两个女儿。

    相比于前两件大事,最后一件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沃尔布加的小儿子雷古勒斯好像病得不清,开始说胡话了。他先是在贝拉的婚礼上发表了惊世骇俗的言论——“这下他们可以好好地给黑魔王送死了”,被沃尔布加关了两周的禁闭(她暂时还舍不得打他),后在安多米达出逃时发出“本该如此”的言论,在沃尔布加和西格纳斯听真切之前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他被夺舍了无法控制住自己一般。

    詹姆在津津有味地看完西里斯在信里添油加醋地描述的布莱克家的逸闻趣事后,舔着雪糕直感叹意犹未尽。

    卡米莉亚卷起手里的《女巫周刊》轻轻地在詹姆头上敲了一下,转过头对莱姆斯说:“谁敢想詹姆和西里斯会给霍格沃茨带来怎样的灾难?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碰在一起绝对会摩擦出比布莱克家还戏剧性的火花。”

    坐在一旁喝咖啡的艾尔伯特惊恐地举起手作投降状,“梅林啊!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至少你们不会出现在灾难发生的第一现场。”作为全场唯一一个即将与詹姆和西里斯一同去霍格沃茨的莱姆斯苦笑着说。

    “你说错了,是浩劫。”卡米莉亚边趴在莱姆斯耳边悄悄地说,边防着詹姆不让他偷听到,好在詹姆的注意力又被魁地奇球队吸引过去了。

    相较于巫师界的鸡飞狗跳,麻瓜界则相对安宁许多。

    佩妮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照进屋子里的时候就起来了,整栋房子都静悄悄的,她麻利地穿戴整齐,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里给全家准备好早餐,取出自己的一份,剩下的被她拿了一个巨大的罩子盖在桌上。

    吃完早餐后,她将清洗干净的餐具放回碗柜里,打开大门走了出去。经过门廊时她踢到了什么东西,她低下头一看,是莉莉订的巫师日报,上面还附着会动的巨幅照片,佩妮本想从那旁边绕过去,不经意瞥到的标题让她停下了脚步,《昨日又有两名麻种巫师被黑巫师杀害》,佩妮蹲下去仔细地阅读了整篇报道。明明是八月,她却觉得全身冰凉,又有两名麻种巫师被杀害,迫害麻种巫师的事情在他们那些人那里频繁发生吗?她从地上捡起报纸,一张一张地快速翻阅起来,试图找到更多的证据证明她的猜想。

    巴士到达了公交站台,喇叭声惊醒了瘫坐在地上的佩妮,她匆忙地将报纸叠起来塞进自己波点连衣裙的口袋里,起身朝站台跑去。

    “我今天没收到《预言家日报》,西弗。”莉莉和西弗勒斯坐在河堤上,看着潺潺流水从他们脚下溜走,“是不是报社的人把我忘记了?”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的,肯定是被什么人偷偷拿走了。”

    莉莉回想起佩妮在所有人都没醒来的时候就出了家门,不过她不太相信佩妮会偷走一份关于“他们那些人”的报纸,佩妮最憎恨这个。西弗勒斯见莉莉没有说话,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风吹起莉莉的红发遮住她忧郁的眼睛。

    “如果佩妮想看,她可以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分享给她的,而不是这样偷偷地拿走别人的东西。”

    “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就是不对的,那怕是一份报纸,也要征得主人的同意。”西弗勒斯十分同意莉莉的观点,他非常厌恶别人乱翻他的东西,每次托比亚喝得醉醺醺回家的时候都喜欢闯进他的房间把他所有的东西都砸到地上,神志不清的时候还会狠狠地打他一顿出气,西弗勒斯只有把那些跟魔法有关的书全都藏在床底下才不会被托比亚发现后撕掉。

    晚饭时间到了,莉莉从河堤上跳下来,和西弗勒斯约好明天还在这里见面后,就转身回向家门口跑去。在经过白色栏杆外的邮筒时,她惊奇地发现里面有一封用翠绿色墨水写在羊皮纸上的信,这简直和莉莉收到的霍格沃茨通知书一模一样,出于好奇她将信取了出来,居然是邓布利多写给佩妮的!她想到佩妮之前神神秘秘地寄出过一封信,难道是寄给邓布利多的?麻瓜也可以给巫师写信吗?她急切地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她确认四周无人后将信封翻过来,手刚碰到蜡滴,耳边就回荡起和西弗勒斯的对话,“……而不是这样偷偷地拿走别人的东西。”“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就是不对的……”,她深吸一口气,按下心中的好奇,将信拿在手里,走进了家门。

    佩妮已经到家了,她腰间系着围裙帮着伊万斯夫人在厨房里忙碌,进进出出地布置餐桌、端菜,莉莉走到她的身边将信递给她。

    “你怎么敢?”佩妮在看到信的一瞬间就大叫起来,她粗鲁地从莉莉手中一把夺过信,“谁叫你偷看我的信的?”她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莉莉。

    “我没有。”莉莉将信翻了过来,“上面的蜡封还在呢。”

    “哦。”佩妮没想到莉莉居然能够克服她那该死的好奇心,她走到客厅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略带失望地快速阅读完了整封信后,随手将它塞进围裙口袋里,朝厨房走去。

    “可以给我看看吗?”在佩妮经过她的时候,莉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佩妮白了莉莉一眼,犹豫了一小会就将被她捏得皱皱巴巴的信塞到莉莉手里,皱着嘴唇走开了。

    临睡前莉莉悄悄打开佩妮房间的门,钻了进来,这是自她收到霍格沃茨来信之后第一次进佩妮的房间。

    “你睡了吗,佩妮。”莉莉对着被子里的小鼓包说,“今天你出门的时候看到我订的报纸了吗?”

    佩妮从床上坐起来,从书桌上抽出被压在一堆书本下报纸扔到莉莉手里,“出去。”她粗声粗气地说。

    “佩妮,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报纸藏起来?”莉莉没有听从佩妮的话,她走到佩妮的床边坐了下来。

    沉默。

    “佩妮,如果你……”

    佩妮颤抖着打断了莉莉的话,“即使丢了性命你也要和那群怪人在一起吗?”她从莉莉手里抢过报纸,打开到今天早上她读到的那页,“又有两名麻种巫师被杀害!又有两名像你这样的人被杀害!你睁大眼睛看看他们被折磨得有多惨!”她哆嗦着嘴唇,仰起头不去看莉莉,一粒泪珠划过她的脸颊滴在报纸上。

    “哦。”莉莉平静地轻声说,“这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

    “那你还要去跟那群怪胎学什么变戏法!”佩妮厉声说,“你要是死了,爸爸妈妈和……该怎么办?你想过吗?”

    “你知道默默然吗?”莉莉答非所问,掀开佩妮的被子钻了进去,倚在佩妮肩头,没等到佩妮的回答她就自顾自说了起来,“默默然是一种寄生在巫师体内的黑暗力量,它的诞生过程极其复杂,大部分出现在麻种巫师身上,就是像我这样的巫师,一些对魔法极端恐慌的巫师,会刻意压制自己的魔法能力,恐惧、压抑、痛苦,默默然就是诞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看了一眼佩妮,将她脸颊的泪水擦去,“被寄生者称作默然者,大部分默然者都活不过成年。换句话说,如果我不去霍格沃茨学习如何运用魔力的话,我可能将在将来的某一天自爆身亡,默默然会完全吞噬掉我的灵魂。”

    佩妮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也就是不管怎么说你都会死?”

    “准确地来说每个人都会死。”

    “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开玩笑,莉莉·伊万斯!”佩妮将莉莉从身上推开,“你们这些疯疯癫癫的怪胎。”

    “我会努力学习魔法的,相信我佩妮,就算他们真的想要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他们轻而易举就得手的。”莉莉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别傻了。”佩妮重新躺下,背对着莉莉。

    佩妮今天那么早出门是为了赶唯一一趟班车去剑桥见她曾经关系最好的同学。安娜的妹妹和莉莉一样大,出色的数学天赋让她被剑桥的教授看中选入了剑桥数学少年班[1],安娜全家都欣喜若狂地搬到剑桥去陪她。提起她的妹妹,安娜满脸都是骄傲,她得意地对佩妮炫耀妹妹是如何在男女比例30:1的班级里打败所有男生屡次获得第一名的。

    听到这话的佩妮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她不认为安娜的妹妹真的那么厉害,自己的妹妹莉莉还是一名麻种巫师呢,翻遍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个和莉莉一样的人,安娜的妹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区里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天份的人罢了,怎么能和莉莉比呢!想到这她被心里突如其来对莉莉的自豪感吓坏了。

    安娜向佩妮放下豪言,她会追随妹妹的脚步,与她一起向前,不过安娜在数学上一点儿天赋都没有,她最擅长的是女工,曾经在五十名参赛者中斩获镇上的服装设计比赛一等奖。安娜满脸幸福地幻想着自己以后成为了国际知名的设计师,妹妹则是本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之一,世人无论提起哪一个都会联想到她的姐姐(妹妹),她们将是最耀眼的双生花。

    安娜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狠狠刺痛了佩妮自卑敏感的内心,她知道不会魔法的自己绝对没有可能进入霍格沃茨学习、成为一名女巫,她本以为这辈子都只能活在爸爸妈妈最喜欢的莉莉的光环下,却突然有个人闯进来告诉她其实还有其它更广阔的路可以选择。佩妮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的未来做好了规划,她要像安娜一样,做自己的太阳。

    就在莉莉以为佩妮已经睡着的时候,听见佩妮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如果那些人真的找上你了,我是说如果,只是一个假设,不要跟他们硬碰硬,躲回家里来。”

    莉莉从背后搂上了佩妮的腰,“给我写信好吗?”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佩妮生硬地说,“如果你不给我写信的话我是不会给你回信的。”

    “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给你写信,每两天写一封怎么样?”莉莉拿起一绺佩妮的金发,和自己的红发绑在一起,就她们小时候常常做的那样,把头发绑在一起就永远都不会分开。

    回答莉莉的是佩妮悠长平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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