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洗完碗抽了两张纸擦手，林玥转身看到两个大男人像是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标板溜直地坐在餐桌前那期盼地眼神仿佛在等她贴小红花发果果——
她顺手把纸团好丢垃圾桶里，抬眼间正好看到桌角那个昨天在她包里yue水的手机。
按常理来说消失一夜又失联一夜家里人肯定着急到要发疯，尤其是看昨晚那架势他家人对他掌控欲极高没准儿早就拉着警察蜀黍撕心裂肺哭了一晚正计划着贴寻人启事求线索，所以她去卧室打开床头柜抽屉找到自己的备用机放傅斯年面前。
林玥：“把卡换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一晚上没联系肯定急疯了。”
傅斯年犹豫了下。
换上手机卡，开机，接着听到手机‘噔噔’、‘噔噔’、‘噔噔’……在差不多‘噔噔’了五六分钟后才逐渐安静下来，然后打开微信比开机短信更夸张手机直接卡顿，然后在差不多三分钟后才‘活过来’而下面显示未读消息‘99+’……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玥感觉傅斯年被这一声声提示音给催老了。
对，没错，就是催老了。
像是网上新闻曝光的催熟西红柿、催熟苹果、催熟西瓜等等——画面破碎感拉满，让人心生怜悯……
五分钟后傅斯年握紧微烫的手机道谢后离开，留下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兄妹俩。
在门发出‘嘭’地一声被关上时，林皓望着已经没有男人背影的门口，淡淡道：“这哥们儿都经历了啥呀。”
林玥：“……”
大概就是你和我都没经历过的沉重的家庭氛围。
这种家庭氛围下傅斯年还能茁壮成长没抑郁没暴力倾向没违法乱纪成为对国家对人民有贡献的人——真心不易啊！
没有外人，林玥拍拍男人肩膀让他切水果拿零食，自己伸了个懒腰歪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找到上次看了一半没看到结尾的电影，看这天气一会儿准下大雨，所以为了不淋雨不感冒她决定在家等雨停再回医院，毕竟感冒刚好再感冒那就不是打针吃药能挺过去的事儿了……
林皓端着果盘拎着零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我就挺好奇你把一个陌生人扔家里就不害怕吗？你见过他几次啊就这么信得着他，他要是趁你不在拿走点东西或者往你家安装点摄像头什么的，你就没考虑过这些吗？”
林玥吃了块西瓜没说话。
林皓看着她继续说：“我也不是怀疑你的判断，是你这么大个人了对陌生人就没点防备吗？他手机泡了没有身份证你给他送警察局不就得了。昨晚要不是碰见我了，他一个180+的男人要是耍酒疯你咋整，想没想过后果？”
林玥想了想昨晚的情况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犹豫了下开口道：“想过啊，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练过散打和拳击，别说他喝多了就他没喝多都不一定打得过我，我俩谁发疯谁挨揍还不一定呢。”
林皓吃瘪，想教育人反被教育。
林玥：“而且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性格先不说，至少人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皓扭头看她，用一种看到正常人在他眼前转化为精神病的眼神，同时眼神里透着：你俩认识才多久都深度了解到人品了？
林玥缓缓道：“傅斯年咋认识的？你.妈陈股长安排的相亲局，陈股长你还不了解吗？这世上谁都能坑咱俩唯独咱妈绝无可能。先不说傅斯年性格咋样，但是依托陈股长的眼光他绝对是个靠得住的人，就算没成也能做个朋友。”
至于根本原因，她认为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血缘比DNA更加牢固的联盟。
林皓：“……”
虽然无语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歪理他也挺认可的，所以闭嘴吃东西淡定看惊悚片。
等整部片子播完了，外面也开始了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雨水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还挺吓人。林皓在酒吧泡了一宿又强撑要罢工的眼皮来盯梢，就怕那老男人冒出什么歪心思坑了她。
此时此刻，人走了他也吃饱了喝足了瞌睡也上头了，林皓打着哈欠往玄关走，穿了一只鞋想起什么又单腿蹦了回来，“电影海报你能不能画？”
林玥拿遥控器翻找下一个电影，头都没回只淡淡说了句：“给钱就能画。”
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林皓亲自印证了这个网络热议话题。
“等下我让秘书把资料发给你，你看完要是能画直接跟他把合同签了。”林玥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声音还在继续，“有什么问题直接跟他说，他解决不了的你直接找我。我先上楼睡觉了，三个小时内别烦我。”
然后‘嘭’地一声门关上了。
林玥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觉得林皓可能是在跟她开玩笑，毕竟他公司有固定画手给投资的项目画宣传图，什么时候有多余项目能流出来给她了？
但是十分钟后林皓的秘书真的把资料发过来了，从头看到尾能用项上人头保证这图她肯定能画但是画得好不好不一定，接着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她心底的疑问——
【世界爆炸我微醺：你们公司的画手呢？怎么不让她来画？出什么事了？】
刘秘书沉默了大概两分钟。
【刘秘书：诶，说来话长，总得来说就是画手被对家收买宁可赔钱也要走人，腹背受敌情况堪忧。】
林玥：腹背受敌？我靠，他公司都在圈内有名有姓的了还有人敢在背后整事儿？
【世界爆炸我微醺：谁在背后搞事弄清楚了吗？林皓他打算怎么弄这事儿啊？他也没跟我细说就上楼睡觉了。】
【刘秘书：这事儿也好解决，只要海报按时保质画出来电影正常宣发就不会有影响，但是——】
林玥：懂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如果东风没了拖得时间越久事儿越大。
【刘秘书：海报要的急，三天……能行吗？】
林玥盯着屏幕上刘秘书写的‘三天’，根据正常进度来计算从构思到落笔尤其是这种有内容能一秒抓住人眼球的海报三天简直赶到姥姥家了，尤其是她对水墨并不擅长难度更大。但是以她对林皓的了解，如果不是逼到份儿上了也不会来问她，所以……熬吐血也得把这海报画到完美。
她一边回复着“把心放肚子里”一边告诉刘秘书三天后这个时间海报肯定能发给他，然后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开始翻找灵感，等她有了灵感开始动笔，雨逐渐小了——
把资料书收拾一下开车去医院，晚上十点前给刘秘书发了草稿，然后又根据具体要求修改。
立下flag的第一天，不知道跟多少人激烈讨论后确定了草稿。
立下flag的第二天，基本底稿完成又修修改改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让所有人满意。
立下flag的第三天，困到懵逼的她强撑着眼皮开始涂色，然后又重复底稿时的折磨，涂了又改改了又涂。
最后在N多人的努力下，那张让所有人满意地海报诞生了，她也终于把答应的事儿完美收关。
与此同时，护士来告知孟羽冰的腿已经没有炎症可以出院回家休养后，又在陈股长和林大厨的强烈要求下，她叫了个网约车把孟羽冰连同行李一并打包。
坐上网约车孟羽冰扒在车窗探出脑袋问出那句“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时，林玥顶着眼下乌青沉默后摇头，一想到回家住每天得早睡早起像个老大爷的作息她就头疼，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家洗个澡躺在床上睡他个天昏地暗——
林玥给自己叫了代驾，强撑着困意往家赶。然而世界上的事总好像在跟她对着干——
她想洗澡小区物业群通知后门的水管子被修路的给刨了个底朝天，小区业主纷纷开车到后门占‘免费洗车’的便宜，但是水是从地下喷上来的导致水从进气口涌入，一堆车不仅外面被洗了里面也被洗了，从视频里看像是空调在流鼻涕……
林玥没心思听他们在群里啷个哩个啷，换了衣服扔了手机一秒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她没睡醒也没睡够。听到楼道里出现巨大的响声，类似冰箱、柜子从高处砸在地上——一个男人的声音隐约传来，说的好像是‘轻点这些东西磕坏了咱们得陪’之类的话……林玥闭着眼抄起旁边的枕头盖在头上：“喊个屁啊，有没有公德心啊。”
接着是‘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地声音再次传来扰人清梦。
女人喊了一嗓子，后悔回来的时候不应该懒给卧室门留了个缝，掀起被子蒙住头脑子里想的都是：熬了三天六百八也没在家不用遛求求了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林玥在心底祈祷完，外面没有声音传来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原本林玥以为她能够续上和周公的约会直接起来吃晚饭，没想到她刚闭上眼没多久，那让人烦躁地声音又传来了——这一次声音更大，而且是浑厚地、洪亮地……那声音好像有着任何东西都无法隔绝的穿透力吵得林玥想说祖安语，掀开被子，披上外套，踩着拖鞋踢踏踢踏地往门口走……
林玥：“……”
就算是世界末日丧尸顺着电梯爬上来了她也要把这群噪音制造者全部打回到一楼，但是在她开门看清电梯走出来的人后愣住了。
——我身高一八五，名校毕业，是市三甲医院外科主治医师……母亲体制内在职，父亲做点小生意，无兄弟姐妹，有房有车有存款……连同那句你、要、追、我？同时出现在耳边。
上一秒信誓旦旦顶着鸡窝头要为自己发声的女人，这一刻眼神里出现了迟疑。林玥揉了揉眼睛，缓了三秒，试探着问了句“傅斯年？”然后在对方点头并且笑了下后她不知道是睡多了脑子浆糊还是睡少了细胞死绝了，总之说了句她醒后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你不当医生改行搬家了？”
男人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解释了一通……林玥听着又好像没听。
因为这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困想睡觉’，至于面前的人说了什么表达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最后留了句：“我真的很困，你和你同事轻点。”
说完，她关门回卧室。
之后就再也没有噪音传过来。
林玥虽然安稳睡到自然醒，但由于中间被吵醒，所以——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而且很难受。
……
于是。
在睡醒的一个小时后。
当林玥打开外卖APP发现所有店铺都因为太晚了大多闭店了，又因为还没闭店的店铺她点了餐没有骑手接单导致被迫退款无奈只能起来自己做。她打开冰箱发现冷冻层空了，冷鲜层只剩半个蔫了的柠檬，而且六百八的牛肉馅窝头、地瓜干也都不翼而飞后，林玥彻底爆发了——
“林皓，你这个狗屎！我不在家你把我口粮吃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六百八的口粮也给造了，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老娘要跟你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在她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电梯口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男人。
傅斯年：“……”
拎着垃圾手足无措，男人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头上似乎有团冲天大火燃烧的林玥：跟她说我站在门口什么都没听到她会不会信？应该会的吧……
她顺手把纸团好丢垃圾桶里，抬眼间正好看到桌角那个昨天在她包里yue水的手机。
按常理来说消失一夜又失联一夜家里人肯定着急到要发疯，尤其是看昨晚那架势他家人对他掌控欲极高没准儿早就拉着警察蜀黍撕心裂肺哭了一晚正计划着贴寻人启事求线索，所以她去卧室打开床头柜抽屉找到自己的备用机放傅斯年面前。
林玥：“把卡换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一晚上没联系肯定急疯了。”
傅斯年犹豫了下。
换上手机卡，开机，接着听到手机‘噔噔’、‘噔噔’、‘噔噔’……在差不多‘噔噔’了五六分钟后才逐渐安静下来，然后打开微信比开机短信更夸张手机直接卡顿，然后在差不多三分钟后才‘活过来’而下面显示未读消息‘99+’……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林玥感觉傅斯年被这一声声提示音给催老了。
对，没错，就是催老了。
像是网上新闻曝光的催熟西红柿、催熟苹果、催熟西瓜等等——画面破碎感拉满，让人心生怜悯……
五分钟后傅斯年握紧微烫的手机道谢后离开，留下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兄妹俩。
在门发出‘嘭’地一声被关上时，林皓望着已经没有男人背影的门口，淡淡道：“这哥们儿都经历了啥呀。”
林玥：“……”
大概就是你和我都没经历过的沉重的家庭氛围。
这种家庭氛围下傅斯年还能茁壮成长没抑郁没暴力倾向没违法乱纪成为对国家对人民有贡献的人——真心不易啊！
没有外人，林玥拍拍男人肩膀让他切水果拿零食，自己伸了个懒腰歪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找到上次看了一半没看到结尾的电影，看这天气一会儿准下大雨，所以为了不淋雨不感冒她决定在家等雨停再回医院，毕竟感冒刚好再感冒那就不是打针吃药能挺过去的事儿了……
林皓端着果盘拎着零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我就挺好奇你把一个陌生人扔家里就不害怕吗？你见过他几次啊就这么信得着他，他要是趁你不在拿走点东西或者往你家安装点摄像头什么的，你就没考虑过这些吗？”
林玥吃了块西瓜没说话。
林皓看着她继续说：“我也不是怀疑你的判断，是你这么大个人了对陌生人就没点防备吗？他手机泡了没有身份证你给他送警察局不就得了。昨晚要不是碰见我了，他一个180+的男人要是耍酒疯你咋整，想没想过后果？”
林玥想了想昨晚的情况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犹豫了下开口道：“想过啊，但是你是不是忘了我练过散打和拳击，别说他喝多了就他没喝多都不一定打得过我，我俩谁发疯谁挨揍还不一定呢。”
林皓吃瘪，想教育人反被教育。
林玥：“而且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性格先不说，至少人品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林皓扭头看她，用一种看到正常人在他眼前转化为精神病的眼神，同时眼神里透着：你俩认识才多久都深度了解到人品了？
林玥缓缓道：“傅斯年咋认识的？你.妈陈股长安排的相亲局，陈股长你还不了解吗？这世上谁都能坑咱俩唯独咱妈绝无可能。先不说傅斯年性格咋样，但是依托陈股长的眼光他绝对是个靠得住的人，就算没成也能做个朋友。”
至于根本原因，她认为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血缘比DNA更加牢固的联盟。
林皓：“……”
虽然无语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歪理他也挺认可的，所以闭嘴吃东西淡定看惊悚片。
等整部片子播完了，外面也开始了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雨水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还挺吓人。林皓在酒吧泡了一宿又强撑要罢工的眼皮来盯梢，就怕那老男人冒出什么歪心思坑了她。
此时此刻，人走了他也吃饱了喝足了瞌睡也上头了，林皓打着哈欠往玄关走，穿了一只鞋想起什么又单腿蹦了回来，“电影海报你能不能画？”
林玥拿遥控器翻找下一个电影，头都没回只淡淡说了句：“给钱就能画。”
人在无语时真的会笑，林皓亲自印证了这个网络热议话题。
“等下我让秘书把资料发给你，你看完要是能画直接跟他把合同签了。”林玥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声音还在继续，“有什么问题直接跟他说，他解决不了的你直接找我。我先上楼睡觉了，三个小时内别烦我。”
然后‘嘭’地一声门关上了。
林玥还没反应过来，甚至觉得林皓可能是在跟她开玩笑，毕竟他公司有固定画手给投资的项目画宣传图，什么时候有多余项目能流出来给她了？
但是十分钟后林皓的秘书真的把资料发过来了，从头看到尾能用项上人头保证这图她肯定能画但是画得好不好不一定，接着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她心底的疑问——
【世界爆炸我微醺：你们公司的画手呢？怎么不让她来画？出什么事了？】
刘秘书沉默了大概两分钟。
【刘秘书：诶，说来话长，总得来说就是画手被对家收买宁可赔钱也要走人，腹背受敌情况堪忧。】
林玥：腹背受敌？我靠，他公司都在圈内有名有姓的了还有人敢在背后整事儿？
【世界爆炸我微醺：谁在背后搞事弄清楚了吗？林皓他打算怎么弄这事儿啊？他也没跟我细说就上楼睡觉了。】
【刘秘书：这事儿也好解决，只要海报按时保质画出来电影正常宣发就不会有影响，但是——】
林玥：懂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如果东风没了拖得时间越久事儿越大。
【刘秘书：海报要的急，三天……能行吗？】
林玥盯着屏幕上刘秘书写的‘三天’，根据正常进度来计算从构思到落笔尤其是这种有内容能一秒抓住人眼球的海报三天简直赶到姥姥家了，尤其是她对水墨并不擅长难度更大。但是以她对林皓的了解，如果不是逼到份儿上了也不会来问她，所以……熬吐血也得把这海报画到完美。
她一边回复着“把心放肚子里”一边告诉刘秘书三天后这个时间海报肯定能发给他，然后从书架上拿了几本书开始翻找灵感，等她有了灵感开始动笔，雨逐渐小了——
把资料书收拾一下开车去医院，晚上十点前给刘秘书发了草稿，然后又根据具体要求修改。
立下flag的第一天，不知道跟多少人激烈讨论后确定了草稿。
立下flag的第二天，基本底稿完成又修修改改直到晚上十一点多才让所有人满意。
立下flag的第三天，困到懵逼的她强撑着眼皮开始涂色，然后又重复底稿时的折磨，涂了又改改了又涂。
最后在N多人的努力下，那张让所有人满意地海报诞生了，她也终于把答应的事儿完美收关。
与此同时，护士来告知孟羽冰的腿已经没有炎症可以出院回家休养后，又在陈股长和林大厨的强烈要求下，她叫了个网约车把孟羽冰连同行李一并打包。
坐上网约车孟羽冰扒在车窗探出脑袋问出那句“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时，林玥顶着眼下乌青沉默后摇头，一想到回家住每天得早睡早起像个老大爷的作息她就头疼，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家洗个澡躺在床上睡他个天昏地暗——
林玥给自己叫了代驾，强撑着困意往家赶。然而世界上的事总好像在跟她对着干——
她想洗澡小区物业群通知后门的水管子被修路的给刨了个底朝天，小区业主纷纷开车到后门占‘免费洗车’的便宜，但是水是从地下喷上来的导致水从进气口涌入，一堆车不仅外面被洗了里面也被洗了，从视频里看像是空调在流鼻涕……
林玥没心思听他们在群里啷个哩个啷，换了衣服扔了手机一秒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她没睡醒也没睡够。听到楼道里出现巨大的响声，类似冰箱、柜子从高处砸在地上——一个男人的声音隐约传来，说的好像是‘轻点这些东西磕坏了咱们得陪’之类的话……林玥闭着眼抄起旁边的枕头盖在头上：“喊个屁啊，有没有公德心啊。”
接着是‘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地声音再次传来扰人清梦。
女人喊了一嗓子，后悔回来的时候不应该懒给卧室门留了个缝，掀起被子蒙住头脑子里想的都是：熬了三天六百八也没在家不用遛求求了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林玥在心底祈祷完，外面没有声音传来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原本林玥以为她能够续上和周公的约会直接起来吃晚饭，没想到她刚闭上眼没多久，那让人烦躁地声音又传来了——这一次声音更大，而且是浑厚地、洪亮地……那声音好像有着任何东西都无法隔绝的穿透力吵得林玥想说祖安语，掀开被子，披上外套，踩着拖鞋踢踏踢踏地往门口走……
林玥：“……”
就算是世界末日丧尸顺着电梯爬上来了她也要把这群噪音制造者全部打回到一楼，但是在她开门看清电梯走出来的人后愣住了。
——我身高一八五，名校毕业，是市三甲医院外科主治医师……母亲体制内在职，父亲做点小生意，无兄弟姐妹，有房有车有存款……连同那句你、要、追、我？同时出现在耳边。
上一秒信誓旦旦顶着鸡窝头要为自己发声的女人，这一刻眼神里出现了迟疑。林玥揉了揉眼睛，缓了三秒，试探着问了句“傅斯年？”然后在对方点头并且笑了下后她不知道是睡多了脑子浆糊还是睡少了细胞死绝了，总之说了句她醒后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话：“你不当医生改行搬家了？”
男人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解释了一通……林玥听着又好像没听。
因为这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困想睡觉’，至于面前的人说了什么表达了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最后留了句：“我真的很困，你和你同事轻点。”
说完，她关门回卧室。
之后就再也没有噪音传过来。
林玥虽然安稳睡到自然醒，但由于中间被吵醒，所以——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而且很难受。
……
于是。
在睡醒的一个小时后。
当林玥打开外卖APP发现所有店铺都因为太晚了大多闭店了，又因为还没闭店的店铺她点了餐没有骑手接单导致被迫退款无奈只能起来自己做。她打开冰箱发现冷冻层空了，冷鲜层只剩半个蔫了的柠檬，而且六百八的牛肉馅窝头、地瓜干也都不翼而飞后，林玥彻底爆发了——
“林皓，你这个狗屎！我不在家你把我口粮吃了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六百八的口粮也给造了，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老娘要跟你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在她打开门的时候发现电梯口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男人。
傅斯年：“……”
拎着垃圾手足无措，男人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头上似乎有团冲天大火燃烧的林玥：跟她说我站在门口什么都没听到她会不会信？应该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