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在与森迪说出他刚才看到和推想的事后,便与她分开了。森迪背着书包在走廊上行走,思绪中尽是斯内普教授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在想,“小气鬼——哼!”她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头踢远,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前方人的皮鞋边。

    “抱歉——”森迪从思绪中抽身,抬起头来。

    “是你啊。”森迪下意识地准备与西奥多打招呼,可当她突然想起她们要保持距离一事后,脸上的笑意凝固住。她迅速地低下头,想从西奥多身边走过。可谁知,在她与他并肩的那一刻,他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有求必应室里。

    “啊?”森迪被西奥多捂住了嘴,抵在了墙上。

    “嘘——”西奥多让她噤声,他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抱歉,刚刚乌姆里奇就在隔壁的走廊上。我……不想让她抓住你才出此对策的。”

    “嗯嗯嗯。”森迪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多时,西奥多才把手松开。

    “有求必应室的门应该消失了。”西奥多撒谎了。那扇门早在她们进入以后就消失了。

    “这里就是有求必应室吗?”森迪上下打量着这个房间,“像个卧室一样。”

    房间内的陈设和卧室差不多,有床、书桌椅、床头柜、衣柜等一应俱全。

    “我居然从地窖走到了八楼?”森迪摸了摸架子上的摆设品,心说,“这个卧室应该是照着西奥多的需求出现的……他为什么需要一间卧室呢?”

    “你刚刚还好吗?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对。”西奥多来到她的身边。

    “我很好啊,刚刚只不过是在想事情而已。”森迪把小饰品放回架子上,“我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胸针。”森迪指着那个蓝宝石胸针。

    “是吗?”西奥多虽神色不变,但他的内心却慌得一批。

    “那些圣诞礼物是你送的,对吧。”森迪突然意识到,但西奥多没有回答她。

    “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哦。”森迪微微蹲下,抬起头来仰望着低着头的西奥多。

    “我就知道是你。”曾经有好几次怀疑过送礼者是西奥多的森迪终于确定了。

    “为什么不写名字?”

    “……”

    “反正你早晚也会发现。”西奥多被森迪灼热的目光打败。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森迪露出一笑,“谢谢你哦,诺特同学。”

    ——

    西奥多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因为那些预知梦,他喜欢上了森迪,喜欢得无法自拔。

    甚至还背着身为食死徒的父亲,给她传递消息,心甘情愿地做她的间谍。

    尽管她们只是同学、只是朋友。

    不,西奥多挣扎着想,他和父亲一人站一方,无论哪一方赢对诺特家族而言都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没错,就是这样——西奥多依旧嘴硬。

    ——

    隔天,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刊登了一则很轰动的新闻——阿兹卡班多人越狱。可是除了少数像赫敏那样每天认真读报的人之外,其他同学没有显得恐慌,或至少在议论这可怕的头版新闻。他们还在聊着作业、魁地奇球和鬼知道是什么的废话,而墙外又有十个食死徒壮大了伏地魔的力量……

    森迪与西奥多对视一眼,后者无声地告诉她‘没事的’。

    几小时以后,走廊里才被一个话题——十名在逃的食死徒给占领。这个消息终于通过少数读报的人渗透到了校园里。谣传说霍格莫德有人认出了几个逃犯,还说逃犯藏在尖叫棚屋,可能会像小天狼星当初那样闯进霍格沃茨。

    魔法家庭的孩子从小就听说过这些食死徒,他们的名字几乎和伏地魔一样恐怖,他们在伏地魔的恐怖统治下所犯的罪行众所周知。霍格沃茨的学生中就有受害者的家属,这些学生发现自己不情愿地成了走廊上注意的焦点:叔叔、婶婶和堂兄弟都死在一个逃犯手里的苏珊·博恩斯在草药课上痛苦地说,她现在深深体会到了哈利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真可怕。”她坦率地说,往叫咬藤幼苗上加了太多的龙粪,使得它们难受地扭动尖叫起来。

    哈利和森迪这些天在走廊上又成了小声议论和指指点点的对象,但哈利发现议论者的语气稍有变化。现在是好奇代替了敌意,有一两次他好像听到有人对《预言家日报》关于十名食死徒如何逃出阿兹卡班的说法表示不满。在困惑和恐惧中,这些怀疑者似乎转向了仅剩的一种解释,即哈利和邓布利多去年以来所讲的内容。

    不仅学生的情绪变了,现在还经常能看到两三个教师在走廊上低声紧张地交谈,一见有学生走近就不说了。

    阿兹卡班越狱事件见报的第二天早上,学院的布告栏上又贴出了新的告示:禁止教师向学生提供任何与其任教科目无关的信息。

    这条最新法令在学生中引出了许多玩笑。李·乔丹向乌姆里奇指出依据新法令她不能责备弗雷德和乔治在后面玩噼啪爆炸牌。

    “噼啪爆炸牌跟黑魔法防御术毫不相干,教授!那是跟您任教科目无关的信息!”

    哈利再见到李时,他的手背鲜血淋漓,哈利建议用一点莫特拉鼠汁。

    “越来越多学生被乌姆里奇惩罚了。”森迪收回目光,在心中暗自想道。

    渐渐,斯内普教授在森迪完全掌握大脑封闭术后便禁止她和哈利一同来上课了。这使哈利的学习进度越来越糟糕,状态也越来越坏。在学习大脑封闭术以前,他的伤疤偶尔也会痛,通常是在夜里,或是在他几次突然感应到伏地魔的思想和情绪之后。但现在伤疤几乎是不间断地刺痛,他经常感到一阵阵与他当时行为无关的烦恼或喜悦,总是伴随着伤疤的剧烈疼痛。他恐惧地觉得自己正在逐渐变成一种天线,能接收伏地魔情绪的微小波动。他能肯定这种灵敏度的提高是第一次跟斯内普学习大脑封闭术后开始的。而且,他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梦见自己在走廊里朝神秘事务司走去,最后总是渴望地站在那扇黑门前。

    “实在不行,你就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披萨跳舞和广告歌吧。”森迪建议道,“反正有好几次你都用它们在应付斯内普教授了。”

    “只能这样了,至少能挡一挡吧。”哈利苦笑,“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包围重要的事情。乱糟糟的脑袋……”

    几天后的星期六,是森迪的第一次魁地奇比赛。

    拉文克劳对战赫奇帕奇。

    这使观众席上的哈利以及格兰芬多们奔溃了。

    “梅林的蕾丝底裤!”“梅林的黑丝!”“梅林的臭袜子!”观众席上的小狮子们在细数着梅林衣柜里的衣物。

    罗恩搂着哈利,五官挤成一团,“兄弟,求你了,去把她劝退吧。”

    “本来少了你们三个我们已经够惨了,现在还来了个大魔王。”安吉丽娜快哭了。

    “小天狼星以前当过追球手……奖品陈列室里有他的奖项。”赫敏说。

    最终,拉文克劳以极大的分数差距赢得了这场比赛。

    赫奇帕奇被她们打得怀疑人生了。

    自从拉文克劳有了森迪以后,斯莱特林的人再也不敢兴高采烈地唱“韦斯莱是我们的王”,也不再可望夺得魁地奇杯了。

    “没事没事,她是暂时性的队员而已。”收到风声的安吉丽娜回来与队员们传递道,“是弗立维教授还有那几个臭家伙死皮赖脸拉她进来的,听说她只答应打一场。她们正愁着寻找可以替代她的队员,不过要我说,要找到和她差不多的,难。太难了。”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我还想看她痛扁马尔福呢。”

    “不过也挺好的,至少我们不会遇上她。”

    ——

    星期一早晨他们进礼堂时,正赶上猫头鹰送信来。赫敏不是惟一一个焦急等待《预言家日报》的人。几乎人人都急于知道在逃食死徒的新消息,尽管有许多人报告看到过他们,但至今一个都没抓到。

    拉文克劳长桌上,森迪发现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内有着一则关于哈利的新闻。哈利的面孔在封面上腼腆地微笑着。照片上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哈利·波特终于说出真相。

    乌姆里奇发现后,扣了格兰芬多五十分,还关了哈利一星期的禁闭。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贴满了整个学校,不光贴在学院布告栏上,连走廊和教室里都是。乌姆里奇不让学生携有《唱唱反调》杂志,如被发现藏有则立即开除。

    虽然学校内连《唱唱反调》的一个角都没见着,但全校都在引用那篇采访中的话。森迪听到学生们在教室外排队时小声讲,吃午饭时也讲,上课时则在教室后面议论。就连厕所内,也有人在说着它。

    “恭喜你,未来的十二个小孩的父亲。”森迪憋着笑意,而后被哈利威胁,“不可以告诉小天狼星这件事情。”

    “哦了。”森迪哈哈笑着。

    有求必应室成为了森迪与西奥多见面的地方。

    “马尔福庄园——”西奥多说,“那些逃犯,包括他,都藏在马尔福庄园。”

    “你不该告诉我这些的,”森迪有些纠结和担忧,“如果被他们发现,你……”

    “没事的,”西奥多打断她,“没事的,我会藏好不让他们发现的。”

    “要万一——”“那也没关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放心吧。请你相信我,好吗?”

    “行吧,你一定要小心哦。”

    “我知道的。”西奥多对她关心他、担心他一事感到无比开心,“你也是,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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