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取暖
湖水冰冷，宁桑冷抬起半垂的眼，落到顾昭身后徘徊的游魂，冼息从他身体中泄出，那游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像见鬼一般，顷刻间争先恐后钻进了湖底的光亮处。
宁桑冷再将目光收回来，落到身前的脸庞。
他的唇尚停留在她的之上。
顾昭的冼息已经透支到极点，似乎并不满足嘴边的一小团空气，因为求生本能，下意识分开了唇瓣，一点点用力吮吸，吸取狭小口腔内的空气。
原本被握着的手也反客为主抓住了宁桑冷的手臂，另一只抱着山鸡的手往回收，整个人无意识地向身前的少年贴近，直到埋入他怀中，唇鼻相碰。
宁桑冷停在水中，手掌还揽着道君的腰。
唇边传来细微令人生痒的触感，像是被什么柔软湿软的东西一点点吸食。
他垂眸盯着近在迟尺的浓密的眼睫，和鼻尖，到下颌。
斜挑的眼眸晦暗丛生，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夜色。
眼皮缓缓撑起，又从顾昭流畅的下颌线缓缓移到她颤动的睫毛。
唇边的触感仿佛与心脏相连，宁桑冷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一瞬间，他似乎能听到自己胸腔的心跳。
眼尾被湖水浸染得发红，他立在水中没动，任由顾昭攫取，任由陌生又奇怪的感觉一遍遍抚过胸膛和心脏。手指蜷起，唇角却情不自禁牵起一抹讽。
视线再次落到二人相贴的唇上。
对面道君的唇瓣的吮吸带了些力度，柔软又湿润，不满足现状，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鸟，不停地吮吸，甚至探出了舌头去探寻，直到触碰到什么柔软和湿热。
宁桑冷握紧的手指又松开，心脏宛如被万千蚂蚁一点点吞噬蚕食，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宛如湖水一波波涌来。
忍不住极轻地动了动下颌，尝试去回应。
眼前的道君终于察觉到什么，温热的呼吸之间，微顿了顿唇边的动作，睫毛轻眨，下一刻，她慢慢睁开了双眼。
只看到眼前一条锋利的下颌。
耳边传来极细微的扑通声。
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下一刻抱着她腰的手掌用力，她被眼前的人带着向某个方向游去。
顾昭被宁桑冷拥在怀中，嘴上还有柔软的触感遗留，微弱的光芒从前方透进来，照亮身前人极其漂亮冷峻的五官。
顾昭怔忪地睁着眸，盯着眼前少年微红的唇，大脑一瞬一片空白。
宁桑冷抱着她游到某处停下，而后带着她钻进了一方约两米长的空心蚌壳。
顾昭后背霎时贴上寒冰的内壳，少年也贴着她压了过来。
顾昭方才狠狠打了个哆嗦，找回几分神智。
下意识便想推开宁桑冷，宁桑冷忽然抬手，捂住了她微动的唇，眼神瞥向蚌壳之外：“道君，别动。”
耳边传来湖水被搅动的声音，顾昭挣扎的动作停下，甚至屏住了呼吸。
湖的尽头是瀑布，通天的磅礴之声，水底却很静，能听到破水而出的声音，接着是交谈声。
玄隙上了岸，用冼息烘干衣服，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方才明明听见了动静，怎么会没有人？”
沉宝玉的视线落到湖面：“两位大人不如在此处等等，湖底极宽，宁昭藏在下面也有可能。”
玄正东沉吟一番，从空间戒抽出一件火羽披：“寒冰河下温度极低，若宁昭那小儿真在此处，即便化我境修为，也撑不过两个时辰，老夫便在此处守着。”
湖外温度也很低，沉宝玉说：“劳烦两位大人，某再去上面找一找。”
顾昭僵着身体等听着他们的交谈，湖底的温度果真如那玄正东所说，体感至少有零下三十四度。
蚌壳内有防水结界，水进不来，但也冰冷，且空间逼仄。
宁桑冷半压在她身上，两人中间还挤着个山鸡，两只脚扎得顾昭小腹生疼。
顾昭极其艰难地握了握拳，转眸扫了眼宁桑冷，轻咳一声，低声道：“你能不能，先抬起来？”
宁桑冷闻言收回了目光，落到两人身上。
没等顾昭的手抓住山鸡，下一刻怀中一轻，山鸡便被宁桑冷两指拎着扔进了他的空间戒中。
宁桑冷抬起眼皮：“道君是这个意思？”
顾昭：“......”
她转开视线，往下看了看。
蚌壳空间不大，有厚厚的壳壁，只勉强容纳下一人半，宁桑冷一只手半撑着身体，整个人罩在她身体之上，两人的头发散落在她肩头。
顾昭顿了顿，耳中岸上的交谈声不再传下来，她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清醒时的画面，一时间，拿不准自己那时是在做梦，还是真有其事......
深吸了口气，勉强组织起语言，视线落回到宁桑冷脸上，“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脑中划过一个念头，“你在跟踪我？”
宁桑冷淡淡：“只是因为道君许久没回来，听沉师弟说道君去了万山村，所以才跟来到了这里，没想到遇到沉师弟联合玄府的人要杀道君。”
这话提醒了她沉宝玉的事，本来以为沉宝玉只是讨厌她，但没想到，他竟然想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顾昭又猛地想起，宁桑冷不是也要杀她吗？那......
言语间便有了几分小心，顾昭忍着周身的疼痛和四周的寒冷，断断续续说：“谢祭君，你同沉宝玉在墨风阁似乎关系不错，那你可知道，他如何要杀本君？”
因为寒冷，她身上的疼痛并不太明显。但因为过于冷，她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衣服，身体也紧绷着。
宁桑冷目光落到她眼睛之上，似乎盯着她眉毛的位置在看什么，轻轻掀唇：“道君做过什么，道君忘了？”
顾昭：“？”
顾昭脑中再猛地冒出方才她亲他的画面。
心脏猛的一跳，她又强压下了，“本君，做了什么？”
见顾昭眼神里透露着一点疑惑，宁桑冷胸膛忽然漫出一丝冷讽和阴翳。
果然连自己找过的冼炉都忘了么？
宁桑冷嗓音染上了一丝冷淡：“沉茗玉是沉宝玉的姐姐。”
顾昭这会是真懵了：“沉茗玉？”
“道君果然贵人多忘事。”
这话语气温柔，顾昭回过神来，讪讪间却听出几丝阴寒。
再一想，这名字似乎有几分熟悉。
她皱起眉头，在脑海搜索，忽然灵光一闪，她在宁昭的花名册上看过这名字！
那是......原主的冼炉？！
“道君用完沉茗玉又杀了她，沉师弟应是得知了这个信息，所以才会想要杀了道君。”宁桑冷疏淡的声音继续传来。
顾昭怔了怔，没忍住，下意识瞪了一眼宁桑冷。
他既然这么清楚，今日出门前，都不告诉她？
但触及到眼前少年那双看不透的浅棕凤眸，眼尾还染着一丝猩红，她立刻意识到了两人关系。
宁桑冷这朵黑莲花本来就要杀了她，又怎么会好心告诉她？
勉强平复下来，半响说：“本君确实有些事记不得了。但谢祭君放心，你的事本君肯定不会忘。”
说完，觉得这话不太客气，又想起血逆术的事，她牵了牵唇冲他一笑。
这笑落入宁桑冷眼中，宁桑冷看了她一会，却没说话。
空气安静下来，四周寂静，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莫名显得有些暧昧。
顾昭吞咽了口唾沫，想要抬手揉一揉眉间，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几乎冻僵了。
她拧了拧眉头，就在这时，宁桑冷却忽然抬起手，将手指落到她的眉间，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
顾昭本就紧绷的身体猛地一僵。
宁桑冷神色散漫又淡薄，将指尖抬起，其上是雪花一样的白，“道君，很冷？”
顾昭嗯了声，她确实冷，几乎冷到骨头缝，扫了眼宁桑冷指尖的白霜。
她勉强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眉头，瞥了眼贝壳的缝隙外，唇瓣翕动：“这里温度过低，我们若一直待在水底，怕真的会冻死。谢祭君，可有什么办法？”
但玄正东在洞天境第三周天，若他们就这么出去，就算是她和宁桑冷两人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她说完，转眸便瞥到宁桑冷在解腰间的腰带。
顾昭微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宁桑冷没答，继续伸手脱衣服，片刻大半肩膀便露了出来，顾昭震惊得瞪大了眼，嗓音因为冷变得有些嘶哑和颤抖：“时间不是还没到么？本君也还没难——”
受字没说完，宁桑冷忽然低下头，朝她的方向靠了靠。
顾昭：“——”
两人本就近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宁桑冷的鼻尖几乎要靠到她的，顾昭清晰看到他浅棕色虹膜里的瞳孔，宛如琉璃一般、却幽深得看不清，漂亮的形状含着蛊惑。
顾昭的身体绷紧，往后退，“谢祭君——”
视线里，道君放大的深色眼珠划过一丝极浅的慌乱。
宁桑冷原本微烦躁的心情被一丝兴致替代，凤眸里划过一丝乖戾的柔和，唇边也掀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他长睫轻动：“道君不是怕被冻死吗？”
顾昭微微张了张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宁桑冷没答，目光却落到顾昭轻轻张开的嘴唇。
微翘的唇呈淡紫粉色，还有几丝因过于寒冷干燥而起的白皮，却让他想起，方才极致的柔软和湿润。
宁桑冷浅棕的瞳孔宛如滴入墨汁一般加深，乖戾的温柔散去，化成暗色。
顾昭见他盯着她的唇，鬼使神差抿了一下唇，皱眉出声：“谢祭君？”
宁桑冷逶迤着嗯了一声。
他垂眸看着，忽然微微后仰，换成了左手支撑。
少年上半身的衣服被全部脱了下来，顾昭放大的瞳孔里，映出宁桑冷雪白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躯体。
顾昭不明所以，震惊着往后挪了挪，眉头蹙起：“？不是说了没到时间——”
宁桑冷目光划过顾昭狰狞的肩胛骨，长眸疏冷一分，乖顺地说：“湿衣服穿在身上冷。道君是要弟子帮忙脱，还是自己来？”
宁桑冷再将目光收回来，落到身前的脸庞。
他的唇尚停留在她的之上。
顾昭的冼息已经透支到极点，似乎并不满足嘴边的一小团空气，因为求生本能，下意识分开了唇瓣，一点点用力吮吸，吸取狭小口腔内的空气。
原本被握着的手也反客为主抓住了宁桑冷的手臂，另一只抱着山鸡的手往回收，整个人无意识地向身前的少年贴近，直到埋入他怀中，唇鼻相碰。
宁桑冷停在水中，手掌还揽着道君的腰。
唇边传来细微令人生痒的触感，像是被什么柔软湿软的东西一点点吸食。
他垂眸盯着近在迟尺的浓密的眼睫，和鼻尖，到下颌。
斜挑的眼眸晦暗丛生，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夜色。
眼皮缓缓撑起，又从顾昭流畅的下颌线缓缓移到她颤动的睫毛。
唇边的触感仿佛与心脏相连，宁桑冷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有一瞬间，他似乎能听到自己胸腔的心跳。
眼尾被湖水浸染得发红，他立在水中没动，任由顾昭攫取，任由陌生又奇怪的感觉一遍遍抚过胸膛和心脏。手指蜷起，唇角却情不自禁牵起一抹讽。
视线再次落到二人相贴的唇上。
对面道君的唇瓣的吮吸带了些力度，柔软又湿润，不满足现状，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幼鸟，不停地吮吸，甚至探出了舌头去探寻，直到触碰到什么柔软和湿热。
宁桑冷握紧的手指又松开，心脏宛如被万千蚂蚁一点点吞噬蚕食，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宛如湖水一波波涌来。
忍不住极轻地动了动下颌，尝试去回应。
眼前的道君终于察觉到什么，温热的呼吸之间，微顿了顿唇边的动作，睫毛轻眨，下一刻，她慢慢睁开了双眼。
只看到眼前一条锋利的下颌。
耳边传来极细微的扑通声。
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下一刻抱着她腰的手掌用力，她被眼前的人带着向某个方向游去。
顾昭被宁桑冷拥在怀中，嘴上还有柔软的触感遗留，微弱的光芒从前方透进来，照亮身前人极其漂亮冷峻的五官。
顾昭怔忪地睁着眸，盯着眼前少年微红的唇，大脑一瞬一片空白。
宁桑冷抱着她游到某处停下，而后带着她钻进了一方约两米长的空心蚌壳。
顾昭后背霎时贴上寒冰的内壳，少年也贴着她压了过来。
顾昭方才狠狠打了个哆嗦，找回几分神智。
下意识便想推开宁桑冷，宁桑冷忽然抬手，捂住了她微动的唇，眼神瞥向蚌壳之外：“道君，别动。”
耳边传来湖水被搅动的声音，顾昭挣扎的动作停下，甚至屏住了呼吸。
湖的尽头是瀑布，通天的磅礴之声，水底却很静，能听到破水而出的声音，接着是交谈声。
玄隙上了岸，用冼息烘干衣服，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方才明明听见了动静，怎么会没有人？”
沉宝玉的视线落到湖面：“两位大人不如在此处等等，湖底极宽，宁昭藏在下面也有可能。”
玄正东沉吟一番，从空间戒抽出一件火羽披：“寒冰河下温度极低，若宁昭那小儿真在此处，即便化我境修为，也撑不过两个时辰，老夫便在此处守着。”
湖外温度也很低，沉宝玉说：“劳烦两位大人，某再去上面找一找。”
顾昭僵着身体等听着他们的交谈，湖底的温度果真如那玄正东所说，体感至少有零下三十四度。
蚌壳内有防水结界，水进不来，但也冰冷，且空间逼仄。
宁桑冷半压在她身上，两人中间还挤着个山鸡，两只脚扎得顾昭小腹生疼。
顾昭极其艰难地握了握拳，转眸扫了眼宁桑冷，轻咳一声，低声道：“你能不能，先抬起来？”
宁桑冷闻言收回了目光，落到两人身上。
没等顾昭的手抓住山鸡，下一刻怀中一轻，山鸡便被宁桑冷两指拎着扔进了他的空间戒中。
宁桑冷抬起眼皮：“道君是这个意思？”
顾昭：“......”
她转开视线，往下看了看。
蚌壳空间不大，有厚厚的壳壁，只勉强容纳下一人半，宁桑冷一只手半撑着身体，整个人罩在她身体之上，两人的头发散落在她肩头。
顾昭顿了顿，耳中岸上的交谈声不再传下来，她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清醒时的画面，一时间，拿不准自己那时是在做梦，还是真有其事......
深吸了口气，勉强组织起语言，视线落回到宁桑冷脸上，“你，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脑中划过一个念头，“你在跟踪我？”
宁桑冷淡淡：“只是因为道君许久没回来，听沉师弟说道君去了万山村，所以才跟来到了这里，没想到遇到沉师弟联合玄府的人要杀道君。”
这话提醒了她沉宝玉的事，本来以为沉宝玉只是讨厌她，但没想到，他竟然想杀了自己。
想到这里，顾昭又猛地想起，宁桑冷不是也要杀她吗？那......
言语间便有了几分小心，顾昭忍着周身的疼痛和四周的寒冷，断断续续说：“谢祭君，你同沉宝玉在墨风阁似乎关系不错，那你可知道，他如何要杀本君？”
因为寒冷，她身上的疼痛并不太明显。但因为过于冷，她下意识攥紧了身上的衣服，身体也紧绷着。
宁桑冷目光落到她眼睛之上，似乎盯着她眉毛的位置在看什么，轻轻掀唇：“道君做过什么，道君忘了？”
顾昭：“？”
顾昭脑中再猛地冒出方才她亲他的画面。
心脏猛的一跳，她又强压下了，“本君，做了什么？”
见顾昭眼神里透露着一点疑惑，宁桑冷胸膛忽然漫出一丝冷讽和阴翳。
果然连自己找过的冼炉都忘了么？
宁桑冷嗓音染上了一丝冷淡：“沉茗玉是沉宝玉的姐姐。”
顾昭这会是真懵了：“沉茗玉？”
“道君果然贵人多忘事。”
这话语气温柔，顾昭回过神来，讪讪间却听出几丝阴寒。
再一想，这名字似乎有几分熟悉。
她皱起眉头，在脑海搜索，忽然灵光一闪，她在宁昭的花名册上看过这名字！
那是......原主的冼炉？！
“道君用完沉茗玉又杀了她，沉师弟应是得知了这个信息，所以才会想要杀了道君。”宁桑冷疏淡的声音继续传来。
顾昭怔了怔，没忍住，下意识瞪了一眼宁桑冷。
他既然这么清楚，今日出门前，都不告诉她？
但触及到眼前少年那双看不透的浅棕凤眸，眼尾还染着一丝猩红，她立刻意识到了两人关系。
宁桑冷这朵黑莲花本来就要杀了她，又怎么会好心告诉她？
勉强平复下来，半响说：“本君确实有些事记不得了。但谢祭君放心，你的事本君肯定不会忘。”
说完，觉得这话不太客气，又想起血逆术的事，她牵了牵唇冲他一笑。
这笑落入宁桑冷眼中，宁桑冷看了她一会，却没说话。
空气安静下来，四周寂静，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莫名显得有些暧昧。
顾昭吞咽了口唾沫，想要抬手揉一揉眉间，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几乎冻僵了。
她拧了拧眉头，就在这时，宁桑冷却忽然抬起手，将手指落到她的眉间，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
顾昭本就紧绷的身体猛地一僵。
宁桑冷神色散漫又淡薄，将指尖抬起，其上是雪花一样的白，“道君，很冷？”
顾昭嗯了声，她确实冷，几乎冷到骨头缝，扫了眼宁桑冷指尖的白霜。
她勉强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眉头，瞥了眼贝壳的缝隙外，唇瓣翕动：“这里温度过低，我们若一直待在水底，怕真的会冻死。谢祭君，可有什么办法？”
但玄正东在洞天境第三周天，若他们就这么出去，就算是她和宁桑冷两人联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她说完，转眸便瞥到宁桑冷在解腰间的腰带。
顾昭微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宁桑冷没答，继续伸手脱衣服，片刻大半肩膀便露了出来，顾昭震惊得瞪大了眼，嗓音因为冷变得有些嘶哑和颤抖：“时间不是还没到么？本君也还没难——”
受字没说完，宁桑冷忽然低下头，朝她的方向靠了靠。
顾昭：“——”
两人本就近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宁桑冷的鼻尖几乎要靠到她的，顾昭清晰看到他浅棕色虹膜里的瞳孔，宛如琉璃一般、却幽深得看不清，漂亮的形状含着蛊惑。
顾昭的身体绷紧，往后退，“谢祭君——”
视线里，道君放大的深色眼珠划过一丝极浅的慌乱。
宁桑冷原本微烦躁的心情被一丝兴致替代，凤眸里划过一丝乖戾的柔和，唇边也掀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他长睫轻动：“道君不是怕被冻死吗？”
顾昭微微张了张唇，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宁桑冷没答，目光却落到顾昭轻轻张开的嘴唇。
微翘的唇呈淡紫粉色，还有几丝因过于寒冷干燥而起的白皮，却让他想起，方才极致的柔软和湿润。
宁桑冷浅棕的瞳孔宛如滴入墨汁一般加深，乖戾的温柔散去，化成暗色。
顾昭见他盯着她的唇，鬼使神差抿了一下唇，皱眉出声：“谢祭君？”
宁桑冷逶迤着嗯了一声。
他垂眸看着，忽然微微后仰，换成了左手支撑。
少年上半身的衣服被全部脱了下来，顾昭放大的瞳孔里，映出宁桑冷雪白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躯体。
顾昭不明所以，震惊着往后挪了挪，眉头蹙起：“？不是说了没到时间——”
宁桑冷目光划过顾昭狰狞的肩胛骨，长眸疏冷一分，乖顺地说：“湿衣服穿在身上冷。道君是要弟子帮忙脱，还是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