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仙岛（四）
翌日，与昨日一样。从巳时开始，问道比试便开始了。
台上的青年一身黑衣，身材颀长，手中是一把带着火焰的剑。
这正是宿渊。
其实姜揽月本来打算今日去蓬莱岛逛逛的，但是她刚准备走，便听到了长老宣布宿渊的名字。
她实在是好奇龙傲天比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便留了下来，观望一下宿渊实力如何。
宿渊也是剑修，而他的对手是一位刀修。
当那带着烈火的剑气冲向对面的时候，姜揽月才发现宿渊和谢思量的剑意是相反的。
两刻钟后，不出意外，宿渊获胜。
宿渊一下台，就看到了姜揽月。两道目光相碰的瞬间，姜揽月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宿渊：“……”
温言安看到两人，不想二人关系竟然这么好，惊讶道：“你们俩这么熟？”
姜揽月解释道：“我俩是老乡。”
宿渊也点头：“我俩之前住一起，所以比较熟。”
温言安：“怪不得，原来之前认识啊。”
他又道：“今晚有各家弟子间的聚会，来吗？蓬莱的人请的，不用我们花钱。”
宿渊问道：“很多人去吗？”
“应该。”
宋卿尘也在旁边，道：“有很多美食，师妹，去吗？”
“好啊，我去。”姜揽月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这实在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机会呢，也是一个探寻情报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会有很多好吃的。
几人交谈之间，台上又走上了新的弟子。
宋卿尘道指着台上的男子道：“东方霁上场了，就是他请我们吃饭的。”
姜揽月抬眼，发现确实是前几日见到的玄衣青年。只见他神情肃然，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原来他也是刀修啊。”
“是啊，在蓬莱还是数一数二的刀修呢。”
东方霁对面的是一位穿着青衫的符修，名为白元洲。他身材颀长，乌黑的眸子仿佛一汪平静的潭水，纤长的指间夹着三张黄色的符咒。
东方霁率先发动攻击，刀势如狂雷裂空，直直往白元洲劈去。
白元洲立马甩出一张符咒，火星迸溅，金色的罡气化作一道屏障将攻势挡住。
东方霁又一挥刀，空气中的灵力浩浩汤汤，犹如骏马奔腾。
姜揽月眼尖，注意到不远处坐着的女子是青瑶，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东方霁，乌黑的眸子中闪着光。
姜揽月小声感慨：“他们俩感情真好啊。”
宋卿尘也注意到了，笑道：“你别看人家，师妹夫肯定也一直在水境前看着你。”
姜揽月：“……”
“你是不是在占谢思量便宜，怎么现在喊他师妹夫？”
“我喊师妹夫不对吗？你是我师妹，他是你的道侣，可不就是我的师妹夫？”
宿渊：“按辈分确实可以这么喊啊。”
"……"
姜揽月不想理他们，她继续看着台上的东方霁和白元洲。
两刻钟后，比试以白元洲跌坐到地上结束。他面上不显，眉宇间却滑过一丝烦躁。
随后，一位长老道：“蓬莱仙宗，东方霁胜。”
话音刚落，便见东方霁向白元洲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姜揽月看到此景有些惊讶，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对手拉了起来，她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太暴力了一点。
*
戌时，蓬莱醉仙楼。
醉仙楼是蓬莱的最大的酒楼。
楼阁高耸，飞阁流丹。两侧灯笼被晚风吹得摇晃，在青石板上投下暖黄的碎光。
姜揽月刚刚踏入正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醉人的酒香和菜香。
人声鼎沸，丝竹绕耳。
她和白晴雨，宋卿尘，薛满一起走入，一名小厮立马向四人走了过来。今日的醉仙楼被他们的少主包场了，来参加的都是参加青云盛会的弟子。
四人一见满桌的美食美酒，当即便准备大吃特吃起来。
白晴雨：“呜呼，这比之前我们买的那个桃花露还要好喝。”
姜揽月尝了一口后，表示赞同：“不愧是最大的酒楼啊。”
她正大口吃着糕点，眼角忽然瞥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东方霁和青瑶。
宋卿尘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哦，主人公来了。”
姜揽月又吃下一口桃雪团子，道：“真是大开眼界，原来桃花可以做出这么多花样。”
咬破糯米皮的刹那，舌尖先触到微凉的粉，而后是温热的馅。糯米香混着桃花蜜在齿间化开，竟嚼到两瓣糖渍的桃肉，脆生生的，像是吃到了三月的春光。
姜揽月甚是陶醉，当即便决定打包一个给谢思量吃。
她拿出蓝蝶，试着用灵力写上几个字——“我给你带了糕点，桃雪团子，真的很好吃”。
正当她聚精会神写字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细小的女声。
“你、你好，道友你昨日的琵琶真的令人印象深刻，我、我可以和你讨论一下《破阵曲》吗？”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说道，她低着头，不敢看姜揽月。
姜揽月有些惊讶，居然有人和她一起讨论曲子。
“好啊。”她连忙道，将蓝蝶收起。
“《破阵曲》属于攻击性很强的曲子，我一般不轻易用……”
二人讨论之时，又加入了好几名乐修，将姜揽月团团围住。
“我的《凤求凰》一直投入不了感情……”
“我在金丹期已经两年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围在她身边的女孩才散开。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也是在这里体会到一次学霸的感觉了。
这时，她耳边又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姜姑娘，为何不喝酒？我看你一直在喝桃花露。”
姜揽月抬眸，面前的女子一袭青衣，面容姣好，居然是青瑶。
她解释道：“我不是很能喝酒，喝酒容易醉，所以我更喜欢喝茶饮。”
青瑶笑道：“原来如此，那不妨试试这个樱桃煎。”
姜揽月道：“多谢。”
“听闻仙君夫人花容月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青瑶道，她的嗓音动听，“那一手天河倒悬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姜揽月谦虚：“哪里哪里，青姑娘的咒术也是数一数二。”
“果然能和仙君结为道侣的都是实力相当的。”她笑道。
姜揽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你和东方少主也是。”
“我听闻姜姑娘在凡间救了摇光仙君，所以才结下这段缘分？”
姜揽月没有否嗯，点头道：“嗯。”
“仙君修为如此之高，我有些好奇当时二人的故事呢。”青瑶又道。
姜揽月眨眼，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种事情。毕竟在外人眼中，谢思量修为已至化神，而她当时不过是一介散修，说她救了谢思量真是匪夷所思，谢思量救了她还差不多。
“我家生来住在海边，当时摇光仙君恰好也在海边晕倒，我碰到了，便将他救下。”姜揽月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原来如此。”青瑶道，“姜姑娘也确实像生在海边一样，水灵灵的。”
“阿瑶，你原来在这儿。”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姜揽月抬头，原来是东方霁。
“摇光夫人，”东方霁对她道，“今日摇光仙君不来吗？”
“他喜欢清净，而且这也是弟子间的聚会，所以便没来了。”姜揽月解释道。
东方霁：“原来如此，是在下考虑欠周，见谅。”
“没有没有，”姜揽月连忙道：“多谢少主今日请客，我谢谢还来不及呢，。”
“应该的，既然来了蓬莱，我便要尽地主之谊，这是青云盛会历来的规矩。以后我们若是昆仑，也可要记得宴请我们。”
“那是自然。”姜揽月道。
“那姜姑娘玩的开心，我们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好。”
二人走后，姜揽月拿起桌上的鸡腿，准备开吃。
“那两人感情还挺好呢。”
姜揽月又听到了宿渊的声音。
“相亲相爱小情侣。”她简略的评价道。
“哈哈哈哈你和谢思量不也是吗？”宿渊道，“这次青云盛会怎么这么多小情侣。”
谈到这件事，宿渊又想起昨日那道剑气，若不是他身边防备的法宝多，真的要被拿道剑气伤了。
二人此时正站在角落处，也不怕对话被人听了去。
姜揽月道：“我说过了啊，谢思量是因为报恩才和我成亲。他一个无情道的，怎么可能真的和人结为道侣。你想想啊，如果我俩真是你说的那种情况，他的无情道不是早就破了吗？”
宿渊面容古怪：“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姜揽月也懒得解释了：“不信就算了吧，随你。”
见姜揽月还是这幅态度，他终于忍不住道：“你确定谢思量现在还是无情道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假如我告诉你，上辈子我和谢思量交手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无情道了呢？”
姜揽月愣住：“你和谢思量是什么时候交手的？”
“上辈子快要结束的时候。”
姜揽月的动作顿了顿，口中的鸡腿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那个时候她已经跳崖了，所以在那之后谢思量的无情道破了吗？
原来她死之后谢思量碰到了能让他动心的人。
原来无情道的优秀弟子也会有动心的那一天。
真是好笑，她居然会以为谢思量这种人永远不会动情，原来只是不会对她动情罢了。
姜揽月垂下长睫，遮住了眼中汹涌的情绪：“那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宿渊眨眨眼，不知道姜揽月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啊？？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吗？他不就你一个道侣吗？还有其他人吗？”
怎么可能是我？姜揽月在心中道。
不过她知道和宿渊解释起来很麻烦，便什么也没说了。
此时，客栈中，谢思量看着与宿渊交谈的姜揽月，眼中浮现一丝沉郁，他的夫人怎么又和这个男子走的这么近。
他手上拿着姜揽月之前给他包扎的布料，轻轻摩挲，随后又将布料放到鼻尖前轻嗅，这上面满是姜揽月的味道。
姜揽月不在的时候，只有她的裙子陪他聊以度日。
他知道姜揽月今日去了弟子间的聚会，每当他看到姜揽月和其他人说话，内心感到隐隐不悦，尤其是她和宿渊说话的时候。
谢思量拿出昨日姜揽月给他的蝴蝶，在上面用灵力写了几个字。
这时，正在和宿渊说话的姜揽月忽然感到自己的蝴蝶动了一下，她将蝴蝶拿出，看到上面浮现出几个字——“嗯，我想吃你带的团子。”
想到了刚刚宿渊说的话，她的心好像被针戳了一下，忽然不想回谢思量。
她将蝴蝶收起：“没事，我们继续。”
谢思量眨了眨眼，姜揽月居然看到了他的消息后把蝴蝶收了起来。
蝴蝶在他指尖翩翩飞舞，他垂下眼睫，又传了三道剑气过去。
*
醉仙楼，姜揽月感觉到蝴蝶又动了。
她将蝴蝶唤出，发现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三道孤零零的剑气。
这三道剑气，带着丝丝寒意，像羽毛一样落到了她的心中。
她的心忽然也像蝶翅那样轻轻颤动。
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对这三道剑气有所回应。
但是一想起宿渊的话，她就莫名难受，谢思量以后会因为其他女子破道。
正当她犹豫之时，又一道熟悉的剑气传来了。
宿渊站在一旁，他看到姜揽月指尖翩翩起舞的蝴蝶，道：“哦？又来了？谢思量和你说啥呢？”
姜揽月没说话。
她看了看指尖蝴蝶正在轻轻扇动的翅膀，道了句：“我先回去了。”
台上的青年一身黑衣，身材颀长，手中是一把带着火焰的剑。
这正是宿渊。
其实姜揽月本来打算今日去蓬莱岛逛逛的，但是她刚准备走，便听到了长老宣布宿渊的名字。
她实在是好奇龙傲天比试是什么样子的，于是便留了下来，观望一下宿渊实力如何。
宿渊也是剑修，而他的对手是一位刀修。
当那带着烈火的剑气冲向对面的时候，姜揽月才发现宿渊和谢思量的剑意是相反的。
两刻钟后，不出意外，宿渊获胜。
宿渊一下台，就看到了姜揽月。两道目光相碰的瞬间，姜揽月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宿渊：“……”
温言安看到两人，不想二人关系竟然这么好，惊讶道：“你们俩这么熟？”
姜揽月解释道：“我俩是老乡。”
宿渊也点头：“我俩之前住一起，所以比较熟。”
温言安：“怪不得，原来之前认识啊。”
他又道：“今晚有各家弟子间的聚会，来吗？蓬莱的人请的，不用我们花钱。”
宿渊问道：“很多人去吗？”
“应该。”
宋卿尘也在旁边，道：“有很多美食，师妹，去吗？”
“好啊，我去。”姜揽月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这实在是一个交朋友的好机会呢，也是一个探寻情报的好机会。更重要的是，会有很多好吃的。
几人交谈之间，台上又走上了新的弟子。
宋卿尘道指着台上的男子道：“东方霁上场了，就是他请我们吃饭的。”
姜揽月抬眼，发现确实是前几日见到的玄衣青年。只见他神情肃然，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原来他也是刀修啊。”
“是啊，在蓬莱还是数一数二的刀修呢。”
东方霁对面的是一位穿着青衫的符修，名为白元洲。他身材颀长，乌黑的眸子仿佛一汪平静的潭水，纤长的指间夹着三张黄色的符咒。
东方霁率先发动攻击，刀势如狂雷裂空，直直往白元洲劈去。
白元洲立马甩出一张符咒，火星迸溅，金色的罡气化作一道屏障将攻势挡住。
东方霁又一挥刀，空气中的灵力浩浩汤汤，犹如骏马奔腾。
姜揽月眼尖，注意到不远处坐着的女子是青瑶，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东方霁，乌黑的眸子中闪着光。
姜揽月小声感慨：“他们俩感情真好啊。”
宋卿尘也注意到了，笑道：“你别看人家，师妹夫肯定也一直在水境前看着你。”
姜揽月：“……”
“你是不是在占谢思量便宜，怎么现在喊他师妹夫？”
“我喊师妹夫不对吗？你是我师妹，他是你的道侣，可不就是我的师妹夫？”
宿渊：“按辈分确实可以这么喊啊。”
"……"
姜揽月不想理他们，她继续看着台上的东方霁和白元洲。
两刻钟后，比试以白元洲跌坐到地上结束。他面上不显，眉宇间却滑过一丝烦躁。
随后，一位长老道：“蓬莱仙宗，东方霁胜。”
话音刚落，便见东方霁向白元洲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姜揽月看到此景有些惊讶，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对手拉了起来，她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太暴力了一点。
*
戌时，蓬莱醉仙楼。
醉仙楼是蓬莱的最大的酒楼。
楼阁高耸，飞阁流丹。两侧灯笼被晚风吹得摇晃，在青石板上投下暖黄的碎光。
姜揽月刚刚踏入正门，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醉人的酒香和菜香。
人声鼎沸，丝竹绕耳。
她和白晴雨，宋卿尘，薛满一起走入，一名小厮立马向四人走了过来。今日的醉仙楼被他们的少主包场了，来参加的都是参加青云盛会的弟子。
四人一见满桌的美食美酒，当即便准备大吃特吃起来。
白晴雨：“呜呼，这比之前我们买的那个桃花露还要好喝。”
姜揽月尝了一口后，表示赞同：“不愧是最大的酒楼啊。”
她正大口吃着糕点，眼角忽然瞥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东方霁和青瑶。
宋卿尘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哦，主人公来了。”
姜揽月又吃下一口桃雪团子，道：“真是大开眼界，原来桃花可以做出这么多花样。”
咬破糯米皮的刹那，舌尖先触到微凉的粉，而后是温热的馅。糯米香混着桃花蜜在齿间化开，竟嚼到两瓣糖渍的桃肉，脆生生的，像是吃到了三月的春光。
姜揽月甚是陶醉，当即便决定打包一个给谢思量吃。
她拿出蓝蝶，试着用灵力写上几个字——“我给你带了糕点，桃雪团子，真的很好吃”。
正当她聚精会神写字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细小的女声。
“你、你好，道友你昨日的琵琶真的令人印象深刻，我、我可以和你讨论一下《破阵曲》吗？”一位身着鹅黄色襦裙的少女说道，她低着头，不敢看姜揽月。
姜揽月有些惊讶，居然有人和她一起讨论曲子。
“好啊。”她连忙道，将蓝蝶收起。
“《破阵曲》属于攻击性很强的曲子，我一般不轻易用……”
二人讨论之时，又加入了好几名乐修，将姜揽月团团围住。
“我的《凤求凰》一直投入不了感情……”
“我在金丹期已经两年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围在她身边的女孩才散开。
姜揽月松了一口气，也是在这里体会到一次学霸的感觉了。
这时，她耳边又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姜姑娘，为何不喝酒？我看你一直在喝桃花露。”
姜揽月抬眸，面前的女子一袭青衣，面容姣好，居然是青瑶。
她解释道：“我不是很能喝酒，喝酒容易醉，所以我更喜欢喝茶饮。”
青瑶笑道：“原来如此，那不妨试试这个樱桃煎。”
姜揽月道：“多谢。”
“听闻仙君夫人花容月貌，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青瑶道，她的嗓音动听，“那一手天河倒悬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姜揽月谦虚：“哪里哪里，青姑娘的咒术也是数一数二。”
“果然能和仙君结为道侣的都是实力相当的。”她笑道。
姜揽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你和东方少主也是。”
“我听闻姜姑娘在凡间救了摇光仙君，所以才结下这段缘分？”
姜揽月没有否嗯，点头道：“嗯。”
“仙君修为如此之高，我有些好奇当时二人的故事呢。”青瑶又道。
姜揽月眨眼，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种事情。毕竟在外人眼中，谢思量修为已至化神，而她当时不过是一介散修，说她救了谢思量真是匪夷所思，谢思量救了她还差不多。
“我家生来住在海边，当时摇光仙君恰好也在海边晕倒，我碰到了，便将他救下。”姜揽月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原来如此。”青瑶道，“姜姑娘也确实像生在海边一样，水灵灵的。”
“阿瑶，你原来在这儿。”一道温润的男声传来。
姜揽月抬头，原来是东方霁。
“摇光夫人，”东方霁对她道，“今日摇光仙君不来吗？”
“他喜欢清净，而且这也是弟子间的聚会，所以便没来了。”姜揽月解释道。
东方霁：“原来如此，是在下考虑欠周，见谅。”
“没有没有，”姜揽月连忙道：“多谢少主今日请客，我谢谢还来不及呢，。”
“应该的，既然来了蓬莱，我便要尽地主之谊，这是青云盛会历来的规矩。以后我们若是昆仑，也可要记得宴请我们。”
“那是自然。”姜揽月道。
“那姜姑娘玩的开心，我们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好。”
二人走后，姜揽月拿起桌上的鸡腿，准备开吃。
“那两人感情还挺好呢。”
姜揽月又听到了宿渊的声音。
“相亲相爱小情侣。”她简略的评价道。
“哈哈哈哈你和谢思量不也是吗？”宿渊道，“这次青云盛会怎么这么多小情侣。”
谈到这件事，宿渊又想起昨日那道剑气，若不是他身边防备的法宝多，真的要被拿道剑气伤了。
二人此时正站在角落处，也不怕对话被人听了去。
姜揽月道：“我说过了啊，谢思量是因为报恩才和我成亲。他一个无情道的，怎么可能真的和人结为道侣。你想想啊，如果我俩真是你说的那种情况，他的无情道不是早就破了吗？”
宿渊面容古怪：“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姜揽月也懒得解释了：“不信就算了吧，随你。”
见姜揽月还是这幅态度，他终于忍不住道：“你确定谢思量现在还是无情道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假如我告诉你，上辈子我和谢思量交手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无情道了呢？”
姜揽月愣住：“你和谢思量是什么时候交手的？”
“上辈子快要结束的时候。”
姜揽月的动作顿了顿，口中的鸡腿忽然变得索然无味。
那个时候她已经跳崖了，所以在那之后谢思量的无情道破了吗？
原来她死之后谢思量碰到了能让他动心的人。
原来无情道的优秀弟子也会有动心的那一天。
真是好笑，她居然会以为谢思量这种人永远不会动情，原来只是不会对她动情罢了。
姜揽月垂下长睫，遮住了眼中汹涌的情绪：“那你，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吗？”
宿渊眨眨眼，不知道姜揽月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啊？？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吗？他不就你一个道侣吗？还有其他人吗？”
怎么可能是我？姜揽月在心中道。
不过她知道和宿渊解释起来很麻烦，便什么也没说了。
此时，客栈中，谢思量看着与宿渊交谈的姜揽月，眼中浮现一丝沉郁，他的夫人怎么又和这个男子走的这么近。
他手上拿着姜揽月之前给他包扎的布料，轻轻摩挲，随后又将布料放到鼻尖前轻嗅，这上面满是姜揽月的味道。
姜揽月不在的时候，只有她的裙子陪他聊以度日。
他知道姜揽月今日去了弟子间的聚会，每当他看到姜揽月和其他人说话，内心感到隐隐不悦，尤其是她和宿渊说话的时候。
谢思量拿出昨日姜揽月给他的蝴蝶，在上面用灵力写了几个字。
这时，正在和宿渊说话的姜揽月忽然感到自己的蝴蝶动了一下，她将蝴蝶拿出，看到上面浮现出几个字——“嗯，我想吃你带的团子。”
想到了刚刚宿渊说的话，她的心好像被针戳了一下，忽然不想回谢思量。
她将蝴蝶收起：“没事，我们继续。”
谢思量眨了眨眼，姜揽月居然看到了他的消息后把蝴蝶收了起来。
蝴蝶在他指尖翩翩飞舞，他垂下眼睫，又传了三道剑气过去。
*
醉仙楼，姜揽月感觉到蝴蝶又动了。
她将蝴蝶唤出，发现没有任何文字，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三道孤零零的剑气。
这三道剑气，带着丝丝寒意，像羽毛一样落到了她的心中。
她的心忽然也像蝶翅那样轻轻颤动。
她抑制不住地想要对这三道剑气有所回应。
但是一想起宿渊的话，她就莫名难受，谢思量以后会因为其他女子破道。
正当她犹豫之时，又一道熟悉的剑气传来了。
宿渊站在一旁，他看到姜揽月指尖翩翩起舞的蝴蝶，道：“哦？又来了？谢思量和你说啥呢？”
姜揽月没说话。
她看了看指尖蝴蝶正在轻轻扇动的翅膀，道了句：“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