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甄府的后花园中,赵云与甄荣相对而坐,柔和的阳光洒在凉亭上,四周是芬芳的花香与潺潺的流水声,整个场景仿佛一幅静谧美好的画卷。

    甄荣手捧绣篮,坐在亭中专心绣花。她微微欠身,轻声唤道:“子龙将军。”声音柔软,仿佛春风拂面。

    赵云抬眸望向她,只见甄荣身着一袭淡青色衣裳,眉目清秀,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气质。她低眉垂目,专注绣花的神情让赵云的心微微一颤,仿佛这一刻的宁静化解了他内心的所有戎马倥偬。

    “荣儿姑娘。”赵云微笑着回应,声音低沉而温柔。他虽在战场上威风凛凛,此刻却被眼前这位温婉秀丽的女子深深吸引。

    甄荣抬眼偷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轻轻从绣篮中取出一个香囊,双手奉上:“听闻将军今日到来,荣儿特意绣了个香囊。只是绣工粗糙,不知将军可还喜欢。”

    赵云接过香囊,入手温暖,低头细看,发现上面绣着一匹白马腾云驰骋的图案,针脚细密,线条流畅,几乎栩栩如生。他不禁感慨:“荣儿的绣工何其精致,这白马更是神骏非凡,足见用心。”

    甄荣听罢,脸颊微红,低声道:“将军过誉了。只是听闻将军常骑白马征战,荣儿想着……想着便绣了一匹白马,希望将军无论身在何处,都能保重安康……”她声音越说越轻,几乎难以听见。

    赵云心中一暖,目光柔和了几分,轻声说道:“荣儿姑娘如此心细,我赵云深感荣幸。不知荣儿是否愿听我讲个故事?”

    甄荣抬眸,带着几分好奇:“将军愿意赐教,荣儿愿闻其详。”

    赵云放缓语气,低声说道:“那是在我年少时,曾遇到一位老者。他告诉我,一个人的品性如同池中的莲花。有的人如浮萍,随波逐流,无根无依;有的人如浮华的花朵,虽外表绚丽,却短暂易谢。而莲花却不同,根植淤泥却不染尘埃,亭亭玉立,既有外在的雅致,又有内在的坚韧。”

    赵云的目光定定地看向甄荣,语气更添真诚:“第一次见到荣儿,便让我想起老者的话。荣儿温婉端庄,却有着自己的主见与品格,正如那莲花,外柔内刚,令人心生敬仰。”

    甄荣听到这里,双颊染上一层嫣红,低声说道:“将军为人忠厚,待人以诚,且有勇有谋,荣儿……荣儿心中十分敬佩。”

    赵云微微一笑,语气低沉而温柔:“我虽戎马倥偬,但始终相信,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真诚与情义。若能得荣儿相伴,将是我最大的福分。荣儿可愿意与我相守一生?”

    甄荣的手轻轻绞着手帕,良久没有抬头,亭中一时安静,只有风声拂过花木。她终于抬眸,低声说道:“二哥与母亲曾说,将军乃当世英才,若能与将军结为连理,荣儿此生足矣。”

    赵云听罢心头大喜,忍不住问道:“荣儿的意思是……”

    甄荣深吸一口气,抬眼与他对视,声音低如蚊鸣却坚定:“荣儿愿意。”

    赵云怔住片刻,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荣儿放心,我赵云定会珍惜此生,不负姑娘所托。”他说罢,将手中的香囊贴近心口,目光坚定如誓言。

    凉亭内,阳光洒下,满园的花香似乎更浓了一分,这一刻,赵云与甄荣之间的情意悄然在空气中弥漫,如春日和煦的风,沁人心脾,令人沉醉。

    甄家自家的演武场内,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为整个场地增添了几分明媚与生气。

    甄脱迈着轻快的步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与麹义并肩走向练武场。她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听说将军是西凉人?那可是出英雄的地方!”

    麹义微微一笑,点头说道:“确实,我生在西凉。那里的孩子大多在马背上长大,刚学会走路,就开始学骑马了。”

    甄脱眼中闪着光:“真好!我从小就喜欢骑马,可府里的人总说女孩子要端庄,要绣花弹琴,不能做这些‘粗鲁’的事。将军在西凉时,也见过女子习武吗?”

    麹义脸上浮现一丝温和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回忆:“常见得很。西凉的女子大多骁勇善战,有些甚至能独当一面。我娘就是其中之一,能文能武,是我从小的榜样。”

    甄脱好奇地歪了歪头:“那后来将军为何要投奔袁绍呢?”

    麹义的神色变得复杂,沉默片刻才开口:“那时我年轻气盛,听闻冀州富庶,袁绍势大,便想去闯荡一番。然而——”

    “然而怎么了?”甄脱紧张地追问。

    “袁绍虽然势大,但为人多疑。在他帐下,哪怕立了功,也要时刻提防他的猜忌,日日如履薄冰,实在不痛快。”麹义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与愤然,“后来若不是温侯仗义相救,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竟然这么危险?”甄脱惊呼,脸上透着担忧。

    麹义点点头,神情多了几分感慨:“是啊,袁绍疑心大作,几次差点对我下手。关键时刻,是温侯冒险将我救出。从那以后,我便追随温侯,总算找到了能让我无拘无束做自己的地方。”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练武场。甄脱环顾四周,眼中透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将军要不要看看我的剑法?”

    麹义扬眉一笑:“求之不得。”

    甄脱飞身上马,利落地拔出长剑,轻喝一声策马驰骋。她的剑法不同于寻常闺秀的柔弱招式,动作利落干脆,招招凌厉,带着几分豪气。马蹄翻飞,剑光如虹,宛若一道流动的画卷。

    麹义站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甄脱的一举一动。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心中暗想:这般洒脱不羁的风姿,正是我麹义梦寐以求的模样。

    甄脱一套剑法使毕,策马来到场边,笑着扬眉问道:“将军觉得如何?”

    麹义点头赞叹:“甚好!只是这招‘回马枪’还有提升的空间。若能重心下沉,配合马势,威力会更大。”

    甄脱眼前一亮:“是这样吗?”她立刻调整姿势,又重新试了一遍。

    “对!就是这样!”麹义鼓掌称赞,目光中透着由衷的欣赏,“脱儿天资聪颖,悟性极高。”

    甄脱笑靥如花,翻身下马,随意地将长剑甩在肩上,爽朗地说道:“还不是将军教得好?说来也怪,我平日最烦规矩,但和将军一起却觉得自在得很。”

    麹义认真地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柔:“我也是。在西凉时,我最喜欢策马驰骋,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让我心醉。但在袁绍帐下,我每天都活得像个傀儡。直到今日见到脱儿,才又找回了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甄脱心中一动,笑容中带着几分羞涩:“将军竟说这样的话,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麹义深吸一口气,神色一正:“脱儿,我知道温侯已经替我向令尊提亲。麹义虽粗鄙,但若能得脱儿相伴,必会真心待你,护你周全,永远让你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甄脱眼中笑意盈盈,声音却格外坚定:“将军这般直率,那我也就直说了。我甄脱平生最爱快意恩仇,最喜欢将军这样有真性情的人。若能与将军结为连理,是我的福分。”

    麹义大喜,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可置信:“脱儿此言当真?”

    甄脱抬头,俏皮地一笑:“自然当真!我可不是那些扭扭捏捏的闺秀,这种事情何须遮遮掩掩?”

    麹义忍不住仰天大笑,激动地说道:“脱儿,我麹义此生能遇见你,实在三生有幸!”

    夕阳的余晖洒在练武场上,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身影。那一刻,麹义的真挚与甄脱的洒脱交织在一起,成为这乱世之中一段难得的佳话。

    甄府的书房内,檀香袅袅,书卷气息弥漫四周。窗外秋风拂过庭院,带来淡淡的金桂香,而夏侯兰一句:“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啊。“仿佛让二人之间的空气更加尴尬了。

    夏侯兰与甄道相对而坐,案几上摊开的几卷史书与律法典籍,正静静地诉说着这对宅男宅女独特的相识之缘。

    甄道纤指轻点书页,微微侧首问道:“夏侯公子觉得《九章律》这一条如何?若民有田产纷争,应当如何断定?”

    夏侯兰低头略一思索,那张白皙而清秀的脸上浮现出认真的神色:“依我看,此条虽有指导意义,却过于笼统。若要断定,应当先查验契约文书,再询问邻里证人,辅以现场勘查,最后才能下定论。”

    甄道的眼中亮起一抹光彩,轻轻拍案:“正是如此!我也认为律法的简单条文无法应对纷繁复杂的实际问题,这才想方设法整理一些案例,补充不足之处。”

    夏侯兰抬眼望向她,那双清澈的眼眸微微一动。他心中暗叹,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却清秀动人,谈吐间自有一股睿智与从容,与那些只知吟诗作赋的闺秀截然不同。

    “道儿姑娘可曾读过《春秋》中一句话?”夏侯兰语调低沉,带着些许探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甄道的神色微微一震,随即肃然问道:“夏侯公子觉得……法律应当如此吗?”

    “人人平等。”夏侯兰接过她的话,目光坚定,“无论权贵还是平民,都应当在律法面前一视同仁。”

    甄道闻言,心头一颤。她垂眸片刻,轻声道:“这些话,我从未敢对人说起。”

    夏侯兰轻叹一声,目光中多了一丝无奈:“我也是。世人皆以武功为尊,常言我不如吕将军骁勇善战,甚至赵云兄弟沉稳无双。可我总觉得,治国之道,不仅在于武力,还在于律法与秩序。”

    甄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书卷,语气里多了一丝激动:“公子所言正合我意!律法模糊,民心不安。我常常想,若能完善法令,使天下人皆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该有多好。”

    夏侯兰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语气也变得柔和:“没想到,道儿姑娘竟与我有同样的想法。多年来,我一直在记录民间的案例,希望能从中找到律法的漏洞,寻求改进之道。”

    甄道愣了愣,眼中隐隐透出一抹喜色:“真的?我也有整理过类似的内容……只是这些私下记载,从未示人。”

    “可否让我一观?”夏侯兰微微靠近,语气诚恳。

    甄道犹豫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这……虽是些琐碎之事,但既然公子感兴趣,便请过目。”她起身,从书架的暗格中小心取出一叠竹简,轻轻放在案几上。

    夏侯兰翻阅竹简,越看越是心生敬佩:“道儿姑娘的见解果然深刻,这些记录不仅详实,还对症下药,实在令人叹服。”

    “不过是些粗浅之谈,公子谬赞了。”甄道微微低头,语气谦逊,却藏不住眸中的些许得意。

    夏侯兰合上竹简,目光沉静而温柔:“若是道儿姑娘不嫌弃,我愿与你一同研究律法,为百姓谋福祉。你所担忧的孤立无援,我会成为那个与你并肩的人。”

    甄道闻言,心如鹿撞。她缓缓抬头,对上他真挚的目光,良久后才轻声道:“公子的意思是……”

    “是志同道合,”夏侯兰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低沉却笃定,“更是此生相许的约定。不知道儿姑娘,是否愿意?”

    甄道的脸颊迅速染上红晕,指尖无意识地轻拂书卷,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泛起一层浅浅的泪光:“道儿……愿意。”

    这一刻,书房内的檀香愈发缭绕,春风穿过窗棂,翻动案上的书页,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为这一对志趣相投的佳人低声歌唱。他们的爱情中,不仅有儿女情长的温柔,还承载着对天下律法、苍生公正的共同理想。

    这段因书卷结缘的情感,在喧嚣的乱世中,静静绽放出属于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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