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从厨房出来，经过客厅好几次。每次都看着秦笙坐在沙发上，面对打开的电视，可注意力明显不在上面。
“阿笙，吃饭了。”秦妈妈把碗筷放好，叫秦笙吃饭。
叫了两三次，秦笙才回过神来，“嗯，好。”
饭桌上，秦笙也不怎么夹菜，筷子在碗里挑挑拣拣，最终只挑出来很少一坨饭，吃饭速度看得秦妈妈都糟心。
秦妈妈索性直接问：“公司里的事不太顺利吗？”
“没啊，没什么事啊。”秦笙欲盖弥彰地夹了两口菜，大口地吃着饭。
过了一会儿，在秦妈妈想要让秦笙自己慢慢消化的时候，秦笙突然又开口了。
“妈妈，如果哦，我是说如果，我要是辞职了怎么办？”
秦笙想了想，还是把被优化改成辞职，这样显得自己不那么被动。
秦妈妈抬眸瞧了她一眼，平淡道：“那就回老家呗。”
秦笙低头，不敢直视秦妈妈的眼睛，害怕暴露自己的内心，“回老家干啥啊，我的专业在老家找不到对口的工作。”
秦妈妈停下筷子，这是秦笙以前没有说过的话。
秦笙大学毕业以后直接留在了首都，工作再难，拿到首都户口再不容易，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回去，以及回去不知道干啥的话。
秦妈妈看着秦笙的头顶，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疼惜，语气还是平淡。
“回去考公或者做老师，你小时候玩得好的李月卓毕业就考了公，工作第一年结婚，现在娃都有两个了。”
“？”秦笙震惊地抬头，难以置信道：“这就二胎了？三年抱俩？”
秦妈妈点头，“是啊，我来京市之前，他们家就说她又怀上了，现在应该五个月了吧。”
说着，秦妈妈嫌弃地睨了眼秦笙，“李月卓和你同年，还小几个月，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连个对象都没有，落后多少了...”
秦笙不服气地想顶嘴，谁还没个对象。话到嘴边又心虚地咽了下去，好吧，她确实还没有。
话说到这，秦妈妈瞧了眼懊恼的秦笙，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今天怎么不给那谁发消息了？”
平常一下班就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手指一直点点，嘴巴就差没咧到耳朵边上去。
秦笙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他今天忙。”
“哦。”秦妈妈意味深长地应了句，没多说什么。
过了好几秒，秦笙才反应过来，亡羊补牢道：“可儿，她最近工作可忙了，每天都加班。”
秦妈妈随意地点点头应着：“嗯。”
秦笙羞恼道：“我说真的。”
秦妈妈：“我也没说你在撒谎啊。”
秦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又过了好一阵，快吃完饭了，秦妈妈准备起身收拾碗筷时，不经意地说：“找不到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家饿不着你。”
秦笙愣了一秒，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变得湿润。她眨眨眼，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像是调侃说笑般轻松。
“可是那样别人不会说你吗，说你女儿也不怎么样，考上大学还不是一样要回老姐。还是大龄回乡，一事无成，没有对象还没有工作，整天在家啃老，白念了那么多年书...”
秦妈妈背对着秦笙，秦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那又怎么样。日子是自己过的，你开心就好了...”
有人说，孩子和父母的关系是目送背影离开的过程。
小时候，孩子望着父母的背影逐渐离去；长大后，父母望着孩子逐渐远去的背影。
纵然很想挽留，但背影说别追。
秦笙发现自己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妈妈了。
不知何时起，父母身上逐渐出现岁月的痕迹，变得不那么挺拔的身躯，黑发中闪亮的银白，以及慢慢变得深刻的皱纹...
剩下的时间好似突然开启了加速倒计时按钮，快得让人害怕。
秦笙不禁走上前，双手从后面环抱住秦妈妈，头埋在秦妈妈的肩膀上，像孩子一样晃来晃去。
秦妈妈自然地拍了拍秦笙的手，“又怎么啦？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秦笙埋着头，嘟嘟囔囔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妈妈，不要，变老。”
秦妈妈疑惑地问：“你说了什么？不要什么？不要上班？还是不要结婚？”
秦笙缓慢眨了眨眼，手上用力地晃了晃秦妈妈的腰，耍赖似的说：“嗯嗯，都不要。不想上班，也不想结婚。”
只想一直呆在有爸爸妈妈的家里，做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孩。
秦妈妈笑，笑完之后，声音感慨：“爸妈在的时候，你可以不上班，不结婚。我和你爸担心的是，如果我们不在了，那你要怎么办，谁还能照顾你？”
秦笙声音闷闷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是，你说得没错。”秦妈妈不跟她争，“平常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一个人确实可以照顾自己，过得不错。可是万一生病了，像这次一样，谁来照顾你？”
没等秦笙开口，秦妈妈接着说道：“可儿是个好孩子，但她也会有自己的家庭。等你老了，可儿也老了，她怎么照顾你？就算可以，你好意思吗？”
秦笙不服气地回：“为什么不好意思，我出钱请护工，她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秦妈妈侧头睨她，“你都不工作了，老了怎么会有钱？我和你爸确实有给你存一笔钱，但你不要期待太多，只能说够用一段时间。”
秦笙挫败道：“我都多大的人了，哪好意思还要你们的钱。”
秦妈妈摸摸她显得丧气的脑袋，然后松开她的怀抱，边走边说道，“所以啊，你还是要工作，要结婚。如果不能都要，二选一也行...”
足够的经济基础，或者可以信任值得托付的另一半，两者至少有一个吧。这样，在离开的时候，我和你爸才不会太担心...
生巧静悄悄从房间里走出来，四处瞧了瞧。只有秦笙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手脚垂在沙发边上，她没有玩手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氛围。
生巧乖巧地蹲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浅绿色的猫眼圆溜溜的，最后踩着小猫步，走到秦笙身边。
“生巧...”秦笙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生巧得到了信号，一个原地弹跳，跳上沙发。
秦笙还没来得及反应，生巧下一秒直接走到她身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生怕秦笙还看不到自己的正面美颜，生巧甚至贴心地换了个姿势，和秦笙两眼相视。
“喵～”
突如其来的生巧压肚，秦笙只庆幸自己今晚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不然这么一座小猫山压过来，自己指定得吐。
刹那间，什么风花雪月，什么新愁旧思全部烟消云散。
秦笙勉强让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来一点点。生巧不为所动，圆滚滚的大眼睛里满是淡然。
“生巧，妈妈和你商量一下，你从妈妈身上下去好不好？”
生巧听到自己的名字，“喵。”
然而。她的坐姿依旧泰然。
秦笙伸手，试图手动辅助生巧离开。生巧懒洋洋地换了个方向，没有任何要和老母亲分开的想法。
没有其他办法，秦笙只能使出玩猫脚的绝招。生巧被玩得不耐烦了，轻巧地从秦笙身上离开，悠闲又自在。
终于，缓过来了。
秦笙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厨房喊：“妈，生巧是不是又胖了？怎么这么重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生巧停下离开的脚步，回头看了眼。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停留了两三秒，跑了。
秦妈妈：“生巧没胖，就是毛多炸毛。”
好熟悉的话术，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而来，秦笙揉着肚子又躺了下去。真的没重吗，这感觉不止七八斤啊...
她甚至拿起手机，上网搜索成年猫不同身型的健康体重。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今天怎么样？上班开心吗？】
看清消息内容时，秦笙无奈又无语，键盘的“嗒嗒”声快速响起。
秦阿笙：【哪有人上班会开心...】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我今天挺开心，因为晚上没有手术安排。】
秦笙疑惑地皱起眉，头颈科手术安排很满，有时候最晚的一台手术可以做到第二天凌晨。所以经常是她晚上发消息，第二天早上看见赵仁翊的回复。
秦阿笙：【你下班了？】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没有，正在开会。】
秦阿笙：【噢～小赵医生开会摸鱼。】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糟糕，被小秦主任抓到了。】
医院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安排的医护人员心理健康减压讲座，最近有其他医院出现了医护关系紧张的案例，讲座安排得更加频繁。
医院和学校一样，都是社会的缩影。只是学校大部分是美好充满希望的缩影，医院的现实更加复杂、时常让人无力又无奈。
赵仁翊坐在会议室的后排，抬起头就能将前面的状况一览无余。
正前方的讲师不遗余力地讲着ppt上面的内容，苦口婆心地教导下面这群新人医生要放松，要接受现实，要想得开，不要为难自己...
前几排的医生资历最浅，是才来医院实习没多久的医生，第一次听这种讲座，格外认真。
黄宥明、刘伦早早就抢占好后面靠角落的座位，刚坐下来立马就开始打游戏。
赵仁翊支起脑袋听了几句，同样的话术，类似的案例，每一次的讲座好像很难有新的创意。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手机对话框。
“阿笙，吃饭了。”秦妈妈把碗筷放好，叫秦笙吃饭。
叫了两三次，秦笙才回过神来，“嗯，好。”
饭桌上，秦笙也不怎么夹菜，筷子在碗里挑挑拣拣，最终只挑出来很少一坨饭，吃饭速度看得秦妈妈都糟心。
秦妈妈索性直接问：“公司里的事不太顺利吗？”
“没啊，没什么事啊。”秦笙欲盖弥彰地夹了两口菜，大口地吃着饭。
过了一会儿，在秦妈妈想要让秦笙自己慢慢消化的时候，秦笙突然又开口了。
“妈妈，如果哦，我是说如果，我要是辞职了怎么办？”
秦笙想了想，还是把被优化改成辞职，这样显得自己不那么被动。
秦妈妈抬眸瞧了她一眼，平淡道：“那就回老家呗。”
秦笙低头，不敢直视秦妈妈的眼睛，害怕暴露自己的内心，“回老家干啥啊，我的专业在老家找不到对口的工作。”
秦妈妈停下筷子，这是秦笙以前没有说过的话。
秦笙大学毕业以后直接留在了首都，工作再难，拿到首都户口再不容易，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回去，以及回去不知道干啥的话。
秦妈妈看着秦笙的头顶，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疼惜，语气还是平淡。
“回去考公或者做老师，你小时候玩得好的李月卓毕业就考了公，工作第一年结婚，现在娃都有两个了。”
“？”秦笙震惊地抬头，难以置信道：“这就二胎了？三年抱俩？”
秦妈妈点头，“是啊，我来京市之前，他们家就说她又怀上了，现在应该五个月了吧。”
说着，秦妈妈嫌弃地睨了眼秦笙，“李月卓和你同年，还小几个月，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连个对象都没有，落后多少了...”
秦笙不服气地想顶嘴，谁还没个对象。话到嘴边又心虚地咽了下去，好吧，她确实还没有。
话说到这，秦妈妈瞧了眼懊恼的秦笙，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今天怎么不给那谁发消息了？”
平常一下班就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手指一直点点，嘴巴就差没咧到耳朵边上去。
秦笙不经思考，脱口而出：“他今天忙。”
“哦。”秦妈妈意味深长地应了句，没多说什么。
过了好几秒，秦笙才反应过来，亡羊补牢道：“可儿，她最近工作可忙了，每天都加班。”
秦妈妈随意地点点头应着：“嗯。”
秦笙羞恼道：“我说真的。”
秦妈妈：“我也没说你在撒谎啊。”
秦笙：“......”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又过了好一阵，快吃完饭了，秦妈妈准备起身收拾碗筷时，不经意地说：“找不到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家饿不着你。”
秦笙愣了一秒，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变得湿润。她眨眨眼，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像是调侃说笑般轻松。
“可是那样别人不会说你吗，说你女儿也不怎么样，考上大学还不是一样要回老姐。还是大龄回乡，一事无成，没有对象还没有工作，整天在家啃老，白念了那么多年书...”
秦妈妈背对着秦笙，秦笙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那又怎么样。日子是自己过的，你开心就好了...”
有人说，孩子和父母的关系是目送背影离开的过程。
小时候，孩子望着父母的背影逐渐离去；长大后，父母望着孩子逐渐远去的背影。
纵然很想挽留，但背影说别追。
秦笙发现自己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妈妈了。
不知何时起，父母身上逐渐出现岁月的痕迹，变得不那么挺拔的身躯，黑发中闪亮的银白，以及慢慢变得深刻的皱纹...
剩下的时间好似突然开启了加速倒计时按钮，快得让人害怕。
秦笙不禁走上前，双手从后面环抱住秦妈妈，头埋在秦妈妈的肩膀上，像孩子一样晃来晃去。
秦妈妈自然地拍了拍秦笙的手，“又怎么啦？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秦笙埋着头，嘟嘟囔囔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妈妈，不要，变老。”
秦妈妈疑惑地问：“你说了什么？不要什么？不要上班？还是不要结婚？”
秦笙缓慢眨了眨眼，手上用力地晃了晃秦妈妈的腰，耍赖似的说：“嗯嗯，都不要。不想上班，也不想结婚。”
只想一直呆在有爸爸妈妈的家里，做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小孩。
秦妈妈笑，笑完之后，声音感慨：“爸妈在的时候，你可以不上班，不结婚。我和你爸担心的是，如果我们不在了，那你要怎么办，谁还能照顾你？”
秦笙声音闷闷道：“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是，你说得没错。”秦妈妈不跟她争，“平常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你一个人确实可以照顾自己，过得不错。可是万一生病了，像这次一样，谁来照顾你？”
没等秦笙开口，秦妈妈接着说道：“可儿是个好孩子，但她也会有自己的家庭。等你老了，可儿也老了，她怎么照顾你？就算可以，你好意思吗？”
秦笙不服气地回：“为什么不好意思，我出钱请护工，她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秦妈妈侧头睨她，“你都不工作了，老了怎么会有钱？我和你爸确实有给你存一笔钱，但你不要期待太多，只能说够用一段时间。”
秦笙挫败道：“我都多大的人了，哪好意思还要你们的钱。”
秦妈妈摸摸她显得丧气的脑袋，然后松开她的怀抱，边走边说道，“所以啊，你还是要工作，要结婚。如果不能都要，二选一也行...”
足够的经济基础，或者可以信任值得托付的另一半，两者至少有一个吧。这样，在离开的时候，我和你爸才不会太担心...
生巧静悄悄从房间里走出来，四处瞧了瞧。只有秦笙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手脚垂在沙发边上，她没有玩手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氛围。
生巧乖巧地蹲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浅绿色的猫眼圆溜溜的，最后踩着小猫步，走到秦笙身边。
“生巧...”秦笙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生巧得到了信号，一个原地弹跳，跳上沙发。
秦笙还没来得及反应，生巧下一秒直接走到她身上，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生怕秦笙还看不到自己的正面美颜，生巧甚至贴心地换了个姿势，和秦笙两眼相视。
“喵～”
突如其来的生巧压肚，秦笙只庆幸自己今晚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不然这么一座小猫山压过来，自己指定得吐。
刹那间，什么风花雪月，什么新愁旧思全部烟消云散。
秦笙勉强让自己的上半身抬起来一点点。生巧不为所动，圆滚滚的大眼睛里满是淡然。
“生巧，妈妈和你商量一下，你从妈妈身上下去好不好？”
生巧听到自己的名字，“喵。”
然而。她的坐姿依旧泰然。
秦笙伸手，试图手动辅助生巧离开。生巧懒洋洋地换了个方向，没有任何要和老母亲分开的想法。
没有其他办法，秦笙只能使出玩猫脚的绝招。生巧被玩得不耐烦了，轻巧地从秦笙身上离开，悠闲又自在。
终于，缓过来了。
秦笙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厨房喊：“妈，生巧是不是又胖了？怎么这么重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生巧停下离开的脚步，回头看了眼。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停留了两三秒，跑了。
秦妈妈：“生巧没胖，就是毛多炸毛。”
好熟悉的话术，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而来，秦笙揉着肚子又躺了下去。真的没重吗，这感觉不止七八斤啊...
她甚至拿起手机，上网搜索成年猫不同身型的健康体重。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今天怎么样？上班开心吗？】
看清消息内容时，秦笙无奈又无语，键盘的“嗒嗒”声快速响起。
秦阿笙：【哪有人上班会开心...】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我今天挺开心，因为晚上没有手术安排。】
秦笙疑惑地皱起眉，头颈科手术安排很满，有时候最晚的一台手术可以做到第二天凌晨。所以经常是她晚上发消息，第二天早上看见赵仁翊的回复。
秦阿笙：【你下班了？】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没有，正在开会。】
秦阿笙：【噢～小赵医生开会摸鱼。】
勤劳努力的赵仁医：【糟糕，被小秦主任抓到了。】
医院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安排的医护人员心理健康减压讲座，最近有其他医院出现了医护关系紧张的案例，讲座安排得更加频繁。
医院和学校一样，都是社会的缩影。只是学校大部分是美好充满希望的缩影，医院的现实更加复杂、时常让人无力又无奈。
赵仁翊坐在会议室的后排，抬起头就能将前面的状况一览无余。
正前方的讲师不遗余力地讲着ppt上面的内容，苦口婆心地教导下面这群新人医生要放松，要接受现实，要想得开，不要为难自己...
前几排的医生资历最浅，是才来医院实习没多久的医生，第一次听这种讲座，格外认真。
黄宥明、刘伦早早就抢占好后面靠角落的座位，刚坐下来立马就开始打游戏。
赵仁翊支起脑袋听了几句，同样的话术，类似的案例，每一次的讲座好像很难有新的创意。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手机对话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