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日子
李一解开了链子，让虞泠可以在二楼三楼闲逛，但不能去一楼。
“好的，长官！”
虞泠认真点头，向李一敬礼。
李一习惯了虞泠的吊儿郎当，他帮虞泠整理翻起来的衣领，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虞泠抱住李一的腰，一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嗯嗯，那你要早点回家哦。”
“晚上我要吃莲藕排骨汤。”
李一：“好。”
站在二楼的回廊，虞泠目送李一出门。
虞泠扫了眼楼梯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收回了自己跃跃欲试想要下楼的脚。
她这几天还是顺着李一点，表达下自己的决心，抓紧哄好李一，争取早日回家，她好去上班。
虽然知道政府的工作李一应该会给她请假，新收购的报社南何也会帮她管理好，但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不自己看着她总觉得不够踏实。
为了那家报社，她还和傅江冉大吵一架，她才不要在这个时间备孕，她还年轻着呢。真说的话傅江冉也不是很老，晚几年要孩子也行。至于傅家……她相信他扛得住他妈的压力。
活动范围从四十平扩展到整个二楼和三楼，虞泠把她能去的地方溜达了一圈。李一没给她手机电脑，逛完了她只能去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虞泠对被李一关起来没什么危机感，要说生气那肯定是有一点的，但几天的相处下来她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现在她更多的是在想着如何让李一乖乖做她的情人。
虽然李一好像对这个身份很抗拒，但虞泠相信他最后会接受的。
他会顺从她，忍耐她，爱着她，然后乖乖待在她身边。
以前都是这样的。
哪怕她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情，也只要哄哄他就好了，她甚至不用改，李一会自己习惯她。
一个吻，一个拥抱，一句甜言蜜语就可以征服李一。
这只是时间问题。
虞泠起身。
厨房，餐厅，健身房，书房……
她很少来李一的书房，傅江冉的书房她也很少去。
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虞泠转了个圈，她扫视整个书房，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这个书房主人的错觉。
她也想要个书房。
自己的书房。
叫傅江冉给她修一个。
虞泠把腿架在桌子上，她双手背在脑后，开始想她的书房要怎么装修。
要和傅江冉的不一样，她的要比他的更大更豪华，让唐韵曼给她设计。
心里想得美滋滋，虞泠连蹦带跳地起来，开始观察一个书房里应该有什么。
书桌，沙发，还有书架……
虞泠的手指划过书架上的书，书不是很多，但种类很全，有专业书籍，也有小说杂谈，她看见有好几本学金融的书籍，还有一些心理学和AI相关的书，让她没想到的是李一居然还有看有关宗教的书，她记得李一不信教来着。
一层层扫下，她的眼光顿在一个白色书脊上，上面写了几个粉色大字——
《如何给你的伴侣更好的体验》
体验？什么体验？是她想的那种体验吗？
虞泠的手指顿住，她把那本书抽出来，随便翻开一页，还有用红笔标出的重点和李一实践后的补充。
虞泠：……
除了这本书她又找出来一本，黑底红字的封面上是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她更喜欢你这样》
她喜欢哪样？她怎么不知道？
上一本更像是科普读物，用词遣句很专业，但这本只从封面看，她怎么觉得不太正经？
封面上的是……鞭子！？
虽然几乎和黑色的底融为一体，虞泠还是依稀辨认出红字底下一圈圈的是什么。
她翻开书，依旧是熟悉的红字笔迹，她的脸越来越红。
怪不得李一最近这么主动，花样这么多！
虞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环，隔着真丝睡衣也依旧能感受到它的柔韧和细腻，和她的体温一个温度。
李一很喜欢这个腿环，经常抚摸它，在它的周围留下吻痕。
虞泠觉得这是李一的xp，也没想过要摘下来，在这方面她一向很宠溺别人。
这是很正常的事。
虞泠镇定地把书放回去，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她还是当没看到吧。
逛了一圈没什么意思了，虞泠回卧室看综艺打发时间，看着电视里神采奕奕正当火的苏予时，虞泠只觉得无聊。
但她除了看会电视，也没什么别的可做了。
中午李一不回家，饭是机器人给她做的，谈不上难吃，但也没多好吃。
熬到李一回来，虞泠马上就扑到他怀里。李一托住虞泠，抱着她顺势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她变得更加黏他了。
李一脸上的笑容加深，在她的嘴角啄了啄：“排骨炖上了，今天我还买了虾，做油焖大虾怎么样？”
虞泠盯着李一看了会，忽然又想起她翻出来的两本书，她轻咳一声从李一身上下来，故作镇定地点头。
怀里一空，李一皱眉靠近她，手贴在她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虞泠：“没事！没事！”
“真的吗？”
李一和她几乎脸贴着脸，虞泠推开他，催他去做饭。
“真的，你不是要做虾吗？快去做饭吧！”
李一：“……想和你待一会。”
虞泠：“又不是不见面了，快去吧，我饿了，等着吃饭呢。”
李一垂眸：“嗯。”
把李一打发走，虞泠在房间里坐了会，也坐不住，出门给李一打下手。
但说是打下手，她站在厨房更多是起一个气氛和碍事的作用。李一在挑虾线，虞泠本来想帮他把藕切块，但她刚拿起刀李一就急忙忙赶过来，让她到旁边休息。
虞泠：“我想帮忙。”
“我来就可以了，等会我煮个红枣茶，你去外边休息吧。”
李一擦干净手，他不喜欢生虾摸起来的触感，摸久了虾身上腥气粘液会变得更浓稠，粘在手上，很恶心，他不喜欢这种触感。虾闻起来也很难受，他鼻子灵，哪怕洗干净了手，也能闻到残留的腥气味道。
但虞泠喜欢吃虾。
只要她喜欢，他都可以做。
虞泠上半身晃了两下，她左看右看，遗憾地发现她确实没什么可以做的，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开放式厨房外面的吧台上。
虞泠看着李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托着腮，脸上忍不住浮出几分笑意，她感受到一点幸福的味道。
她想，原来傅江冉看她做饭是这种感觉啊，怪不得她每次做饭，他都喜欢拿张报纸，装模作样地在外面陪着她。
虞泠：“李一，你以前也做饭吗？还是为我学的做饭？”
李一撇去排骨的浮沫，回答：“我家从小就是我做饭。”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饭照顾人，李恩岚忙着挣钱还债，有段时间压力大还喜欢酗酒，他要做好家里的后勤工作，照顾烂醉如泥的李恩岚，和打扫她制造的各种垃圾，比如酒瓶，各种纸张，和她的呕吐物。
后来李恩岚去壹区追梦，李老师觉得她没时间，也照顾不好他，李恩岚就干脆把他丢给了李老师。住在李老师家的时候，他也会积极参与家庭劳动。
他觉得打扫卫生和做饭还挺解压的，所以不能理解为什么李复清那么讨厌做家务，但她又很喜欢做手工，动手能力也很强，甚至能手搓出一把土枪。
虞泠惊讶：“可你以前烧的菜很难吃耶！”
李一手上动作一顿，他回过头似乎有些委屈：“很难吃吗？”
虞泠：“嗯，也不是难吃吧……就是一般？”
“当然你现在做得很好吃！我很喜欢！”
虞泠找补。
李一继续手上的动作：“那我努力再精进一下，争取更好吃一点。”
“那我们以后可以学烘焙，这样在家里也能做蛋糕吃啦，还能打发时间。”
虞泠笑眯眯地说。
烘焙不用碰刀具，李一总能让她动手了吧？
李一：“烘焙？可以啊，我回头找些课程和书。”
虞泠想吃甜品了？
他明天可以给她买点回来。
正好她在生理期，吃点甜食也能让心情更愉悦，从而让身体舒服些。
晚上，李一拿着热水袋进了房间，手里还有杯煮好的红枣茶，他放了点蜂蜜，刚刚好，是虞泠喜欢的甜度。
今天是她来生理期最难受的时候，他要照顾好她。
“把这个喝了再睡觉。”
李一把杯子递给虞泠，盯着她喝完，她需要提前补充好水分。
虞泠侧躺在床上，李一温热的手掌搭在她的小腹，缓解了她的不适。
她还算幸运，生理期一般都不怎么遭罪，只是第二天左右小腹会有些酸痛，她知道有些女生会痛经，一痛就是好几天。唐韵曼有时候工作压力大，熬夜熬狠了就会疼，疼到脸色发白额头冒汗，靠布洛芬续命。
虞泠只能看着心疼，给她点点糖水外卖，好让她舒服些。
虞泠：“再抱紧点。”
李一默默将虞泠抱得更紧，腹部的压力和热量很好地缓解了她的不适。
“李一。”
黑暗里，他听见虞泠的声音。
“嗯？”
“我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卧室一片寂静，如果不是李一之前回应了虞泠一声，她还以为他睡着了，过了半响，虞泠才等到李一迟到的回答。
“高中。”
虞泠惊呼：“那么早？”
她本来还想问李一为什么喜欢她，但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因为我救了你？”
李一的声音很轻，他说话一向轻声细语：“不是……”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对虞泠剖白自己，让李一有些羞涩，他黑暗中的耳尖彻底红透，但他也想告诉虞泠——
告诉虞泠他喜欢她，什么时候喜欢的她，为什么喜欢她，以及会一直喜欢她。
虞泠有些失望：“一见钟情？”
那不就是看她长得好看吗？
她喜欢上李一可是看得他的内心哦，毕竟他的长相完全不是她的菜，虽然也很好看就是了。
但想到自己对傅江冉最开始也是见色起意，虞泠又稍微平衡了点，算了，她也没资格说人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熟悉李一的脸是因为在虞溪班里经常能看到他一个人在座位上学习，和别的学生都格格不入，很显眼；熟悉他的名字是因为经常能在荣誉榜上看见他，他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三，哪怕被陈净远霸凌的那段时间都没有。
李一接着说：“应该是吧，后来你经常来找虞溪，会向她撒娇……我觉得你很可爱，和看上去不一样。”
“而且，你的声音很好听。”
很想听她说话。
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上虞泠的时候剖析过自己了，这一段话他说得很顺畅。
虞泠：“你喜欢我这么久什么也没做？”
她还救了他呢，也没看见他有什么表示，他真的喜欢她吗？
虞泠表示怀疑。
李一抱着她的手用力，他的头抵在她的后背，头发戳在她的肩颈，有些发痒：“有的，只是被你扔掉了。”
他亲手扔掉了自己一遍遍修改的信和精心挑选的礼物。
虞溪专门拿给他，以及其它写给虞泠的情书，让他一并扔掉。
信被拆开了，她看了，但扔掉了。
她不在乎。
也对，她为什么要在乎呢？
毕竟当时他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同，不，还是不同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虞泠：“我扔掉了？什么时候？”
李一：“你在陈净远手里帮了我两周后。”
虞泠睁大眼睛，所以他这是在给她送谢礼？
两周后？也太久了吧！
不过那段时间她特别期待收到李一的感谢，有着重留意有没有李一送的东西或发出的邀约。
虽然两周的时间有些久了，她应该还是会扫一眼的吧？
说到这李一还是止不住的委屈与怨恨，他说：“你都看了，但还是扔掉了。”
他真的改了很多遍，那个时候他的社会化程度还不够深，李复清吐槽他写得像官方文书，还想替他写，他拒绝了。
李复清问：“我写的不好吗？”
李一看着快被李复清写成情书的感谢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强调：“我不喜欢她。”
那段时间沉迷于三流狗血救赎言情小说的李复清：“真的假的？”
李一低下头，又抽出一张信纸：“真的。”
他不喜欢她。
后来李复清又写了版正常的给他，依旧是特地模仿了他的字迹，李一还是拒绝了。
他想亲手写给她，哪怕他写得不好。
礼物他也挑了很久，他掏出自己攒了很久的奖学金，买了她最喜欢吃的梅子，可能会喜欢的珍珠项链，还有一双鹿绒手套，她好像畏寒。
虽然对她来说不贵，但也是他的心意。
他本来是发消息给唐韵曼，让她帮忙转告虞泠，他想见她一面，唐韵曼答应得很快，但这件事没有了下闻。
他只能自己把信放在她的桌上，那天不巧，也有人在她的桌肚里塞情书。
他拿出来看了看，还是塞了回去，没扔掉。
他本来想在对面的实验楼观察虞泠，但还是没好意思，径直回了教室。
之后虞溪专门把两封信带回来，点名要他去扔。
他看着虞溪手上被拆开的信封沉默地点头，连着自己给虞泠准备的礼物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虞溪故意的，她在羞辱他。
虞泠放轻力道：“我扔掉了？”
她看过了怎么会扔掉呢？
李一又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轻得像是柳叶落在深潭：“虞溪专门带给我让我扔掉。”
她说：“虞泠让我扔掉，你自己来吧。”
听见虞溪的名字虞泠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不会扔李一的东西，但按照虞溪的占有欲，她会扔！
虞泠温柔地换成手，跟李一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扔你的东西。”
但她认下了这件事。
她吻李一的耳廓：“原谅我好不好？”
反正李一会原谅她的。
“好的，长官！”
虞泠认真点头，向李一敬礼。
李一习惯了虞泠的吊儿郎当，他帮虞泠整理翻起来的衣领，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虞泠抱住李一的腰，一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嗯嗯，那你要早点回家哦。”
“晚上我要吃莲藕排骨汤。”
李一：“好。”
站在二楼的回廊，虞泠目送李一出门。
虞泠扫了眼楼梯正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收回了自己跃跃欲试想要下楼的脚。
她这几天还是顺着李一点，表达下自己的决心，抓紧哄好李一，争取早日回家，她好去上班。
虽然知道政府的工作李一应该会给她请假，新收购的报社南何也会帮她管理好，但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不自己看着她总觉得不够踏实。
为了那家报社，她还和傅江冉大吵一架，她才不要在这个时间备孕，她还年轻着呢。真说的话傅江冉也不是很老，晚几年要孩子也行。至于傅家……她相信他扛得住他妈的压力。
活动范围从四十平扩展到整个二楼和三楼，虞泠把她能去的地方溜达了一圈。李一没给她手机电脑，逛完了她只能去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虞泠对被李一关起来没什么危机感，要说生气那肯定是有一点的，但几天的相处下来她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现在她更多的是在想着如何让李一乖乖做她的情人。
虽然李一好像对这个身份很抗拒，但虞泠相信他最后会接受的。
他会顺从她，忍耐她，爱着她，然后乖乖待在她身边。
以前都是这样的。
哪怕她做了他不喜欢的事情，也只要哄哄他就好了，她甚至不用改，李一会自己习惯她。
一个吻，一个拥抱，一句甜言蜜语就可以征服李一。
这只是时间问题。
虞泠起身。
厨房，餐厅，健身房，书房……
她很少来李一的书房，傅江冉的书房她也很少去。
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虞泠转了个圈，她扫视整个书房，一瞬间产生了自己是这个书房主人的错觉。
她也想要个书房。
自己的书房。
叫傅江冉给她修一个。
虞泠把腿架在桌子上，她双手背在脑后，开始想她的书房要怎么装修。
要和傅江冉的不一样，她的要比他的更大更豪华，让唐韵曼给她设计。
心里想得美滋滋，虞泠连蹦带跳地起来，开始观察一个书房里应该有什么。
书桌，沙发，还有书架……
虞泠的手指划过书架上的书，书不是很多，但种类很全，有专业书籍，也有小说杂谈，她看见有好几本学金融的书籍，还有一些心理学和AI相关的书，让她没想到的是李一居然还有看有关宗教的书，她记得李一不信教来着。
一层层扫下，她的眼光顿在一个白色书脊上，上面写了几个粉色大字——
《如何给你的伴侣更好的体验》
体验？什么体验？是她想的那种体验吗？
虞泠的手指顿住，她把那本书抽出来，随便翻开一页，还有用红笔标出的重点和李一实践后的补充。
虞泠：……
除了这本书她又找出来一本，黑底红字的封面上是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她更喜欢你这样》
她喜欢哪样？她怎么不知道？
上一本更像是科普读物，用词遣句很专业，但这本只从封面看，她怎么觉得不太正经？
封面上的是……鞭子！？
虽然几乎和黑色的底融为一体，虞泠还是依稀辨认出红字底下一圈圈的是什么。
她翻开书，依旧是熟悉的红字笔迹，她的脸越来越红。
怪不得李一最近这么主动，花样这么多！
虞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腿环，隔着真丝睡衣也依旧能感受到它的柔韧和细腻，和她的体温一个温度。
李一很喜欢这个腿环，经常抚摸它，在它的周围留下吻痕。
虞泠觉得这是李一的xp，也没想过要摘下来，在这方面她一向很宠溺别人。
这是很正常的事。
虞泠镇定地把书放回去，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她还是当没看到吧。
逛了一圈没什么意思了，虞泠回卧室看综艺打发时间，看着电视里神采奕奕正当火的苏予时，虞泠只觉得无聊。
但她除了看会电视，也没什么别的可做了。
中午李一不回家，饭是机器人给她做的，谈不上难吃，但也没多好吃。
熬到李一回来，虞泠马上就扑到他怀里。李一托住虞泠，抱着她顺势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她变得更加黏他了。
李一脸上的笑容加深，在她的嘴角啄了啄：“排骨炖上了，今天我还买了虾，做油焖大虾怎么样？”
虞泠盯着李一看了会，忽然又想起她翻出来的两本书，她轻咳一声从李一身上下来，故作镇定地点头。
怀里一空，李一皱眉靠近她，手贴在她的额头：“怎么脸这么红？不舒服吗？”
虞泠：“没事！没事！”
“真的吗？”
李一和她几乎脸贴着脸，虞泠推开他，催他去做饭。
“真的，你不是要做虾吗？快去做饭吧！”
李一：“……想和你待一会。”
虞泠：“又不是不见面了，快去吧，我饿了，等着吃饭呢。”
李一垂眸：“嗯。”
把李一打发走，虞泠在房间里坐了会，也坐不住，出门给李一打下手。
但说是打下手，她站在厨房更多是起一个气氛和碍事的作用。李一在挑虾线，虞泠本来想帮他把藕切块，但她刚拿起刀李一就急忙忙赶过来，让她到旁边休息。
虞泠：“我想帮忙。”
“我来就可以了，等会我煮个红枣茶，你去外边休息吧。”
李一擦干净手，他不喜欢生虾摸起来的触感，摸久了虾身上腥气粘液会变得更浓稠，粘在手上，很恶心，他不喜欢这种触感。虾闻起来也很难受，他鼻子灵，哪怕洗干净了手，也能闻到残留的腥气味道。
但虞泠喜欢吃虾。
只要她喜欢，他都可以做。
虞泠上半身晃了两下，她左看右看，遗憾地发现她确实没什么可以做的，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开放式厨房外面的吧台上。
虞泠看着李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托着腮，脸上忍不住浮出几分笑意，她感受到一点幸福的味道。
她想，原来傅江冉看她做饭是这种感觉啊，怪不得她每次做饭，他都喜欢拿张报纸，装模作样地在外面陪着她。
虞泠：“李一，你以前也做饭吗？还是为我学的做饭？”
李一撇去排骨的浮沫，回答：“我家从小就是我做饭。”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饭照顾人，李恩岚忙着挣钱还债，有段时间压力大还喜欢酗酒，他要做好家里的后勤工作，照顾烂醉如泥的李恩岚，和打扫她制造的各种垃圾，比如酒瓶，各种纸张，和她的呕吐物。
后来李恩岚去壹区追梦，李老师觉得她没时间，也照顾不好他，李恩岚就干脆把他丢给了李老师。住在李老师家的时候，他也会积极参与家庭劳动。
他觉得打扫卫生和做饭还挺解压的，所以不能理解为什么李复清那么讨厌做家务，但她又很喜欢做手工，动手能力也很强，甚至能手搓出一把土枪。
虞泠惊讶：“可你以前烧的菜很难吃耶！”
李一手上动作一顿，他回过头似乎有些委屈：“很难吃吗？”
虞泠：“嗯，也不是难吃吧……就是一般？”
“当然你现在做得很好吃！我很喜欢！”
虞泠找补。
李一继续手上的动作：“那我努力再精进一下，争取更好吃一点。”
“那我们以后可以学烘焙，这样在家里也能做蛋糕吃啦，还能打发时间。”
虞泠笑眯眯地说。
烘焙不用碰刀具，李一总能让她动手了吧？
李一：“烘焙？可以啊，我回头找些课程和书。”
虞泠想吃甜品了？
他明天可以给她买点回来。
正好她在生理期，吃点甜食也能让心情更愉悦，从而让身体舒服些。
晚上，李一拿着热水袋进了房间，手里还有杯煮好的红枣茶，他放了点蜂蜜，刚刚好，是虞泠喜欢的甜度。
今天是她来生理期最难受的时候，他要照顾好她。
“把这个喝了再睡觉。”
李一把杯子递给虞泠，盯着她喝完，她需要提前补充好水分。
虞泠侧躺在床上，李一温热的手掌搭在她的小腹，缓解了她的不适。
她还算幸运，生理期一般都不怎么遭罪，只是第二天左右小腹会有些酸痛，她知道有些女生会痛经，一痛就是好几天。唐韵曼有时候工作压力大，熬夜熬狠了就会疼，疼到脸色发白额头冒汗，靠布洛芬续命。
虞泠只能看着心疼，给她点点糖水外卖，好让她舒服些。
虞泠：“再抱紧点。”
李一默默将虞泠抱得更紧，腹部的压力和热量很好地缓解了她的不适。
“李一。”
黑暗里，他听见虞泠的声音。
“嗯？”
“我问你个问题，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又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卧室一片寂静，如果不是李一之前回应了虞泠一声，她还以为他睡着了，过了半响，虞泠才等到李一迟到的回答。
“高中。”
虞泠惊呼：“那么早？”
她本来还想问李一为什么喜欢她，但现在看来不用问了。
“因为我救了你？”
李一的声音很轻，他说话一向轻声细语：“不是……”
“……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
对虞泠剖白自己，让李一有些羞涩，他黑暗中的耳尖彻底红透，但他也想告诉虞泠——
告诉虞泠他喜欢她，什么时候喜欢的她，为什么喜欢她，以及会一直喜欢她。
虞泠有些失望：“一见钟情？”
那不就是看她长得好看吗？
她喜欢上李一可是看得他的内心哦，毕竟他的长相完全不是她的菜，虽然也很好看就是了。
但想到自己对傅江冉最开始也是见色起意，虞泠又稍微平衡了点，算了，她也没资格说人家。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过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熟悉李一的脸是因为在虞溪班里经常能看到他一个人在座位上学习，和别的学生都格格不入，很显眼；熟悉他的名字是因为经常能在荣誉榜上看见他，他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三，哪怕被陈净远霸凌的那段时间都没有。
李一接着说：“应该是吧，后来你经常来找虞溪，会向她撒娇……我觉得你很可爱，和看上去不一样。”
“而且，你的声音很好听。”
很想听她说话。
他意识到自己真的喜欢上虞泠的时候剖析过自己了，这一段话他说得很顺畅。
虞泠：“你喜欢我这么久什么也没做？”
她还救了他呢，也没看见他有什么表示，他真的喜欢她吗？
虞泠表示怀疑。
李一抱着她的手用力，他的头抵在她的后背，头发戳在她的肩颈，有些发痒：“有的，只是被你扔掉了。”
他亲手扔掉了自己一遍遍修改的信和精心挑选的礼物。
虞溪专门拿给他，以及其它写给虞泠的情书，让他一并扔掉。
信被拆开了，她看了，但扔掉了。
她不在乎。
也对，她为什么要在乎呢？
毕竟当时他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同，不，还是不同的，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虞泠：“我扔掉了？什么时候？”
李一：“你在陈净远手里帮了我两周后。”
虞泠睁大眼睛，所以他这是在给她送谢礼？
两周后？也太久了吧！
不过那段时间她特别期待收到李一的感谢，有着重留意有没有李一送的东西或发出的邀约。
虽然两周的时间有些久了，她应该还是会扫一眼的吧？
说到这李一还是止不住的委屈与怨恨，他说：“你都看了，但还是扔掉了。”
他真的改了很多遍，那个时候他的社会化程度还不够深，李复清吐槽他写得像官方文书，还想替他写，他拒绝了。
李复清问：“我写的不好吗？”
李一看着快被李复清写成情书的感谢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强调：“我不喜欢她。”
那段时间沉迷于三流狗血救赎言情小说的李复清：“真的假的？”
李一低下头，又抽出一张信纸：“真的。”
他不喜欢她。
后来李复清又写了版正常的给他，依旧是特地模仿了他的字迹，李一还是拒绝了。
他想亲手写给她，哪怕他写得不好。
礼物他也挑了很久，他掏出自己攒了很久的奖学金，买了她最喜欢吃的梅子，可能会喜欢的珍珠项链，还有一双鹿绒手套，她好像畏寒。
虽然对她来说不贵，但也是他的心意。
他本来是发消息给唐韵曼，让她帮忙转告虞泠，他想见她一面，唐韵曼答应得很快，但这件事没有了下闻。
他只能自己把信放在她的桌上，那天不巧，也有人在她的桌肚里塞情书。
他拿出来看了看，还是塞了回去，没扔掉。
他本来想在对面的实验楼观察虞泠，但还是没好意思，径直回了教室。
之后虞溪专门把两封信带回来，点名要他去扔。
他看着虞溪手上被拆开的信封沉默地点头，连着自己给虞泠准备的礼物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虞溪故意的，她在羞辱他。
虞泠放轻力道：“我扔掉了？”
她看过了怎么会扔掉呢？
李一又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轻得像是柳叶落在深潭：“虞溪专门带给我让我扔掉。”
她说：“虞泠让我扔掉，你自己来吧。”
听见虞溪的名字虞泠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不会扔李一的东西，但按照虞溪的占有欲，她会扔！
虞泠温柔地换成手，跟李一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扔你的东西。”
但她认下了这件事。
她吻李一的耳廓：“原谅我好不好？”
反正李一会原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