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跟踪计划暂时暂停了。

    扎克斯好像有事,他那天后就表示自己要外出一趟,特意叮嘱强调了不要让我出门后,又拉着克劳德单独聊了一会。

    我在客厅看小说。

    “系统”在我耳边说话。

    他的话好像越来越多了——就像是好几年没说过话一样。

    “不好奇他们在说什么吗?”

    “……”

    我眼睛盯着书页,没理他。

    好奇?是有点好奇。扎克斯的表情严肃得好像要去执行什么S级任务一样,肯定不是什么小事。而且,他特意避开我,单独找克劳德谈,这就更可疑了。

    但是,好奇归好奇,让我放下好看的小说,跑去门口偷听?

    太麻烦了。

    “可能在讨论你的事情。”

    系统见我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

    我终于从小说中抬起头。

    “我的事有什么好讨论的?难不成他们在商量怎么把我卖掉换烤肉吃?”

    脑海里的声音在我反问之后,沉默了片刻。

    “因为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难道我是草莓味的,他们是香草味的?还是说我是限定版,他们是普通版?”

    我用看待商品或者零食的逻辑来理解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在我看来,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不同,无非就是口味或者稀有度的区别。

    比如,有些人像干脆面,便宜量大,但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有些人则像某种进口巧克力,包装精美,价格昂贵,但吃起来也就那样。

    至于我自己嘛,大概是那种还没上市、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吃了能让人原地飞升的神奇糖果吧!

    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

    我听见脑海里那个系统低低的笑了一声,这还是第一次我听见它笑。

    不过系统是能笑的吗?

    “你确实是‘限量版’。”

    我见他不执着于让我去偷听克劳德他们的对话,就继续看书,随便指了一个情节。

    这里主角刚刚拿下了第一个殖民星球,巧合之间攻破了虫族的一个巢穴,也是后期主角和虫族女王的线路的第一个交点。

    “你不觉得这个情节很帅吗?”

    主角带领着他的舰队,如同黑色的潮水席卷了那个负隅顽抗的殖民星球,巨大的星舰主炮发出毁灭的光束,将地表防御工事夷为平地。随后,精锐的动力甲部队空降,摧枯拉朽般攻破了最后的抵抗,将象征着旧政权的旗帜扯下,换上了主角那代表着铁血与征服的徽记。

    紧接着,画面一转,主角又指挥着部队,像捅马蜂窝一样端掉了一个隐藏极深的虫族巢穴,缴获了大量的能源晶体和虫族科技。

    “这是虫族的计谋。”

    “!!!”

    我猛地抬头。

    脑海里的声音继续剧透。

    “到后期第三颗星球的时候,主角会遇见虫族女王。这是她为了与他合作送出的诱饵,然后,主角会被植入寄生虫——”

    “停停停!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过吗?”

    这是正常系统吗?正常系统会看轻小说?

    原版的剧情我是第一次看啊!

    “你曾经看过很多遍。”

    系统留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时,扎克斯和克劳德的长谈终于结束了,金毛陆行鸟的表情有些奇怪,扎克斯回过头摸了摸雪球后,就出门了。

    “前辈要好好待在家里啊!”

    扎克斯“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留下我和表情依旧有些奇怪的克劳德面面相觑。还有那只趴在沙发扶手上舔爪子的白猫。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老旧冰箱持续不断的低沉嗡鸣。

    “他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我放下手里那本被剧透了的小说,感觉有点扫兴,“出门就出门,还特意把你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半天。怎么,怕我偷听啊?”

    克劳德正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裤子上一个磨损的线头。听到我的话,他抬起头,那双青色的眸子有些躲闪,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扎克斯只是…有点担心外面的情况,”他含糊地解释道,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最近下层区不太平,他让我…注意安全。”

    克劳德简直就把“我在说谎”写在脸上了。

    不过,这只陆行鸟是个很简单的突破口。

    我放下小说,坐在他旁边,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克劳德,你说,扎克斯是挺鬼鬼祟祟的对吧?”

    “……”

    “没有,”克劳德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那个可怜的线头上移开,但依旧没有看我,而是转向了趴在沙发另一头打盹的雪球,“扎克斯他只是…嗯,比较有活力,想法也多。”

    我又凑近了些,故作可怜的看着他。

    “克劳德,我们是伙伴。伙伴之间——不应该有互相隐瞒的吧?”

    “……”

    克劳德跟个死人一样闭着嘴。

    我的耐心耗尽了,直接把他压在沙发上晃他的肩膀。

    “克劳德!快说!”

    “扎克斯那家伙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是不是在计划什么坏事?比如,偷偷把我的零食藏起来了?”

    我能想到的最坏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这个了。

    “没有!”克劳德终于不再沉默,他试图扭动肩膀,想从我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但力气似乎不大,“他没有说你的坏话!也没有藏你的零食!”

    他的声音比平时稍微响亮了一些,带着点被冤枉的急切,“扎克斯只是,只是交代了一些任务相关的事情!有些内容需要保密,不能随便说!”

    他试图用“任务保密”这个万能的借口来搪塞我,眼神飘忽着,不敢与我对视。

    “任务保密?”我挑了挑眉,显然不信他这套说辞,“什么任务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要特意避开我谈?难道是关于我的任务?比如,找人把我抓回去做实验?”

    我故意说得危言耸听,想看看他的反应。

    克劳德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猛地摇头:“不是!跟你没关系!不要再问我了……”

    我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数清他那长长的金色睫毛。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和他头发上散发出的那种干净的皂角气息混合在一起。

    “真的跟我无关?”

    克劳德的脸颊泛起一层可疑的红色,他猛地偏过头,避开我过于接近的视线,声音也变得有些含糊:“就是无关。”

    他伸出手,抵在我的肩膀上,试图把我推开一点距离,力道不大,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抵抗。

    “你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我哼了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按得更紧了些,“你刚才可不是好好说的样子!快点老实交代!扎克斯到底在搞什么鬼?他是不是又接了什么危险的委托,怕我知道了会担心,所以才瞒着我?”

    我换了个方向猜测。虽然我不觉得自己会担心他,但按照一般小说的套路,这种可能性很大。

    “他…”克劳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就是普通的委托!只是,嗯,地点有点特殊,他怕你去了会…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怕我引起注意?”我觉得这个理由更可笑了,“我什么时候怕过引起注意了?再说了,他自己顶着那头黑毛刺猬头,背着那把大剑,难道就不引人注意了?”

    我觉得他的借口越来越离谱了。

    “总之!”克劳德似乎放弃了寻找更合理的解释,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虽然眼神里还有些许闪躲,但语气却变得坚定了一些,“扎克斯不让说,我就不能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就算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他说完,再次尝试推开我,这次力道稍微大了一些。

    啧,这只陆行鸟,平时看起来闷闷的,关键时刻还挺讲义气。

    “约定?”我重复着这个词,松开了按着他肩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重新在沙发上坐好。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

    “好吧,”我故作大度地耸耸肩,拿起旁边那本被冷落的小说,重新翻开,“既然是约定,那就算了。不过,”我话锋一转,抬眼看向他,“等扎克斯回来,我亲自去问他。到时候要是让我发现你们两个合起伙来骗我…”

    我故意顿了顿,没把话说完,只是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克劳德看着我那副“恶狠狠”的样子,又看了看我手里那本小说,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被我按红了的肩膀。

    “他不会骗你的,”克劳德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疲惫,“扎克斯他…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我嗤笑一声,“我需要他保护?别到时候他自己被人打趴下了,还要我去救他。”

    克劳德没再接话,他重新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客厅里再次陷入安静。

    我翻着手里的书页,心思却已经飘到了别处。

    扎克斯到底在搞什么鬼?保护我?听起来真别扭。

    “扎克斯在提防你。”

    脑海里,萨菲罗斯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翻书的动作停了下来。

    ”人类的情感是复杂且不可靠的。“

    “他知道你和他们不同。他害怕你潜在的力量,也害怕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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