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听尔康三人将晴儿落水和病重经过全部讲完，箫剑闭上眼，咬牙吐出一句：“那个皇宫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难怪她会想要自由，想要挣脱束缚。
她在太阳荫蔽下的黑暗角落成长起来，窥探过不知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宫廷秘辛，经历过多少阴暗算计。纵然有尊贵的格格身份，可还是逃不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缠绕。
良久，他睁开眼，眼神清醒锐利：“你们的意思是晴儿的病有蹊跷？能安排我进宫看看吗？”
永琪尔康班杰明瞳孔一缩：“你要进宫？”
箫剑点头：“是。请你们帮帮我。”实在想见她一面，想亲眼看看她怎么样。
生平第一次，这样担心一个姑娘，他不想再压抑、不想再被世俗裹挟，只想去到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告诉她，当知道她不好的消息后他的心有多么痛。“请你们帮帮我，让我见她一面。”姿态与方才初见时完全不同，此刻的他坚定又虔诚。
永琪被触动了，一只手抚上他的肩头：“好，我来安排。只是你千万记得，见一面就好，不要给她带去危险。她是格格，稍微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嗯。”箫剑闷闷应了一声，抬起眼看永琪：“多谢，这个恩情箫剑永世难忘。”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永琪道。他们一群人共同经历了太多，早已是彼此的家人，所以永琪说出这句话时并未觉得不对，箫剑闻言眼中却闪过一些不明的情绪。
他又细细盯着永琪看了看。
或许是天意如此，他想。他们萧家这辈子与皇宫的缘分或许早就注定。
－
安排箫剑进宫的事迫在眉睫，几人在学士府商量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商量出一个法子来：晴儿久久不好，便请一队法师进宫替晴儿祈福驱邪，届时箫剑可以乔装成法师的一份子随他们进宫。
“我这就进宫禀报皇阿玛和老佛爷，尽快安排。箫剑，你今晚就待在学士府，尔康，你跟他讲一讲进宫需要注意的事。”
永琪说完，就与班杰明一道先行回了宫。回宫后第一时间，两人先去了淑芳斋。
时值午后，夕阳渐斜，小燕子紫薇还有冬雪几人正陪着四大才子和三大美女在院中走动，他们的伤好了很多，太医叮嘱要多晒太阳多走动。
见到他们，小燕子恹恹道：“你们回来啦，那边出什么事了吗？”还有外人在，永琪给她使了个眼色，小燕子会意噤声。
她和紫薇的脸色看着都不太好。
班杰明慰问了句：“四大才子三大美女，你们看起来好多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班大圣，托您的福，咱们都好多了！”小凳子乐呵呵耍起宝。
“他们几个活宝现在可又活过来了！”金锁在一旁笑，紫薇和小燕子脸上也总算带了些人气。
安顿好他们几个，永琪才避开其他人，问她们：“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小燕子和紫薇对视一眼，紫薇道：“先说说箫剑吧，他是知道晴儿的事了吗？”
永琪点头，然后把安排箫剑进宫的事也跟她们两个说了。
小燕子又惊又喜，跳了起来，“真的吗！我师父要进宫来？！”
“嘘！”她的动静太大了，紫薇吓得连忙拉住她。看小燕子捂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坐下来，她才扭身小声问：“箫剑进宫来不会有事吗？安全吗？”
永琪抿唇：“应该是安全的，我们会尽力安排周全。”
班杰明也道：“放心吧，箫剑也不是个不靠谱的人。”
“我师父绝对靠谱！”小燕子抢了句，引得永琪朝她深深看了一眼。
紫薇心底尽管还是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箫剑进宫来看看也是好事，晴儿她……确实不好。”
她们今天终于从皇帝那里求了恩典去看了一下晴儿，晴儿虚弱极了，人也还烧着，药灌一碗吐多半碗，那模样，实在叫她们揪心。
紫薇把她们的发现也告诉了永琪和班杰明：“常太医还发现晴儿的情况好像确实有些不对。”今天早晨常寿跟她们一起去了慈宁宫，发现晴儿的脉象反复严重，似乎是药物导致。“有人给晴儿下药。”
小燕子眼眶发红：“对，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给晴儿下药！”
永琪和班杰明没有太惊讶，来之前，他们在学士府时箫剑就猜测过可能是有人在晴儿的药里做手脚。因为晴儿的药一向在慈宁宫小厨房煎了送到跟前，外人插手一定难上加难，若是按他们所说，晴儿身边有鬼，还是极熟悉慈宁宫的人，那给晴儿的药里下文章可太容易了。
永琪往后一倚，靠在椅背上：“那我们就借这次机会把这只鬼给抓出来。”
－
从宫外请法师是大事，需要经过太后首肯。
永琪先报备给皇帝，皇帝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请宝华殿的僧人们做一做法事不是更便捷些？为什么要从宫外去请？”
永琪眼睛直直与皇帝对上：“晴儿常年陪老佛爷在五台山祈福，想来与五台山的缘法更深厚些，儿臣觉得，五台山的法气更能庇佑晴儿，为晴儿洗去邪祟。”
想来确有几分道理，皇帝捋着胡须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行，朕这就去和老佛爷说。这事就交给你来负责了，尽快安排法师进宫。”晴儿性命攸关，皇帝这两日也急得上火，有什么法子都可一试。
永琪松了口气，垂首：“儿臣领旨。”又道：“皇阿玛，请您跟老佛爷提起此事时，不要提儿臣的名字为好，儿臣与晴儿虽自小一处长大，情同兄妹，可终归不是亲兄妹。”
皇帝明白，这是要避嫌，很快便点头允了。
永琪暗喜，拱手退下。
幕后之人不知道是他们的安排，防范就松懈，他们才好抓鬼。
太后那边，就由皇帝去游说了，为了晴儿的性命，太后一定会答应的。
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地筹备一干事宜，总算，晴儿落水第五日，箫剑乔装进了紫禁城。
金顶红门，外人看来是华丽庄重，箫剑随僧人行走其中，却只觉高墙压抑。
永琪和尔康亲自在前面带路，偶尔回头看，箫剑跟其他僧人一样，一直低着头，恭恭敬敬，身上还真似浮着一层僧人出尘的气韵。
两人心下稍安，继续扭头带路。
到慈宁宫，先给太后请过安，箫剑仍是低调行事，一丝不苟，太后也未多疑，只道：“哀家随你们去。”是要亲自盯着这场法事了。
永琪与尔康交换了个眼神，稍稍颔首。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希望，后面的计划也能按照他们的预想发展才好。
很快，太后先一步由欣荣扶着、皇后陪着往晴儿的寝殿去，永琪等人随行，僧人们毕恭毕敬跟在后面。
只才走了几步路，就有太监急急进来报：“老佛爷，还珠格格和紫薇格格求见！”
太后不耐地挥袖斥道：“不见！”
“是。”那太监得了回复便下去复命了，太后缓了几口气，才又继续往晴儿处去。
永琪和尔康在这期间一直不动声色默默盯着屋里的几人。
皇后脸上隐隐带些得意之色，她身边的容嬷嬷也跟着笑，两人却都不像是腹携算计的样子。
再看向桂嬷嬷时，永琪觉出一丝异样感来。
她第一时间看向了欣荣的方向，可欣荣沉静如常，唇角微微弯起，并没有看她。
桂嬷嬷很快收回目光，永琪也低眸掩去神色。
欣荣和桂嬷嬷？虽然欣荣没有看桂嬷嬷，可永琪潜意识相信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若她们二人有关联，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接下来就看待会儿的情况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到了晴儿寝殿外。
太后先和皇后欣荣进去看晴儿。晴儿早由双喜几人梳洗换衣后软软靠在床榻边，见她们进来，强撑起笑容：“老佛爷，皇后娘娘。”
纵使侯在屋外，可箫剑常年练功，内力深厚，这声问候还是清清楚楚灌进了他的耳朵。
虽已数日不见，可她的音容笑貌时时刻刻在他脑海浮现。
从未听过她这么虚弱无力的声音，从前每次见面，她都是盈盈笑着，或娇或嗔，声音清扬婉转，何时这样脆弱。
箫剑进宫以来第一次感觉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看看她。
理智拉住了他。
不可以，那样会害了她的，他不能那样做。
箫剑咬紧牙关，隐在袖中的双拳也紧紧攥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永琪尔康见状松了口气，方才他们两人都发现他的细微不对了，两人险些冲到他身边拉住他。这里是皇宫，不是会宾楼，他刚才的反应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会害死一帮人的。
好在他克制住了。
里面的人还在说着话。
“老佛爷，太兴师动众了，晴儿不敢当啊。”
“傻孩子，这有什么当不起的。你就乖乖躺着，待会儿法师们隔着屏风做法事，咱们把身上的邪气洗一洗，明日便好了，啊。”太后温柔地摸了摸晴儿的发顶，然后吩咐皇后：
“开始罢，叫他们进来。”
难怪她会想要自由，想要挣脱束缚。
她在太阳荫蔽下的黑暗角落成长起来，窥探过不知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宫廷秘辛，经历过多少阴暗算计。纵然有尊贵的格格身份，可还是逃不过那些密密麻麻的缠绕。
良久，他睁开眼，眼神清醒锐利：“你们的意思是晴儿的病有蹊跷？能安排我进宫看看吗？”
永琪尔康班杰明瞳孔一缩：“你要进宫？”
箫剑点头：“是。请你们帮帮我。”实在想见她一面，想亲眼看看她怎么样。
生平第一次，这样担心一个姑娘，他不想再压抑、不想再被世俗裹挟，只想去到她身边，安慰她、保护她，告诉她，当知道她不好的消息后他的心有多么痛。“请你们帮帮我，让我见她一面。”姿态与方才初见时完全不同，此刻的他坚定又虔诚。
永琪被触动了，一只手抚上他的肩头：“好，我来安排。只是你千万记得，见一面就好，不要给她带去危险。她是格格，稍微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嗯。”箫剑闷闷应了一声，抬起眼看永琪：“多谢，这个恩情箫剑永世难忘。”
“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永琪道。他们一群人共同经历了太多，早已是彼此的家人，所以永琪说出这句话时并未觉得不对，箫剑闻言眼中却闪过一些不明的情绪。
他又细细盯着永琪看了看。
或许是天意如此，他想。他们萧家这辈子与皇宫的缘分或许早就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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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箫剑进宫的事迫在眉睫，几人在学士府商量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商量出一个法子来：晴儿久久不好，便请一队法师进宫替晴儿祈福驱邪，届时箫剑可以乔装成法师的一份子随他们进宫。
“我这就进宫禀报皇阿玛和老佛爷，尽快安排。箫剑，你今晚就待在学士府，尔康，你跟他讲一讲进宫需要注意的事。”
永琪说完，就与班杰明一道先行回了宫。回宫后第一时间，两人先去了淑芳斋。
时值午后，夕阳渐斜，小燕子紫薇还有冬雪几人正陪着四大才子和三大美女在院中走动，他们的伤好了很多，太医叮嘱要多晒太阳多走动。
见到他们，小燕子恹恹道：“你们回来啦，那边出什么事了吗？”还有外人在，永琪给她使了个眼色，小燕子会意噤声。
她和紫薇的脸色看着都不太好。
班杰明慰问了句：“四大才子三大美女，你们看起来好多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班大圣，托您的福，咱们都好多了！”小凳子乐呵呵耍起宝。
“他们几个活宝现在可又活过来了！”金锁在一旁笑，紫薇和小燕子脸上也总算带了些人气。
安顿好他们几个，永琪才避开其他人，问她们：“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小燕子和紫薇对视一眼，紫薇道：“先说说箫剑吧，他是知道晴儿的事了吗？”
永琪点头，然后把安排箫剑进宫的事也跟她们两个说了。
小燕子又惊又喜，跳了起来，“真的吗！我师父要进宫来？！”
“嘘！”她的动静太大了，紫薇吓得连忙拉住她。看小燕子捂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脏坐下来，她才扭身小声问：“箫剑进宫来不会有事吗？安全吗？”
永琪抿唇：“应该是安全的，我们会尽力安排周全。”
班杰明也道：“放心吧，箫剑也不是个不靠谱的人。”
“我师父绝对靠谱！”小燕子抢了句，引得永琪朝她深深看了一眼。
紫薇心底尽管还是担心，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箫剑进宫来看看也是好事，晴儿她……确实不好。”
她们今天终于从皇帝那里求了恩典去看了一下晴儿，晴儿虚弱极了，人也还烧着，药灌一碗吐多半碗，那模样，实在叫她们揪心。
紫薇把她们的发现也告诉了永琪和班杰明：“常太医还发现晴儿的情况好像确实有些不对。”今天早晨常寿跟她们一起去了慈宁宫，发现晴儿的脉象反复严重，似乎是药物导致。“有人给晴儿下药。”
小燕子眼眶发红：“对，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给晴儿下药！”
永琪和班杰明没有太惊讶，来之前，他们在学士府时箫剑就猜测过可能是有人在晴儿的药里做手脚。因为晴儿的药一向在慈宁宫小厨房煎了送到跟前，外人插手一定难上加难，若是按他们所说，晴儿身边有鬼，还是极熟悉慈宁宫的人，那给晴儿的药里下文章可太容易了。
永琪往后一倚，靠在椅背上：“那我们就借这次机会把这只鬼给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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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宫外请法师是大事，需要经过太后首肯。
永琪先报备给皇帝，皇帝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请宝华殿的僧人们做一做法事不是更便捷些？为什么要从宫外去请？”
永琪眼睛直直与皇帝对上：“晴儿常年陪老佛爷在五台山祈福，想来与五台山的缘法更深厚些，儿臣觉得，五台山的法气更能庇佑晴儿，为晴儿洗去邪祟。”
想来确有几分道理，皇帝捋着胡须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行，朕这就去和老佛爷说。这事就交给你来负责了，尽快安排法师进宫。”晴儿性命攸关，皇帝这两日也急得上火，有什么法子都可一试。
永琪松了口气，垂首：“儿臣领旨。”又道：“皇阿玛，请您跟老佛爷提起此事时，不要提儿臣的名字为好，儿臣与晴儿虽自小一处长大，情同兄妹，可终归不是亲兄妹。”
皇帝明白，这是要避嫌，很快便点头允了。
永琪暗喜，拱手退下。
幕后之人不知道是他们的安排，防范就松懈，他们才好抓鬼。
太后那边，就由皇帝去游说了，为了晴儿的性命，太后一定会答应的。
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地筹备一干事宜，总算，晴儿落水第五日，箫剑乔装进了紫禁城。
金顶红门，外人看来是华丽庄重，箫剑随僧人行走其中，却只觉高墙压抑。
永琪和尔康亲自在前面带路，偶尔回头看，箫剑跟其他僧人一样，一直低着头，恭恭敬敬，身上还真似浮着一层僧人出尘的气韵。
两人心下稍安，继续扭头带路。
到慈宁宫，先给太后请过安，箫剑仍是低调行事，一丝不苟，太后也未多疑，只道：“哀家随你们去。”是要亲自盯着这场法事了。
永琪与尔康交换了个眼神，稍稍颔首。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只希望，后面的计划也能按照他们的预想发展才好。
很快，太后先一步由欣荣扶着、皇后陪着往晴儿的寝殿去，永琪等人随行，僧人们毕恭毕敬跟在后面。
只才走了几步路，就有太监急急进来报：“老佛爷，还珠格格和紫薇格格求见！”
太后不耐地挥袖斥道：“不见！”
“是。”那太监得了回复便下去复命了，太后缓了几口气，才又继续往晴儿处去。
永琪和尔康在这期间一直不动声色默默盯着屋里的几人。
皇后脸上隐隐带些得意之色，她身边的容嬷嬷也跟着笑，两人却都不像是腹携算计的样子。
再看向桂嬷嬷时，永琪觉出一丝异样感来。
她第一时间看向了欣荣的方向，可欣荣沉静如常，唇角微微弯起，并没有看她。
桂嬷嬷很快收回目光，永琪也低眸掩去神色。
欣荣和桂嬷嬷？虽然欣荣没有看桂嬷嬷，可永琪潜意识相信她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若她们二人有关联，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接下来就看待会儿的情况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到了晴儿寝殿外。
太后先和皇后欣荣进去看晴儿。晴儿早由双喜几人梳洗换衣后软软靠在床榻边，见她们进来，强撑起笑容：“老佛爷，皇后娘娘。”
纵使侯在屋外，可箫剑常年练功，内力深厚，这声问候还是清清楚楚灌进了他的耳朵。
虽已数日不见，可她的音容笑貌时时刻刻在他脑海浮现。
从未听过她这么虚弱无力的声音，从前每次见面，她都是盈盈笑着，或娇或嗔，声音清扬婉转，何时这样脆弱。
箫剑进宫以来第一次感觉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进去看看她。
理智拉住了他。
不可以，那样会害了她的，他不能那样做。
箫剑咬紧牙关，隐在袖中的双拳也紧紧攥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永琪尔康见状松了口气，方才他们两人都发现他的细微不对了，两人险些冲到他身边拉住他。这里是皇宫，不是会宾楼，他刚才的反应要是被有心人看见，会害死一帮人的。
好在他克制住了。
里面的人还在说着话。
“老佛爷，太兴师动众了，晴儿不敢当啊。”
“傻孩子，这有什么当不起的。你就乖乖躺着，待会儿法师们隔着屏风做法事，咱们把身上的邪气洗一洗，明日便好了，啊。”太后温柔地摸了摸晴儿的发顶，然后吩咐皇后：
“开始罢，叫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