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澄礼愣了一下,然后笑弯了眼睛,语气娇嗔:“你在说什么呢阵平?我可是非常相信你的。”

    大家都只是区区宝石,连人都不是啊?

    松田阵平眼神沉了下来。

    在黑发少女抬头看他的一瞬,他却收敛起眼睛里的不明情绪,重新露出懒洋洋的笑来。

    “是吗?我该说谢谢吗?”

    “不——用——谢——” 九澄礼轻轻推了推他,拉长了语调,“你快点去洗漱啦!我等会儿就过去。”

    “行。”

    松田阵平去洗漱了,九澄礼回想起他刚刚的神态,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等下要去他的房间找他商量事情,一会儿问问不就行了。

    她放心地在心里点了点头。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九澄礼心情还算愉快地扑到床上翻滚了一圈,随后趴在柔软的床垫上,晃荡着双腿,拿出了手机。

    她和五条悟、夏油杰以及家入硝子有个四人小群,这会儿群里正在被五条悟刷屏,说他超级无聊能不能有个人来陪他玩,或者陪他去买甜点。

    家入硝子冷酷地表示自己还有工作,你去找夏油杰。

    夏油杰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让某个不安分的白毛自己玩去,他拒绝陪鸡掰猫玩。

    远在高专宿舍的五条悟把自己摊成一张猫饼,深知这是自己今天手贱,差点不小心把某个丸子头的怪刘海给揪掉的锅。

    但是这不是“差点”吗?又不是真的揪掉了,杰这么小气干什么。

    已经跟夏油杰真人battle了一下午的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认为这是某人太小气,翻了个身把自己换了一面煎,然后百般无聊地问上了九澄礼。

    [礼你怎么还没回来?我还等着你给我带的特产呢?]

    九澄礼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她劈里啪啦开始打字。

    [悟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距离我说“我今天不回去了”还没两个小时呢!]

    [而且我的任务就在东京,哪儿来的特产啊?]

    五条悟无理取闹:[东京怎么就没有特产了?喜久福提拉米苏草莓挞不都是特产?]

    [你不给我带甜点,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我告诉你,我们的友情就这么分崩离析的!]

    九澄礼翻了个白眼,小窗去问夏油杰这家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对甜点的戒断反应这么强,然后得到了“他今天多了个临时任务,想去的甜点店没去成”的回答。

    哦,正常操作。那没事了。

    夏油杰还关切的问她今天的任务如何,于是九澄礼给他描述了一下今天遇到的杀人案件,困惑的表示最近遇到的案件好像变多了,绝大多数还都不是咒灵干的。

    丸子头少年发出了一连串省略号,显然对这种情况也很震惊且无语。

    [我跟悟怎么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你最近是不是水逆,需要去寺庙拜拜吗?]

    九澄礼委婉拒绝:[我觉得这一定不是我的问题。]

    说起来,这些案件里她好像总能遇见毛利小五郎他们?

    黑发少女指尖点了点下巴,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有时是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有时是三人加上铃木园子,还有时是三人再加上安室透,合并同类项一下,这三人里面岂不是至少有一个行走的死神?

    九澄礼被自己的不靠谱想法逗笑了。

    世界上没有死神不说,就毛利小五郎那个能把她指成杀人凶手的狗头侦探,他去当死神也太不够格了,温柔飒爽的毛利兰也绝不可能,至于江户川柯南那个小屁孩……

    嗯?

    黑发少女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在之前的案发现场里,她好像总是能看到某个小孩活跃的身影,可是等到毛利小五郎睡着之后进行推理,这家伙似乎总会消失不见……可是她也不太确定,因为自己对案件推理实在不感兴趣,很多时候都是随便扫两眼就不再关注,无法判断到底是她没看到还是怎么回事……

    九澄礼不由得回想起之前江户川柯南拽着自己裙子不让自己离开的场面,那孩子表情上是很天真,语气也带着小孩子独有的甜腻,可是某些时候的气质却能让她幻视到成熟的大人。

    九澄礼沉吟片刻,决定如果之后遇到这种情况就多关注一下。

    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洗漱了,她敷衍地在群里发了个“下次一定下次一定”,然后无情地把某白毛的叫嚣抛在脑后,关上了手机。

    等下还有事要跟松田阵平讲呢,投喂白毛什么的,明天再说吧。

    九澄礼带上毛巾和睡衣,匆匆忙忙完成了洗漱,然后带着被水汽沾染上的发尾敲响了松田阵平的房门。

    她是来跟松田阵平讨论问题的。

    她之前不是计划着要逐渐脱离黑衣组织么,那会儿乌丸莲耶对她的监管减弱,她觉得是个好机会,她甚至又跟松田阵平联系上了。

    但问题是现在乌丸莲耶又重新“在意”起她来了,那她到底是继续脱离还是再忍一段时间?只不过不管是哪种选择,重新靠近她身边的松田阵平有很大概率会出现在黑衣组织眼前。

    九澄礼有点烦恼,其实她觉得主动出击然后假死是个很好的选择,反正他们只要灵魂宝石没碎,身体上不管是多致命的伤都不会有问题。

    问题就是她之前没跟松田阵平说过魔法少女的本体是灵魂宝石这件事啊!

    自从一开始,她就只跟他说了——这个宝石很重要,要好好保护不能损坏,另外也不能完全污浊,不然会出现非常可怕的事情——之类的,毕竟最开始她跟他又不熟,随便讲讲重要性不就行了,她相信松田阵平这么大个人了,不至于像个猫猫一样控制不住自己、非要手贱地去拨乱毛线球。

    结果等到两个人逐渐熟悉,她就觉得,反正有自己看着他,这种说了会让人心情不好的事情不说也行吧?

    总之最后就变成了这样。

    九澄礼犹豫了半晌,还是没纠结好到底要不要说。

    就在这时,伴随着“啪嗒”一声轻响,门开了。

    “啊,阵平,你终于开门了。”

    九澄礼笑眯眯地抬起头,话语刚出口,还没说完,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了,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把她扯进房间。

    诶?

    九澄礼知道房间里的是松田阵平,也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尽管有点疑惑,还是顺着他的力道没有挣扎。

    握住她手腕的手拖着她走了两步,紧接着用力把人往他那个方向一拉,又是一推,九澄礼脚下一绊,竟直直往后一摔,幸好身后就是柔软的大床,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只是还不等九澄礼因为没摔倒而舒一口气,一道高大的身影就覆了下来,双手撑在黑发少女脸侧,将窗外本就不亮的光又遮挡住了几分。

    九澄礼:……?!

    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对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九澄礼有点笑不出来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未拉的窗帘透出几缕昏暗的光线,就算九澄礼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她还是看不清被阴影遮住的松田阵平的神色。

    “……阵平?”她小声呼唤了一声。

    没有得到回应。

    九澄礼莫名有点不安,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

    松田阵平也不说话,只是把手撑在床上,一双深色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黑发少女,安静的环境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逐渐交融在一起,看见眼前的少女睫毛轻颤的模样,松田阵平甚至又往前逼近了两分。

    九澄礼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一种奇怪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明明之前可以肆无忌惮的凑上前跟松田阵平贴贴,但是现在只是被注视着,甚至皮肤都没有接触到,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奇怪的感觉呢?

    黑发少女呆呆地还没有反应过来,僵在原地,完全不敢动。

    这个距离实在太近了,松田阵平搭在额前的卷发都能蹭到她的皮肤,带起一阵痒意。

    九澄礼蠕动着嘴唇,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阵平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奇怪,太奇怪了。

    她不是来跟松田阵平讨论非常严肃的事情的吗?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兴许是被少女满脸不知所措的样子愉悦到,松田阵平低低笑了两声,却回避了所有问题,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礼——”

    语气是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温柔,却带出平时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的侵略感,让黑发少女毛骨悚然。

    九澄礼第一次知道松田阵平还会有这样一种强势的姿态。

    她眼睁睁看着他黑沉的眼眸中出现一丝愉悦,心脏跳动的速度慢慢加快,有一股热度顺着两人紧贴的衣服传递了过来,连同低笑时胸腔发出的震动,让她的脸颊都隐隐出现燥热的感觉。

    “等……”九澄礼头脑一片空白,几乎快要哭了。

    自从她成为魔法少女,情绪波动就一直不太大,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怪异的感觉,不是喜欢,但也不至于讨厌,可是心跳得好快,有什么感觉在膨胀,好难受。

    奇怪奇怪奇怪奇怪!不应该是这样的!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九澄礼再也没法忍受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她下意识伸手想把松田阵平推开,却因为之前的毫无防备而轻易被禁锢住了双手。

    “跑什么?”

    松田阵平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话时带起的热气拂过脸颊,却跟烙铁一样,让九澄礼的脸颊染上灼热。

    九澄礼声音都在颤抖:“阵、阵平……你、你先让开好不好?”有话好好说……

    黑发少女无意识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上去怪可怜的,松田阵平也不想真的把人弄哭,心

    里为自己的“仁慈”叹了口气,终于收回手臂,起身站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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