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教室里弥漫着嚏根草糖浆的甜腻气息,凯茜用银刀将月长石碾成粉末。

    “听说迪戈里成为了圣芒戈吉祥物?那些护士和女病人简直都疯了。”达芙妮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着夸张的心形,“要我说,他该在治疗师徽章旁边再别个'已有女友'的徽章。”

    凯茜瞥了眼格兰芬多那边正和哈利窃窃私语的罗恩,魔杖轻点铜锅让药剂变成淡紫色:“赛德里克简直就是个人形缓和剂…秋张做的很对,他是该涨涨记性。有些男生永远不懂对女朋友之外的异性该保持距离!”她无意中抬高了声音,看着哈利猛地抬头看向这边。

    “精彩的见解,霍顿小姐。”

    斯内普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凯茜的银刀当啷掉进坩埚。

    “既然你对人际关系如此精通,不如说说月长石在遗忘药水中的具体用量?”

    此时的地下教室安静得能听到银针落地的轻响。潘西的搅拌匙悬在半空,连德拉科都停止了往纳威坩锅里扔豪猪刺的动作。

    凯茜摸着口袋里多莉冰凉的鳞片:

    “三…三蛊司?教授?”

    “看来你旺盛的八卦欲挤占了本应用来学习的脑容量。”斯内普魔杖一挥,她坩埚里的液体沸腾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

    下课铃响起,斯内普不紧不慢的说道:“作业是十二英寸关于月长石特性及其制药用途的论文,周四交。还有,因为霍顿小姐的愚蠢,格兰芬多再扣五分。”格兰芬多们生气地瞪着她,凯茜连忙收拾好东西逃出了魔药课教室。

    焚香的烟雾在天花板旋转,凯茜盯着水晶球里跃动的火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脖颈。

    安东尼从《解梦指南》后探出头,浅金色睫毛在熏香里颤动:“凯茜,需要看我的笔记吗?”他推来一张画满星象图的羊皮纸,墨迹在边缘洇出小小的飞蛾形状。

    “梦见火灾通常象征重大变故。”罗恩盯着课本嘟囔,“上周我梦见烤箱吃掉了小猪,结果第二天它差点…”

    “或者预示着更黑暗的东西。”哈利突然出声,纳威打翻了香炉,火星溅到绣着天目符号的桌布上。

    凯茜的羽毛笔尖扎进掌心,她看见水晶球里的火焰具象化成燃烧的梁柱,战斗机轰鸣声在耳畔炸响,她猛地站起来,茶杯滚落在地毯上。

    “教授,如果…如果总是梦见被困在火场…”她声音发颤,“还有人在唱歌…”

    特里劳妮的手按在凯茜肩上:“留下,孩子。你需要新的启示。”

    下课后,安东尼站在门口欲言又止,被罗恩和哈利拽着袖子拖下旋转楼梯。

    凯茜注视着茶叶渣在杯底拼出衔尾蛇图案,听见特里劳妮用两种声线同时说:

    “被诅咒的时间旅行者啊,你选择的道路尽头只有两种结局。”她看到占卜教授的虹膜变成了金色,“成为历史的祭品,或者…为了黎明的到来,自己坠入黑暗。”

    凯茜摸到长袍内袋里的炼金子弹,“只要能结束战争…”

    “你选择的这条路…非常艰难,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改变选择吗?”特里劳妮突然剧烈咳嗽,她面前的水晶球随之炸裂。

    凯茜后退时撞翻了占星仪,窗外的乌云遮蔽天光,她举起魔杖照亮房间,平静地说:

    “我从未恐惧死亡,”她的声音异常的坚定。

    “即使孤身一人!即使头破血流!也不会放弃,”多莉发出悲鸣。

    “但这次,我要拉着一个强大的黑巫师一起下地狱。”

    “……我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还能看到你…我希望。”她听到特里劳妮轻声说。

    随后教授突然惊醒般睁开双眼,疑惑的看着她:“孩子,你该去上下一节课了。”

    凯茜冲下螺旋楼梯时,多莉的鳞片在黑暗中闪烁着不详的红光。

    她踩着上课铃冲进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乌姆里奇癞蛤蟆般的眼睛眯起来:“霍顿小姐,虽然你的家族赞助了魔法部三间审讯室装修,但这不代表可以践踏课堂纪律。”

    乌姆里奇开始用甜腻的嗓音背诵魔法部第24号教育令。

    “恰恰相反,教授。”凯茜抚平银绿领带,彗星公司徽章在胸口泛着冷光,“上周我父亲生前好友刚遭遇绑架…您知道现在翻倒巷流通的防护徽章价格涨了几倍吗?”

    赫敏挺直脊背,羽毛笔在《魔法防御理论》上划出痕迹。

    “恕我直言,”罗恩举起手,“如果连昏迷咒都不能练习…”

    “如果!”凯茜提高嗓音盖过他的话,“如果某天帕金森小姐的飞天扫帚被黑巫师动了手脚?”,潘西的香水瓶咔哒掉在地上。

    “如果某位校董的继承人在霍格莫德村遭遇不测?”德拉科捏着镀金袖扣的手指发白。

    乌姆里奇粉红色开襟毛衣下的赘肉气到抽搐,凯茜知道她理解了自己在暗示什么。

    “某些人总爱危言耸听。”德拉科拖长音调,但握着龙皮书包的手背暴起青筋,“难道要我们像野蛮人一样挥魔杖?”

    “去年魁地奇世界杯的骚乱中,”凯茜转动魔杖,“七个纯血家族成员被夺魂咒控制,包括时任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的儿子。”

    她故意盯着乌姆里奇,“教授,您猜那些黑巫师最想得到什么?古灵阁金库钥匙?魔法部人脉网络?还是……”

    “够了!”乌姆里奇将课本拍在讲台上,“霍顿小姐显然需要重温课堂纪律,今晚八点来我办公室!”

    “抱歉,教授,我的禁闭时间已经被斯内普教授预订到圣诞节之前了!”她故意用同样尖细的声音回答乌姆里奇,并对她露出一个甜美的假笑。

    “她说的没错!”哈利突然站起,整间教室陷入死寂,凯茜在桌下按住躁动的多莉。

    他大声说:“伏地魔正在…”

    “关禁闭!”乌姆里奇的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明晚五点到七点,显然波特先生需要一些特殊辅导。”

    下课铃响起,凯茜故意将彗星公司新款防护徽章设计图遗落在课桌上。

    当乌姆里奇的手指触碰到图纸边缘,教室里回荡起凯茜提前录制的警告:“您办公室的非法飞路网监控装置,上周刚被交通司登记备案。”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噼啪作响,凯茜刚准备把魔法史论文塞进书包,德拉科苍白的面孔就从雕花椅背后出现。

    “斯内普教授让我转告你,今晚的禁闭取消,他正在熬制某种需要特殊火候的魔药。”

    达芙妮从《高级魔药制作》里抬起头,“听说他珍藏的犰狳胆汁今早失窃了?”

    “教授还让我通知你,与其关心教工储藏室,”德拉科低头在凯茜耳畔低语,“不如担心你那本《炼金术禁典》。”他说完将一张羊皮纸拍在凯茜的论文上。

    铂金发色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潘西欣赏着新美甲,“据说马尔福家的家养小精灵最近频繁出现在翻倒巷…”

    “打住!”达芙妮甩出一个静音咒,她们的声音瞬间被隔绝在透明屏障内。

    凯茜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画出衔尾蛇:“你们觉得斯内普教授真在熬制狼毒药剂?”她故意让袖口的烧伤疤痕露出来。

    “这是什么?”潘西指着羊皮纸背面浮现的暗纹。

    “我今晚的作业”凯茜打了个哈欠,“我写完再回宿舍,你们不用给我留灯。”

    三小时后,她终于破译出炼金公式。

    血人巴罗穿透石墙飘来,脖子上挂着个冥想盆形状的吊坠:“提醒你,时间的沙漏…开始逆流了”。

    第二天的魔咒课,弗立维教授站在一摞摇摇欲坠的课本上,魔杖尖迸发的金星在学生们眼前炸成“O.W.L.”的字母。

    “记住,召唤咒的腕部动作要像抽打游走球——格林格拉斯小姐,你需要召唤的只是羽毛笔,不是匈牙利树蜂!”

    达芙妮的金发被自己召唤来的墨水瓶淋得漆黑,潘西笑得差点把魔杖戳中前排布雷斯·扎比尼的后颈。

    凯茜闭眼回忆着暑假里卢平教的秘诀,杖尖顺时针划出一道弧线:

    “Accio!(速速飞来!)”

    窗外一只正在飞过的猫头鹰撞破彩窗俯冲而下。

    多莉探出头,对着猫头鹰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那是麦格教授的猫头鹰!”弗立维尖叫着用悬浮咒接住散落的玻璃渣,“斯莱特林扣十分!不过…”他打量着凯茜魔杖尖残留的银色轨迹,“很有创意的咒语改良。”

    潘西用召唤咒偷来了赫敏的魔咒笔记,羊皮纸上突然浮现出预先施的反咒:“窃贼将长出狐狸尾巴!”

    整个斯莱特林队列爆发出哄笑,直到潘西真的长出一条毛茸茸的金色尾巴。

    麦格教授化作虎斑猫蹲在讲台,突然跃起变回人形,纳威的蟾蜍莱福被吓得蹦到了窗台上。

    “消失咒的精髓在于果断!”教授魔杖一挥,墙上乌姆里奇布置的粉色缎带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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