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酥边走边分，她们快走到高三五班的时候，还剩下不到十来片。
陈满意看了一下四周没人，停下整理仪表，问宴听棠：“我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宴听棠压低声音：“完美，楚明远看见你都会像我一样爱上你。”
听见这三个字，陈满意的心跳都加速了，就像是荡秋千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后背。
陈满意：“嘘，不要说出名字。”
宴听棠赶紧点头：“我错了满满姐，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陈满意：“走走走！”
宴听棠：“走。”
陈满意撩了一下头发，三分油腻七分青春，假装自己是巴黎秀场上的女模特，款款走来。
然后她没看见面前的路上有一块大石头，不偏不倚地出现在她的脚前。
惨叫声让高三五班的学长学姐们都看向了陈满意。
季斩：“儿子，你惨叫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
“不好意思呀，没站稳，还好棠棠扶了我一下，抱歉打扰你们了。”陈满意道歉。
季斩大跌眼镜：“你被夺舍了？怎么这样说话？”
陈满意咬字清晰：“季斩学长，我平时就是这样的呀。”
楚明远立马走到陈满意身边：“学妹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宴听棠没忍住赶紧背过身去偷笑。
陈满意仰头看着楚明远：“没事的楚学长，我是过来给我同班同学送吃的，学长你也来吃蝴蝶酥。”
宴听棠觉得此刻陈满意望向楚明远的眼神很像某家西餐厅的披萨饼底上的芝士——黏腻得可以拉出丝。
但是，楚明远看向陈满意的眼神就很清白。
他如老僧入定波澜不惊，永远保持着他的微笑。
季斩：“为什么不给我，我们友谊的小船翻了吗？”
陈满意把盒子递过去：“想吃的都有。”
楚明远看着装着蝴蝶酥的盒子从他面前离开，来到了季斩面前。
他低下头叼走了陈满意手中的那块完整的蝴蝶酥。
陈满意简直想尖叫，他好像一只高傲的小猫，叼走她手心的猫条。
挑选蝴蝶酥的季斩没有注意到楚明远的动作，可是宴听棠可是全看见了。
宴听棠：“？”
宴听棠直勾勾看着楚明远，楚明远把手腾出来，拿住嘴里的蝴蝶酥，疑惑地看向宴听棠。
宴听棠移开视线。
陈满意笑嘻嘻地端着蝴蝶酥盒子去找云雪阳和柏茗悦了。
柏茗悦：“有心啦，谢谢同桌，我和云雪阳吃一个就行，她吃一大半，我吃一小片。”
云雪阳：“我自己要吃一整个，你的那点我也能吃得下。”
柏茗悦：“那我的那一块整块给你吧，我平时不吃零食的，我控糖。”
云雪阳：“好嘞。”
陈满意：“雪阳你爱吃几个吃几个，剩下的都归你都行。”
云雪阳：“谢谢陈满意，那我不客气了。”
陈满意大手一挥：“没关系，带出来就是分给大家吃的。”
宴听棠点头：“真的挺好吃的，很像甜品店做的！我也吃两个。”
陈满意笑嘻嘻：“谢谢你们这么捧场。那我和棠棠就先去玩了。拜拜，下午见。”
“别走啊，来看高三五班的同学录。”云雪阳招呼她两，指了一下柏茗悦手里的印刷版小册子。
柏茗悦微笑着把册子递给陈满意。
陈满意翻得飞快，哪怕在楚明远的页面也只是看了5秒。
季斩的那一页也看了5秒。
楚明远的同学录上配的照片是他执勤的单人照，阳光下穿着白衬衫的他狠狠惊艳了陈满意一把。
同学录配文：宫墙万仞，自有其门，向学不辍，必有所成。
季斩的同学录配的照片是啥，拥有鱼的记忆的陈满意记不起来了，好像是打篮球的抓拍。
同学录配文：我是云州一中校篮球队的，云一池塘有十朵莲，我只有一朵莲，你们都有九朵莲，所以你们菜就多练。
陈满意：“？”
季斩你过10年翻看你的同学录的时候，会不会有点尴尬啊朋友。
陈满意正准备把册子还给柏茗悦，宴听棠说话了：“满满姐，楚学长这个照片和他本人不像。”
“怎么就不像了？”陈满意询问。
楚明远没有修图的习惯，照片应该比本人还难看点。
宴听棠：“你打开到楚明远那一页看看。”
陈满意就打开了，顺便多看了几眼这一页的内容。
楚明远三个大字旁边是个人信息。
生日：199x.3.2x
兴趣爱好：读书，运动
对班级的祝福：祝愿高三五班的同学们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这还是挺像的。”陈满意点头。
宴听棠：“那你再看看季斩的，我觉得季斩的照片比较像本人。”
“哎呀，不看季斩了，赶紧把册子还给我同桌，她还要看。”陈满意把册子还给柏茗悦，对她道谢。
“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我是我们班班草，你不看我你损失惨重。”季斩虽然对着陈满意说话，但是一直在看宴听棠。
陈满意没好气：“你算你们班班草，那楚明远算什么？”
季斩：“算你喜欢他——”
陈满意马上跳起来的那一刻，季斩把话说完整了。
“算你喜欢他的脸。”
宴听棠被逗得捂嘴大笑：“哈哈哈哈哈。”
端水大师柏茗悦微笑：“我觉得你们班每个男生都差不多好看，都能当班草。”
云雪阳：“柏茗悦你瞎了？没看见有人帅得很明显吗？”
“季斩，你们这个同学录册子既然是影印的，有没有电子版啊，发我一份，我可以慢慢欣赏你的帅气。”陈满意开始讨要电子版。
“不给。但是我可以发一份给宴听棠，让她看我的同学录。”
“我到时偷偷转发给你。”宴听棠给了陈满意一个眼神。
“没问题！爱你！”陈满意用眼神和宴听棠完成了交流。
她们打算去公园的中心逛逛，那里有一片郁金香和小风车，风吹过的时候，小风车会轻轻旋转。
她们挥别了云雪阳柏茗悦，就看见了四处张望的楚明远。
他手上拿着的是半块蝴蝶酥。
没错，就是陈满意凌晨四点起床烤的那一个蝴蝶酥中的其中半块。
宴听棠：“？”
陈满意：“怎么了棠棠？”
宴听棠直觉不妙，但是她也说不出理由，她下意识地说：“我们换条路走吧。”
陈满意：“可是这条路是去风车的最快途径啊。”
宴听棠伸出手扯了一下自己校服袖子：“我突然不想看风车了，我们去找郝澍玩吧。”
陈满意小声：“怎么了？和我说实话。你一撒谎，就扯你的袖子。”
宴听棠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撒谎……”
她不知道怎么说，直觉让她阻止陈满意去向楚明远所在的那个方向。
“没撒谎？那我们赶紧走吧，郝澍金则他们估计已经在风车那里等我们了。”陈满意不过多追究，棠棠是个17岁小女生，有秘密很正常。
宴听棠无可奈何地跟着陈满意走向既定的方向。
楚明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后方来了人，他正在和一个高三的学姐肩并肩地向前走。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垃圾桶。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上的东西丢了进去。
楚明远边上的学姐淡淡地说：“走了这么远，总算找到垃圾桶了。”
楚明远微笑着附和：“走远点没关系，不能随地乱丢垃圾啊。”
“哪一家店的蝴蝶酥啊？”
“学妹送的。应该是自己清早烤好的吧。”
“这样啊，有心了。是只给你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的？”
“大家都有的。”楚明远的语气有种未曾被他自己察觉到的失落。
“给你湿纸巾，擦一下手吧。”
“谢谢。”
他的语气就像白开水，而陈满意的语气就像眼泪。
两个人走远了之后，陈满意挣脱抓着她的宴听棠，不信邪得跑到垃圾桶前确认。
如假包换的半块满意牌蝴蝶酥，静静地躺在半桶垃圾上。
她问棠棠：“我的蝴蝶酥很难吃吗。”
“好吃，我觉得好吃。可能他有糖尿病吃不了甜食。”宴听棠手足无措地开始编理由。
宴听棠的头很痛，她的猜想成真了，四处张望的楚明远真的在找寻垃圾桶。
“走了这么久，只为了丢这半块蝴蝶酥，他可真是辛苦了。”陈满意有点哽咽，“他可以不吃啊，反正有的是人吃。”
宴听棠拍拍陈满意的肩膀：“没事没事，我们走，去看风车。”
陈满意觉得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爱的信号，她在他的眼里就是千千万万的学妹中很平凡的一个。
就像那一盒蝴蝶酥中的其中一个。
陈满意闭上眼，缓和了一下心情，再睁眼的时候对上宴听棠关切的目光。
“我没事了。走吧，我们去看风车。”
后来陈满意再也没提过这个事情，但是宴听棠知道她很在意——就像插在她心中的一根荆棘。
宴听棠怎么推断的呢？
因为自那以后，陈满意还会烤一些玛德琳，牛角可颂之类的小零食带来给她吃，她吃得很香。
但是陈满意她再也没有烤过蝴蝶酥。
陈满意看了一下四周没人，停下整理仪表，问宴听棠：“我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宴听棠压低声音：“完美，楚明远看见你都会像我一样爱上你。”
听见这三个字，陈满意的心跳都加速了，就像是荡秋千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后背。
陈满意：“嘘，不要说出名字。”
宴听棠赶紧点头：“我错了满满姐，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陈满意：“走走走！”
宴听棠：“走。”
陈满意撩了一下头发，三分油腻七分青春，假装自己是巴黎秀场上的女模特，款款走来。
然后她没看见面前的路上有一块大石头，不偏不倚地出现在她的脚前。
惨叫声让高三五班的学长学姐们都看向了陈满意。
季斩：“儿子，你惨叫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
“不好意思呀，没站稳，还好棠棠扶了我一下，抱歉打扰你们了。”陈满意道歉。
季斩大跌眼镜：“你被夺舍了？怎么这样说话？”
陈满意咬字清晰：“季斩学长，我平时就是这样的呀。”
楚明远立马走到陈满意身边：“学妹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宴听棠没忍住赶紧背过身去偷笑。
陈满意仰头看着楚明远：“没事的楚学长，我是过来给我同班同学送吃的，学长你也来吃蝴蝶酥。”
宴听棠觉得此刻陈满意望向楚明远的眼神很像某家西餐厅的披萨饼底上的芝士——黏腻得可以拉出丝。
但是，楚明远看向陈满意的眼神就很清白。
他如老僧入定波澜不惊，永远保持着他的微笑。
季斩：“为什么不给我，我们友谊的小船翻了吗？”
陈满意把盒子递过去：“想吃的都有。”
楚明远看着装着蝴蝶酥的盒子从他面前离开，来到了季斩面前。
他低下头叼走了陈满意手中的那块完整的蝴蝶酥。
陈满意简直想尖叫，他好像一只高傲的小猫，叼走她手心的猫条。
挑选蝴蝶酥的季斩没有注意到楚明远的动作，可是宴听棠可是全看见了。
宴听棠：“？”
宴听棠直勾勾看着楚明远，楚明远把手腾出来，拿住嘴里的蝴蝶酥，疑惑地看向宴听棠。
宴听棠移开视线。
陈满意笑嘻嘻地端着蝴蝶酥盒子去找云雪阳和柏茗悦了。
柏茗悦：“有心啦，谢谢同桌，我和云雪阳吃一个就行，她吃一大半，我吃一小片。”
云雪阳：“我自己要吃一整个，你的那点我也能吃得下。”
柏茗悦：“那我的那一块整块给你吧，我平时不吃零食的，我控糖。”
云雪阳：“好嘞。”
陈满意：“雪阳你爱吃几个吃几个，剩下的都归你都行。”
云雪阳：“谢谢陈满意，那我不客气了。”
陈满意大手一挥：“没关系，带出来就是分给大家吃的。”
宴听棠点头：“真的挺好吃的，很像甜品店做的！我也吃两个。”
陈满意笑嘻嘻：“谢谢你们这么捧场。那我和棠棠就先去玩了。拜拜，下午见。”
“别走啊，来看高三五班的同学录。”云雪阳招呼她两，指了一下柏茗悦手里的印刷版小册子。
柏茗悦微笑着把册子递给陈满意。
陈满意翻得飞快，哪怕在楚明远的页面也只是看了5秒。
季斩的那一页也看了5秒。
楚明远的同学录上配的照片是他执勤的单人照，阳光下穿着白衬衫的他狠狠惊艳了陈满意一把。
同学录配文：宫墙万仞，自有其门，向学不辍，必有所成。
季斩的同学录配的照片是啥，拥有鱼的记忆的陈满意记不起来了，好像是打篮球的抓拍。
同学录配文：我是云州一中校篮球队的，云一池塘有十朵莲，我只有一朵莲，你们都有九朵莲，所以你们菜就多练。
陈满意：“？”
季斩你过10年翻看你的同学录的时候，会不会有点尴尬啊朋友。
陈满意正准备把册子还给柏茗悦，宴听棠说话了：“满满姐，楚学长这个照片和他本人不像。”
“怎么就不像了？”陈满意询问。
楚明远没有修图的习惯，照片应该比本人还难看点。
宴听棠：“你打开到楚明远那一页看看。”
陈满意就打开了，顺便多看了几眼这一页的内容。
楚明远三个大字旁边是个人信息。
生日：199x.3.2x
兴趣爱好：读书，运动
对班级的祝福：祝愿高三五班的同学们功不唐捐，玉汝于成。
“这还是挺像的。”陈满意点头。
宴听棠：“那你再看看季斩的，我觉得季斩的照片比较像本人。”
“哎呀，不看季斩了，赶紧把册子还给我同桌，她还要看。”陈满意把册子还给柏茗悦，对她道谢。
“不看我？为什么不看我？我是我们班班草，你不看我你损失惨重。”季斩虽然对着陈满意说话，但是一直在看宴听棠。
陈满意没好气：“你算你们班班草，那楚明远算什么？”
季斩：“算你喜欢他——”
陈满意马上跳起来的那一刻，季斩把话说完整了。
“算你喜欢他的脸。”
宴听棠被逗得捂嘴大笑：“哈哈哈哈哈。”
端水大师柏茗悦微笑：“我觉得你们班每个男生都差不多好看，都能当班草。”
云雪阳：“柏茗悦你瞎了？没看见有人帅得很明显吗？”
“季斩，你们这个同学录册子既然是影印的，有没有电子版啊，发我一份，我可以慢慢欣赏你的帅气。”陈满意开始讨要电子版。
“不给。但是我可以发一份给宴听棠，让她看我的同学录。”
“我到时偷偷转发给你。”宴听棠给了陈满意一个眼神。
“没问题！爱你！”陈满意用眼神和宴听棠完成了交流。
她们打算去公园的中心逛逛，那里有一片郁金香和小风车，风吹过的时候，小风车会轻轻旋转。
她们挥别了云雪阳柏茗悦，就看见了四处张望的楚明远。
他手上拿着的是半块蝴蝶酥。
没错，就是陈满意凌晨四点起床烤的那一个蝴蝶酥中的其中半块。
宴听棠：“？”
陈满意：“怎么了棠棠？”
宴听棠直觉不妙，但是她也说不出理由，她下意识地说：“我们换条路走吧。”
陈满意：“可是这条路是去风车的最快途径啊。”
宴听棠伸出手扯了一下自己校服袖子：“我突然不想看风车了，我们去找郝澍玩吧。”
陈满意小声：“怎么了？和我说实话。你一撒谎，就扯你的袖子。”
宴听棠支支吾吾地说：“我没撒谎……”
她不知道怎么说，直觉让她阻止陈满意去向楚明远所在的那个方向。
“没撒谎？那我们赶紧走吧，郝澍金则他们估计已经在风车那里等我们了。”陈满意不过多追究，棠棠是个17岁小女生，有秘密很正常。
宴听棠无可奈何地跟着陈满意走向既定的方向。
楚明远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后方来了人，他正在和一个高三的学姐肩并肩地向前走。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垃圾桶。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上的东西丢了进去。
楚明远边上的学姐淡淡地说：“走了这么远，总算找到垃圾桶了。”
楚明远微笑着附和：“走远点没关系，不能随地乱丢垃圾啊。”
“哪一家店的蝴蝶酥啊？”
“学妹送的。应该是自己清早烤好的吧。”
“这样啊，有心了。是只给你一个人的，还是大家都有的？”
“大家都有的。”楚明远的语气有种未曾被他自己察觉到的失落。
“给你湿纸巾，擦一下手吧。”
“谢谢。”
他的语气就像白开水，而陈满意的语气就像眼泪。
两个人走远了之后，陈满意挣脱抓着她的宴听棠，不信邪得跑到垃圾桶前确认。
如假包换的半块满意牌蝴蝶酥，静静地躺在半桶垃圾上。
她问棠棠：“我的蝴蝶酥很难吃吗。”
“好吃，我觉得好吃。可能他有糖尿病吃不了甜食。”宴听棠手足无措地开始编理由。
宴听棠的头很痛，她的猜想成真了，四处张望的楚明远真的在找寻垃圾桶。
“走了这么久，只为了丢这半块蝴蝶酥，他可真是辛苦了。”陈满意有点哽咽，“他可以不吃啊，反正有的是人吃。”
宴听棠拍拍陈满意的肩膀：“没事没事，我们走，去看风车。”
陈满意觉得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爱的信号，她在他的眼里就是千千万万的学妹中很平凡的一个。
就像那一盒蝴蝶酥中的其中一个。
陈满意闭上眼，缓和了一下心情，再睁眼的时候对上宴听棠关切的目光。
“我没事了。走吧，我们去看风车。”
后来陈满意再也没提过这个事情，但是宴听棠知道她很在意——就像插在她心中的一根荆棘。
宴听棠怎么推断的呢？
因为自那以后，陈满意还会烤一些玛德琳，牛角可颂之类的小零食带来给她吃，她吃得很香。
但是陈满意她再也没有烤过蝴蝶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