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DY」牌在几道斩击劈向天宫弥之前自主围住了天宫弥,但她仍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几米远。

    后背结结实实地在身后的「帐」上,天宫弥痛得眉紧紧拧在一起。

    面前是一个已经具备人型的咒灵,只比天宫弥高出一个头。脖子、胳膊处有着熟悉的黑色咒环,但两只耳朵却长到能够坠地,也是浑身上下咒力最强大的部分。

    天宫弥敏锐地看到了镶嵌在其中的特级咒物--

    「两面宿傩的手指」

    怪不得能够使用如此杀伤力的斩击,天宫弥只在课本上大致了解过宿傩的术式,对于祂手指的所含的咒力,她一无所知。

    天宫弥撑着地站起身,拍了拍脏了的裙摆,心里迅速做着谋划。

    面前的咒灵似乎在嘲笑她,轻蔑的模样看得天宫弥一股无名火。毫无规章的斩击密集地袭来,天宫弥用「JUMP」左右躲避攻击。

    即使在「SHIELD」牌的帮助下,咒力的悬殊让天宫弥无法完全格挡住它的攻击。手臂、大腿被割裂,迅速渗出血珠。

    必须断开那两根手指和祂的连接才有胜算,天宫弥摸了摸脖子,血流个不停,还好没砍到动脉。

    即使早知道这场测试不会有那么简单,天宫弥也绝没有想到这些人会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己。

    让咒灵吸收特级咒物是多么危险的行为不必多说。这些人只会坐享其成,对于每天为这个完蛋世界奔波的自己没有丝毫感恩之心也就算了。甚至将强大的武器对准了自己--

    她要保护的怎么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

    但咒灵并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时间,祂似乎是玩腻了那样的过家家把戏,抬手的动作让天宫弥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

    她迅速飞了起来,自身后切过的斩击割断了一小块羽翼,天宫弥借此机会滑向咒灵,在祂再一次发动斩击时瞬移到祂的身后。

    将「POWER」注入剑中,随后解开「FLY」,让重力也成为自己力量的加持。

    曾使用过的招式,那一次她也赢得并不轻松,但她别无他法。

    天宫弥用尽全力劈向了自己身下咒灵的一侧耳朵,只要她能斩断一根手指的连接,那么另一根手指--

    天宫弥正如此打算着,感知到天宫弥瞬移后存在方位的咒灵蓦然爆发出巨大的咒力,她躲闪不及,手中的剑被斩击切碎成几段。

    咒力与魔力的对抗产生刺眼的光芒,让天宫弥睁不开眼,身体被二者爆发出的冲击波震出几米远,天宫弥躺在地上,大口地穿着粗气。

    好痛,已经分不清那一道伤口在流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细密的疼痛。

    好累,只是动动手指尖都没有力气做到。

    天宫弥甚至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小,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歌姬,正哭着拍打着围住自己的「帐」,大喊着什么,却传不到天宫弥的耳朵里。

    不要哭,她又不会真的死掉。

    天宫弥想,好吧,为了不让女孩流眼泪,至少不要在这里领盒饭。她抬起一点腰,从口袋中拿出「FIGHT」牌。

    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没有魔杖,天宫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使用卡牌。源源不断的蓝色魔力注入卡牌中--

    只要她能使用同等程度的「斩击」,就能在密集的攻击中找到祂的破绽。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她能够发挥比敌人更强劲的能量--

    天宫弥大脑缓慢地转,撑着地面重新趔趄地站了起来,她在面前咒灵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随后是嗜血的杀意。

    祂抬起手,似乎准备结束这一切。

    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天宫弥竟然想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如果刚刚把那条信息发出去就好了,说不定这时候会收到来自东京的回信了呢?

    唉,如果现在死掉的话,一切都要重来吧?要让那人重新爱上自己,其实也不是简单事吧。

    咒灵抬起手,天宫弥做出和祂同样的姿势。咒灵的咒力不断汇聚在手心当中,天宫弥的魔力从身体中发散、又不断聚集在卡牌里。

    --“她准备做什么?”

    --“牌面名称为「FIGHT」,没有使用记录,功能不明。”

    --“没有提交过术式介绍吗?!”

    “这么好奇的话,不如亲自试试看吧?”

    周围观察帐中少女的一群人齐齐地向声源处转过头来,不知何时站在此处的五条悟面色带着明显的不悦,抬手将墨镜提到额头。

    “打开帐。”

    淡淡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辅助监管汗流直下,一侧的高层蹙眉打断,“五条,这是等级测试,即使--”

    “吵死了。”五条悟一手提着刚刚问询「击」牌作用的高层,眨眼间来到帐前。五条悟手掌附上帐,帐在他的术式下颤抖震动,发出夺目的光线。

    “老头子,再不开口的话老子就先杀掉你哦。”

    被提着后领的男人像是突然回过魂,朝着辅助监管大喊着“打开帐!快打开帐!”

    天宫弥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紧,大脑僵硬到无法运转。她必须同时与对方发动同样的术式才有可能在这场对峙中不被切成碎片。

    对面咒灵显然看出了她不过是强弩之末,蕴集的咒力已经扭曲了周围的空气,但它迟迟不先发动攻击,而是等待她透支全部魔力的那一刻。

    「冰淇淋食用前测试:问,如果冰淇淋因融化马上掉在地上了怎么办?」

    天宫弥踮起脚够着被五条悟刻意举高的冰淇淋,最后还是向该死的身高差屈服了,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一口吃掉它?」天宫弥犹疑地回答道。

    「这样做确实可以,但是说不准会肚子疼吧?所以必须换一种方式才行!」

    天宫弥无奈,看着五条悟手中已经有融化趋势的冰淇淋,无可奈何道,“再不吃就真的融化了...悟...”

    “bingo!”五条悟将冰淇淋递给获得正确答案而愣怔的天宫弥,笑眯眯地弯下腰,漂亮的眼睛中带着毫不遮掩的夸赞。

    「像冰淇淋即将掉在地上的危险时刻,要大声喊男朋友的名字才行哦。」

    天宫弥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疲力竭,脑子却想起了那样幼稚的片段,她提起嘴角笑了笑,咬着牙先一步发出了「斩击」。

    不管了!

    对面的咒灵紧随其后释放了术式。高频的对冲下空气被割裂成碎片,在面前炸起噼里啪啦的响声,果不其然对方的斩击次数更多、咒力也更雄厚。

    天宫弥站在原地,斩击带着剑气一般,割破她面前的空气,速度在她眼里放慢,她却像是案板上的羔羊没有躲开的力气。

    下一秒,裹挟着风沙的巨大蓝色咒力冲破了向自己袭来的斩击,如同虹注一般将自己与咒灵隔开,扬起自己凌乱的长发。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软绵绵地跪在自己与咒灵之间,最后一道遗留的斩击恰巧削掉了头顶仅有的几根毛发,像是这发「苍」留下的句号。

    天宫弥愣了愣,随后熟悉的气味充斥了她带有铁锈味的呼吸,湛蓝色的眼睛比天空更明亮。

    “悟...?”

    “虽然晚了很多,不过看在弥这次喊了名字的面子上,老子决定原谅你啦。”

    “嗯嗯?”天宫弥的大脑慢悠悠地转了转,“原谅我?”

    “没错!本来想在东京等着弥解释一下为什么删掉了评论,而且完全不打算官宣老子那种事。因为想来想去,除了「根本不打算认真谈恋爱只是玩玩而已」这种可能性外似乎没有别的情况……”

    天宫弥仰着头,视线描过五条悟的眉毛、眼睛、鼻子…五条悟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她困顿地眨了眨眼,想要分辨他的话。

    “真麻烦啦,所以还是不能分开吧!有什么问题都没办法及时沟通诶,弥也一定--”

    五条悟的话一顿,唇上一阵温润的触感,还带着一点血腥味。

    天宫弥抬手挡住这人滔滔不绝的嘴,秀气的眉间蹙起,语气有点嫌弃。“悟好吵哦。”

    五条悟鬼使神差地咬了咬她的指尖,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对此天宫弥没什么反应,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五条悟的插进口袋的手。

    “祂欺负我。”

    五条悟顺着天宫弥的指尖看向了正准备偷袭的咒灵,扫过去的瞬间咒灵便停滞在原地--

    这是绝对咒力压迫下的、生理本能的反应。

    “还有他、他、他、他。”

    天宫弥像是打地鼠那样一一点过周围几个人,指尖最后落在五条悟身上,她轻轻地抽出被人含在口腔中的手指。

    “还有你。”她轻轻怨怼道。

    “最后一个人完全是被冤枉了吧?”

    “才不是。明明是悟自己去吃了好吃的,而且好几个小时不回我信息。”

    “不是弥要我去睡觉吗?”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这绝对是冤枉吧?!老子明明……”

    “你看你看!悟又这样和我讲话!”

    两个人呲着牙拌嘴,像是狭路相逢的小猫争夺领土。不过难得是天宫弥先败下阵来。

    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维持一个早已融化成糖水的冰淇淋不落在地面上,她已经做了太多努力。

    被黑暗笼罩的帐,由晴空万里的蓝天揭开。这场权利的霸凌,终于在五条悟的到来结束。

    天宫弥终于有机会说出少女漫那句经典狗血台词。

    你完了,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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