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予非眼神闪躲，“嗯……”
“几万？”柳筝循循善诱。
施予非天真可爱装傻，“啊……”
“几千总是有的吧？”
施予非对手指，“倒也……”
柳筝哀叹一声，捂上自己的眼睛，“我服了你了！你又不是买不起！”
施予非试图狡辩，“礼服只能穿一次嘛，为了这一次花个几十上百万，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冤大头诶。”
“租啊，问品牌方借啊，”柳筝抓狂。
“就我现在的咖位，能借到什么啊？”施予非艰苦朴素，据理力争，“再说租，有些衣服租金都比这件旗袍贵了，租完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我买一件，还能当常服穿，嘿，多好。”她美滋滋抱着旗袍蹭蹭，是真心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那种幸福的小样子。
柳筝突然就很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她看着施予非一身简单的棉麻长裙，点点头，“也对，也许圈子里就是缺你这种接地气的人。”
施予非自豪点头。
柳筝图穷匕见，“所以那旗袍是……三位数？”
“诶。”施予非应得光荣而愉快。
“诶你的头！”
柳筝愤怒地敲了她个爆栗。
结果到了下午，柳筝就带着让施予非心底发毛的笑意走了进来，声音都变得夹里夹气，“小非啊，你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小福星~难怪圈里都叫你小~神~婆~”
施予非越看她那笑越瘆得慌，抖了抖鸡皮疙瘩，“姐，有什么事儿您直说，我顶得住。”
“你紧张什么呀？”柳筝笑得越发慈爱，“是‘绣和’要找你谈代言，还跟我说呢，本来因为小明星不分青红皂白骂他们山寨，他们挺生气的。没想到这事儿闹大后因祸得福，那销售额是蹭蹭往上涨啊。”
“你穿旗袍的效果那可真是太好了！再一查，你之前还有手撕抄袭者的光荣历史，刚好他们老板也是个嫉抄如仇的，当即就拍了板，直接给你最高级别的头衔，全球代言人。”
“小非，这是你接到的第一个代言，恭喜！”
“同喜同喜。”施予非也很是惊喜，“绣和”这个品牌的知名度很高，渠道遍布全国，从超一线城市到三线街区都有它家的门店。成为“绣和”的代言人，对于提升她的声望值可是大大有利。
而另一边，施心瑶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
“蠢货！”书房里，施漠爵把文件劈头盖脸摔了施心瑶一身，“没事都要给你惹出一身骚，这么大的人了，谨言慎行不知道吗？活动后台那么多的摄像头，你非要废话，显着你了？你管别人穿什么呢？现在好了，你等着被追责，她倒成了品牌代言人了！”
施心瑶早在“绣和”发微博时，就有些惊惶。听施漠爵说到施予非成了品牌代言人时更是崩溃，惶惑辩解，“不是的爸爸，我当时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真没想那么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处心积虑要害我，不然我就是失口说了一句，怎么可能闹这么大？！”
“就算有人要推波助澜，也得有理由，这理由你不是上赶着送上去了？”施漠爵冷哼一声， “这些搞原创的，最烦别人说自己抄袭。你空口白牙污蔑他，施予非打击过抄袭，还货真价实自己买了条旗袍穿上了红毯，两相对比之下，傻子都知道要选谁！”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施心瑶，厌烦地挥了挥手，“所以说你蠢，蠢到为他人作嫁衣裳。滚出去，最近老老实实的，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看着施心瑶狼狈离开，施漠爵头痛地揉揉眉心，眼底晦暗一片。
说来也怪，刚把施心瑶接回家的时候，是怎么看怎么好。现在看着不光愚蠢，甚至容貌都感觉平平无奇了很多，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她回来。
只是她有电影待播，背后还有那个人，暂且还动不得……
施心瑶出了书房门，眼泪这才敢掉下来。
“绣和”这样的国民品牌，之前的代言人都是一线明星，以她的咖位想要拿下这个代言都是稍嫌不够的，可是施与非就这样踩着她，轻轻松松拿到了……
还有一代天骄和康郎，这两人都是玛丽苏系统为她精心笼络来的助力啊……现在一个声名尽毁，一个锒铛入狱。她进圈几年努力经营的人脉，至此散去大半！
就连施漠爵现在对她都冷淡无比。
痛苦地揩掉眼泪，她捏紧自己裙角，没关系的，等电影上映就好了。这可是大IP大投资大宣传，等电影上映，一切都会好的！
《天行纪》和《林深见师》是铁了心的要打对台，首映都选在了同一天。好不容易捱到了首映日当晚，施心瑶特意放弃了美容觉，紧张地盯着社交平台。
刚开始搜到的都是软广，《天行纪》的宣传软文铺天盖地沸反盈天，《林深见师》在这种浪潮下几乎悄无声息——这让她非常高兴。她在两部电影的评论区来回刷新，看见自家的好评就喜笑颜开，看见《林深见师》的好评就怒火攻心，感觉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
她知道这样是有问题的，但她实在是按捺不住。
等到两个半小时后，两部电影都播放完毕，她迫不及待点进《天行纪》的评论区。
热度最高的评论让她两眼一黑。
【家人们谁懂啊？我就因为这部电影号称有颜肖出演，特意去看了首映场，结果颜肖呢？我那么大的颜肖呢？我一个颜肖的死忠粉，时刻紧盯每一帧画面，愣是没发现颜肖在哪里。最后还是我那明察秋毫的同担，发现那个全程带着面具啥都没露的鬼族少主，好像是颜肖诶？这怎么说，含颜量0.01%吗？两个半小时的片子里他就出现了半分钟，还只露了个下巴啊！】
底下有乐子人桀桀桀跟上，【桀桀桀，要我就去砸导演家门了，你们就拿这点含颜量考验干部？】
【都不说要颜肖裸上身了，真连脸都不露啊？脸都不露你拿颜肖打宣传？要点脸吧天行纪。】
评论区哄堂大笑。一般电影出于尊重，会给客串的大腕儿标注“特别出演”。但拿客串的大腕儿当主要噱头，这就只能说明这部电影的闪光点有多匮乏。
【含颜量0.01%】立马上了热搜。议论纷纷之下，就连路云歌也发了个微博：“笑哭.jpg。感谢颜老师友情客串《天行纪》中的鬼族少主，虽然含颜量只有0.01%——可怎么不算一种出演呢？PS：猜猜哪部戏里的含颜量高达30%？”
后面还@了《林深见师》的官方账号，简直是把谜底赤裸裸的摆在题面上。
很明显，进了电影院的人都觉得自己被骗了。
还有些书粉愤怒发声，【我花钱是要看男频爽文，不是来看小白花成长史的！就男主后宫其中之一，搁整本书都算不上主角，怎么出场比男主还多？这是部大男主戏啊！】
【有一说一，特效能看出来是花了钱的，主演演技够用，造型……除了女主都说得过去，甚至还有几个挺惊艳的。可是剧情呢？最基本的剧情呢？你按原著一比一拍都不至于是这个鸟样啊？就硬生生往观众嘴里塞米田共啊？】
【不是说有原作者加盟指导吗，就这？】
【楼上的多久没上网了？一代天骄抄袭狗锤得死死的。没准儿就是因为有他加盟，才烂成这样呢。】
更糟糕的是……施心瑶目光呆滞地移向了一条评论，是个三无小号，发了曾经天涯爆料 #818最近很火的大制作里的奇葩明星#那个帖子的截图，配了个摸下巴深思的表情包，【谁还记得天涯这个帖子？现在看起来……好真啊。】
【截图已阅，鉴定为真。我就说路云歌当导演不至于烂成这样。同期好像还有部《林深见师》是不？我去刷刷。】
【强烈推荐《林深见师》！我刚看完，呜呜呜呜哭死我了，尤其是施予非死在颜肖怀里那一段，整个电影院都在吸鼻涕……路导真的很会拍，还我眼泪。大哭.jpg。】
【就说一个导演同时上俩片，这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现在想想，感情是害怕第一部片子太烂影响自己声望，赶紧拍个好片子辟谣啊。】
【感受到了导演的委屈2333】
眼见着截图的热度越顶越高，施心瑶越来越惶恐。如果程欢再跳出来指证自己唆使犯罪怎么办？她现在手里可是一点能拿捏程欢的东西都没有啊！
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
网上议论得热闹，但《天行纪》的男女主演——也就是施心瑶和叶良辰，好歹都有些流量，天行纪的发行公司灼天影业又花了钱找人写软文写影评引导粉丝冲预售冲票房，到底保住了《天行纪》的首日票房冠军。
但《林深见师》的好评还是给了路云歌信心。他抽空去看了《天行纪》，回来时捂着脸，一脸目不忍视又喜形于色，告诉剧组，“咱的口碑，稳了！”
“几万？”柳筝循循善诱。
施予非天真可爱装傻，“啊……”
“几千总是有的吧？”
施予非对手指，“倒也……”
柳筝哀叹一声，捂上自己的眼睛，“我服了你了！你又不是买不起！”
施予非试图狡辩，“礼服只能穿一次嘛，为了这一次花个几十上百万，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冤大头诶。”
“租啊，问品牌方借啊，”柳筝抓狂。
“就我现在的咖位，能借到什么啊？”施予非艰苦朴素，据理力争，“再说租，有些衣服租金都比这件旗袍贵了，租完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我买一件，还能当常服穿，嘿，多好。”她美滋滋抱着旗袍蹭蹭，是真心觉得自己占到了便宜那种幸福的小样子。
柳筝突然就很诡异地平静了下来，她看着施予非一身简单的棉麻长裙，点点头，“也对，也许圈子里就是缺你这种接地气的人。”
施予非自豪点头。
柳筝图穷匕见，“所以那旗袍是……三位数？”
“诶。”施予非应得光荣而愉快。
“诶你的头！”
柳筝愤怒地敲了她个爆栗。
结果到了下午，柳筝就带着让施予非心底发毛的笑意走了进来，声音都变得夹里夹气，“小非啊，你真是个有先见之明的小福星~难怪圈里都叫你小~神~婆~”
施予非越看她那笑越瘆得慌，抖了抖鸡皮疙瘩，“姐，有什么事儿您直说，我顶得住。”
“你紧张什么呀？”柳筝笑得越发慈爱，“是‘绣和’要找你谈代言，还跟我说呢，本来因为小明星不分青红皂白骂他们山寨，他们挺生气的。没想到这事儿闹大后因祸得福，那销售额是蹭蹭往上涨啊。”
“你穿旗袍的效果那可真是太好了！再一查，你之前还有手撕抄袭者的光荣历史，刚好他们老板也是个嫉抄如仇的，当即就拍了板，直接给你最高级别的头衔，全球代言人。”
“小非，这是你接到的第一个代言，恭喜！”
“同喜同喜。”施予非也很是惊喜，“绣和”这个品牌的知名度很高，渠道遍布全国，从超一线城市到三线街区都有它家的门店。成为“绣和”的代言人，对于提升她的声望值可是大大有利。
而另一边，施心瑶的日子就有些难过了。
“蠢货！”书房里，施漠爵把文件劈头盖脸摔了施心瑶一身，“没事都要给你惹出一身骚，这么大的人了，谨言慎行不知道吗？活动后台那么多的摄像头，你非要废话，显着你了？你管别人穿什么呢？现在好了，你等着被追责，她倒成了品牌代言人了！”
施心瑶早在“绣和”发微博时，就有些惊惶。听施漠爵说到施予非成了品牌代言人时更是崩溃，惶惑辩解，“不是的爸爸，我当时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真没想那么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处心积虑要害我，不然我就是失口说了一句，怎么可能闹这么大？！”
“就算有人要推波助澜，也得有理由，这理由你不是上赶着送上去了？”施漠爵冷哼一声， “这些搞原创的，最烦别人说自己抄袭。你空口白牙污蔑他，施予非打击过抄袭，还货真价实自己买了条旗袍穿上了红毯，两相对比之下，傻子都知道要选谁！”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施心瑶，厌烦地挥了挥手，“所以说你蠢，蠢到为他人作嫁衣裳。滚出去，最近老老实实的，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看着施心瑶狼狈离开，施漠爵头痛地揉揉眉心，眼底晦暗一片。
说来也怪，刚把施心瑶接回家的时候，是怎么看怎么好。现在看着不光愚蠢，甚至容貌都感觉平平无奇了很多，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她回来。
只是她有电影待播，背后还有那个人，暂且还动不得……
施心瑶出了书房门，眼泪这才敢掉下来。
“绣和”这样的国民品牌，之前的代言人都是一线明星，以她的咖位想要拿下这个代言都是稍嫌不够的，可是施与非就这样踩着她，轻轻松松拿到了……
还有一代天骄和康郎，这两人都是玛丽苏系统为她精心笼络来的助力啊……现在一个声名尽毁，一个锒铛入狱。她进圈几年努力经营的人脉，至此散去大半！
就连施漠爵现在对她都冷淡无比。
痛苦地揩掉眼泪，她捏紧自己裙角，没关系的，等电影上映就好了。这可是大IP大投资大宣传，等电影上映，一切都会好的！
《天行纪》和《林深见师》是铁了心的要打对台，首映都选在了同一天。好不容易捱到了首映日当晚，施心瑶特意放弃了美容觉，紧张地盯着社交平台。
刚开始搜到的都是软广，《天行纪》的宣传软文铺天盖地沸反盈天，《林深见师》在这种浪潮下几乎悄无声息——这让她非常高兴。她在两部电影的评论区来回刷新，看见自家的好评就喜笑颜开，看见《林深见师》的好评就怒火攻心，感觉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
她知道这样是有问题的，但她实在是按捺不住。
等到两个半小时后，两部电影都播放完毕，她迫不及待点进《天行纪》的评论区。
热度最高的评论让她两眼一黑。
【家人们谁懂啊？我就因为这部电影号称有颜肖出演，特意去看了首映场，结果颜肖呢？我那么大的颜肖呢？我一个颜肖的死忠粉，时刻紧盯每一帧画面，愣是没发现颜肖在哪里。最后还是我那明察秋毫的同担，发现那个全程带着面具啥都没露的鬼族少主，好像是颜肖诶？这怎么说，含颜量0.01%吗？两个半小时的片子里他就出现了半分钟，还只露了个下巴啊！】
底下有乐子人桀桀桀跟上，【桀桀桀，要我就去砸导演家门了，你们就拿这点含颜量考验干部？】
【都不说要颜肖裸上身了，真连脸都不露啊？脸都不露你拿颜肖打宣传？要点脸吧天行纪。】
评论区哄堂大笑。一般电影出于尊重，会给客串的大腕儿标注“特别出演”。但拿客串的大腕儿当主要噱头，这就只能说明这部电影的闪光点有多匮乏。
【含颜量0.01%】立马上了热搜。议论纷纷之下，就连路云歌也发了个微博：“笑哭.jpg。感谢颜老师友情客串《天行纪》中的鬼族少主，虽然含颜量只有0.01%——可怎么不算一种出演呢？PS：猜猜哪部戏里的含颜量高达30%？”
后面还@了《林深见师》的官方账号，简直是把谜底赤裸裸的摆在题面上。
很明显，进了电影院的人都觉得自己被骗了。
还有些书粉愤怒发声，【我花钱是要看男频爽文，不是来看小白花成长史的！就男主后宫其中之一，搁整本书都算不上主角，怎么出场比男主还多？这是部大男主戏啊！】
【有一说一，特效能看出来是花了钱的，主演演技够用，造型……除了女主都说得过去，甚至还有几个挺惊艳的。可是剧情呢？最基本的剧情呢？你按原著一比一拍都不至于是这个鸟样啊？就硬生生往观众嘴里塞米田共啊？】
【不是说有原作者加盟指导吗，就这？】
【楼上的多久没上网了？一代天骄抄袭狗锤得死死的。没准儿就是因为有他加盟，才烂成这样呢。】
更糟糕的是……施心瑶目光呆滞地移向了一条评论，是个三无小号，发了曾经天涯爆料 #818最近很火的大制作里的奇葩明星#那个帖子的截图，配了个摸下巴深思的表情包，【谁还记得天涯这个帖子？现在看起来……好真啊。】
【截图已阅，鉴定为真。我就说路云歌当导演不至于烂成这样。同期好像还有部《林深见师》是不？我去刷刷。】
【强烈推荐《林深见师》！我刚看完，呜呜呜呜哭死我了，尤其是施予非死在颜肖怀里那一段，整个电影院都在吸鼻涕……路导真的很会拍，还我眼泪。大哭.jpg。】
【就说一个导演同时上俩片，这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么。现在想想，感情是害怕第一部片子太烂影响自己声望，赶紧拍个好片子辟谣啊。】
【感受到了导演的委屈2333】
眼见着截图的热度越顶越高，施心瑶越来越惶恐。如果程欢再跳出来指证自己唆使犯罪怎么办？她现在手里可是一点能拿捏程欢的东西都没有啊！
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
网上议论得热闹，但《天行纪》的男女主演——也就是施心瑶和叶良辰，好歹都有些流量，天行纪的发行公司灼天影业又花了钱找人写软文写影评引导粉丝冲预售冲票房，到底保住了《天行纪》的首日票房冠军。
但《林深见师》的好评还是给了路云歌信心。他抽空去看了《天行纪》，回来时捂着脸，一脸目不忍视又喜形于色，告诉剧组，“咱的口碑，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