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帝君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那两道灵力的来源方向。虽然灵光所含道韵不多,但确实是姻缘与繁衍之道。只是与王母娘娘掌控的道,有着明显的区别。

    他抬手摄来一丝逸散的黑粉灵光,其中粉色灵光中的姻缘道味道让东华帝君想起远古时的青丘九尾狐,黑煞中杂质却颇多,此法不类正道。

    曾经,青丘之地,山川灵秀,瑞气氤氲。峰峦耸翠,如碧簪罗列。溪涧潺潺,似银练蜿蜒。其间桃花灼灼,绽于丘壑,风拂之则落英缤纷,香漫四野,乃九尾狐之栖所也。

    九尾狐者,毛色斑斓,或白若霜雪,或赤如流火,其眸含灵,顾盼间神彩照人。尾分九尾,修长华美,为其灵力之征,性狡黠而聪慧。司掌姻缘道。能洞察幽微,将尘世男女命运丝线,于冥冥中巧妙牵系,纵山河远阻、磨难重重,其引之缘亦无可抵挡。当世人情途迷茫困厄,常隐现指引,守护信任、忠诚与执着,驱散嫉妒、猜疑、背叛等阴霾。表爱情热烈美好如桃花,繁衍多子无穷尽如石榴,又寓情中慧性,象征姻缘恒长坚毅,真爱可越时空,尽显命运因果轮回。

    九尾狐所在,有青丘国。国中有大巫,肩负沟通人神之重任。大巫向九尾狐传达国人的敬意与诉求,凭借其对天地灵力的敏锐感知,解读狐神之意,为国人指引农桑、战事、婚嫁诸事,是青丘国秩序与信仰的维系者。国人皆淳朴善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然命运无常,东极神战之时,九尾狐一族与帝俊手下大将句芒族人大战于青丘。九尾狐倾巢而出,遭受重创,相继陨落。黄帝、蚩尤从南向北支援,救之不及,只能封印了之。而青丘国失去了最为核心的守护力量,往昔的祥瑞与繁荣,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大巫虽倾尽所能,却终究无力回天。随着九尾狐的灭绝,青丘国亦迅速衰败,城垣倾颓,田野荒芜,国人离散,辉煌的国度就此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唯有一支涂山氏,凭借顽强意志与些许幸运,在艰难困境中苟延残喘。他们背负着青丘国往昔的记忆,辗转迁徙,于异乡之地寻觅生机。在岁月的夹缝中,坚守着那一丝对往昔荣耀的追思。

    这,便是天庭古神对远古之时东极青丘国的全部记载。

    东华帝君见这封印之中泄露出的妖力,肮脏污浊,并无半分青丘的气息,反而散发凋零腐烂的朽味儿,像是堕落的生发之道。

    那后来的压制封印的两道灵光,却含有九尾狐的道韵。

    转念又想起那封印中的妖力抢夺金梭,而金梭中的道韵虽然隐秘,但与这黑粉灵光中的姻缘道,绝对出于同源。

    金梭,乃天地间第一把织梭,内蕴纺织之道,道法天生。偏偏后天又塞进去姻缘道,反而杂乱,影响灵宝本身不说,也会让使用者难以驾驭。

    这样的情况,王母不会不知,但她依然将金梭给了最为宠爱的八女儿。

    环视桃花水畔,他似乎捕捉到了关键线索。

    在剧烈震颤的桃花林里,两只妖灵已竭尽全力,周身光芒闪烁不定,逐渐黯淡。

    随着一声低低的呜咽,它们终因力竭,“扑通”一声倒地,四肢抽搐,气息微弱。

    静娘见状,心急如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刃,割破自己的手。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她迅速蹲下身子,将手指递到两只妖灵嘴边,急促说道:“快,喝下去,一定要撑住!”

    鲜血落入妖灵口中,它们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喉咙间发出几声模糊的吞咽声。

    片刻之后,妖灵的身躯微微一震,原本黯淡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光亮。

    大巫之血,于妖灵而言,是大补。

    黑狐狸妖灵率先站起身来,它抖了抖身子,周身涌起一层诡异的黑粉色雾气。随后,它仰头朝天,张开嘴巴,发出一声悠长而低沉的尖啸。随着这声尖啸,桃花林两岸的桃花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一朵朵娇艳的桃花瞬间失去色泽,从枝头簌簌而落。

    白狐狸妖灵也紧跟其后,它将黑狐狸抽来的桃花生机聚拢,浑身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从精卫村转了一圈,光芒中,桃花生机和涂山氏血脉之力被转化为磅礴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朝着封印之处涌去。

    一时间,桃花纷纷扬扬飘落,恰似一场盛大而凄美的花雨,而那光秃秃的枝头,唯有桃叶依旧翠绿,在狂风中摇曳。

    精卫村中,风老佝偻着身体不断咳嗽,支撑罗网的老祭司突然深感乏累。

    桃花水上,黑龙以为局势又将失控,用龙尾卷着杨婵飞到半空,欲要再施神力,与那妖力搏斗。这时一股强大且磅礴的灵力,如排山倒海般从桃林深处汹涌而至。

    杨婵猝不及防,抱住龙尾,看向桃林。

    这股灵力光芒耀眼,白光中隐隐透着柔和的粉色,仿若蕴含着无尽的桃花生机,又似乎裹挟着无数星星点点。所过之处,桃林中的桃花纷纷簌簌飘落,如一场浪漫却又带着凄凉的花雨。

    灵力瞬间笼罩住那不断挣扎的封印,妖力仿佛撞上了克星,如同被驯服的野兽,再次被狠狠镇压了回去。封印处原本翻涌的黑色雾气瞬间被压制得稀薄了许多,隐隐有消散的趋势。

    杨婵敏锐地捕捉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召回宝莲灯。

    宝莲灯光芒大放,散发着神圣而温暖的光芒,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稳稳地堵住了封印裂开的口子,彻底阻断了妖力的外溢。其实,人家也不擅长做这个啊。

    杨婵见宝莲灯不断闪烁,晓得它的意思,便召回真名卷轴,替换了宝莲灯。

    卷轴默默堵住封印缺口,众人并未察觉,一点念头突然脱离卷轴,进入封印之中。

    东华帝君神色仍旧凝重,深知此刻必须稳定极深处的地脉,以免再生变故。封印与地脉相连,才弄出这么大动静。

    虽然那赵公明已经深入地下,仓促之间仍有顾之不及的地方。

    他将拂尘抛出,拂尘瞬间化作一道流光,深入地脉之中。周身神力涌动,源源不断地注入地脉,以紫府纯阳之气调和地气,修补受损的大地。

    黑龙见局势暂时得到控制,重新化为人形,直入云霄,将金梭取回,随后,金梭便消失在他体内。

    随着金梭的隐匿,封印之中的妖力仿佛失去了目标,渐渐退了回去,桃花水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只是偶尔还会泛起几丝细微的涟漪。

    看来这封印与镇压法阵是早就拦不住内中的妖力了,只是之前没有引子不足,才没有引发妖力暴动。这金梭一来,妖力竟然就直接冲开封印席卷而来,如同打开自家大门一样轻松。

    而且自己与摩昂两人,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抢回金梭。这还只是封印中的妖气探出,大妖并未出现。她细细回想,那金梭似乎也想进那封印,一直在往外挣扎。

    虽然是顾及周边未能全力施为,但这封印的状况也大出所料。

    这里与毕方所在的炼妖壶封印,不可同日而语。

    这封印明显早已无人主持,已是强弩之末。她神识略过桃林与水底,感觉到这个镇压法阵最大的能力似乎就是隔绝封地与外界的联系,而非有多强的镇压之力。

    杨婵收起宝莲灯,这场仓促的遭遇战暂且结束了。她望向东华帝君,刚微微张开嘴,准备向东华帝君表达感激之情,话还未出口,东华帝君便突然神色一紧,目光如电般扫向远方。

    他敏锐地感知到,竟有不少凡人陷入了地裂之中,若是被吞噬进地底就麻烦了。

    不容片刻迟疑,东华帝君迅速取出背后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剑。长剑甫一出手,便散发出凌厉的剑气,瞬间化为万千剑影,如同一群银色的飞鸟,朝着地裂之处疾驰而去。

    剑影闪烁间,被困的凡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便有一股柔和却又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稳稳托起,带着他们迅速离开了危险的地裂。

    而此时的东华帝君,一个转身,周身光芒一闪,整个人便如一缕轻烟般消失不见,速度之快,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杨婵望着东华帝君消失的方向,闭上了嘴,这位大神甚至都没来得及听她道一声谢。

    摩昂落于杨婵身边,微微叹了口气。他开口打破了沉默:“此事乃吾之过也。皆因吾行事莽撞,贸然激发金梭,致封印失控,妖力汹涌四溢。”

    杨婵轻轻摇了摇头,也不吐槽西海大太子的腔调了,她脸上带着自责:“不,此事也不能怪你。是我托大了,自以为凭借宝莲灯和自身的灵力,能够控制住局面,阻止妖力外泄。可没想到,那封印中的妖力如此强大,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周围只有微风拂过只剩下叶子的桃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想起这神女今年还不到双十之年,摩昂觉得错误还是在自己这里,便再次开口:“若非东华帝君及时出手,又有那神秘灵力襄助,此祸之果,实不堪设想。日后行事,我必当慎之又慎。”

    毕方所在封印的轻松化解,让她产生了骄傲自大之心,杨婵扪心自问,此次行事如此不谨慎,是极大的错误。洪荒如此之大,而远古上古遗留至今的封印中有无数危机,即便无损于她,也会对周边生灵产生极大损伤。她告诫自己,决不能再大意了。

    杨婵点点头,说道:“我刚刚感觉到那股前来相助的神秘灵力,有那九尾狐妖灵的气息,我想去看看静娘。”

    摩昂点点头,“我守在这里,你放心。”

    董家村外

    牛郎挑水回家后,便赶牛到桃林中,林子里有一种牧草,是老牛最喜欢吃的。

    老牛吃草,牛郎砍柴。

    这边砍了三捆柴,牛郎停下来,取出竹筒喝了两口,用脖子上挂着的布巾擦了擦汗。

    见老牛已经吃饱了,便招呼牛过来,带着牛去河边饮水。

    一切搞定,他背上一捆柴,在牛背上放两捆柴,刚要带牛回家,就是一阵地动山摇、大风呼啸、飞沙走石。

    牛郎入关在草堂读过书,晓得关内修士会在灾祸到来时,出城救人。

    他安抚住老牛,踩着摇晃的地面,顶着大风,寻了一颗粗壮的桃树,把柴卸下来,一人一牛趴在背风的一面,身上搭着的大捆柴火帮他们挡住了大部分碎石和沙土。

    其实地动山摇并没多久,他趴在老牛旁边,默默数数,数到500的时候,就觉得一道白光划过上空。数到1000的时候,地动停了一会儿,风呼呼刮。数到1800的时候,地动彻底停了下来。

    牛郎从柴堆里钻了出来,自己没事,牛没事,柴也都在,捆的好好的,这活计没白干,估算这场灾难大约持续了一刻钟。

    他愕然发现,自己和老牛身上都铺满了桃花,桃树之上只剩下叶子了。看向四周,虽然没等来修士带自己回村,但运气不差,没掉进地裂里。

    他亲眼看着地裂合拢,又见到剑光拖着人从附近的裂口上来,便知道是城里的修士在救人。

    被救上来的正是董家村的叔伯,躺在地上哎呦,牛郎赶紧过去,看了看是伤到了腿。

    安慰了叔伯几句,他看了看周围的桃树,预备砍下两颗树枝,给伤腿固定上。

    “牛郎,牛郎,你没事吧。”织女这时从天上飞来,落下后,急切的问道。她寻了许久,都没找到牛郎,急的把自己衣袖都揉搓皱巴了。

    牛郎望着织女紧张的样子,低下头,下意识就想要跑。

    老牛哞哞叫了两声,示意牛郎别忘了我啊。

    织女一把抓过牛郎,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太好了,你没事。”

    牛郎历经天灾都能面不改色,被织女抓住,动弹不得,反而通身赤红,颇觉无地自容。

    “是伯伯有事,不是我。”牛郎低声说道。

    织女这才看见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她挥了挥手,招来一股灵气融入伤腿,“好了,我把他骨头接上了,回去躺两天就差不多了。”

    牛郎一愣,“这是仙法?可以救人?”城中修士的法术,没有这么厉害的。自古术业有专攻,不是任何神仙都拥有治病救人的能力。

    织女点点头,“对,这是我的能力。”星汉之精孕育而生的八公主,拥有修补织造一切的能力,自然也包含□□。

    绛女随后赶来,撇了牛郎一眼,“好了,他没事,可以走了吧。”说完,便化作一道流火强行带走了织女。

    牛郎看着两位仙女消失不见,默默砍断桃树枝子,做了一个简易的筏子,把伯伯抱上去。

    伯伯见牛郎平静如水,不像为情所困,想了想,他还是对牛郎说道,“孩子,仙女不是凡人可以觊觎的。”他不知道城中草堂杨家一家人的故事,以一种庄稼人朴素的思维忖度,咱们连城里大户的姑娘都攀不上,还是不要妄想仙女来的好。

    牛郎点点头,默默背上柴火,又给牛也背上,这才让牛拖着筏子,往村里走。

    他爹瘫着,身上时常冰冷,便要点上火盆,家里需要很多柴火。

    若是仙女愿意帮他,也许可以治好他爹。但是家中贫穷,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仙女大恩的。

    牛郎没有开口求殷夫人和神女,多半也是这个缘故。

    他不能平白受人恩惠,若是换不清,他会不得安宁。

    伯伯躺在筏子上絮叨,“回家以后,得让你伯母割上几刀肉,再做些点心,给仙女送去,咱们受了恩惠,不能忘恩负义。哎,仙女走的急,我都没来的急当面道谢啊。”他是被吓傻了,这刚缓过来。

    精卫村

    大家都很好,房子没倒下,孩子没丢,老人也都好好的,只是几个平日游手好闲的懒汉,偏偏在桃树林子里乘凉,掉进了地裂,受了伤,然后就是老祭司与村老抱头痛哭。

    老祭司本来支撑罗网就透支了体力,被村老抱着一顿捶,都快上不来气了。

    村老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周围一群人围着,谁也不敢劝。

    还有几个姑婆在外围说着,那几个懒汉伤的好,伤了腿脚就不能出去赌了,不然妻子累死累活赚的钱都供养不起他们去几次赌场。精卫村就这么几个坏种,他们出不来村里就清静了。

    又有几个姑婆说,砸死才好呢,不事生产的玩意儿,活的长了,以后也是儿女的负担。

    以前,村里的姑婆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静娘失血有些多,回来的时候脚步虚浮,“这哭什么呢?”她看向自己大哥。

    风平见她如此,连忙扶住她,唉声叹气:“那边祖坟塌了,爷爷、太爷爷的、太爷爷的爹的,太爷爷的爷爷的,总之,他们的坟茔都陷入地裂里了。”

    造孽啊,真是。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发生,村外所有坟地都塌了一半。风平怀疑自己村里的男性,是不是比女□□薄啊,这以后还是夫妻合葬吧,不然万一再塌了咋办。

    “静娘别问了,都是天灾,没办法,裂口已经平了,找都没法找,以后上坟啊就给你奶奶、太奶奶上坟就行了。”静娘的母亲走了出来,混乱看了看女儿,没有见到外伤,以为静娘是累了,便扶着她坐下,捂着嘴小声跟女儿说,“对了,也不是所有祖先的坟都塌了,也留了几座无事,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福源深厚之故。”

    精卫村男性地位高,所以夫妻是分开葬的,男在上女在下。

    啊?这意思是精卫村大部分过世男性的坟都没了?

    静娘耐心听母亲说那保留住坟茔的祖先名字,心中有了计较。这几位都是出名的性子左,比如带着族人去邻村打架,就为了给女儿撑腰的。

    他们生前,应该都没有和妖灵有过交集。

    难不成是报应?静娘捂住嘴,不能笑。

    精卫村的祭祀与村老背弃了九尾狐的信仰,抛弃了大巫的传承,蒙蔽妖灵帮他们压制女子,世世代代都是如此。可惜,他们不知道,妖灵的馈赠早就标好了价码。生前享受,死后受罪。

    静娘接了大巫传承之后才知道,身为涂山氏后裔,生死都离不开族群先祖信奉的神明。也就是说,桃花水下的青丘墟,是所有涂山氏之人的归宿。

    可笑的是,因为精卫村有规定,男性上族谱,而女性不上,妖灵也被洗脑之后,只认男性后裔不认女性,所以女性死后都被妖灵拒绝引入青丘墟了,只能去地府等投胎。

    而他们这些人啊,没有轮回。她望向桃花水,心中叹息。不知在那种环境里,他们的灵魂还保得住不。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会觉得人生都没了意思。静娘觉得如果把这件事告知曾经还有记忆的老祭司和自己爹,一定会把他们气吐血。

    祭祀与村老根本不知道真相,以为蒙蔽了妖灵就万事大吉,以为权力才是一切,就执着于内斗,以为压服了女子,就能掌控自由。

    封印之中的九尾狐堕落后,会从镇压之力转为妖力,这也是曾经布下封印的大巫先祖料到的,涂山氏的血脉可以压制九尾狐,妖灵便是大巫留下的后手。

    而后,在万万年中,没有香火,没有功德,为了与不断增强的妖力对抗,九尾狐的妖灵只能不断抽取族人血脉进行填补,才会让涂山氏稀里糊涂的从横跨三个大洲的强势部落,沦落到今日精卫村小猫两三只的地步。

    水下封印中,因为历代村老与祭司根本就不开大巫祭,得不到香火与功德的补充,与后辈失去联系的大巫们是最早死去的,她们的真灵也被困在其中,直到阴差阳错等来了静娘,才知晓原来不是族群湮灭,是愚蠢的权争。

    九尾狐都已经在妖气、冤孽、煞气等的侵蚀中堕落,妖灵以为它的主人还能转生,甚至不惜算计仙女,实则不过是妄念。堕落成妖的神明,是救不回来的。

    所以,那一代代的祭祀与村老,自以为得计,实则他们的灵魂都被妖灵引入青丘墟,成为维持和加固封印的特殊材料。

    远古的先祖是无比英勇与果决的,当年的大巫与村老发下了誓言,他们将后世子孙的灵魂都搭了上去,历代的祭祀与村老都将是最先献祭的牺牲,他们发誓青丘族群要永生永世镇守桃花水。

    静娘佩服他们。

    但,静娘不想死了也不得安宁。

    这话听着亏心,说着是不讲大局。但涂山氏已经没了那份能力,就该把担子交出去了。强行忍着扛着,自以为是个英雄,实则是傻,害人害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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