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三位女仙皆住在杨家小院,为了让她们住的舒坦,忙碌了一晚上端茶倒水的杨天佑、杨蛟父子,去草堂暂住。

    织女觉得,瑶姬姑姑家中与董家村那些村民家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织女还说不上来,但觉得瑶姬姑姑比董家村的姑婆们要幸福的多。

    绛女心中对牡丹仙子的来意疑虑重重,辗转难安,终于在夜色深沉时,下定决心要探个究竟。

    她来到瑶姬身旁,微微凑近,说道:“姑姑,我想与您秉烛夜谈。”

    瑶姬抬眸,目光与绛女交汇,瞬间心领神会,轻轻点头应允。

    两人一前一后,悄然走进屋内。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屋内的烛火轻轻摇曳,将她们的身影映在窗棂上。

    而屋外,牡丹仙子与织女独处。

    织女依旧没心没肺,满脸笑意,拉着牡丹仙子的手,兴致勃勃地分享着在凡间的趣事,说着梅花鹿、小豹子,言语间满是天真烂漫。

    牡丹仙子嘴角虽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不时闪过一丝犹豫,欲言又止。

    每当织女停下话语,满怀期待地望向她时,她张了张嘴,却又将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轻声敷衍着回应,目光时不时飘向绛女和瑶姬所在的房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陈塘关的小院被静谧笼罩。

    屋内屋外,时不时皆有笑声,显然都聊得甚好。

    夜愈发深沉,万籁俱寂,唯有微风轻轻拂过,带动着窗棂上的布幔微微晃动。

    凉意悄然袭来,屋内的烛火也在这静谧中显得愈发昏黄黯淡。

    瑶姬已是凡人之躯,在这漫长的夜谈中疲惫不堪,双眼渐渐泛起困意。她抬手轻轻掩住唇,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说道:“绛女啊,姑姑实在熬不住了,得睡了。”

    绛女见状,连忙点头,乖巧地说道:“姑姑,那我陪您一起睡。”说罢,她伸出手,轻轻抚灭了烛火。

    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窗外洒进的月光,为屋内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两人轻手轻脚地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屋外,牡丹仙子一直留意着屋内的动静。见烛火熄灭,又等了片刻,确定她们已然睡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她转身走向织女,拉起她的手,轻声说道:“八公主,随我来。”

    织女一脸茫然,不知牡丹姐姐要拉自己去哪儿,但还是乖乖地跟着,任由她牵着自己走出了门。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静谧的小院,沉浸在夜色之中。

    东华帝君见绛女与瑶姬随后踏出屋门,悄悄追踪而去,便也跟了上去。

    陈塘关,人神之约罗网高悬,如同无形的禁令,压制着天地灵力,让寻常神仙难以飞行。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那些走正当手续进入陈塘关的神仙,是可以飞的。只不过大家都晓得陈塘关的规矩,没有极为严峻之事,不会乱飞。

    此刻,牡丹仙子拉着织女的手,周身泛起柔和的仙光。她得到了此地的通行许可,故而不受罗网的限制。随着仙光的闪耀,两人缓缓离地,向着浩瀚星空飞去。

    杨婵与静娘从精卫村走出,本要去陈塘关见殷夫人,恰好看见飞过上空的两位仙女。

    织女?还有一位是谁?不行,陈塘关不能再莫名背上一个弄丢公主的罪名了。杨婵咬了咬牙,不能大意啊。

    下方的陈塘关渐渐远去,城墙上熊熊燃烧的火把逐渐化作闪烁的微光。

    殷夫人站在城门楼上,看着仙女身影逐渐消失,想起绛女的告诫和那符箓中牡丹仙子的话,皱眉片刻,追了上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星辰在四周闪烁,织女不禁问道,“牡丹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牡丹仙子并未作答,只是专注地向着星空深处飞去,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最终,她带着织女在星河间停住,四周繁星闪烁,仿若触手可及。

    转过身,望着懵懂的织女,牡丹仙子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缓缓抬手,取出王母娘娘赐予的金簪。这金簪流光溢彩,一看便非凡物。

    只见牡丹仙子手持金簪,在空中飞速划过,金色光芒如丝线般交织、蔓延。眨眼间,一个神秘的法阵在两人身边成型,光芒流转,符文闪烁。

    法阵既成,天机瞬间被屏蔽,外界的窥探被隔绝,也为她们二人筑起了一道坚固的保护屏障。

    织女被这一连串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地看向那根金簪,又望向牡丹仙子,满是疑惑与不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牡丹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这么神秘?”她的眼神中写满了担忧,心中隐隐觉得,即将听到的消息恐怕非同小可。

    法阵光芒稳定地流转,将二人紧紧护在其中。

    牡丹仙子环顾四周,确定万无一失后,神色凝重地看向织女,语重心长地说道:“八公主,娘娘爱女之心,天地可鉴,您不可不察,不可不知,更不可不敬。”

    那时,天庭之中,天帝明显更加看重十位太子,自诞生便承载着天帝的殷切期望与深厚爱意。

    汤谷,乃太阳的诞生与栖息之地,其蕴含的炎阳之力雄浑磅礴,源源不断地从地底深处喷涌而出。这股炎阳之力,乃是天地间最为纯粹的阳气精华,拥有着无尽的生机与力量。

    天帝深知,让太子们在汤谷居住,能使他们自幼便沉浸在这充盈的炎阳之力中,潜移默化地汲取其精髓,淬炼自身的仙体与神魂。

    而八位公主,却只能居于瑶池一隅。

    瑶池虽美,公主们的宫殿虽也精致,却远不及太子们居所的奢华。殿内装饰简朴,日常所用的仙器、仙丹等修炼资源,也远不如太子们那般充裕。

    日常的庆典宴会,亦是如此。

    每当举办盛宴,太子们皆被安排在最为尊贵的位置,与天帝相邻而坐。他们身着华丽的仙袍,佩戴着珍贵的法宝,在宴会上谈笑风生,接受众神的赞美与祝福。

    而八位公主,往往被安排在偏席,在热闹的宴会氛围中,显得格外落寞。她们精心准备的才艺表演,在天帝眼中,似乎也只是过眼云烟,未得到丝毫的关注与赞赏。

    更有甚者,大公主绛女屡立奇功,其卓越风姿与斐然功绩本应备受瞩目,可天帝在论及功赏时,目光从她身上匆匆掠过,神色淡漠,言语间吝啬于给予任何特殊褒奖,仿佛她的功绩只是不值一提的寻常之事。

    反观大太子,虽曾出师不利,折戟沉沙,颜面尽失。但天帝望向他时,满是宠溺与关切,毫无对其失误的苛责。论赏之际,天帝大手一挥,珍贵法宝与大量仙丹如璀璨星辰般涌向大太子,那丰厚的赏赐尽显对大太子的珍视,仿佛他的挫折只是成长路上的小小插曲,未来仍被寄予无限厚望。

    在天帝心中,大太子的地位无可动摇,即便犯错,也依旧是如珠如宝般的存在,而大公主绛女即便功勋卓著,也难以在天帝的天平上赢得相应的倾斜。

    王母娘娘满心愤懑,却在天帝至高无上的权威下,无力抗争。怒火虽炽热,却只能默默咽下,无奈之下,选择不再对金乌们倾注过多关怀,将心力更多地转向八位公主。

    那些日子,天庭众仙神也多有势利之辈,瞧着天帝的态度,便肆意轻视八位公主。

    王母娘娘岂会容忍这般行径,但凡知晓,必定雷霆出手,严惩那些有眼无珠的神仙。

    为了八位公主能修成大道,王母娘娘可谓殚精竭虑,暗中寻觅各种机缘。可这一切,她都只能默默操持,无法言说。

    只因天帝言出法随,而她所秉持的道是以法为尊,过往行事不得不处处遵从天帝之意,诸多谋划只能在暗中悄然进行。

    转机出现在南极仙翁上天成为长生大帝之时,长生大帝的出现,在天庭权力格局中注入一股新的力量,王母娘娘借此契机,暂且挣脱了玉帝的部分掌控,行事有了更多的自主空间。

    后来,天帝一道旨意,令八位公主离开瑶池,前往星河之间编织云霞天衣。

    那星河环境恶劣,编织天衣的任务艰巨又枯燥,对公主们而言,无疑是巨大的磨难。

    王母娘娘听闻此令,顿时怒不可遏,差一点便要抗旨不遵。

    牡丹仙子和一众仙子见势不妙,急忙苦苦相劝,众人纷纷下跪,恳请娘娘三思。

    王母娘娘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与不甘,最终还是在众人的阻拦下,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目送公主们踏上前往星河的路。

    每每忆起那一幕,牡丹仙子心中便生起万千无奈,深知王母娘娘对公主们舐犊情深,也为天庭复杂的局势而唏嘘不已。世人以为玉帝王母志同道合,实则并非如此。

    “我下面说的话,关系重大,您一定要仔细地听,牢牢记在心中。”牡丹仙子境界不足,并未发觉法阵几不可察的颤抖。

    织女懵懂地点点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望着牡丹仙子,小声说道:“牡丹姐姐,我听着呢。”

    在她们八姐妹之中,母亲对自己的偏爱是显而易见的。那些嘘寒问暖的话语、精心准备的礼物,桩桩件件都饱含着深沉的母爱。有时候,这份浓烈之爱甚至让织女觉得有些难以负担,但更多的是温暖与幸福。

    牡丹仙子神情肃穆,双手轻轻搭在织女的肩头,目光紧紧锁住她的双眼,郑重地嘱咐道:“八公主,我深知你们姐妹之间情谊深厚,你对云华长公主满心都是崇拜、尊敬与欢喜,这我都明白。但我接下来要与你说的话,干系重大,你绝不可再告诉任何一人。务必做到出自我之口,入你之耳,绝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织女被牡丹仙子罕见的严肃神情震慑得怔了怔,心中再度涌起更多的紧张与不安。她连忙点点头,认真说道:“牡丹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要是我告诉了别人,就让我……就让我以后再也织不出美丽的云霞,再也不能在星河间自由穿梭,永远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受尽孤独···”

    话还没说完,牡丹仙子脸色一变,赶忙伸出手拦住了织女,急切地说道:“八公主,快别乱说!这种誓言说不得。我相信你,自然不需要你发这样的毒誓。”她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担忧,轻轻拍了拍织女的手,安抚道:“只要你牢记我的话就好,切不可掉以轻心。”

    织女自觉乖巧听话,便点点头。

    牡丹仙子微微颔首,继续说道:“八公主,你也知道,之前天帝想要封你们兄弟姐妹为神,但是因为你们功德不足,被南极长生大帝所劝阻,才没有成行。”

    织女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坚定,说道:“我知道的,牡丹姐姐。我们姐妹们现在就在努力积攒功德呢,想着总有一天能达成心愿,也好不辜负天帝和王母娘娘的期望。”

    织女眼神明亮而坚定,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我们姐妹们在星河之间编织云霞天衣,就是在积攒功德。而且我在董家村,带村民们织布纺纱,带着大家勤劳致富,也是在积攒功德。总有一天我们会靠自己的努力成神,定然不会让父母再为我们操心了。牡丹姐姐,你就放心吧。”

    牡丹仙子看着眼前充满朝气与决心的织女,心中宽慰不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公主们如此懂事,娘娘才会更加为她们做长远打算。很快,她的神色又严肃起来,轻声说道:“八公主,你这份决心自是好的。只是这前路艰难,娘娘又怎会放心让你们独自面对。她虽常常闭关,却也早有其他谋划。”

    织女点点头,然后就又有些不知所措了。什么谋划之类的,她从没经历过。

    牡丹仙子目光柔和却又透着坚定,直直看向织女,接着说道:“尤其是你,八公主。你与众位公主有所不同,其他公主生来便有可掌之道,可你至今尚未寻得属于自己的道。此乃你的困境,却也藏着无限机遇。这一次我奉王母娘娘之命前来,其中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助你得道。”

    道?织女从未想过。

    她轻轻握住织女的手,继续娓娓道来,“王母娘娘深知你聪慧灵秀,只是尚未寻得契机。这些时日,她在闭关之时也反复推算,算出你与陈塘关、桃花水皆大有渊源。在这里,你能寻到属于自己的道。我会在旁协助你,为你指引一二。但最终能否得道,还得看你自己的机缘与努力。”说罢,牡丹仙子带着期许,紧紧盯着织女,似在给予她力量与信心。

    织女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之色,显然十分意外。她从未想过,在此时此地会听到关于自己之“道”的事情。长久以来,她已然接受了自己与姐姐们的不同,觉得没有属于自己的“道”也无妨,而且她反而更加自由。比如绛女姐姐,她是大火星之精孕育,生来便身负火焰与秩序之道,一举一动皆有规矩约束,看着就累得很。

    织女觉得自己受不得那样的管制,她生性豁达,在星河间编织云霞天衣,在凡间帮助村民,还有牛郎……这些事带来的快乐与满足,早已让她对所谓的“道”看得很淡。

    想起大姐,织女轻轻笑了笑,脸上露出那惯有的明朗笑容,语气轻快地说道:“牡丹姐姐,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早就不在意有没有道啦,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在星河织锦,在凡间助人,我过得可开心了。”她的眼神中透着洒脱,丝毫没有因牡丹仙子的话,而产生急切求道的情绪。

    牡丹仙子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原以为年轻的织女会像其他仙子那般,对“道”充满渴望,一旦知晓与得道有关的事,定会急切追问。可眼前的织女,一脸云淡风轻,好似这等大事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稍作思忖,牡丹仙子敛了敛神色,郑重地开口:“八公主,你这心性洒脱是好,可这得道之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它不仅关乎你个人的修行,更关系着王母娘娘的大计,切不可当作儿戏。”

    她轻轻握住织女的手,眼神中满是恳切,“如今天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你若能早日得道,不仅能护得自身周全,更可为天庭出一份力,帮王母娘娘分忧解难啊。”

    织女不明所以,她说道,“万万年来,我都是这样过的呀。姐姐你不要吓唬我呀,娘亲那边需要我帮助吗?我能做什么呢?姐姐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瑶池

    卷帘大将前来,传天帝口谕,请王母娘娘前往凌霄宝殿商议蟠桃会之事。

    王母娘娘在一众仙女与仙侍的簇拥下,身姿优雅地朝着凌霄宝殿前行。

    她黛眉微蹙,率先思索的是蟠桃盛会的核心事务 —— 蟠桃。

    蟠桃园中的蟠桃树,分三千年一熟、六千年一熟与九千年一熟。三千年一熟的蟠桃,人吃了能成仙得道、体健身轻;六千年一熟的,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九千年一熟的,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今年各批次蟠桃的收成如何?

    是否能满足天庭众仙、各方神灵以及三界宾客的需求?

    若是数量不足,该如何妥善安排,既能彰显天庭的威严与慷慨,又不让各方心生不满?

    继而,她的思绪飘向受邀宾客。

    天庭神仙众多,等级森严,哪些仙官该位列首席,哪些又该安排在次席,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仙界的明争暗斗。

    除了天庭内部,三界之中,四海龙神、地府阎罗、各方散仙等势力错综复杂。

    比如,近日听闻东海龙宫暗流涌动,敖广与他的几位弟妹产生龃龉,此次蟠桃会,当如何处理此事?

    还有那地界,承天娘娘不离地府,阎罗王掌管生死簿,与天庭关系微妙,安排座次时,既要顾及地府的特殊地位,又不能让其权势显得过于突出,以免打破三界平衡。

    此外,王母娘娘深知,蟠桃会不仅是一场盛宴,更是天庭展示实力、稳固统治的契机。

    当下三界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涌动。

    蟠桃会上,如何通过巧妙的议程安排、言语交流,向三界传递天庭的强大与威严,震慑心怀不轨之徒,同时又能展现天庭对三界苍生的关怀,凝聚各方人心,这是她必须深思熟虑的问题。

    在这短短前往凌霄宝殿的路途上,王母娘娘的心中已如棋局,反复推演着蟠桃会的种种可能,力求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以确保这场盛会能顺利举行,维护天庭的繁荣与三界的和平。

    王母娘娘踏入凌霄宝殿,殿内瑞彩千条、祥光万道。

    她从容款步上前,微微欠身行礼,“陛下,听闻陛下召我商议蟠桃会之事,特来觐见。”声音温婉却不失庄重,在空旷的宝殿内悠悠回荡。

    玉帝微微抬手,示意王母娘娘平身,目光中却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神色。“蟠桃会之事稍后再议。今日,朕想与你谈谈东华帝君。”

    王母娘娘心中微微一怔,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情,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询问,“不知陛下所言东华帝君之事,是何意?”若是要说东华帝君之事,为何不肯言明,偏生让那卷帘来说商议蟠桃会。

    大天尊是不信任卷帘,还是不信任……

    玉帝微微皱眉,目光望向远方,“朕听闻一些风声,他与凡间某些势力来往颇为密切,似有插手凡间事务之嫌。”天帝的话语中,隐隐透露不满。

    王母娘娘心中一惊,某些势力?东华帝君出身太初一脉,与太初遗民息息相关,自然多有照应,这也成了罪过?

    她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顺着大天尊的话往下说,“陛下,此事可曾查实?东华帝君一向深明大义,知晓天条天规的森严,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就算东华照应太初遗族,也没犯戒啊。

    玉帝微微摇头,神色凝重,“朕也希望只是误会。但此事关乎天庭威严与三界秩序,不得不慎重对待。王母,你与东华帝君相识多年,对他颇为了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王母娘娘见大天尊施展踢皮球大法,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她深知,此时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既要维护天庭的权威与秩序,又要尽量避免对东华帝君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陛下,臣妾以为,不妨先派人暗中调查此事,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玉帝听后,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些许,“王母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务必要查明真相,不可有丝毫懈怠。”

    王母娘娘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臣妾领旨,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没有个司法部门,是真麻烦,这档子事儿都得砸自己手里。

    说罢,她在玉帝的注视下,缓缓退出凌霄宝殿。

    此时,她的心中已然明白,这一场关于东华帝君的调查,将会掀起一场不小的波澜,而她,已然身处这场风暴的中心。她不断思索着,如何全身而退,不能淌这混水。

    昊天做了天帝之后,脾气越发独断,不能直接跟他对着干。

    而东华帝君不晓得,在他断断续续闭关的这万万年里,天帝早已不是当日的昊天道人。

    当日两人不欢而散,大天尊估计是在想,既然东华不接他的橄榄枝,就只能承受他的雷霆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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