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睡了两个多小时醒过来。林铎民靠着她旁边的枕头还在睡梦中。秦书没动,怕惊醒他。躺在床上看他睡着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描绘他的眉眼。一路从眉毛描到下巴,往下奔喉结而去。动作很轻,像羽毛拂在皮肤上。

    林铎民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把秦书吓了一跳。抬眼望去,他眼睛里还有刚睡醒的懵懂。林铎民低头就要去吻她,但马上想到她的嘴唇破皮了,捧着她的脸,又检查了一遍,收紧双臂把秦书圈在怀里,“现在连亲一下都不行了。你怎么补偿我吧?”

    “恶人先告状,那也是你给我亲破的。”秦书不接受他的指责。他抱得太紧了,她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连推他的力气都使不上来,“你轻点抱,弄疼我了。”

    林铎民在她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松开她下床去找水喝。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半递给秦书,秦书接过来也喝了几口,见外面太阳光没有收敛的意思,仍然晃得眼前发白,想想说:“喊上他俩,咱们四个打牌吧?”

    林铎民拿起手机去联系伍启豪,房间的桌子上有现成的纸牌。何慧也闲得无聊,因为太阳的缘故活动都安排在了晚上,听说要打牌,两个人很快就到了秦书他们这边来。

    何慧带了酒和钻石贴纸,笑得很开怀,“看!我早有准备!我们三个输了喝酒,”她又指指秦书,“你输了给你贴钻石!”那一张贴纸上有各种颜色的水钻贴,撕下来就能贴到皮肤上去,更像是小孩子们玩的东西。

    “还能这样玩啊?”秦书觉得新奇。

    林铎民和伍启豪倒是司空见惯了的。为了互相之间不作弊,提前还约定了玩法,每个人都是单独的队伍,不存在同伴。秦书从第一局就开始输,林铎民不紧不慢总是倒数第二,不是伍启豪赢就是何慧赢。

    何慧边往秦书脸上贴钻石贴纸边不忍心地笑起来,“秦书,你脸上都快粘一个公主皇冠了,还找不到窍门吗?你倒是给我们一个喝口酒的机会行不行?”

    伍启豪也在旁边笑着叹气,但他清楚的知道秦书有后盾,倒是没敢嘴上太嚣张,不然肯定被反杀得很惨烈。

    林铎民看着秦书被贴得满脸小钻石,虽说她自己不在意还挺乐在其中,但他看不过去了。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等秦书洗好牌,凑过去低声问她,“这局开始要赢了,准备好。”

    秦书正玩的不亦乐乎,没把输赢放心上,听他这样说,还是高高兴兴地道:“借你吉言啊。”

    伍启豪坐在林铎民边上,听到了他跟秦书说和话。他有心想给何慧提个醒,奈何她这会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看都不看他一眼。

    何慧头一次开始纠结该怎么去换牌打的时候,就听秦书兴奋地喊,“呀!我赢啦!”

    伍启豪指着林铎民,气结,“见色忘友!”

    何慧伸手去扒拉牌堆。秦书领先他们好几张牌,可不是赢了!最后这一把伍启豪吊车尾,喝了一杯酒认罚。

    后面接着几圈下来,秦书都赢得又快又稳,何慧也终于如愿,喝到了她自己带来的酒。最后酒意都有点要上头了,她赶紧摆手说:“不来了不来了,再喝等会儿泡不了温泉。”但是又不死心地道:“算了,最后再来几把,我就不信了!”

    最后几把,伍启豪很荣幸地把酒瓶里的酒都喝到了他的肚子里。林铎民赢下最后一把牌,这一把秦书跟在他后面赢的。林铎民站起身拉着秦书撵他们,“回去吃饭,吃了饭再泡温泉。”

    何慧这时候却似有所感,林铎民从头到尾没喝过一口酒。她醒悟过来问他,“你是不是会算牌?”

    林铎民低头研究秦书脸上的水钻贴怎么弄下来,没说话。倒是秦书很意外,问他,“真的吗?”林铎民点点头,“就那么几张牌,好弄的很,你想学我教你。”

    伍启豪搂着何慧,开始说她,“我那样给你使眼色都看不到吗?喝死你算了。”他勾着何慧的脖子跟她讲,“不是会算牌,是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头,“天生脑子就好,打牌他想输想赢从来都是看他心情。”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呢,没点脑子还行?

    何慧看了一眼正慢慢给秦书抠脸上水钻的林铎民说:“那惨了,心机这么深,秦书还不被他算得死死的。”

    伍启豪乐,“你怎么知道,不是他被秦书拿得死死的?”

    他俩若无其事地吃瓜说八卦,把秦书弄得一脸无语。林铎民顾及有女孩子在场,不然都能一通乱拳捶打伍启豪。

    四个人分开,各自叫了客房服务,在房间里吃完饭,秦书换上林铎民给他买的泳衣,虽然是保守的款式,她还是又在外面罩了件宽松的短袖。俩人一起出门去找汤池。

    这时候暮色四合,白天的暑热已经褪去,有晚风吹来,风虽然也是热的,但是比起白天,已然能够令人感到惬意了。路边开始亮起灯,外面的大池里这时候陆续有人去泡,鹅卵石的小路上一时间甚至都有点擦肩接踵的意思——原来大家白天都猫起来了,晚上出来活动。

    转了一大圈,秦书选择放弃。本来她觉得泡温泉是比较私密的事情,露天的她就有点犹豫,这时候一看,几乎每个汤池里都有人,有的还是拖家带口带了孩子来的。林铎民也知道她不习惯这样的环境,两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回房间里的小池去泡。

    “秦书!”何慧跟伍启豪站在路的另外一头冲他们招手,“去那边逛逛要不要?那里有条小河。”

    几个人混在人群里,往靠山的方向走了一段路,路的两边都是野生的杂草。酒店在草丛里装了路灯,别有风情。没多远就看到有条一米多宽的小河——说是小溪更确切,也没多深,溪水清澈,在路灯的照映下,能看到里面有不少的小鱼在游。

    伍启豪一手拿了个小小的筒,一手拿着个渔网,头上还顶着盏小头灯——是刚才跑到前面酒店大厅里的商超买的装备。溪边是野生的荒草,他挑了个人不多的地方,踩着石头站在溪水靠中间的位置,拿网下去捞鱼。何慧手里也拿着一套工具,拉着秦书也靠过去,把网递给秦书,“你也捞。”

    秦书怕掉下去,没接,“还是你捞吧,我扶着你。”

    鱼多人更多,还都在不同位置来回捞。一条溪流灯光能照到的地方有五六十米长,但人得有五十六不止,也不是那么好捞的。伍启豪捞了几把没捞到,把网给秦书,“你们玩儿,我抽烟去。”

    秦书不敢站在溪水里捞,溪水得有到腰的位置那么深,掉下去也不是闹着玩儿的。而且,她觉得脚下的石头打滑,就从中间走到岸上去。何慧站在溪水中央乐此不疲,还真给她捞到好几条。秦书就站在岸边捞,林铎民咬着一根烟站在旁边看着她,时不时把她往后拉一把,怕她失足跌进去。

    两个女生捞了十几条小鱼苗,放在一个小水桶里。

    何慧又指指不远处没有亮灯的地方说,“那里是果园,荔枝现在是尾期了,明天咱们摘点吃。”

    秦书兴奋地点头,“那要早点起来,太阳一出来好热。”

    溪边水草丰盛,蚊虫也多,秦书腿上红红的疙瘩咬了好几个。林铎民后悔没提前给她喷点防蚊虫的药。四个人提着一个小水桶返程,走到木屋门口的时候,伍启豪说:“要不要一起泡,我们房间里那个池还挺大的。”

    林铎民白他一眼,“各泡各。”

    伍启豪悻悻地笑了两声,“这不是想着人多热闹吗?”

    林铎民拉了秦书就走,秦书冲他俩摆摆手,回自己房间去了。

    何慧倒是来了兴致,不知道是从哪看出来的苗头,问伍启豪:“他俩没睡一起啊?”

    “你真八卦,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地。”伍启豪话一出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何慧脸色瞬间变得颓败,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伍启豪赶紧追上去,“哎,我错了。我有口无心,不是故意的。”

    但是何慧不搭理他。

    秦书回了房间就想直接去洗澡睡觉。和林铎民泡同一个汤泉,她还有点别扭和不敢。林铎民看她拿了睡衣往浴室走,拦住她,“干什么去?”

    秦书垂着眼睛不看他,“洗澡睡觉。”

    “睡什么觉?”林铎民拦腰一把把她扛到肩膀上,笑着拍她的屁股,“泡温泉!”秦书惊呼一声,林铎民已经脱了鞋抬腿往浴室里的小汤泉里去,到了里面把秦书放下来,抱着她又适应了一会儿汤泉的温度,才松开她说:“乖秦书,只是泡泡汤泉,我不做什么。这都害羞?”

    秦书不好意思哼了一声,把外面罩的那件短袖脱了,转身去找了个角落慢慢坐下,离他远远地。她身上是浅香槟色抹胸的泳衣,下身是个小百褶裙的样式,被水一泡衣服颜色深了一些,更显得肤色雪白。汤泉的温度越泡越舒服,尤其是腿上被蚊虫叮咬过的地方,又庠又舒服。

    秦书忍不住都喟叹起来,“这时候要是有个捏肩的就更好了。”

    林铎民出去拿了酒和饮料回来,听到她这样说,凑过去半拥她在怀里,坐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膀。

    秦书的脸上红晕泛起,没忍住呻吟出声。林铎民靠到她耳朵边去,“秦书,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我会以为你在邀请我。”秦书耳朵尖都红了,摸着池边想要离他更远,但林铎民怎么会放过她?低头认真地观察了她的嘴唇,用手指去描绘她的唇形,“嘴巴好了,可以亲了。”

    秦书的唇又软又绵,让林铎民十分上瘾。

    汤池里的温度本身就高,秦书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林铎民松开她,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去平息气息。

    秦书不说愿意,他还真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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