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一回到家，楚怜就被家里那色香味俱佳的饭菜所吸引。
“哇，爸爸妈妈，好丰盛啊。”楚怜一边赞叹，一边坐下来等着开饭。
楚怜的妈妈宋词宋女士往自家女儿身后瞧了瞧，显然，并没有便宜女婿的身影。
宋词看着楚怜，轻轻用筷子敲了下碗边：“你那老公呢？”
楚怜笑了笑，眼睛却盯着放在中间的荔浦芋扣肉：“他呀？他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宋词的目光给到楚怜爸爸楚向天，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来问。
楚向天其实还挺乐意便宜女婿别来打扰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的，但是宋词担心的事情，他也是担心的。
楚向天咳嗽两声：“怜怜啊，关于你那个老公……”
“我觉得他很帅呀，也有钱。”楚怜向妈妈撒着娇，“哎呀，你们放心，我在这方面从不吃亏。”
楚向天和宋词对视一眼，默契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自认容貌不差，当初谈上恋爱也是因为对彼此的脸满意后的一见钟情，可是女儿生得太好看，还是让他们操碎了心。
生怕一个不注意，孩子就受到伤害，于是，一直以来对女儿也是十分娇宠。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也还是发现，女儿渐渐的有些事情并不会跟家里说。
不过孩子还是每天都按时回家吃饭，只要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然就学着放手？毕竟家中还算富裕，哪怕楚怜哪一次真吃亏了，他们大抵也是能帮得上忙，替女儿讨回公道的。
但是像龙术言这种……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女儿把人领回来之后，他们立马去打探了这小子的底细，结果基本上是一无所获。查不出他的父母亲戚，只查得出他的学历简历，活像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似的。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小子背后的靠山，要比他们目前的资历深上许多。
这样的人物，楚向天和宋词没有办法不去担心。
“如果他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说，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宋词看着女儿没心没肺夹肉吃的模样，也还是随她去了。
楚怜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涩，赶紧夹了一筷子给妈妈，再一筷子给爸爸：“嗯嗯，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呀。”
一顿饭也算是有说有笑地吃完了，回到房间，楚怜满足地躺在沙发上，回味扣肉的滋味。
天知道，她可是小半年没吃上自家阿姨的荔浦芋扣肉了！那时候她正减肥，她虽然爱吃这道菜，可是也见不得自己体重增长太快。
妈妈问起，就干脆说这菜太腻了，不想吃，谁知道，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道菜。后来和阿姨聊天的时候阿姨说，这菜是她家那边用来招待客人的，所以平常就干脆不做了。
时隔小半年！她！终于又吃到了！
这菜要是龙术言来，她可得少吃一块，所以既然他有事，楚怜可不会强求。
而且这样下次去饭馆，还可以让龙术言请客，她可真是个省钱小能手！
说起来，上次吃芋头扣肉的时候，似乎顾聆也在场……
经过这几天的玩闹，楚怜心中的气消了大半，她大概也能才出来，顾聆或许是有难言之隐，只是那时候楚怜实在生气，根本不想听顾聆的解释。虽然现在冷静了一点点，楚怜还是不太想主动给顾聆发消息，只是默默找到顾聆的账号，把她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并在心中发誓，如果顾聆15天里还是不理她，那她就把顾聆重新拉进黑名单，再也不放出来。
然后，楚怜突然接到了名为“龙爷爷”打来的视频电话。
楚怜赶紧打开美妆镜的灯光，确认自己看起来有一层美白磨皮效果之后，按了接听：“爷爷？怎么啦？”
对面的老人表情严肃：“怜怜啊，你最近……咳，有没有什么人在这个……追求你？”
听龙爷爷这说话都开始打磕巴了，楚怜灵光一现，突然从姓氏上疑似明白了什么：“爷爷，龙术言是您儿子？”
龙爷爷沉默了一瞬：“……是我孙子。”
“哦，”楚怜倒不尴尬，说出自己看多了短剧总结出来的经验，“我看他们短剧里，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高富帅的，似乎都有个老来得子的爸。”
这却让老爷子追忆了过去：“我和你奶奶结婚早，术言他爸也是，我曾经还以为这孩子也会早早结婚……”
楚怜耐心听着，没有插话。她早在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个老人虽然看起来气势十足，其实内心颇为寂寞。
想当年，楚怜还是在大学学校里认识的龙爷爷。
那时候，远远的就瞧见龙爷爷一身西装笔挺，看上去比许多教授还有气势，或者说，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校长。
这让一众学子敬而远之，生怕这位“校领导”找自己的麻烦，纷纷默不作声地结队走远。
楚怜就不一样了，她那时候正受被追求之苦。学校管理严，不让学生出去住，可是她的宿舍号早就在校园里传遍了，时不时就有男生在楼下表白，俨然成为了某种潮流。
但是去找辅导员呢，辅导员又说需要上面的人批准。楚怜也想像那些男同学一样进行一招守株待兔，可惜从没堵到过人。
楚怜也以为龙爷爷是校领导，不管那个领导，总之看起来是个领导，于是不顾旁白顾聆的阻拦，大步向前，来到了龙爷爷的身边。
只是还没等开问，就听龙爷爷问道：“同学，请问教学楼怎么走？”
楚怜瞬间收了所有气势，笑了下：“您要去哪个教学楼呀？”
事后龙爷爷回忆起来，自动加了某种滤镜——小楚这孩子人真好啊，那么热情，看我有麻烦，一路就大踏步来帮我了，不像其他人，见到老人家有难，那么冷漠。
楚怜暗示了几次或许是龙爷爷气势太强，不过龙爷爷本人似乎没有这个意识。
总之，俩人也算是一见如故。
楚怜和自己亲爷爷的见得不多，并且爷爷在她幼儿园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在她依稀的记忆里，似乎是和爷爷关系很好。他们曾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爷爷会给她扇风，还给她井里镇过的西瓜，她就边吃瓜边听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
等到楚怜偶尔几次听爸爸的回忆中说，爷爷对爸爸一直很严格的时候，楚怜有时都会有些诧异。
她也分不清那段记忆是否是真的。
在那段记忆里，爷爷说了好多好多关于自家孩子的故事，那些鲜活的少年形象，似乎与父辈们的大人形象产生了割裂。就如同父辈口中的爷爷是个倔老头，和那个手持蒲扇的和蔼爷爷的形象似乎也是割裂的一样。
爷爷是那样关心着爱着自己的孩子们，并且，总是为他们而感到骄傲。
楚怜相信那些温馨的回忆，一定是真的。爷爷只是不善言辞，难以表露自己的爱，但是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去理解，就能看出爷爷那些严厉举动背后的温情。毕竟，总的来说，楚怜爸爸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们都能自食其力，也没有沾惹什么不良习惯，并且还能互相扶持而不嫉妒或嘲笑彼此。
一定是爷爷被修饰过的爱传递了下去。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楚怜对严肃的老人总是多抱有几分亲近，虽然不是每一位老人都是这样外表坚硬内心柔软，但是龙爷爷绝对是其中“翘楚”。
按照二次元的话来说，龙爷爷可能应当被叫做老傲娇。
按照楚怜的观察，龙爷爷应当是很追逐潮流的，只是他自己本人有些好面子，所以每次公司里他听见些年轻人的流行音乐，也只会驻足，然后因听不清歌词而感到困惑并长长叹息。
结果不知从何处公司就多了一条不成文固定——员工休息时只允许放古典交响乐。
又或者是看见年轻员工头上带着些奇怪的头饰，女性员工带也就算了，连男性员工也会有些装饰，这实在让他摸不到头脑，不由得多注视两眼。实际上，他想的是，孙子带上这个应当是会活泼些吧。
然后这一次，公司依然有了隐形的规定——员工发型无论男女都统一成光明顶，据说是露出额头，显得精神。
这样的“事故”楚怜听过不少，为了安慰龙爷爷，还手把手教他注册社交账号，以及如何手机网上冲浪。
不过，楚怜倒没太听龙爷爷提起过他的亲人。
楚怜还是有些惊讶的：“龙术言竟然是您的孙子啊，那他和您……”
楚怜本来想说真不像。
不过似乎还是有点像的？
好面子还是很像的嘛，不过这话楚怜自然不会说。
楚怜：“他还是有几分您的气势呢。”
龙爷爷又咳嗽了一声：“他……术言是个好孩子，只是……唉，你没答应他吧？”
楚怜眨了眨眼睛：“答应和他交往？”
龙爷爷艰难地点了点头。
楚怜摇摇头：“没有啦。”
龙爷爷的表情松弛了一瞬。
楚怜：“我们要结婚了，爷爷您要来吗？”
龙爷爷大惊失色。
“哇，爸爸妈妈，好丰盛啊。”楚怜一边赞叹，一边坐下来等着开饭。
楚怜的妈妈宋词宋女士往自家女儿身后瞧了瞧，显然，并没有便宜女婿的身影。
宋词看着楚怜，轻轻用筷子敲了下碗边：“你那老公呢？”
楚怜笑了笑，眼睛却盯着放在中间的荔浦芋扣肉：“他呀？他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宋词的目光给到楚怜爸爸楚向天，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你来问。
楚向天其实还挺乐意便宜女婿别来打扰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的，但是宋词担心的事情，他也是担心的。
楚向天咳嗽两声：“怜怜啊，关于你那个老公……”
“我觉得他很帅呀，也有钱。”楚怜向妈妈撒着娇，“哎呀，你们放心，我在这方面从不吃亏。”
楚向天和宋词对视一眼，默契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自认容貌不差，当初谈上恋爱也是因为对彼此的脸满意后的一见钟情，可是女儿生得太好看，还是让他们操碎了心。
生怕一个不注意，孩子就受到伤害，于是，一直以来对女儿也是十分娇宠。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也还是发现，女儿渐渐的有些事情并不会跟家里说。
不过孩子还是每天都按时回家吃饭，只要是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然就学着放手？毕竟家中还算富裕，哪怕楚怜哪一次真吃亏了，他们大抵也是能帮得上忙，替女儿讨回公道的。
但是像龙术言这种……他们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女儿把人领回来之后，他们立马去打探了这小子的底细，结果基本上是一无所获。查不出他的父母亲戚，只查得出他的学历简历，活像个凭空冒出来的人似的。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小子背后的靠山，要比他们目前的资历深上许多。
这样的人物，楚向天和宋词没有办法不去担心。
“如果他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说，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宋词看着女儿没心没肺夹肉吃的模样，也还是随她去了。
楚怜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酸涩，赶紧夹了一筷子给妈妈，再一筷子给爸爸：“嗯嗯，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呀。”
一顿饭也算是有说有笑地吃完了，回到房间，楚怜满足地躺在沙发上，回味扣肉的滋味。
天知道，她可是小半年没吃上自家阿姨的荔浦芋扣肉了！那时候她正减肥，她虽然爱吃这道菜，可是也见不得自己体重增长太快。
妈妈问起，就干脆说这菜太腻了，不想吃，谁知道，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道菜。后来和阿姨聊天的时候阿姨说，这菜是她家那边用来招待客人的，所以平常就干脆不做了。
时隔小半年！她！终于又吃到了！
这菜要是龙术言来，她可得少吃一块，所以既然他有事，楚怜可不会强求。
而且这样下次去饭馆，还可以让龙术言请客，她可真是个省钱小能手！
说起来，上次吃芋头扣肉的时候，似乎顾聆也在场……
经过这几天的玩闹，楚怜心中的气消了大半，她大概也能才出来，顾聆或许是有难言之隐，只是那时候楚怜实在生气，根本不想听顾聆的解释。虽然现在冷静了一点点，楚怜还是不太想主动给顾聆发消息，只是默默找到顾聆的账号，把她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并在心中发誓，如果顾聆15天里还是不理她，那她就把顾聆重新拉进黑名单，再也不放出来。
然后，楚怜突然接到了名为“龙爷爷”打来的视频电话。
楚怜赶紧打开美妆镜的灯光，确认自己看起来有一层美白磨皮效果之后，按了接听：“爷爷？怎么啦？”
对面的老人表情严肃：“怜怜啊，你最近……咳，有没有什么人在这个……追求你？”
听龙爷爷这说话都开始打磕巴了，楚怜灵光一现，突然从姓氏上疑似明白了什么：“爷爷，龙术言是您儿子？”
龙爷爷沉默了一瞬：“……是我孙子。”
“哦，”楚怜倒不尴尬，说出自己看多了短剧总结出来的经验，“我看他们短剧里，像他这样年纪轻轻就高富帅的，似乎都有个老来得子的爸。”
这却让老爷子追忆了过去：“我和你奶奶结婚早，术言他爸也是，我曾经还以为这孩子也会早早结婚……”
楚怜耐心听着，没有插话。她早在第一次见面就知道，这个老人虽然看起来气势十足，其实内心颇为寂寞。
想当年，楚怜还是在大学学校里认识的龙爷爷。
那时候，远远的就瞧见龙爷爷一身西装笔挺，看上去比许多教授还有气势，或者说，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校长。
这让一众学子敬而远之，生怕这位“校领导”找自己的麻烦，纷纷默不作声地结队走远。
楚怜就不一样了，她那时候正受被追求之苦。学校管理严，不让学生出去住，可是她的宿舍号早就在校园里传遍了，时不时就有男生在楼下表白，俨然成为了某种潮流。
但是去找辅导员呢，辅导员又说需要上面的人批准。楚怜也想像那些男同学一样进行一招守株待兔，可惜从没堵到过人。
楚怜也以为龙爷爷是校领导，不管那个领导，总之看起来是个领导，于是不顾旁白顾聆的阻拦，大步向前，来到了龙爷爷的身边。
只是还没等开问，就听龙爷爷问道：“同学，请问教学楼怎么走？”
楚怜瞬间收了所有气势，笑了下：“您要去哪个教学楼呀？”
事后龙爷爷回忆起来，自动加了某种滤镜——小楚这孩子人真好啊，那么热情，看我有麻烦，一路就大踏步来帮我了，不像其他人，见到老人家有难，那么冷漠。
楚怜暗示了几次或许是龙爷爷气势太强，不过龙爷爷本人似乎没有这个意识。
总之，俩人也算是一见如故。
楚怜和自己亲爷爷的见得不多，并且爷爷在她幼儿园的时候就去世了。不过在她依稀的记忆里，似乎是和爷爷关系很好。他们曾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爷爷会给她扇风，还给她井里镇过的西瓜，她就边吃瓜边听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
等到楚怜偶尔几次听爸爸的回忆中说，爷爷对爸爸一直很严格的时候，楚怜有时都会有些诧异。
她也分不清那段记忆是否是真的。
在那段记忆里，爷爷说了好多好多关于自家孩子的故事，那些鲜活的少年形象，似乎与父辈们的大人形象产生了割裂。就如同父辈口中的爷爷是个倔老头，和那个手持蒲扇的和蔼爷爷的形象似乎也是割裂的一样。
爷爷是那样关心着爱着自己的孩子们，并且，总是为他们而感到骄傲。
楚怜相信那些温馨的回忆，一定是真的。爷爷只是不善言辞，难以表露自己的爱，但是只要顺着这个思路去理解，就能看出爷爷那些严厉举动背后的温情。毕竟，总的来说，楚怜爸爸这一辈的兄弟姐妹们都能自食其力，也没有沾惹什么不良习惯，并且还能互相扶持而不嫉妒或嘲笑彼此。
一定是爷爷被修饰过的爱传递了下去。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楚怜对严肃的老人总是多抱有几分亲近，虽然不是每一位老人都是这样外表坚硬内心柔软，但是龙爷爷绝对是其中“翘楚”。
按照二次元的话来说，龙爷爷可能应当被叫做老傲娇。
按照楚怜的观察，龙爷爷应当是很追逐潮流的，只是他自己本人有些好面子，所以每次公司里他听见些年轻人的流行音乐，也只会驻足，然后因听不清歌词而感到困惑并长长叹息。
结果不知从何处公司就多了一条不成文固定——员工休息时只允许放古典交响乐。
又或者是看见年轻员工头上带着些奇怪的头饰，女性员工带也就算了，连男性员工也会有些装饰，这实在让他摸不到头脑，不由得多注视两眼。实际上，他想的是，孙子带上这个应当是会活泼些吧。
然后这一次，公司依然有了隐形的规定——员工发型无论男女都统一成光明顶，据说是露出额头，显得精神。
这样的“事故”楚怜听过不少，为了安慰龙爷爷，还手把手教他注册社交账号，以及如何手机网上冲浪。
不过，楚怜倒没太听龙爷爷提起过他的亲人。
楚怜还是有些惊讶的：“龙术言竟然是您的孙子啊，那他和您……”
楚怜本来想说真不像。
不过似乎还是有点像的？
好面子还是很像的嘛，不过这话楚怜自然不会说。
楚怜：“他还是有几分您的气势呢。”
龙爷爷又咳嗽了一声：“他……术言是个好孩子，只是……唉，你没答应他吧？”
楚怜眨了眨眼睛：“答应和他交往？”
龙爷爷艰难地点了点头。
楚怜摇摇头：“没有啦。”
龙爷爷的表情松弛了一瞬。
楚怜：“我们要结婚了，爷爷您要来吗？”
龙爷爷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