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李鱼想了半晌一时有些语塞,

    她确实不知晓面前姐姐的身份。

    只觉得能和今熙的家族扯上关系那一定不简单。

    熙颐看着面前快被急哭的小孩,罕见的收了想要逗弄的心思,

    她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良心再遭到谴责。

    “小孩,我救不了赵家。”

    熙颐自嘲的笑道,也不知这小豆丁怎么想的,

    让她们这种下九流去救朝廷命官。

    也是孩子小不懂事,病急乱投医情有可原。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求姐姐救救赵家。”

    李鱼的世界里,京中遍地都是贵人,她唯二接触的两个。

    一个是让她等消息的许靖程,另一个就是今熙说经常与自家姐姐在一起的熙颐。

    自己没有什么价值,最值钱的也不过是这条命。

    林木说了,卖身契可以换得十几俩银子,

    可以够一家子生活一段时间,在她的印象里,那是一笔很大的钱财。

    她也许值不了这么多钱,但是唯一能拿来抵债的也只有这条命。

    不想害了今熙,可家人都在那黑衣人手中。

    她可以放弃自己的姓名而去选择今熙,可她无法对自己的家人置之不理。

    甚至自己不知道该去求谁,只能按照与今熙相处的记忆,一点点的去寻找可能有用的人。

    是个实心肠的孩子,熙颐感慨到,

    可惜她救不了赵家,甚至于,若是赵家没有出事,

    她还妄图借赵家的权势拯救自己。

    “小孩,若是不想惹祸上身,最好躲得远远的。”

    熙颐提醒着,若说其他的她可能无法保证,

    但是面前这小孩子的家人怕是会凶多吉少,

    虽说是为了拉赵家下水,为她们的罪名再添上几笔,

    可赵家居心不良放进来的这些人,那么身份一定存疑。

    无论怎么样,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一定会遭遇更大的劫难,更有甚者,面前这个小姑娘的家人怕是早已遭遇不测,

    毕竟这项计划,从何处来看,都没有这普通人留下活路的机会。

    居心不良的罪名一单安下来,她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流民还不是任其处置。

    若是活着还会担心哪天成为阴谋暴露的证据,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不是吗。

    到时候赵家不一定真的有事,但这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姑娘怕是要任人宰割。

    不好办啊。

    要不迷晕了让人将这个小姑娘送走。

    熙颐满脸愁容,这么大一个麻烦,留也不是,

    若是赶走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待这些姑娘们了不是吗。

    十岁啊,多么美好用童真的年纪。

    “回去吧。”

    李鱼还是听到了拒绝的话,

    “谢谢。”

    礼貌的道谢转身离开后,却听到身后的声音传来。

    “三日后同一时间再来。”

    “是!”

    过于兴奋的情绪让李鱼第一次说话的音量那么大,

    一时让面前的熙颐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蹦蹦跳跳出去的李鱼,

    “切莫表现的过于兴奋。”

    李鱼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事情成功前绝对会伪装的很好。

    “下去吧。”

    熙颐摆了摆手,满面愁容的想着接下来的事情。

    答应李鱼到时一件很爽快的事情,可要想达到承诺中的事情那可是难如登天。

    做她们这种生意的又有哪些个人重视她们,就连姑娘们偶尔玩笑间的提起,

    都是被那些所谓的官员打哈哈过去,

    更有甚者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们的时候,她们只能强忍着惊慌,

    装作不知道样子继续着。

    熙颐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将写好的信封递了出去。

    只希望赵家的那个能给些什么意见罢了,

    也算是给她们提个醒,

    若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她也插手不了这些事,

    她要活着,楼里的姐妹们要活着,即使没有任何尊严,即使是一场残忍的酷刑,她们也要活下去。

    牢狱里的赵衍舟看到了狱卒递给自己的纸条,

    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刻,她看清了上面的字后,

    到底没有多么震惊,反而有种一直以来悬而未决的事情落地的实感。

    果然,只有永恒的利益才是驱动力。

    只是此时她需要与母亲相商。

    赵衍舟将此事简略的与母亲说了一下。

    其实当下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李鱼离开,

    可其他人怎么办,就算猜测是未留活口,可万一呢。

    牢房里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

    正打算继续商讨的时候,赵衍舟听到了牢房么门口传出来的动静。

    多日不见的李疏玥带着姜钰出现在了这里。

    “你们怎么来了。”

    发现了她们的赵衍舟第一时间压低了声音问道。

    “也不怕被人发现。”

    “打住,打住。”

    “本小姐行事还用的着你瞎操心。”

    “是疏玥想看看你的近况如何了。”

    姜钰在一旁翻译着李疏玥的话,她因为准备婚事,事物繁忙,终于抽的空闲。

    这次也依旧是神通广大的李疏玥疏通了门路,

    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不会有事的,衍舟放心。”

    她们二人竭尽全力的安慰着,可此时的她们也心知肚明,

    无法左右家族的意愿,只能在吃食这些细枝末节入手。

    至少她希望这段时间赵家的吃食上不会有着任何的问题。

    “姜钰,我想拜托你件事情。”

    “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

    “帮我带找一个老妇人。”

    赵衍舟大概描述了一下李婆婆的特征,每次去找李婆婆授课时,

    她约莫发现了,李家的其他人怕是早已遭到不测,

    现在李婆婆也不见了,但赵衍舟觉得她还活着。

    “顺便可以将一个姑娘带走。”

    本就是意外被卷入这场是非之地,还是让她们早日离开的好。

    姜钰认真的听着,一旁的李疏玥沉默不语。

    今日父亲对着自己说了未来的婚事,

    说是与自己曾经所想的一模一样。

    若是往日里她一定来赵衍舟面前炫耀,

    可现在,因着要准备婚礼的事情,她恐怕还有很长的时日不能再过来了。

    是道别吗,但是又好像显得有些奇怪。

    “疏玥,疏玥。”

    赵衍舟看着从刚开始便有些呆愣的李疏玥,在她的耳边轻喊着。

    “没什么。”

    刚想说起什么的时候李疏玥看着提醒着她们离开的狱卒,

    匆匆告别后便回到家中。

    而此时的李府,

    “李政远你什么意思,”

    房间内爆发的激烈争吵,或者说此刻是李疏玥的母亲在厉声质问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顺国公,那老头子和你差不多大,你要把疏玥送给她当续弦。”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面对妻子的质问,李政远有一瞬间的心虚,可很快便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若不是你娇惯的儿子,用的找牺牲疏玥的婚姻吗。”

    “这是一回事吗。”

    “我们在说疏玥的婚事。”

    “若不是那小子撑不起来门楣,又何至于牺牲疏玥的幸福。”

    李政远说的痛心疾首,仿佛真的是不得已才为只得样子。

    “程凌立不起来是他的事,是不是顺国公给了你什么好处。”

    李母没有理会丈夫的胡搅蛮缠,事关疏玥的婚事,绝不可大意。

    “实在是顺国公势大,又看中了我们疏玥。”

    “若是顾虑着这些,我这就带着女儿回娘家。”

    李政远家之时寻常人家,但李母不同,出身世家大族,

    况且顺国公做出这般没脸面的事情,她就不信着能来柳家寻人去。

    “我在朝堂上本就步履维艰,儿子又不争气,每一日都像是走在悬崖峭壁之上。”

    “这些年来,我对疏玥不够好吗,要什么给什么。”

    “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也舍不得疏玥。”

    李政远满脸悲伤,仿佛面前的妻子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

    “为这个家族付出了这么多,得不了你们的体谅也就罢了。”

    “疏玥也是我的女儿啊。”

    “若不是是被逼无奈。”

    “那我带着疏玥回娘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疏玥嫁给顺国公当续弦。”

    李母,真名柳泽羽,是柳家最小的小姐,从小就受尽家族宠爱,

    柳家本身更是有过王妃,家族繁荣昌盛,

    当年的柳家为了不让她受到任何一丁点委屈,为她精挑细选的夫君,

    李政远也争气,可以走到如今的位置。

    可柳家到底经营多年,是李政远仍然在人前是那副好夫君的,好丈夫的模样。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学着那些小姑娘意气用事。”

    李政远斥责到,

    “这让李家的颜面往哪搁。”

    “别和我说这些,你就告诉我,疏玥是不是非嫁不可。”

    眼见着柳泽羽软硬不吃,若是真的回了柳家,这亲事上要麻烦许多。

    果然这些内宅妇人们目光短浅,只聚焦于这些情情爱爱。

    这赵家虽然倒台,若下一个是李家又该如何。

    目光短浅李政远内心愤懑,面上却做出一副不被理解的伤心模样。

    “夫人误会了,只是前段时间为父刚被寻了错处。”

    “此事在朝堂上又战战兢兢。”

    “若是此刻再被牵连,惹怒了圣上。”

    “那就不只疏玥,整个家族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柳泽羽却并不吃这一套,

    “你总说朝堂之事我不懂,也管不了。”

    “这次朝堂之上,你真的失了帝心吗。”

    毫不留情的戳破着李政远的满嘴谎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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