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暖和起来,瑞王走了后的风波,似乎消散,京城表演风平浪静。

    近来日天气晴朗,二房的三姑娘孙惠清是个闲不住主儿,她央求老太太带着姐妹们出去踏青赏花。

    “祖母,您就答应了吧,这次武安侯府家办的踏青宴,邀请了好些人家,那些府里的姐姐妹妹们都去,听说武安侯府的园子是先帝赏赐,美不胜收,孙女一整个冬天都呆在府里,人都要憋坏了。”

    孙丽清嘴甜,又会撒娇,老太太也知道,孙家有女要进宫,但其他家也有女儿要送进宫去,本想在选秀前,孙家都低调行事。

    只是,武安侯府也是得罪不得,罢了,横竖选秀在即,也出不了什么大差错,惠娘这样出挑,这次选秀还怕中不了选吗。

    老夫人想了想后,道:“行吧,关不住你这叽叽喳喳的黄鹂鸟,惠娘就留在家中陪我老婆子吧。”

    又对叶氏、严氏说:“蓉娘和兰娘都大了,这次便带着姑娘们出去玩一玩,往后的婚事也要留意些了。”

    周氏见婆母自动将自己撇出在出游的队伍,暗暗咬牙,这婆母数十年看自己不顺眼,她可是给,孙家生了一子一女,凭什么要糟践她。

    周氏便道:“母亲,既然如此不若这次带上年轻的媳妇们一起去吧,难得松快松快。”

    周氏真实意图本是要让老太太也同意她出游,偏偏扯出年轻儿媳妇们,老太太冷冷的扫了一眼,她是不愿意多看周氏一眼的。

    只是这周氏真狡猾,孙媳妇们都年轻,哪有不爱玩的,虽然对这三儿媳很是反感,可是不能寒了孙媳妇们的心。

    便开恩似的对众人说:“既然如此,大家都去,武安侯府的宴,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也去见识一二。”

    素尘院里,四姑娘孙兰清正得意的说:“武安侯府何等的气派,哎呀,真不知到时候穿什么衣裳去好,不过‘嫂嫂’你自然是去不成咯。”

    秦玉君看着孙兰清那双和孙家人如出一辙单眼皮,她不知道这四姑娘如何会那么厌恶自己。

    不过也感谢她,什么事情都想着来自己面前炫耀一番,她才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苕儿在四姑娘背后伴了鬼脸,终于送走了这位,在六奶奶面前莫名有优越感的四姑娘。

    其实,她也挺想出府瞧一瞧,这样的事情,一向轮不着素尘院。

    “奶奶,春光这样好,要是你也能一起去武安侯府办的踏春赏花宴就好了,听说他们在城郊的庄子是先皇赏赐,足足有咱们两个孙府那么大。”苕儿有些向往的说。

    “谁说我们不能一起去了。”

    苕儿眼睛一亮,马上又暗下去::“可,往常这样的事情,素尘院一向没有份。”

    秦玉君说:“刚刚四姑娘不是说了,老太太发话了,这次年轻媳妇们一起去,难道我不是这孙府的年轻媳妇吗。”

    到了踏春宴那日,秦玉君带着苕儿和翠儿到了门口,大房大少爷的妻子赵氏,二房二少爷的妻子余氏已经带着浩浩荡荡的丫鬟小厮准备登上马车了。

    见她来,赵氏倒是心情好的玩笑道:“哟,难得见六弟妹呢,要我说弟妹你就是正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快上车吧,免得耽误了。”

    不等秦玉君开口,余氏却呛道:“六弟妹不是病了,这样的热闹,生病也不忘凑上来呢,大嫂也是心急,急巴巴的,跟那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一般,去武安侯府的宴上,可不要丢了咱们孙府的脸。”

    “二弟妹这话说得,武安侯府的宴你这样瞧不上,怎么不回了老太太,不去最好,反正你是见过大世面的,瞧不上人家武安侯府的宴。”

    两个嫂嫂争锋相对,其他人不敢相劝,更没人再注意秦玉君。

    等三夫人和四姑娘来时,看到候在一旁的秦玉君。

    “你怎么在这里,谁准你出来的?”孙兰清质问。

    “四妹妹,不是你说祖母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媳妇,也一道去武安侯府的宴上松快松快,怎么妹妹忘了。”

    孙兰清气极,往回拉住秦玉君的手:“你给我回去,你是想丢我们三房的脸吗。”

    “妹妹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不是孙家的媳妇,我做了什么丢了孙家的脸呢。”

    周氏皱眉正要呵斥,大太太和二太太前后脚到了,看了众人一眼后,大太太道:“人齐了,那就走吧。”

    孙蓉清看着前面的夫人上了马车,偷偷溜到秦玉君身旁,拉着秦玉君道:“六嫂嫂,你和我坐一辆马车吧。”

    马车上,孙蓉清自来熟的和秦玉君说了很多话。

    “六嫂嫂,身上好了吧。”

    秦玉君想看来孙庆宗打自己的事情,孙家无人不知,只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好多了,上次没能去妹妹的院子里坐一坐很是可惜,下次妹妹可来我素尘院喝泡桐花茶。”

    “好啊,对了”孙蓉清故作防备的看着四周,才说:“上次,其实我也看到了嫂嫂你说的那个身影,只是我本来就是个庶女,好些话不好说的,嫂嫂不会怪我吧。”

    秦玉君看着孙蓉清,她一双眼睛和孙兰清不一样,那一双眼睛圆而大,看着乖巧真挚,只是仔细看的话,那微微转动的眼珠,让她整个人显得有些精明。

    明明马车里就只有她们两人,她还要故意看四周,这样做很刻意,她明明知道这样很假,还是这样做了。

    秦玉君心想,孙蓉清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无辜单纯,只是她这样刻意的引起自己的注意,到底为什么呢。

    秦玉君也表演起来:“不怪,我和妹妹处境相似,怎能不理解妹妹。”

    听得她这样说,孙蓉清似乎和秦玉君冰释前嫌,她凑近秦遇见,在她耳边道:“其实,上次我瞧这约摸有些像三太太。”

    秦玉君故作吃惊:“这怕不是妹妹看错了罢。”

    孙蓉清心里微微生疑,难道这个六奶奶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怂蛋,她坐回原来的位置:“兴许是我看错了吧。”

    武安侯府的庄子外,达官显贵的车马络绎不绝。

    京城豪门众多,孙家本已没落,朝中无人,在一众人中倒是显得不起眼。

    进了这园子,苕儿的嘴巴就没合拢过,在她看来孙家已经是及其奢华了,可是和武安侯府比起来,那真是比不起。

    苕儿也没读过书,对园子的赞美十分朴实:“这园子真是又大又好,让人看了心情舒畅。”

    秦玉君带着翠儿和苕儿,看着眼前的亭台楼阁,还有远山近水,每一处都好似精心设计,又仿佛浑然天成,无一不雅致,无一处不秀美。

    “这园子确实让人心情开阔不少。”

    见一路沉默寡言的翠儿,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秦玉君问:“翠儿,最近怎么总是魂不守舍。”

    苕儿撇了撇嘴,哼,翠儿上次晚归后,每天跟丢了魂似的,心思早就不在府里了。

    秦玉君摇摇头,翠儿沉溺于救下的那位公子之间的感情,她虽然乐意送她出府,可是这样太过沉溺与男女之情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奶奶,我,我想去见那公子。”

    苕儿听了大怒,这翠儿如今真是胆子太大了:“翠儿姐姐,你还嫌害得奶奶不够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敢出去私会外男。”

    翠儿低下头,她从上次后,她是坐也想他,行也想他,昨夜他竟然托人向自己传信,想要见自己。

    翠儿心中本就思念,得了信怎不欢喜,正巧今日出府,是好时机,她想着人多混乱,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秦玉君心中对那个益公子没了好感,他真的值得翠儿托付终身。

    “翠儿,那益公子是何许人,你真的打听清楚了。”秦玉君隐隐感觉不对。

    翠儿急忙辩解:“姑娘,益公子很好,他是普通读书人,受伤是被歹人抢劫,姑娘益公子他真的很好很好。”

    一个普通读书人怎会受那么严重的伤,真巧被翠儿救下,很是不对劲。

    只是看着翠儿一副着急模样,对这益公子很是上心,秦玉君虽有些怀疑,可是翠儿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呢。

    虽然冒险,她还是准许翠儿偷偷出去了。

    苕儿看着翠儿离去,很是气愤:“奶奶您待翠儿姐姐过于放纵了些。”

    秦玉君无所谓的笑笑:“苕儿你不知道,翠儿她很苦的,难得她高兴,便随她去吧,难得自由啊。”最后一句不知是说翠儿,还是说自己。

    秦玉君和京城的贵女们本不相熟,在秦府时,她那继母就不带她出门,她没有相熟的小姐妹,这武安侯的宴,虽然华贵,可秦玉君看着这样的繁华与热闹,越发觉得孤独起来。

    她带着苕儿找了一处幽静的亭台,这里山清水秀,下面是你来我往的名利场,珍馐美味,钗环交相。

    秦玉君看着看着,睡意袭来,在亭子里撑着下巴睡着了。

    “啊!!!杀人了!”

    “救命!”

    睡梦中,秦玉君听见有女人尖叫声,又有男子质问她:“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

    她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这时苕儿推着秦玉君的肩膀:“奶奶,醒醒,醒醒。”

    秦玉君艰难的睁开眼睛:“怎么了,苕儿。”

    “奶奶不好了,园子了来刺客了,咱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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