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秋，天朗气清，圣埃里克学校里栽种的百年名树最先感知季节的变幻，叶片边缘开始泛黄，风拂过脆叶哗哗的响。
洛希伏撑在地，黑灰色短发被风撩起，脏污的校服包裹着清瘦挺直的脊背，琥珀色的眼瞳暗藏幽光。
狼狈但倔强。
看着少女步步走进，他抿了下唇，唇边的伤被牵扯到，眉头不禁皱起。
纪泠在他身前蹲下，手指抚上他唇边的乌青，神色抱歉，“对不起，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少女的手指微凉，动作轻柔，少年唇角紧绷着，长睫下的目光不自觉地躲闪。
纪泠闻到他身上的洗衣液香气，但他的衣服已经脏了。
她眼神愈加抱歉，“你能原谅我朋友吗？”
我送你去医务室，你能原谅我朋友吗？
第二句台词。
像是未料到纪泠能说出这样的话，少年神色怔怔。
下午，帝国史一班，头发花白的特级教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他讲课幽默有趣，对帝国上下八千年的历史信手拈来。
“两百年前，我们的母星资源告急，帝国科学院及众高校和以莫家为首的科技世家联手，研发出了跨星球的星舰，在其他星球，我们发现许多新资源，甚至找到了适宜居住的新星球……”
教室角落里，黑发少女握笔坐着，少见的走神了。
陆嘉效百无聊赖地撑着脸，金发垂在身后，见少女面前的那份文件很久没有翻动，挑了下眉。
作为学生会会长和纪家的继承人，纪泠一天要处理的事很多，经常会利用课上时间看文件。她浏览和做决策的速度很快，曾经陆嘉效想喊她出去玩，帮她看了两份，她两份看完，纪泠手边已经处理好一叠了。
今天她勤劳的好朋友这是怎么了？
陆嘉效转头看了后桌的方随之一眼，拿出光脑。
方随之马上意会，也拿出光脑等着。
莫星余光看见两人的小动作没有管，专注于光脑里复杂的设计图。
陆嘉效一条消息发出去，身后传来两道嘀嘀声。
陆嘉效动作一顿，抬起头。
教室里仿佛有隐形的结界，老教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讲课的声音一点没停顿，同学也没往后看。
对呀，她怕什么，她就算上去把老师赶下来自己讲也没人敢说什么。
她真是被纪会长给影响了。
下课铃声响起，老教师说了句下课就提着保温杯走了，随即一阵椅腿刮擦声，学生像笼中鸟纷纷飞出。
纪泠刚好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她将学生会和纪家的文件分开整理了一下才站起身。
“泠，等会一起回家吧，我把你楼下的那层买下来了，以后我都住那儿。”陆嘉效搭着她的肩，一起往外走。
纪泠知道她为什么搬出来，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好。”
方随之拉着刚收好光脑的莫星紧随其后，听见这话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泠楼上那层是莫家的？”
纪泠也看过去，她才知道这件事。
她穿过来才买的这个房子，当时只是觉得留在老宅不太方便，来往通勤浪费一小时不说，她学习和推敲剧情也要有个私密地方。
没想到楼上是莫家的。
察觉到少女的视线，莫星轻点了下头，“我哥读书时候买的。”
莫星的哥哥……
纪泠在脑海里搜刮相关的记忆，她记得莫星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现在莫家的掌舵人就是他哥。
方随之听见莫星的肯定，立刻道：“那你卖给我怎么样？反正你不住那儿。”
莫星沉默了下才说 ：“这房子在我哥名下，如果你想要我去问问我哥。”
“不是，方随之你有什么毛病吗？你自己再买一层呗，干嘛要人莫星的。”陆嘉效不解道。
纪泠也疑惑地看去。
方随之被她一噎，也反应过来，但心里隐隐觉得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也不清楚。
只下意识道：“那我重新买一层，我们交换。”
“凭什么，”陆嘉效搂紧纪泠，轻哼一声，“我要住泠旁边。”
两人开始拌嘴。
纪泠被人搂着，笑得无奈。
莫星落在最后，冷黑的眸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一行人去了纪泠的办公室，办公室外已经有一道人影等着。
陆嘉效看见调侃了句，“董秘书又来收作业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大概有二十七八岁，蓝黑发色，穿着一身西装，戴着黑色眼镜，随时提着一个公文包，相貌在纪泠四人面前只能称作清秀，身上处处充斥着beta的打工人气息。
他是纪父在纪泠十五岁分化后拨给她的秘书，毕业于顶尖学院的精英，跟着她有两年了。
面对陆嘉效的调侃，他只笑着和他们问好。
打完招呼，纪泠停在门口，陆嘉效三人推门进去，像回自己家一样各自找老位置窝着。
纪泠看着这一幕一时无言，将手里纪家的文件交给董秘书。
董秘书大致翻了一下，妥善地放进公文包里。
交接完公务，董秘书的语气随意了些，“学校这边小姐再忙几天就好了。”
纪泠一愣，“什么意思？”
“皇家的考察快结束了，”董秘书说到这忽然皱眉，“小姐，我告诉过你这件事吗？”
纪泠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逻辑里一直缺失的那块拼图终于归位。
她微笑道：“并未。”
董秘书连连道歉，“是我工作的失误，我还以为我告知过您了，还是小姐您的嗅觉敏锐。”
他不自觉用了敬语，再次被这位纪家独女的眼界与能力震慑。
纪泠毫不客气地认下了，她能在进校园的第一天就察觉出情况与剧情不符，接着收紧学校的管理确实挺厉害的。
估计是她动作太快，才会让董秘书以为已经告诉过她了。
不管怎么说，剧情算是平稳落地了。
董秘书低头：“我会去领罚的。”
他说的惩罚是发配到偏远星球出差。
“先记着，这段时间过了再说，你知道皇家为什么要考察圣埃里克？”纪泠想尽可能多掌握点信息。
董秘书：“只听说与太子殿下有关。”
太子？
书里与他有关的剧情太少，纪泠只知道他是陆嘉效旗鼓相当的对手。
皇家没有声张，董秘书知道的也不多，纪泠便没再问。
“小姐的抑制剂应该没有了，晚上会有人送去你家。”董秘书听说她的易感期提前了，提起道。
纪泠的信息素和其他alpha的不同，她的信息素几乎没有味道，会给人凛冽的冷感。她的抑制剂一直是特制的。
纪泠颔首，顿了一下，“再送些研发部的新伤药和omega的抑制剂。”
董秘书见她没有受伤，没有多问地应下走了。
纪泠进办公室的时候，陆嘉效他们正在聊天。
“泠还是爱我的。”
少年的声音如小提琴般悠扬动听，还透着些得意。
纪泠推开门听到的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陆嘉效翻了一记白眼。
莫星开着光脑做自己的事，没有出声。
纪泠满头问号：“你们在说什么？”
“聊泠你放弃原则包庇他的事，他感动得不行。”陆嘉效抱臂，对方随之早上的做法嗤之以鼻。
想教训人自己去就算了，带那么多人真是丢人。还有，他没感觉到泠因为他的事一下午心情都不太好吗？
方随之自然清楚，但他反而更愉悦了。
泠越看重原则，不越能体现泠看重和他的友谊吗？
陆嘉效话音一落，方随之马上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上前抱住了少女，黏黏糊糊道：“呜呜呜，泠你真好，我以后都听你的。”
他抱过很多人，少女的身体不似其他人那般柔软纤弱，抱着像团棉花，她更像是裹着天鹅绒的钢铁。不知名的浅淡香气萦绕鼻尖，他低头埋在少女的颈窝，心跳比之前任何一次拥抱都快。
他莫名不敢呼吸太重，维持着刚刚的语气，嘤嘤道，“泠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好兄弟纪泠只感觉有乌鸦在头顶飞过，她扶着少年的后脑，语气温柔，“是吗？”
方随之呼吸一顿，酥麻的痒意瞬间从头皮传到发尖，心跳空了一拍。
下一刻，就被人把着后脑挪开。
纪泠微笑：“下次再这样，我也略懂些拳脚。”
方随之一下清醒过来，他手指向后梳着红发，委屈的哦了一声。
不敢问她说的“这样”是说违法校规，还是指靠近她。
陆嘉效笑了一声，附和：“我也懂一些，莫星也懂一些。”
莫星头也不抬，侧脸冷淡：“我不懂。”
他的格斗是四个人中最差的，常年旷课缺考待在格斗十班。
想起上次约酒他说的话，纪泠看着他眼角的泪痣开玩笑道：“没事，你凑个人数就行。”
莫星动作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
纪泠察觉到他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好像疏远了不少，明明上次一起吃火锅还挺好的。
她想起上午收到的崭新校服，“你新买了一件？原来那件还我就行了。”
“都是火锅味，已经扔了。”莫星的语气冷淡。
“好吧。”
纪泠也没放在心上，他估计不怎么喜欢火锅，那天吃的就不多，又对气味敏感，肯定受不了满身火锅味。
她脑补着少年嫌弃地脱下外套扔进垃圾桶的场景，颔首：“下次不吃火锅了。”
陆嘉效点头，“那家店味道确实一般。”
莫星垂下眼帘，没说话。
一旁的方随之：？我家店这么难吃？
洛希伏撑在地，黑灰色短发被风撩起，脏污的校服包裹着清瘦挺直的脊背，琥珀色的眼瞳暗藏幽光。
狼狈但倔强。
看着少女步步走进，他抿了下唇，唇边的伤被牵扯到，眉头不禁皱起。
纪泠在他身前蹲下，手指抚上他唇边的乌青，神色抱歉，“对不起，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务室……”
少女的手指微凉，动作轻柔，少年唇角紧绷着，长睫下的目光不自觉地躲闪。
纪泠闻到他身上的洗衣液香气，但他的衣服已经脏了。
她眼神愈加抱歉，“你能原谅我朋友吗？”
我送你去医务室，你能原谅我朋友吗？
第二句台词。
像是未料到纪泠能说出这样的话，少年神色怔怔。
下午，帝国史一班，头发花白的特级教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他讲课幽默有趣，对帝国上下八千年的历史信手拈来。
“两百年前，我们的母星资源告急，帝国科学院及众高校和以莫家为首的科技世家联手，研发出了跨星球的星舰，在其他星球，我们发现许多新资源，甚至找到了适宜居住的新星球……”
教室角落里，黑发少女握笔坐着，少见的走神了。
陆嘉效百无聊赖地撑着脸，金发垂在身后，见少女面前的那份文件很久没有翻动，挑了下眉。
作为学生会会长和纪家的继承人，纪泠一天要处理的事很多，经常会利用课上时间看文件。她浏览和做决策的速度很快，曾经陆嘉效想喊她出去玩，帮她看了两份，她两份看完，纪泠手边已经处理好一叠了。
今天她勤劳的好朋友这是怎么了？
陆嘉效转头看了后桌的方随之一眼，拿出光脑。
方随之马上意会，也拿出光脑等着。
莫星余光看见两人的小动作没有管，专注于光脑里复杂的设计图。
陆嘉效一条消息发出去，身后传来两道嘀嘀声。
陆嘉效动作一顿，抬起头。
教室里仿佛有隐形的结界，老教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讲课的声音一点没停顿，同学也没往后看。
对呀，她怕什么，她就算上去把老师赶下来自己讲也没人敢说什么。
她真是被纪会长给影响了。
下课铃声响起，老教师说了句下课就提着保温杯走了，随即一阵椅腿刮擦声，学生像笼中鸟纷纷飞出。
纪泠刚好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她将学生会和纪家的文件分开整理了一下才站起身。
“泠，等会一起回家吧，我把你楼下的那层买下来了，以后我都住那儿。”陆嘉效搭着她的肩，一起往外走。
纪泠知道她为什么搬出来，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好。”
方随之拉着刚收好光脑的莫星紧随其后，听见这话想了想，“如果我没记错，泠楼上那层是莫家的？”
纪泠也看过去，她才知道这件事。
她穿过来才买的这个房子，当时只是觉得留在老宅不太方便，来往通勤浪费一小时不说，她学习和推敲剧情也要有个私密地方。
没想到楼上是莫家的。
察觉到少女的视线，莫星轻点了下头，“我哥读书时候买的。”
莫星的哥哥……
纪泠在脑海里搜刮相关的记忆，她记得莫星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现在莫家的掌舵人就是他哥。
方随之听见莫星的肯定，立刻道：“那你卖给我怎么样？反正你不住那儿。”
莫星沉默了下才说 ：“这房子在我哥名下，如果你想要我去问问我哥。”
“不是，方随之你有什么毛病吗？你自己再买一层呗，干嘛要人莫星的。”陆嘉效不解道。
纪泠也疑惑地看去。
方随之被她一噎，也反应过来，但心里隐隐觉得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也不清楚。
只下意识道：“那我重新买一层，我们交换。”
“凭什么，”陆嘉效搂紧纪泠，轻哼一声，“我要住泠旁边。”
两人开始拌嘴。
纪泠被人搂着，笑得无奈。
莫星落在最后，冷黑的眸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一行人去了纪泠的办公室，办公室外已经有一道人影等着。
陆嘉效看见调侃了句，“董秘书又来收作业了？”
站在门口的男人大概有二十七八岁，蓝黑发色，穿着一身西装，戴着黑色眼镜，随时提着一个公文包，相貌在纪泠四人面前只能称作清秀，身上处处充斥着beta的打工人气息。
他是纪父在纪泠十五岁分化后拨给她的秘书，毕业于顶尖学院的精英，跟着她有两年了。
面对陆嘉效的调侃，他只笑着和他们问好。
打完招呼，纪泠停在门口，陆嘉效三人推门进去，像回自己家一样各自找老位置窝着。
纪泠看着这一幕一时无言，将手里纪家的文件交给董秘书。
董秘书大致翻了一下，妥善地放进公文包里。
交接完公务，董秘书的语气随意了些，“学校这边小姐再忙几天就好了。”
纪泠一愣，“什么意思？”
“皇家的考察快结束了，”董秘书说到这忽然皱眉，“小姐，我告诉过你这件事吗？”
纪泠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逻辑里一直缺失的那块拼图终于归位。
她微笑道：“并未。”
董秘书连连道歉，“是我工作的失误，我还以为我告知过您了，还是小姐您的嗅觉敏锐。”
他不自觉用了敬语，再次被这位纪家独女的眼界与能力震慑。
纪泠毫不客气地认下了，她能在进校园的第一天就察觉出情况与剧情不符，接着收紧学校的管理确实挺厉害的。
估计是她动作太快，才会让董秘书以为已经告诉过她了。
不管怎么说，剧情算是平稳落地了。
董秘书低头：“我会去领罚的。”
他说的惩罚是发配到偏远星球出差。
“先记着，这段时间过了再说，你知道皇家为什么要考察圣埃里克？”纪泠想尽可能多掌握点信息。
董秘书：“只听说与太子殿下有关。”
太子？
书里与他有关的剧情太少，纪泠只知道他是陆嘉效旗鼓相当的对手。
皇家没有声张，董秘书知道的也不多，纪泠便没再问。
“小姐的抑制剂应该没有了，晚上会有人送去你家。”董秘书听说她的易感期提前了，提起道。
纪泠的信息素和其他alpha的不同，她的信息素几乎没有味道，会给人凛冽的冷感。她的抑制剂一直是特制的。
纪泠颔首，顿了一下，“再送些研发部的新伤药和omega的抑制剂。”
董秘书见她没有受伤，没有多问地应下走了。
纪泠进办公室的时候，陆嘉效他们正在聊天。
“泠还是爱我的。”
少年的声音如小提琴般悠扬动听，还透着些得意。
纪泠推开门听到的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陆嘉效翻了一记白眼。
莫星开着光脑做自己的事，没有出声。
纪泠满头问号：“你们在说什么？”
“聊泠你放弃原则包庇他的事，他感动得不行。”陆嘉效抱臂，对方随之早上的做法嗤之以鼻。
想教训人自己去就算了，带那么多人真是丢人。还有，他没感觉到泠因为他的事一下午心情都不太好吗？
方随之自然清楚，但他反而更愉悦了。
泠越看重原则，不越能体现泠看重和他的友谊吗？
陆嘉效话音一落，方随之马上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上前抱住了少女，黏黏糊糊道：“呜呜呜，泠你真好，我以后都听你的。”
他抱过很多人，少女的身体不似其他人那般柔软纤弱，抱着像团棉花，她更像是裹着天鹅绒的钢铁。不知名的浅淡香气萦绕鼻尖，他低头埋在少女的颈窝，心跳比之前任何一次拥抱都快。
他莫名不敢呼吸太重，维持着刚刚的语气，嘤嘤道，“泠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好兄弟纪泠只感觉有乌鸦在头顶飞过，她扶着少年的后脑，语气温柔，“是吗？”
方随之呼吸一顿，酥麻的痒意瞬间从头皮传到发尖，心跳空了一拍。
下一刻，就被人把着后脑挪开。
纪泠微笑：“下次再这样，我也略懂些拳脚。”
方随之一下清醒过来，他手指向后梳着红发，委屈的哦了一声。
不敢问她说的“这样”是说违法校规，还是指靠近她。
陆嘉效笑了一声，附和：“我也懂一些，莫星也懂一些。”
莫星头也不抬，侧脸冷淡：“我不懂。”
他的格斗是四个人中最差的，常年旷课缺考待在格斗十班。
想起上次约酒他说的话，纪泠看着他眼角的泪痣开玩笑道：“没事，你凑个人数就行。”
莫星动作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
纪泠察觉到他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好像疏远了不少，明明上次一起吃火锅还挺好的。
她想起上午收到的崭新校服，“你新买了一件？原来那件还我就行了。”
“都是火锅味，已经扔了。”莫星的语气冷淡。
“好吧。”
纪泠也没放在心上，他估计不怎么喜欢火锅，那天吃的就不多，又对气味敏感，肯定受不了满身火锅味。
她脑补着少年嫌弃地脱下外套扔进垃圾桶的场景，颔首：“下次不吃火锅了。”
陆嘉效点头，“那家店味道确实一般。”
莫星垂下眼帘，没说话。
一旁的方随之：？我家店这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