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弟子点头说是,一边疗伤一边八卦。

    “那位首席是真的厉害,直接就杀了那只魔,我们这处试炼之地的第一,应该非他莫属了。”

    陆明鸠扫视周围,没瞧见异常之处。到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心脏隐隐抽痛,刚才都快给她痛晕过去。

    第一次心脏抽痛的时候,周围看不到异常,只是突然惊醒。

    遇到的那名青年朝着鸟雀惊飞的方向追去后,她的心脏再次抽痛,疼得浑身失去力气,缓了会发现自己身体有异样反应,隐隐有指示她去那个方向的意思。

    陆明鸠趴在地上缓解疼痛,前方亮起金光后,心脏抽痛逐渐减弱,这才有力气爬起来,朝那个方向走,结果半道上金光熄灭,刺痛停止。

    谨慎地没有再往前走,原地缓了会,没见有什么动静,正想前去一探究竟时,听见一阵虚浮的脚步声,她便隐匿气息没有动,等那人走近,发现是先前遇到的那名弟子后,正要上前问他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无差别攻击。

    好家伙,都受伤了还有能力攻击自己人,厉害的嘞。

    “也不知道那只魔从哪冒出来的,我们这下得小心些,魔可比妖兽可怕,防不胜防啊。”

    陆明鸠听他们说了会,觉得自己身体古怪得很。

    十五年了,从没有像方才那般突然心脏抽痛不止,更诡异的是,听他们说,金光是囚禁魔的阵法,金光散去时魔已经被杀死了,而她的心脏就是在那时停止抽痛。

    该不会,自己心抽痛和那只魔有关吧。在宗门这么多年,妖兽见过,就是没见过魔。

    陆明鸠打了个冷颤,使劲摇头。

    等这场试炼结束,回去问问燕清,活了十五年,第一次心脏痛,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可别年纪轻轻就嘎了。

    “十五岁火属性单灵根修士突发心脏抽痛后,不治身亡”、“调查发现该修士十五年来并未有过相关症状,然突然暴毙”。

    陆明鸠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挥开,又问了几句,正要走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那名弟子的名字,去问他们他叫什么。

    一提到他,身穿不同服制来自不同宗门的弟子们,全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同一个表情,钦佩。

    “他啊,是仙盟第二宗首席弟子,第二宗宗主唯一的徒弟,伊在水。”

    “上一届宗门大比,他惜败给了仙盟第一宗的实力最强的弟子,拿了第二,那一场比赛,至今难忘,两个天才之间的比拼,早就超越我们这些平庸之辈,我们就算穷极一生,都难以追赶上他们现在的修为。”

    说到这,知道上一次宗门大比结果的弟子们全都露出艳羡的目光。

    陆明鸠脑海中闪过青年吐血的模样,不禁疑惑,他真有那么厉害?

    弟子们收拾好自己,见陆明鸠一个人来,身上虽穿红衣,却不是第七宗的弟子服制,猜出她是号字宗的,主动邀请她一起同行。

    陆明鸠想了想,答应了。

    现在嘛应该暂时安全了,一个人摆烂虽好,但不知道试炼动向,跟着他们走,至少能获取些消息。

    “不知道友你是哪个宗门的?”他们说了自己的宗门,都是第六号宗的。

    一行人一道上路,有人在前面探路,确保及时发现危险。

    “我?”陆明鸠心里嘀咕一声,今天好像报了好几次家门了。

    “我叫陆明鸠,第十一号宗燕清座下三弟子。”

    密集的树叶挡住月光,视线看得不如白日里清晰,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从少女清亮的嗓音中听出她对自己宗门的自信。

    一般不是仙盟七宗的弟子,自报家门时多多少少会带着一点自卑,她完全没有。

    有几人好奇问她:“你们宗门现在多少人了?”

    陆明鸠随口报了个数字:“四百五十六个。”出门在外,还是得留个心眼子,现在他们还是竞争对手。

    虽然自己想摆烂,但万万不可给同门拖后腿。

    “你们嘞?”

    仙盟宗门众多,且修真界几乎与整个人界重合,宗门分散,各宗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的甚多,若非特意探查,是不知道其他宗门信息的。

    “我们刚招完新弟子,正好凑到一千人。”一名弟子嘿嘿笑了声,被身旁的弟子白了一眼,警告他少说话。

    陆明鸠正巧瞥见那人警告他,那人尴尬一笑,步伐加快,拉着说话的弟子往前走。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敢真说出来,她还不敢相信呢。

    不过第六号宗就有一千人,那第一号宗得多少?仙盟七宗应该比这个人数更多吧。

    整个仙盟号字宗有十八个,加上七宗,一共二十五个,这么多宗门,真有这么人来修仙?

    在宗门里学了五年,也没听见有谁飞升,她还是好好摆烂吧,等大比结束,回家看爹娘,到时候再和他们商量要不要继续修仙,感觉没机会飞升。

    “我们先在此处休息,待天亮后再捕杀妖兽,大家觉得呢?”

    陆明鸠没意见,自己找了个稳稳的树杈躺上去,没管他们,闭眼睡觉。

    底下声音渐渐减弱,留了两人看守,其余弟子休息。

    那名翻白眼被陆明鸠看到的弟子仰头,目光晦暗地看了一眼陆明鸠休息的树杈,背过身去闭了眼。

    人多的地方,陆明鸠睡得浅,天刚亮,她就睁开了眼,躺在树杈上等他们醒来。

    待有人走到树下喊她时,这才假装才醒的样子下了树。

    这两日陆明鸠和他们一起,他们冲在前头施法杀妖兽,她在后头挥手喊加油,因着没抢一颗妖丹,偶尔还帮帮忙,就没人说她。

    倒是好奇她为什么不捕杀妖兽。

    对此,陆明鸠的回答是:“我懒。”

    她的确懒,人家入试炼之地四天已经有几十颗妖丹,她到现在兜里还是第二天那十六颗。

    傍晚休息之时,陆明鸠美滋滋吃着烤肉,已经两天没放火雀出来,这里人多,火雀的伤还未完全恢复,不方便放出来。

    晚上照常休息,陆明鸠依旧上树睡觉,这两天都没睡好,人没什么精神。

    刚眯着,胸口一阵刺痛,直接把她痛得无法在树杈上支撑身体,摔了下来,惊到一群人。

    有人问她怎么了,陆明鸠没有说话,堪堪站起身靠在树干上,视线扫视周围,没有一个人有异样,周围不见任何异常。

    心脏疼得有针来回穿插一般,陆明鸠喘了口气,问:“你们有人会医术吗?”

    他们一看陆明鸠这样,面色各异,均摇了头:“我们都不是医修。”

    陆明鸠开始后悔,早知道自己会心脏抽痛,就不和梅忆见分开了,这会他要是在,说不定能看出她得了什么病。

    她正要用灵力压制,一声炸响突然响起,吓了他们一跳,陆明鸠被吓得心脏差点停跳。

    恢复过来的人立刻朝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日渐下沉,凭借渐暗的光线依稀可见那处树木倒塌,似乎有东西在打斗波及到周围树林。

    有人高喊是妖兽,想去看看,陆明鸠不想去凑热闹,两天前心脏抽痛,现在又痛,绝对没有好事!

    见她不去,他们又急着要捕杀妖兽,有人想留下来照看她,被她拒绝了。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靠在树干上,摁着胸口想回家。

    痛死了痛死了,早知道不来参加什么大比,呜呜呜怎么老疼。

    在宗门五年虽然受过伤,但从没像这样疼过。

    “我不会真得什么绝症了吧……”

    陆明鸠忽然想回家了,要是娘在,看到她这么痛,肯定会哄她的呜呜呜。

    胸口的痛一阵比一阵强,最后陆明鸠都站不直,坐在地上靠着树干,死死咬住唇,冷汗直冒。

    灵力压制不了,疼得都快睁不开眼,忽然看到跑回来的身影,等他们跑近了,看清是那群跑去凑热闹的第六号宗弟子。

    见她坐在那脸色不大好看,有人关心了句,还没说几句话,后方再度传来惊天声响,随后猛烈的冲击波荡到这,人被刮得东倒西歪。

    “别说了,先跑吧,那是只堪比妖王的高阶妖兽,再留在这,就是一个死字!”

    陆明鸠刚想问他们在那有没有见到魔,他们有的捏碎玉牌离开,有的直接跑了。

    她闭了嘴,无力吐槽。两天的友谊就这么脆弱吗!

    却见不断的冲击波扩散到这,且远处打斗声音越来越近,颇有要转移到此处的架势。

    陆明鸠心一急,爬起来想跑,小命可不能丢在这了,她是来凑人数的,不是来送命的!

    抬手召唤出火雀,火雀啄了一下她的手指,急躁地嘎嘎叫,伤的那只翅膀勉强张开,变大身形载着陆明鸠升空。

    火红的身影升起,刚飞了几米,忽地一团黑雾狠狠砸过来。

    陆明鸠头也不回,忍住刺痛凝聚灵力要施展惧盾保护自己和火雀,灵力却在进入灵根之时,瞬间消失了。

    心头瞬间袭上不安。

    她猛地回头,墨黑的东西瞬间冲上脸。

    若是有人注意到她,就会发现那团黑雾迅速张开,将她的身体笼罩。

    火雀尖叫一声,直直朝地面坠去。

    砸到地面前,它下意识护住自己的主人,赤羽尾端的火焰瞬间点燃周围一切可燃物。

    火将她们包围,为陆明鸠搭建一道保护罩。

    陆明鸠能感觉到有东西侵入自己身体,妄图抢夺她身体的控制权。

    刺痛依旧,她的意志挣扎着要将那东西赶出去。

    黏稠的黑液钻进身体里,涌入她的灵脉,无法感知到灵力,她现在与普通人无异,意识清醒地感知到那股藏着恶意的东西在朝她的灵根涌去,可她没有办法阻止。

    嫩红的刚长出叉的小树苗静静扎根在灵海之中,黑液化为黑雾朝树苗掠夺,贪婪地趴上去,吸食生机。

    它包裹这棵树苗,侵占树苗的一切,将自己贴合树苗每一处裸露的皮肤,疯狂地吸食树苗的力量。

    火雀感知到主人的意识在消散,凄厉吼叫一声,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它怀里的人被黑雾包围,身上自带的火伤不了它分毫。

    陆明鸠像死了一样,被黑雾包裹,一动不动。

    她的身体在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只魔想吞噬她的灵根,摧毁她的意识,控制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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