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刚被唤醒的我坐在床上发呆,看着赫敏走向窗边。

    “山上全是雪,湖面也结冰了。”赫敏把手贴在玻璃上,感叹道,“瞧,海格在魁地奇球场上除霜呢。”

    我轻轻地走到了赫敏身边:“他穿得可真厚。”

    “你也该多穿些衣服,比如戴上围巾。我真不明白,明明天气变冷了,你穿得却比以前还要少。”

    “不,不要。”我刚说完,鼻子却发痒着,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啊——嚏!”

    “你都感冒了!”赫敏瞪着我身上单薄的格子睡衣,用毯子裹住我。

    “我没有!”我理不直气也壮地反驳,“都是因为你的头发——”

    “好了,好了。”赫敏像母亲一样不容置疑地把我推进了盥洗室,“快换上校服吧,别忘了穿毛衣。”

    我老实地套上了灰色的毛衣,却还是没有把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扣上。

    我换好衣服,一下子打开盥洗室的门,试图趁赫敏不注意时偷溜出去,但没跑几步,就被她用围巾勒住了脖子。

    “好吧,我会一直系着的——”我艰难地说,赫敏这才放开我,结束了即将发生的谋杀案。

    当我们走进礼堂时,哈利和罗恩已经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边了。哈利一边喝着南瓜汁,一边翻阅着从赫敏那借来的《神奇的魁地奇球》,而罗恩一看见赫敏,就像见了救星一样。

    “早上好。”哈利说。

    “早上好——赫敏,你的星象图可以给我看看吗?”罗恩急切地说,“我上周的还没交。”

    我捂住嘴,沉默地笑着。

    赫敏无奈地从书包里翻出她的天学文笔记,推了过去。罗恩的表情就像吃到了芦笋一样,随便翻看了几页,就用恳求的目光望向我。

    “我的天文比哈利学得烂多了,”我拿出自己那张满是错误的星象图,递给了罗恩,“你为什么不向哈利借呢?”

    “哈利把它搞丢了,”罗恩动笔的速度和说话一样快,“老天,他把整个宿舍都翻了一遍也没找到。说真的,我本来以为辛尼斯塔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结果,今天早上,我和哈利走出休息室还没几步,就碰到了她,她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韦斯莱先生,你上周的星象图还没交’。真倒霉,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你不能老是拖拖拉拉的。要是你按时把作业写完交掉了,也不会这样。”赫敏皱起了眉,“况且,今天还有魔药课呢。斯内普可不会像宾斯一样完全不记得霍格沃茨有个叫罗恩·韦斯莱的学生。”

    “我真怀疑,斯内普和斯莱特林天天待在阴冷的地下,真不会得风湿吗?”罗恩皱着脸说。

    “斯内普可能已经得了呢。”我插嘴道,“他最近走路老是一瘸一拐的,你们没发现吗?”

    他们三个一齐盯着我。

    “怎么了?”我歪了歪脑袋,“你们不信,就在魔药课上看看吧,我绝对没看错。”

    整整两节魔药课,斯内普一直站在讲台上,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兜来兜去、嘲讽教室里除了马尔福外的所有人。

    没了他的影响,哈利的状态明显好了不少,我们熬出的大笑药水就连如假包换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也挑不出错来,他只能阴沉着脸,在我们的名字后面写上一个不那么规整的“E”。

    而马尔福和他的搭档潘西·帕金森呢,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摇大摆地展示他们的药剂。我背起书包,特意倚靠在教室门口等待着。

    “……我想,你们是把整只比利威格虫都放进去了,是不是?”斯内普不悦地说。

    “是潘西。”马尔福小声说,“她糊涂了。”

    “走吧,瑞秋。”哈利在走廊里转过身来看我,“怎么了?”

    “等等——”我慢悠悠地说,看着马尔福不高兴地转过身来,脸色比斯内普的还要黑上一个度。

    “瞧马尔福的表情。”我高兴地跟哈利说,又对着潘西·帕金森喊道,“谢谢你把整只比利威格虫放进去了,帕金森!”

    趁着斯内普还没来得及扣格兰芬多的分,哈利立刻拉起我,一路跑到了庭院里。赫敏和罗恩也跟了过来。

    “恭喜你。”罗恩说,“一举越过赫敏,成为了帕金森最恨的人。”

    “我以为我早就是了。”我坐在冻结的喷泉旁,看着赫敏变出一捧明亮的蓝色火焰,“我不止一次听到她和米里森·伯斯德在背地里说我坏话。”

    “斯莱特林就是这样。”罗恩坐在我身旁,把冻得发红的手靠在赫敏的火焰上取暖,“斯内普更是当了个好榜样。”

    “不要以偏概全。”赫敏说,“斯莱特林的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人还挺好的,不是吗?我在图书馆见过她几次。”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谁知道她在私底下是什么样的呢?”罗恩嘟囔着,“如果‘不主动挑事’就算好的话,神秘人只能算是个小坏蛋。”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转过头去,观察着庭院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漆黑的身影。斯内普正一瘸一拐地从走廊里走了出来。

    “你们快看——斯内普来给格兰芬多扣分了。”我虚张声势地说,下意识站起来,心虚地想要挡住赫敏的火焰,但这反而让他注意到了我们这边。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波特?”斯内普面色不善地走了过来,还瞪了我一眼。

    “是《神奇的魁地奇球》。”哈利说着,把书递给了他。

    斯内普接过,把它翻到第一页。我无意中看见借阅记录中,德拉科·马尔福的名字挤在方格的角落里,离上一行的“H.格兰杰”远远的。

    “图书馆的书是不许带出学校的,”斯内普冷冷地说,并没有书还给哈利,“格兰芬多扣五分。”

    斯内普一瘸一拐地走远了。

    “他临时编了个规定。”哈利愤愤不平地咕哝,“我真希望他能一直瘸下去。”

    “我就说他瘸了吧。”我说,“看上去真是有够疼的。”

    “祝他疼得够呛。”罗恩幸灾乐祸地说。

    我们一路走到格兰芬多塔楼里,公共休息室闹哄哄的,只有靠窗的角落里有座位了。格兰芬多学院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频频转头望向哈利,眼神中还带着父亲般的骄傲。

    我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跟赫敏一起挤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双人沙发上。

    赫敏整理完魔药笔记后,就开始检查哈利和罗恩的魔咒课作业。幸好我还没开始写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把刚写完的变形术论文交给赫敏,而她刚看完第一段后就皱起了眉头。我抱着必死的决心,假装自己在看窗外的风景。

    “我要去问问斯内普,能不能把书还给我。”哈利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你们要一起吗?”

    “换了我才不去呢。”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说。

    “我陪你一起去!”我对上哈利的视线,毅然决然地跟着他走出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我们去教工休息室。”哈利轻快地走下楼梯,对我说,“如果旁边有其他老师听着,斯内普就不会拒绝。”

    “要是他把书放在办公室里了呢?”

    “我有一种直觉——”哈利慢吞吞地说,好像自己也知道接下来说出的话不太可信,“斯内普应该不喜欢魁地奇,也不会把《神奇的魁地奇球》放在办公室里。”

    我真的被逗笑了。

    经过管理员办公室时,我悄悄推开虚掩着的门,一股煎鱼的腥味让我差点干呕起来。

    “费尔奇不在里面。”我立刻关上了门,“洛丽丝夫人也不在。”

    “估计在城堡里散步吧。”哈利淡淡地说。

    没走出几步,就到了教工休息室的门口,两只打着瞌睡的石兽摆在门的两边;石门紧闭着,我把脑袋贴在墙上,但是什么也没听到。

    “打开这扇门需要口令吗?”我问。

    哈利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他敲了敲门,但是过了几分钟,也没有人来开门。

    “斯内普会不会把书留在里面了?”哈利说着,把门推开一道缝。我和他一起趴在门上,探出小半个脑袋窥视着。

    房间里只有斯内普和费尔奇两个人,以及洛丽丝夫人一只猫。斯内普正把他的长袍撩了起来,露出一条血肉模糊的腿。费尔奇在一旁恭敬地站着,把绷带递给了他。

    我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该死的东西,”斯内普把绷带紧紧地绑在了受伤的腿上,却连表情也没变,“你怎么可能同时守住三个脑袋呢?”

    我和哈利对视一眼,立刻就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哈利正要轻轻把门关上,我拉住他,正想悄无声息地溜走——

    “波特!”斯内普放下长袍,大吼道,紧接着就发现了我,“你们两个,滚出去!出去!”

    “三个脑袋!”我几乎要奔跑起来,紧紧跟在哈利身后,压低了声音,“是不是——?”

    “一定是。”哈利头也没回地说,加快了脚步,“万圣节前夕,我们去找你和赫敏时,看见了斯内普走进一条捷径里……”

    “我知道。”我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巴巴的,“发现三头犬那天——我就是从那条捷径通往四楼的盔甲走廊的。”

    “他肯定是想从三头犬身边通过——寻找大狗看守的东西。”哈利笃定地说,“我们快去告诉罗恩和赫敏!”

    我们急匆匆地走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

    “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人都没从斯内普那拿到书吧?”罗恩从沙发上抬起头,看向我和哈利的手。

    “有更重要的事——”我坐在赫敏身旁,发现自己的变形术论文仍旧在她手里。

    哈利把看到的一切和我们在路上的分析一五一十地全都讲了出来。我实在插不进话,只能在一旁不停地点头。

    “我敢用我的扫帚打赌,那头巨怪也是他放进来的,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他不会的,”赫敏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知道他不太好,但他绝对不会去偷邓布利多严加保管的东西。”

    “说实话,赫敏,你总认为所有的老师都是圣人,”罗恩不客气地说,“但你说对了一点,斯内普的确不是个好人。我认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是他在找什么呢?那条大狗在看守什么呢?”

    赫敏把我的变形术论文还给了我,好在上面并没有多少修改过的痕迹。我把羊皮纸塞进书包里,环顾四周,才发现休息室里已经没多少人了。

    “快去睡觉,哈利!”我说,“明天还有魁地奇比赛呢!”

    哈利和罗恩立刻动起身来,但他们俩都精神地像是能跳进湖泊里冬泳几圈。

    我也拎起书包,跟着赫敏走进女生宿舍。拉文德和帕瓦蒂已经睡下了。不幸的是,她们俩都患上了感冒,耳朵就像火车一样“嘟嘟”地冒着热气。

    我轻轻地叹息一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枕头里。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毫无胃口的哈利早早就前往了魁地奇球场,罗恩提议用他那张被斑斑弄脏的床单,为哈利做个加油的横幅。

    “波—特—必—胜——”我咬着嘴唇,趴在地上,用颜料涂完这几个词后,还在后面加了三个感叹号。

    迪安·托马斯刚把狮子画完,赫敏就一挥魔杖,让横幅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要不要给这只狮子画副眼镜?”我拍了拍衣服,站起身来,高兴地欣赏着。

    “就当是为格兰芬多的所有球员加油吧。”赫敏用手擦去我脸上的颜料,“你怎么弄到脸上的?”

    “我们快出发吧,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了!”纳威擦去额头上的汗,看起来比他自己骑扫帚还要紧张。

    “还早着呢。”我看了看手表,直接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你真的学会怎么看钟了吗,纳威?”

    此时,迪安和西莫绕着休息室追来追去,试图把颜料涂到对方的身上。赫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我立刻跳了起来,和罗恩拿起横幅逃出了休息室。

    “我们还是早些去吧,”很快,赫敏就从休息室里出来了,轻快地说,“去占个好位置。”

    我轻车熟路地带着罗恩和赫敏坐到最高一排,纳威、迪安和西莫也匆匆赶来了。

    “今早可真冷。”我用手掩住嘴,往里面哈气,“幸好我有赫敏妈妈。”

    罗恩翻翻白眼,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他试图把横幅铺开来,但它差点被风吹到了空中。

    至少在高空中吹了半小时的冷风,球员们才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作为队长的奥利弗·伍德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端,而哈利被其他队员挡在了最后面。

    “哈利看到我们的横幅了吗?”我捂住耳朵,在热烈的欢呼中大声说。

    “他看见了!”罗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嘴里大喊着横幅上写着的那句话。

    等裁判霍琦女士吹响她的哨子,十五把扫帚立刻高高地升上了空中——比赛开始了。

    哈利飞到了很高的地方,停在上空中静静地观察着。我把望远镜向下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看哪里。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约翰逊抢到了!”解说员说道,我立刻把望远镜对准深色皮肤的安吉利娜,“那姑娘是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也很迷人——”

    “乔丹!”麦格教授大喊道。

    “对不起,教授。”李·乔丹毫无歉意地说。

    安吉利娜把鬼飞球传给了艾丽娅·斯平内特,后者飞了一段距离后,又把球传给了安吉利娜——她试图把球传给凯蒂·贝尔,却被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接住了。

    我把望远镜的速度调得越来越慢,却还是跟不上球场上变幻莫测的局势。于是,我放下望远镜,和罗恩一起用双眼看着。

    “来吧——好,安吉利娜!”乔丹激动地说,“守门员布莱奇俯冲过来——漏过了——格兰芬多得分!”

    格兰芬多的看台上立刻欢呼起来,安吉利娜在飞过这边时特地笑着挥手致意。

    “往旁边挤挤,瑞秋。”赫敏突然说,“海格来了。”

    我抬起脑袋,跟海格打了个招呼。

    “真酷。”我说,“我是瑞秋,瑞秋·德文特。”

    “噢——”海格的脸颊似乎变红了,“谢谢。我知道你,我听哈利介绍过。”

    等斯莱特林进了第一个球后,哈利就开始朝着某个方向俯冲,坐在我身边的观众都站了起来,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哈利抓住那道金色的掠影。场上的追球手们也都忘了自己该做的事,一个个都悬停在空中注视着。

    格兰芬多的站台上已经有人开始拥抱着欢呼了,但谁也没想到,正当哈利伸长了胳膊准备抓住金色飞贼时,弗林特却像失控的游走球般,从不远处直直地撞向了哈利。

    “犯规!”格兰芬多们一起大声叫道。

    哈利的扫帚猛地偏离了方向,好在他紧紧抓住了扫帚,没有从高空中坠落。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特伦斯·希格斯也停了下来,没有追向飞贼。弗林特对着他怒吼了一声。

    “把他罚下场,霍琦女士!”迪安激动地大声嚷嚷,“红牌!”

    “你在说什么?”罗恩疑惑地凑了过去。

    霍琦女士愤怒地责备了弗林特,这让我更喜欢她了;她按照魁地奇比赛的规则,命令格兰芬多队在球门柱前罚任意球。

    “足球比赛里,红牌就能把人罚下场。”

    就在迪安说话的同时,哈利的扫帚突然奇怪地抖动了起来。

    我猛地站起身来,眯起眼睛盯着哈利,无心再去听罗恩和解说员都说了些什么。我真希望那只是我的错觉。

    “怎么了,瑞秋?”海格粗声说。

    “你们看哈利——他的扫帚是不是想把他甩下去——?”

    就在这时,哈利的扫帚又颠簸了一下,接着便剧烈晃动起来。哈利的面色发白,一个不当心就滑落下来,只靠着一只手抓住扫帚把。

    所有的球员都注视着他,除了疯狂往球门里投鬼飞球的马库斯·弗林特。

    “刚才弗林特冲撞他时,扫帚是不是出了问题?”西莫小声说。

    “不可能,”海格颤抖地说,“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

    赫敏一把从我做起手里抢走望远镜,却指向了对面的观众席。

    “怎么了?”我抓住她的胳膊,焦急地问道。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的脸上露出我无比熟悉的决绝,我知道她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是斯内普,他在使坏——给飞天扫帚念恶咒。看我的。”

    赫敏把望远镜丢给我,立刻离开了。

    纳威把脑袋埋进海格的胡子里哭泣着,我和罗恩只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在心里默默为哈利祈祷。

    我不再看向哈利,用望远镜对准斯内普所在的教师专属席位上。麦格教授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而斯内普用他那双毫无光彩的眼睛死死盯着哈利,嘴里念念有词。

    很快,赫敏便出现在了对面的看台上,艰难地穿过人群,一路上撞倒了许多人,包括奇洛教授——他捂着差点被撞散的头巾失声尖叫着,我恶毒地希望那股大蒜味能把斯内普给熏死。

    赫敏举起魔杖,嘴唇嚅动着,一簇明亮的蓝色火焰立刻从她的魔杖尖蹿出来,落到了斯内普漆黑的长袍上。

    等斯内普意识到自己身上着火后,赫敏迅速把火焰收了回去,顺着那排座位匆匆离开了。

    我在天空中寻找着哈利的身影。扫帚不再动来动去了,他扶了扶眼镜,用另一只手抓住它,一下子坐了回去,眼睛一直盯着某处。接着,他立刻飞快地朝地面俯冲,在离地四五英尺的地方落了下去,用手捂住嘴咳嗽,就像变魔术似的——举起了手里的金色飞贼。

    纳威又哭了起来,不过很快他的哭声就被震天动地的欢呼声给掩盖了。我立刻拉着罗恩下楼,海格也跟了过来,一起去海格的小屋等待哈利和赫敏。

    海格见我们四个一起挤在一张大沙发上,用两根手指捏着茶杯,眉开眼笑地为我们沏茶:“恭喜你,哈利!”

    “我紧张地快吐了。”哈利接过浓茶,诚实地说。

    “说真的,你抓住金色飞贼就跟在弗立维课上睡着一样轻松。”我闻了闻赫敏手里捧着的茶,被她一把推开,“可以加块方糖吗,海格?这闻着好苦。”

    “你可以配着我自己做的乳脂软糖喝。”海格递给我一盘乳脂软糖,我捏起一颗放进嘴里等着化开,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张不开嘴了。

    “对了,”哈利熟练地把乳脂软糖放进浓茶里泡软,嘟囔着,“伍德跟我说,要把我的飞天扫帚拿去检查检查,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学着他,喝了一大口又苦又涩的茶,等待着嘴里的软糖慢慢化开。

    “其实——”罗恩激动地探出半个身子,“是斯内普干的。”

    “什么?”

    罗恩喝了一口浓茶,打算卖个关子,却表情一变,把满嘴的茶叶吐了出来:“呕,好苦!”

    “我们都看见了,他在给你的飞天扫帚念咒。”赫敏瞟了罗恩一眼,解释道。

    “他嘴里嘀嘀咕咕的,眼睛一直死盯着你。”罗恩补充道。

    “胡说,”海格坚定地说,“斯内普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们发现了他的一些事情,”哈利说,“万圣节前夕,他想通过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狗咬了他。我们认为他是想偷大狗看守的东西。”

    海格重重地放下了他那茶壶般的茶杯。

    “你们怎么会知道路威?”他说。

    “路威?”

    “是啊,他是我的——是从我去年在酒店认识的一个希腊佬儿手里买的,我把它借给邓布利多去看守——”

    海格不说话了。

    我趁着没人注意自己,表情狰狞地试图把软糖咽下去。

    “什么?”哈利莽撞地问。

    “行了,不要在问了。”海格似乎意识到自己嘴漏,粗暴地说,“那是一号机密,懂吗?”

    “可是,斯内普想去偷它。”我急切地说。

    “胡说,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教师,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他为什么想害死哈利?”赫敏大声问道,“我如果看见有人施恶咒,是能够认出来的,你知道吗,海格?我在书上读到过关于它们的所有介绍,你必须用眼睛保持对视,斯内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我亲眼看见的!”

    “我告诉你,你们想错了。”海格不高兴地说,“斯内普绝对不可能想害死一个学生!你们在插手跟你们无关的事,这是很危险的。忘记那条三个头的大狗,忘记它在看守的东西,这是邓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间的——”

    海格又一次闭上了嘴巴。

    “哈!”哈利说,“这么说,还牵扯到一个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吗?”

    海格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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