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的第七天
被几个丫鬟婆子还算恭敬地围拢着裁量衣物，谢韶恍惚间发现，这竟然还是第一次。
前世她被欺负、一直都是穿的破破烂烂，就连冬日里避寒的棉衣都不曾有。
她只能和春儿一起，努力的把那些丫鬟婆子们不要的旧衣服捡回来，套在身上避寒。
*
遐想之后，谢韶带着笑意看向眼前又是气势汹汹的一伙儿人。
如今重活一次，还能有这样的“福气”，当真是很“荣幸”。
谢韶僵持、抱着个膀子，美貌别具一格，满是，不肯动；然谢妙言也将身子卡在门缝内，亦是不动。
此番，裁制新衣服也有谢韶的份儿，谢妙言本就很不爽快，彷佛这谢家的东西都不在只属于她一人可有，这个卑微的庶女，也敢来争抢？
她算什么？
谢妙言咬着牙，毕竟这位小小庶女还是给了她很多震撼的；如今也是传到了爹爹的耳朵里，开始被忌惮了。
她脸上云淡风轻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该如何把这庶女赶出去、或者说，直接弄死在这深不见底的谢府后院儿之中。
她身边的漪荷看着谢妙言的表情，自然是懂的主子的心思；可谢韶两次，都给她不小的压力，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庶女。
不管如何，她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管如何，她应该都不会放过自己，若是谢妙言小姐要杀死她，那自己当然还是愿意搭把手，只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多周旋。
毕竟，她变得不一样了。
自家的主子谢妙言还跟以前一样，跋扈，嚣张，且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如此有一日跌落下来，或者也被谢韶反将一军，可就不好。
见此，漪荷对着谢韶说道，“韶小姐衣衫破旧，如今我们前来不光是公子的意思，也是老爷的意思，更是其余来咱家王公贵族的意思，若是丢了人，可就要名正言顺的找韶小姐的不是了。”
谢韶当然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
心里还是感叹：这人果然比主子伶俐的多，说个劝人的话都从头落到脚，还带着威胁，若是谢妙言有她半分的心机，前世的自己或许也没办法站在这里。
看来，这个丫鬟当初没杀了，还是可惜。
身后的丫鬟漪荷说着头头是道，谢妙言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竟然一耳光甩在了漪荷脸上；怒道，“她若不去我们也不该劝，我来走个过场的，你也配替我做主？”
漪荷赶忙蹲跪在地上，也不伸手扶着脸，只是连连道歉。
谢韶盯着漪荷的眼睛，二人短暂目光交接；而后，谢韶更是下定了决心，若是再留着当真会有麻烦，虽然前世对这个丫鬟后来的印象很浅薄，但不得不说，这正是高明之处。
她带着春儿绕过谢妙言和漪荷，径直对着府中接客待人的侧堂走去。
谢府虽比不过那些个官家府邸，可也是不小，等谢韶走到，坐在堂上的主母娘子和自己那位父亲、兄长便有些不耐烦了。
见谢韶走在谢妙言前头，更是预备发怒的深情，可谢韶嘴快，抢先一步道，“姐姐半路上竟训斥丫鬟，多耽误了些时辰，请父亲、母亲、兄长莫怪。”
“你胡说什么！”谢妙言着急，赶忙拎着裙子走向前试图辩解，而后兄长谢巧令居然看出了自己妹妹的意思，赶忙咳嗽两声示意她不要做这些举动。
谢妙言不解，照旧大声对着谢韶释放怒气。
可坐在主母位子上的孙氏拍了椅子，“阿言！快给嬷嬷行礼！”
主母孙氏声音本是微弱的，似乎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听到，可谢韶耳朵也不是盖的，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转身看向客人。
一位衣着质朴、脸上带着笑意却气宇不凡的老妇人就坐在那里。
她端着茶碗儿正细细品茶，察觉谢韶投来的目光对她微微一笑。
谢韶赶忙拘着身子，向嬷嬷欠身问好。
第一次，谢韶觉得，会见外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奇妙；前世，她被困在院子里，那有什么见到这种外人的几乎，她眼睛不好继续盯着嬷嬷，礼毕后有些尴尬。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下一步该如何。
嬷嬷笑着，伸手示意谢韶靠近，然主母孙氏看到嬷嬷居然对次要的庶女起了意思，不悦之感顿时爬满了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孙氏准备张开嘴说道两句，然谢家的家主，也就是谢韶的父亲——谢文，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而后开口道。
“嬷嬷不如先看看大女儿？大女儿小名妙言，是连当今殿下都赞扬的美人儿。”
“哦？”
被称作嬷嬷的老太太梳着一头整齐地白发，她说话细条斯里不紧不慢的，举止间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如此，谢韶看得明白，既然这位的连父亲都敬畏三分，那自己还是…
她微微低头，重生之后，只想着复仇，满脑子也不曾想过会有今日，见过如此重要的客人，可先前偷偷看谢妙言见客的时候，她总是问好站在母亲身后。
谢韶余光稍稍触动，她小娘不会坐在这地方，她无处可去。
“嬷嬷。”谢韶谨慎开口，眼中透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那位嬷嬷见之其唯唯诺诺，又见其和丫鬟衣着竟然还没有那位大小姐跟随的寻常奴仆的精致，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
但，更为过分的，当真是这谢家的主母，竟然让堂堂的二小姐穿着这样的衣裳来见客人。
由此，那…
嬷嬷转头，对着谢文说道，“劳烦谢大人安排，我老婆子眼目昏花，也不想多耽误时日，三日内，必然出的来。”
“谢嬷嬷。”谢文说着，身子压低，眼睛中却带着丝不屑，嘴角勉强压着不使其露出鄙夷的嫌弃。
嬷嬷不再理会其余的众人，而是对着谢韶，指了指侧堂回廊最尽头的院子，示意其等待；而等谢韶走后，嬷嬷才看着谢妙言露出了笑。
“这位姑娘果真是仙姿不凡、双眸清透宛若星辰，脸蛋儿当真是帝京一等一的绝。”
原来是等谢韶走后再说好话，主母孙氏端起清茶稍抿几口，透过眼睛眯起来的缝隙看向老嬷嬷，“嬷嬷，您说三日内必然教的我们阿言通晓女儿礼节，这也是包含谢韶在内的？”
“她一个妾生女，谢家也门小户微的，可找不出第二好的人家。”
“这话怎么能！”
谢文抬手，似乎想要狠狠的拍一下桌子，然眼睛又落在嬷嬷身上，只得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向来心疼阿韶，觉得她一介庶女出身实在是不懂如何在高门大户生存，但这话我们为父母的妥善安排就好，届时，必然会请嬷嬷吃酒坐上位。”
“哦？”嬷嬷笑，“原来二位当真是如外头说的，一碗水儿端的很平，那二小姐，二位可有心仪的郎君？”
“呃…”
“还在物色之中，毕竟我们谢家也不得随意就将女儿嫁于凡夫俗子，若是能找个有上进心的，也是了了她阿娘的心愿。”谢文说话软，嘴巴动着还不忘给自己的娘子递眼色。
这会子，谢妙言听的认真；她不禁开始犹豫，开始担心谢韶会不会真的被嫁给一个好的儿郎，纵然是比不过自己的，可想到一个庶女连给她提鞋子都不配，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满脑子的不甘与嫉妒就开始蔓延。
她眼睛勾勾的看着父亲，想多听他说几句自己，可父亲却端起茶杯，不再作声。
谢妙言有些愤怒，父亲今日竟然不为自己说话了？
难道谢韶背地里搞了什么名堂？
她有些按耐不住，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嬷嬷暂住的院子。
看出了大小姐的不耐烦，嬷嬷抬手，示意她同去。
谢妙言总算是松了口气；带着漪荷等人脚不沾地的飞速穿过回廊，还险些将带路的小丫鬟撞倒在地。
“啪！”谢妙言一耳光打在带路的小丫鬟脸上，“你是活得到了尽头吗？这么不小心，信不信我让哥哥和父亲把你打折了扔出去！”
“不敢、不敢、小姐奴婢知错了！”
本该是负责带路的，一下子就成了罪人，她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头磕得响、不一会儿就渗出血迹。
谢妙言不想多耽误，趾高气昂抬起脸，问道，“谢韶在哪儿？你是做什么的？”
“回小姐，奴婢等小姐呢，嬷嬷说，让小姐去选布料，她稍后过来。”小丫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作为贴身丫鬟的漪荷见状，忙问，“在哪间屋子？”
“回漪荷姐姐，在那儿。”
小丫鬟没抬头，颤抖着指向最正的屋堂之中。
谢妙言稍微往前走两步，便看清了脸颊上满是为难神色的谢韶。
谢韶同春儿率先来到，见到还有小丫鬟作为引路的当真是惊讶；又来到屋内，一整个的内外室都摆满了各色的布匹，花花绿绿的，很是吸人眼球，她有些眼昏缭乱，想伸手摸着，但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原来…作为小姐…还可以这样选择衣物…”
前世她被欺负、一直都是穿的破破烂烂，就连冬日里避寒的棉衣都不曾有。
她只能和春儿一起，努力的把那些丫鬟婆子们不要的旧衣服捡回来，套在身上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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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想之后，谢韶带着笑意看向眼前又是气势汹汹的一伙儿人。
如今重活一次，还能有这样的“福气”，当真是很“荣幸”。
谢韶僵持、抱着个膀子，美貌别具一格，满是，不肯动；然谢妙言也将身子卡在门缝内，亦是不动。
此番，裁制新衣服也有谢韶的份儿，谢妙言本就很不爽快，彷佛这谢家的东西都不在只属于她一人可有，这个卑微的庶女，也敢来争抢？
她算什么？
谢妙言咬着牙，毕竟这位小小庶女还是给了她很多震撼的；如今也是传到了爹爹的耳朵里，开始被忌惮了。
她脸上云淡风轻的，内心却无时无刻不想着、该如何把这庶女赶出去、或者说，直接弄死在这深不见底的谢府后院儿之中。
她身边的漪荷看着谢妙言的表情，自然是懂的主子的心思；可谢韶两次，都给她不小的压力，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庶女。
不管如何，她都变得不一样了。
不管如何，她应该都不会放过自己，若是谢妙言小姐要杀死她，那自己当然还是愿意搭把手，只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多周旋。
毕竟，她变得不一样了。
自家的主子谢妙言还跟以前一样，跋扈，嚣张，且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如此有一日跌落下来，或者也被谢韶反将一军，可就不好。
见此，漪荷对着谢韶说道，“韶小姐衣衫破旧，如今我们前来不光是公子的意思，也是老爷的意思，更是其余来咱家王公贵族的意思，若是丢了人，可就要名正言顺的找韶小姐的不是了。”
谢韶当然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
心里还是感叹：这人果然比主子伶俐的多，说个劝人的话都从头落到脚，还带着威胁，若是谢妙言有她半分的心机，前世的自己或许也没办法站在这里。
看来，这个丫鬟当初没杀了，还是可惜。
身后的丫鬟漪荷说着头头是道，谢妙言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竟然一耳光甩在了漪荷脸上；怒道，“她若不去我们也不该劝，我来走个过场的，你也配替我做主？”
漪荷赶忙蹲跪在地上，也不伸手扶着脸，只是连连道歉。
谢韶盯着漪荷的眼睛，二人短暂目光交接；而后，谢韶更是下定了决心，若是再留着当真会有麻烦，虽然前世对这个丫鬟后来的印象很浅薄，但不得不说，这正是高明之处。
她带着春儿绕过谢妙言和漪荷，径直对着府中接客待人的侧堂走去。
谢府虽比不过那些个官家府邸，可也是不小，等谢韶走到，坐在堂上的主母娘子和自己那位父亲、兄长便有些不耐烦了。
见谢韶走在谢妙言前头，更是预备发怒的深情，可谢韶嘴快，抢先一步道，“姐姐半路上竟训斥丫鬟，多耽误了些时辰，请父亲、母亲、兄长莫怪。”
“你胡说什么！”谢妙言着急，赶忙拎着裙子走向前试图辩解，而后兄长谢巧令居然看出了自己妹妹的意思，赶忙咳嗽两声示意她不要做这些举动。
谢妙言不解，照旧大声对着谢韶释放怒气。
可坐在主母位子上的孙氏拍了椅子，“阿言！快给嬷嬷行礼！”
主母孙氏声音本是微弱的，似乎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听到，可谢韶耳朵也不是盖的，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转身看向客人。
一位衣着质朴、脸上带着笑意却气宇不凡的老妇人就坐在那里。
她端着茶碗儿正细细品茶，察觉谢韶投来的目光对她微微一笑。
谢韶赶忙拘着身子，向嬷嬷欠身问好。
第一次，谢韶觉得，会见外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奇妙；前世，她被困在院子里，那有什么见到这种外人的几乎，她眼睛不好继续盯着嬷嬷，礼毕后有些尴尬。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下一步该如何。
嬷嬷笑着，伸手示意谢韶靠近，然主母孙氏看到嬷嬷居然对次要的庶女起了意思，不悦之感顿时爬满了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孙氏准备张开嘴说道两句，然谢家的家主，也就是谢韶的父亲——谢文，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而后开口道。
“嬷嬷不如先看看大女儿？大女儿小名妙言，是连当今殿下都赞扬的美人儿。”
“哦？”
被称作嬷嬷的老太太梳着一头整齐地白发，她说话细条斯里不紧不慢的，举止间透露着不凡的气息。
如此，谢韶看得明白，既然这位的连父亲都敬畏三分，那自己还是…
她微微低头，重生之后，只想着复仇，满脑子也不曾想过会有今日，见过如此重要的客人，可先前偷偷看谢妙言见客的时候，她总是问好站在母亲身后。
谢韶余光稍稍触动，她小娘不会坐在这地方，她无处可去。
“嬷嬷。”谢韶谨慎开口，眼中透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那位嬷嬷见之其唯唯诺诺，又见其和丫鬟衣着竟然还没有那位大小姐跟随的寻常奴仆的精致，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
但，更为过分的，当真是这谢家的主母，竟然让堂堂的二小姐穿着这样的衣裳来见客人。
由此，那…
嬷嬷转头，对着谢文说道，“劳烦谢大人安排，我老婆子眼目昏花，也不想多耽误时日，三日内，必然出的来。”
“谢嬷嬷。”谢文说着，身子压低，眼睛中却带着丝不屑，嘴角勉强压着不使其露出鄙夷的嫌弃。
嬷嬷不再理会其余的众人，而是对着谢韶，指了指侧堂回廊最尽头的院子，示意其等待；而等谢韶走后，嬷嬷才看着谢妙言露出了笑。
“这位姑娘果真是仙姿不凡、双眸清透宛若星辰，脸蛋儿当真是帝京一等一的绝。”
原来是等谢韶走后再说好话，主母孙氏端起清茶稍抿几口，透过眼睛眯起来的缝隙看向老嬷嬷，“嬷嬷，您说三日内必然教的我们阿言通晓女儿礼节，这也是包含谢韶在内的？”
“她一个妾生女，谢家也门小户微的，可找不出第二好的人家。”
“这话怎么能！”
谢文抬手，似乎想要狠狠的拍一下桌子，然眼睛又落在嬷嬷身上，只得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向来心疼阿韶，觉得她一介庶女出身实在是不懂如何在高门大户生存，但这话我们为父母的妥善安排就好，届时，必然会请嬷嬷吃酒坐上位。”
“哦？”嬷嬷笑，“原来二位当真是如外头说的，一碗水儿端的很平，那二小姐，二位可有心仪的郎君？”
“呃…”
“还在物色之中，毕竟我们谢家也不得随意就将女儿嫁于凡夫俗子，若是能找个有上进心的，也是了了她阿娘的心愿。”谢文说话软，嘴巴动着还不忘给自己的娘子递眼色。
这会子，谢妙言听的认真；她不禁开始犹豫，开始担心谢韶会不会真的被嫁给一个好的儿郎，纵然是比不过自己的，可想到一个庶女连给她提鞋子都不配，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满脑子的不甘与嫉妒就开始蔓延。
她眼睛勾勾的看着父亲，想多听他说几句自己，可父亲却端起茶杯，不再作声。
谢妙言有些愤怒，父亲今日竟然不为自己说话了？
难道谢韶背地里搞了什么名堂？
她有些按耐不住，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嬷嬷暂住的院子。
看出了大小姐的不耐烦，嬷嬷抬手，示意她同去。
谢妙言总算是松了口气；带着漪荷等人脚不沾地的飞速穿过回廊，还险些将带路的小丫鬟撞倒在地。
“啪！”谢妙言一耳光打在带路的小丫鬟脸上，“你是活得到了尽头吗？这么不小心，信不信我让哥哥和父亲把你打折了扔出去！”
“不敢、不敢、小姐奴婢知错了！”
本该是负责带路的，一下子就成了罪人，她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头磕得响、不一会儿就渗出血迹。
谢妙言不想多耽误，趾高气昂抬起脸，问道，“谢韶在哪儿？你是做什么的？”
“回小姐，奴婢等小姐呢，嬷嬷说，让小姐去选布料，她稍后过来。”小丫鬟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作为贴身丫鬟的漪荷见状，忙问，“在哪间屋子？”
“回漪荷姐姐，在那儿。”
小丫鬟没抬头，颤抖着指向最正的屋堂之中。
谢妙言稍微往前走两步，便看清了脸颊上满是为难神色的谢韶。
谢韶同春儿率先来到，见到还有小丫鬟作为引路的当真是惊讶；又来到屋内，一整个的内外室都摆满了各色的布匹，花花绿绿的，很是吸人眼球，她有些眼昏缭乱，想伸手摸着，但是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原来…作为小姐…还可以这样选择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