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内,倒是过的风平浪静这是谢韶从来没有想到的。

    但在谢妙言回来前,至少还要再多一些的收获。

    谢韶盘算着,该从谁那里下手。

    自己先前在谢家从来没有人看得起,一时间就算是抱着王爷的大腿也难以行事。

    所以,亲历亲为肯定是免不了了。

    谢韶坐在饭桌前,端着碗筷。

    谢家夫妻俩罕见的殷勤,给谢韶各种夹菜,叶氏母女则是按部就班,毕竟只是来投靠的,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席间,谢巧令时不时将目光落在谢韶身上,谢韶觉得很不自在,想到今日涓淼带回来的糕点还有许多,边想着回去吃些别的。

    转身行礼,辞别父母亲属,她转身离开。

    想到谢巧令先前的话。

    谢韶从堂中走出,握着柱子有些出神。

    有些事儿,她当然是想搞搞清楚,但其中的本来的面貌或许仍由他人编织。

    谁也不清楚,谢巧令说到到底是不是真的。

    谢韶并没有赴约。

    带着涓淼和霜松打算回去休息;等夜幕时分再做打算。

    她要弄清楚,哪个溺死在池塘中的人是谁,再者,就是找到些足以让谢巧令和谢家这些人垮台的证据,而后为自己前世报仇。

    脚下生风,走很快。

    然而还没拐角到谢家通往宅院的小桥上,就听见身后娇滴滴的叶薰跟了过来。

    她拎着帕子很是柔美,腰肢纤细真像极了柳条。

    谢韶笑笑,还是有礼貌的回头。

    “姐姐,怎么晚了不回去休息,跟着妹妹做什么?姐姐此番来是打算住个几日?”

    谢韶先下手为强。

    这个叶薰倒是淡定,她舞着袖子掩面轻笑,“家中庶妹顽皮,想来也是说不上几句话的,如今见了韶妹妹,倒是有几分亲切。”

    “姐姐只是思念妹妹,听闻妹妹在王爷家中过的可好?”

    “听闻如今的圣上唯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又无子嗣,妹妹,姐姐还是很羡慕妹妹的。”

    话说的有点难听。

    谢韶冷笑,“姐姐的意思,是想要嫁入王府改日入中宫?”

    “那应当去找我兄来说,或者说,去城门前的街上多说几遍,万一就传到王爷耳朵中去了呢?”

    实在是无语。

    看来表面上的宁静只是虚假的,等谢妙言回来,这个叶薰八成是要做些什么手脚了。

    谢韶看着叶薰,故作娇柔。

    “不过…”

    “话又说回来了,王爷似乎很喜欢文弱之女,姐姐这样的貌美如花又颇通学识的,定然会的王爷赏识。”

    “不过……帝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血亲姐姐谢妙言乃是颜色第一绝,就连声音都是百灵儿雀鸟的般的动人,姐姐…其实换个人家也…”

    谢韶故意装作惋惜的样子,涓淼通透,瞬间明白了谢韶的意思。

    赶忙搭话。

    “王爷幼时被先帝养大,最是厌恶那些精壮如男儿一般的,说的当然是英姿飒爽,可到底是怀中娇妻谁人不喜欢呢?”涓淼眼中带着悲伤的看着谢韶。

    “韶姑娘是好,但实在是伶俐聪慧,就连手上的力道都那么大,就算是女子,王爷也只觉得韶姑娘能当男子的使唤。”

    一唱一和,风竹等人有些不明白,但小姐做的总归是对的。

    谢家先前与她们,可没什么恩情,干的活最脏最累,还动不动就被谢巧令和谢妙言房中的大丫鬟小厮们欺辱,如今跟了三小姐才混了个出头的日子,她们当然会死心塌地的。

    雪梅上下打量着叶薰,转过头对着霜松感叹:“这叶小姐真是美,但比起我们二姑娘,还是差了一点,我要是王爷,定然还是要二姑娘的,毕竟门第学识都般配些.”

    谢韶这人先前连猪狗都不如。

    猪狗都能当作是畜生来吃肉,谢韶嘛……啥也不能做,活着都是浪费。

    叶薰打心眼里看不起谢韶,但她的话,似乎很有道理。

    她们叶家此番,是一定要想办法攀上高枝的。

    她若有所思的点头,向谢韶问过晚好便姗姗离去。

    望见叶薰走远的背影,谢韶嘴角勾起笑意。

    既然一个又一个的都想踩着自己上去,那就来试试看啊。

    等谢妙言回来,一定有好戏看了。

    入夜,天气已经开始转凉。

    雨兰从橱柜中找出几床厚被子给谢韶加上。

    谢韶点头,示意她们也早些休息。

    又过几个时辰,谢韶悄摸的从床上爬起,不小心惊动了涓淼。

    但习武之人向来是敏锐的,谢韶觉得自己一个凡夫俗子,动作再小也定然会被涓淼发觉。

    “小姐可是要出去?涓淼来陪着小姐。”涓淼利落的扶着谢韶下床。

    给她梳了个利用行动的编发样式,从匣子中抽了一柄最尖锐的钗子带在了谢韶头上。

    谢韶摸着自己的发髻,果然是干净清爽,不拖泥带水。

    她抚摸着簪子的花纹,外观看起来只是百合鎏金镶玉翡翠的,价值自然不菲,但真正遇见什么事儿的时候,这东西拔出来再捅进去,可是能救命。

    可打心眼里,谢韶并不期待着这一天的发生。

    毕竟这簪子是嫣阅给的,其次,值钱,她舍不得。

    秋风已经悄然随着落叶来到了帝京,谢韶果断走向先前找到尸体的池塘。

    没走近,便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哭声。

    谢韶疑惑,只判断声音,倒是有些像漪荷?

    然则漪荷肯定是随着谢妙言去了宝殿中,不在府中才对。

    谢韶好奇,借着依旧郁郁葱葱的竹子缓慢靠近。

    那姑娘在烧着纸钱,正巧天上飘过来几片漆黑的云朵,遮住了月亮,随着距离的拉近谢韶终于是听清了那姑娘在念叨着些什么。

    紧护在谢韶身边的涓淼有些惊讶。

    原本她以为柔柔弱弱的谢韶姑娘会胆小、会害怕等着自己、等着自己主子来为她做主,可现在看来,这姑娘气势极好,勇气可佳,当真是厉害的。

    涓淼附在谢韶身边,“小姐。”

    谢韶微微摇头,给涓淼一个眼色。

    示意再看看做决定。

    “呜呜呜,凭什么,凭什么死的是你呀,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我们当初,是那么的要好,你还说……你还说等你存够了赎身的银子,我们就一起离开。”

    声音被风声包裹住,有些听不清楚。

    但只言片语,说话的强调,谢韶若有所思,稍微能感觉得到,这人自己一定是听过或者是见过的,是谁呢?

    今生?

    似乎不太可能,难道是前世?

    前世这会儿的自己正被困在周勾府邸之中,等到冬日的第一场雪,谢妙言就该嫁过去;她们就该狼狈为奸,试图颠覆当朝明帝。

    “夏流…你顶替了我的名字,死的实在是冤枉。”

    “可如果不死,二小姐的信怎么能送出去呢?怎么能送到周大人的营地中去呢?”

    “小姐是有宏图大愿,可凭什么用我们的命去铺路呢!”

    “呜呜呜……”

    什么?

    什么信?

    什么小姐的铺路?

    难道谢妙言勾结谋反比自己前世察觉的更早吗?

    谢韶瞬间来了精神。

    然则不妙,刚好值夜的小厮举着火把从院子后面的角门中窜进来,见到这儿有人点火,迅速跑过来准备开始嚷嚷。

    这么关键的内容,怎么能被人逮住?

    而且,万一被谢巧令知道了此事,那这个丫鬟是一定会被灭口的。

    谢韶从竹林的小枝桠上揪下一块小叶片,捏在手中,对着那丫鬟的脑袋直接撇过去。

    风大,或许是那丫鬟实在是投入,竟然连有人靠近都未曾知晓。

    好在谢韶的叶子落在了她的衣服领子中,她回头,机缘巧合的就看到了值夜小厮将要过来的那刻。

    小丫鬟立刻用脚踩灭了火,拎着水桶在池塘中捞起一桶水,而后浇在那摊纸,随即便遁入黑影离开了。

    谢韶好奇那是谁,悄悄地在小竹子丛中穿行,跟了上去。

    值夜的小厮见到一滩水汽,忍不住用脚踩了几下,口中唾弃这晦气。

    正纠结要不要去报告谢文,谢韶早已从竹子从的小路走到了正门处,她身后的涓淼提着灯笼,照亮了一方天地。

    “谁?”小厮警觉。

    “大胆,竟然打扰三小姐夜游?待我回去禀告了姑……王爷有你好看的。”涓淼话说的快,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但谢韶悄悄给了她一个眼色,表示还不错。

    毕竟自己现如今还没什么威望,身边跟着涓淼,当然还是要心安理得再抱一下大腿。

    王爷大人有大量,一定不会介意的。

    “我刚刚收了些干枯的树叶,怎么?不可以吗?”谢韶慢慢靠近。

    过去的羸弱好欺在不复返,谢韶俊俏的脸上带着几分英气,好看,威风凛凛,气场今昔不同往日,实在是让人不敢直视。

    谢韶迈着稳步,将小厮逼退几步,用脚尖细细的研磨着烧过的火堆,里面似乎确实是有些东西。

    至于小厮,当然是不想多追究。

    毕竟,三小姐和王爷在程家的事儿,已经传开了。

    二人相貌极好,三小姐像是换了个人,同那位王爷站在一起,相得益彰,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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