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2N?!余欢喜你是失心疯了吧?明明是因为你工作上的失误导致公司遭受不必要损失,公司没有追责要求你赔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居然还敢提2N?”

    余欢喜拽紧正在录音的手机,强压火气,面对颠倒黑白的人事经理,据理力争:

    “损失?赔偿?不知道您说的是哪方面的损失,我又具体犯了什么错误违反了公司哪条规章制度?烦请列举说明并出具通报结果,以此证明我被辞退的合理合法性。”

    “那不然就走仲裁好了,违法解除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按照流程,2N是一分钱都不能少的。”

    “你……”人事经理见余欢喜丝毫不怵还反将一军,不免有些心虚起来。哪里有什么证据什么结果,不过是搪塞人的惯用话术罢了。

    只是,眼前这位老员工,显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菜鸟。

    人事经理默默叹了口气,见硬的不行决定来软的,示弱道:“小余啊,咱们共事也有七年多了吧,我知道你这些年工作认真努力,这些领导也都看在眼里的,只是……这次你得罪了咱们公司老客户,客户发了话,领导也很难做啊!”

    余欢喜不由的气笑了。

    公司会是这样的态度,其实早在她意料之中。时至今日,怪只怪自己,不该把家境优渥的男朋友当成资源介绍给公司客户部,以至于对方跟客户部一个小组长勾搭在了一起才后知后觉。

    “江黎又不是来破坏我们感情的,她又撼动不了你的地位,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呢?”

    “她为了我,都甘愿做小三了,可你呢?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嘛,正好她来生,生完养在你名下,你又不用出力,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脑中回荡起方文庭的话,余欢喜再次感受到心脏一阵闷痛。

    从大学至今,恋爱十一年,只因方文庭一句他慕强,她便全力扑在工作上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可眼下,他却指责是她不想要孩子,还口口声声让她养小三肚子里的……

    “余总监,要不你私下再跟方先生聊聊,毕竟你们是未婚夫妻,你去跟他说句软话,咱也不用闹得下不来台,你说是吧?”

    絮絮叨叨的声音将余欢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向对面的人事经理,一张脸彻底冷下来:“就事论事,现在是公司要违法辞退我,咱们只需要按流程走就行,别说其他有的没的。”

    “2N到账,我立马走人!”

    余欢喜冷着脸回到创意部,立马有底下的同事凑过来八卦。

    “余总监,公司不会真要因为江黎那个贱人辞退你吧?”

    “不是,江黎她就客户部一个小组长,不管是能力还是身材长相,她拿什么跟余总监比啊?”

    “她自然是样样比不上,可架不住肚子里有货啊,母凭子贵谁又说得准呢……”

    “好了好了!”打断下属们的七嘴八舌,余欢喜装作无所谓的笑笑:“这事的症结不在公司更不在江黎。”

    说完摆了摆手,“我的事就不劳烦大家操心了,我会妥善处理好的。只是,山水有相逢,咱们只能来日再聚了。”

    不出所料,余欢喜话音刚落,便收到了工作邮件提示,领导答应了按2N标准作为辞退补偿。

    收拾好东西,又去了一趟人事办公室,签了协议,等补偿到账,立马拎包走人。

    余欢喜走得潇洒,殊不知公司里因为客户劈腿小员工致其怀孕,强逼公司辞退中层正主的事闹翻了天。

    回到自购的小两居房子里,看着银行卡新入账的三十多万补偿款,余欢喜笑着笑着便抑制不住流下泪来。

    相恋十一年的爱人,共事七年的领导同事,原来……很多事都并非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有回报。

    爱情、事业,都不过如此。

    简单的洗漱之后,余欢喜窝到床上彻底睡死过去。

    直到砰砰砰充满怒气的砸门声响个不停,她才昏昏沉沉睁开眼。

    不用多想,便知来人是谁。

    余欢喜掀起被子蒙住头,企图无视噪音打扰,奈何对方大有不开门誓不罢休之势。

    怒气冲冲起身,大步走到门口解锁开门,面无表情盯向抬手还要砸门的男人。

    方文庭抬手的动作僵住,满面怒容在余欢喜的冷漠注视下顿时消散,只剩心虚。

    只见他强作镇定的挺起胸膛,指了指门锁:“你怎么把我指纹删掉了?”

    余欢喜给了他一记白眼,“有屁就放!”

    “你这样闹有意思吗?!”方文庭也来了气,“不是说好了我们正常结婚,小黎的孩子以后放在你名下养,你不想生就不生,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男人在外面有个小三小四不是很正常吗,方文庭不懂余欢喜在闹什么别扭。

    “如果是因为辞退你这事,我承认是我气上头了,可这也怪你非要跟我闹个不停,我只是让你们公司领导给你施施压让你认清形势知难而退,谁知道你真就……”

    “打住!”余欢喜听烦了他这套“你不依我就是你在闹,我这么做自有我道理”的处事逻辑。

    “我认为我的态度很明确了。”余欢喜耐着性子道:“我没有跟你闹,你应该清楚的,从你跟江黎暗度陈仓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你我今日的结局。”

    “你什么意思?”方文庭如遭雷击,似乎没料到余欢喜会是这样的态度,不可置信追问:“你当真要跟我分手?”

    “不然呢?你在外面乱搞,还不允许我嫌你脏?”

    方文庭一张俊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你,你说什么?”

    他方家在C城好歹也算数一数二的,要不是看重两人从大学至今的情谊,他妻子的人选哪里轮得上她余欢喜?她一个农村留守单亲家庭长大的人,哪来的资格嫌弃他?!

    余欢喜看出他在暴走边缘,懒得继续纠缠,后退两步正要关门。

    方文庭见状忙别住门,不甘道:“跟我分手,你确定不后悔?毕竟在C城想要再找比我条件好的,可不容易。你跟了我十一年,到现在什么都没捞着,这可不符合你的风格!况且你今年都快32岁了,离了我,谁还要你?”

    余欢喜双手环抱胸前,只是冷冷盯着方文庭的脸,半响,才自嘲的冷笑出声:

    “原来你一直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有所图谋啊!啧啧啧,还真是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方少爷居然有这么清晰的自我认知,知道自己除了家世能看,其他的……”说着上下扫视一圈,摇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方文庭有被羞辱到,怒极反笑,“你也就剩嘴硬了,不像小黎温柔体贴又懂事。非要跟我分手是吧,你可别回头哭着说后悔!”

    余欢喜面色微僵,几乎是气笑出声:“哭着说后悔?方文庭,我们在一起十一年,十一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当真不清楚?还是你当真眼瞎耳聋蠢笨如猪?”

    “算了,既然你信誓旦旦觉得我离了你会后悔,那你就这么觉得吧。”余欢喜懒得再跟方文庭这种人废话,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

    门板险些砸到方文庭鼻子上,吓得他猛地后退一大步。

    门板隔绝了方文庭后续的骂骂咧咧,没多久,彻底归于寂静。

    余欢喜正要返回卧室继续躺尸,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看清来电人是谁后,不紧不慢接通,待听完对方的话,整个人顿时怔住。

    电话是她远在H市的妈打来的。

    说是C市农村老家的外婆摔伤了腿,让她立马回老家照顾老人。

    电话通知完就挂断,没有闲话家常,也无半句嘘寒问暖,更不关心她工作是否好请假等等,似乎由她代母尽孝理所应当。

    余欢喜都不由得有些羡慕她妈了,不管是做女儿还是做母亲,没人比她更轻松了。年轻时指望父母帮她养儿女,父母年纪大了要求儿女帮她尽孝。而她,两头轻松,得了自在还不用背骂名。

    余欢喜心下凄然,却是没法当真不去管年迈的外婆。

    索性也不睡了,在软件上订了一早回老家的高铁票,麻利收拾起行李来。

    翌日

    余欢喜七点起,收拾好打车去高铁站,乘坐两个多小时的高铁到了县城,下了高铁再转乘到镇上的班车。

    大概十一点半左右,车停在了高扬镇中心卫生院门口。

    余欢喜正要随着人群下车,手机便收到了表舅妈的消息,说外婆没什么大碍已经回家了,让她直接往家去。

    余欢喜收回步伐,又跟着班车往前坐了一段,在镇外村镇路口边上下了车,拖着行李箱沿支路往半山腰外婆家走。

    C城多山,五月末的天气太阳已经日渐毒辣。

    余欢喜顶着防晒帽埋头往山上走,行李箱万向轮在硬化过的水泥路面上摩擦出有节奏地库库声。

    上坡路,走出一百多米,余欢喜便有些累了。

    正盯着对面大山放空时,只听一阵车辆轮胎摩擦地面的嘎吱声由远及近响起。

    余欢喜好奇循声望去,只见前方小坡上猛地冲下来一辆小三轮,歪七扭八蛇形走位后直冲她而来,车上的人满脸惊慌失措嚷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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