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了汗又吹了风,蜜宝着了凉开始发烧。

    周希棣火速把她带到医院,一面又赶忙给家里人打电话:“妈,我在市第一医院,蜜宝她突然发烧了……是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也不想啊……”

    叶闻韵一边骂他一边往医院赶,同时通知了叶之竹和泽仁。

    一行人赶到医院和周希棣汇合,看到下午出门时还活蹦乱跳的小宝,此时小脸发红没什么精神,叶闻韵担心不已,打了儿子后背两巴掌,责怪道:“你怎么看孩子的?”

    周希棣有点委屈:“那谁知道小孩儿这么容易生病呢……明明刚才还好好儿的……”

    “肯定是之前就开始不舒服了,你太粗心没注意到。”

    泽仁将女儿抱在怀中,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温声道:“妈,您别怪大哥了,小孩子是这样的。蜜宝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玩得太开心稍不注意就灌了风,现在也只是有点发烧,您不要担心。”

    叶之竹也劝慰了几句,见哥哥满脸愧色,轻轻撞了下他的手臂,“别怕,以后我们还让你带蜜宝出去玩的。”

    周希棣勉强笑了下,有点窘迫:“确实是我不够细心,我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

    几个人围在蜜宝身边陪她,等叫到她的诊号时,又一起来到就诊室。

    医生见有这么多人同时陪着小女孩,神色如常。

    现在的小孩多金贵,好几个大人围着转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开了单子,要他们带孩子去验个血。

    尖细的针头戳进幼嫩的血管,蜜宝被遮住眼,皱着小脸,红着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可怜极了。

    叶闻韵看得眼眶一热,忍不住捂住了嘴。

    叶之竹心里也酸酸涩涩的,伏在泽仁肩膀上,他侧脸看着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等待结果时,周希棣跑出去买了些吃的和玩具回来,泽仁哄着蜜宝吃了点东西,见她精神还好,一直悬着的心也稍微往回落了一点。

    虽然他安慰岳母说不用担心,但身为辛苦孕育、日夜照料她长大的人,他把蜜宝的丁点小事都看得极重。

    他摩挲着蜜宝额头的退烧贴,脑海中闪过这两年多她每一次生病的情景。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降临方式太过特殊,从出生起,蜜宝的身体就不算很好,容易吐奶、拉肚子,抑或是睡觉时很容易被惊醒。

    泽仁虽不能分泌乳液哺育她,但在她小月龄时,他给她喂奶、换尿布,柔声哄她再次入睡,在她生病时更是警醒,她略微动一下,他就会从浅眠中醒来,一次次地抬手探她的额头。

    整整两年,他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泽仁?”叶之竹捏了捏他的掌心,关切问,“你怎么一直盯着蜜宝发呆?”

    “没什么,”泽仁笑了笑,“我只是想起以前她生病的时候,那会儿还很小,总是哭闹个不停,现在可比以前乖巧多了。”

    叶之竹满眼心疼:“以前蜜宝经常生病吗?都是你照顾吗?”

    “跟其他小孩比她好像更容易生病,”泽仁垂下眼睫,“我想这应该都是我的问题。”

    “怎么能怪你呢!”叶之竹与他十指相扣,“你别胡思乱想,也许是蜜宝之前身体有点瘦弱才总生病的,我们以后尽全力给她补补,长得健壮些,自然就会少生病了。”

    “嗯。”内疚的情绪略有缓解,泽仁的心口没那么沉重了。

    验血结果出来了,几人拿着单子再去找了医生,幸好只是有点着凉,开了儿童退烧药,他们便离开了医院。

    周希棣心里过意不去,接下来几天都一直想法子都蜜宝开心,退烧之后蜜宝也恢复了活泼,像个小尾巴一样继续跟在舅舅身后。

    这几天夜里泽仁都守在蜜宝身边,叶之竹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照顾女儿,也跟着一起,但她夜里睡得太沉,压根儿没起到什么作用……

    看着泽仁略微发青的眼底,她愧疚之余又有些尴尬,在蜜宝彻底病好跟着奶奶出去玩时,她将他拉坐在沙发上,认真问:“小泽,你觉得我是个好妈妈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泽仁弯下脊背,高大的身躯依偎进她怀里,两人体型差距颇大,显得有些怪异。

    可泽仁却很享受,他合上眼,浓密的睫毛轻颤,嗓音含着笑,“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女儿、妻子、妈妈。”

    叶之竹闷声:“你骗人。”

    “嗯?我为什么要骗你?”泽仁蹭了蹭她的颈窝,深嗅一口她身上的气息,喟叹道,“也许在别人看来你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但是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你不嫌我没有责任心,不能帮你一起照顾女儿吗?”

    “宝宝不是陪我一起守着蜜宝吗?你做得很好。”

    叶之竹脸上发热:“可、可是我都睡着了……”

    泽仁低笑:“那你也帮了大忙,因为有你的陪伴,让我觉得漫漫长夜没有那么难熬了。”

    叶之竹蹭着他的发顶,小声问:“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一定很辛苦很累吧?”

    泽仁扣住她的腰,两人贴得更近,“还好,有点辛苦,但是我一想到你,就什么都好了。”

    绵密的愧疚与心疼胀得叶之竹心口一点点发酸。

    她不知该如何用言语表达,只好笨拙地一下下亲吻着他的眉眼。

    吻如蝴蝶振翅,轻盈柔软,毫无情.欲杂念。

    却使得两个人都渐渐乱了气息,红了脸。

    四目相对,叶之竹撞见他漆黑温润的眸子,心跳蓦地扑通扑通急跳起来。

    她正有些窘迫,却被泽仁握着手按在了他的胸口——

    扑通扑通。

    比她的心跳还要急促。

    “宝宝,你感觉到了吗?”

    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无论过去多久,我的心都会为你而激烈跳动。”

    叶之竹眼眸微湿,紧紧抱住了他。

    她曾经伤害过他,但好在,她还有一生去补救。

    -

    研究生考试当天,叶之竹一大早就起来帮忙检查文件袋,确认证件、准考证、文具都准备齐全,这才去卧室叫醒泽仁。

    这几个月他忙着备考一直睡得很晚,临近考试的前半个月,他被叶之竹勒令禁欲,早睡多补充些睡眠。

    吃完饭,叶之竹给蜜宝穿好衣服扎好头发,叮嘱泽仁再检查一下物品,之后一家三口便出了门。

    叶之竹牵着女儿,目送泽仁进了考场。

    这种感觉有点微妙,她冷不丁地想到古代送丈夫参加科举的妇人,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挺相似。

    叶之竹带着蜜宝去了附近的商场,她在里面玩儿童淘气堡,她在外面玩手机。

    两个人都很开心。

    到了上午考试结束的时间,她发了个定位给泽仁,提前点好菜,三个人一起吃了,见时间还早,叶之竹就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一起午休。

    泽仁并不困,哄睡蜜宝后,他陪着叶之竹低声聊了会儿天,抱着她亲了很久。

    在闹钟响起之前,他按灭手机屏幕,起身穿衣,再次去了考场。

    考试全都结束后,蜜宝便被送到了黄质娴那边的别墅。

    叶之竹和泽仁在海湾公寓欢度春宵。

    第二天,两人便飞往了南方的热带岛屿。

    碧水蓝天,阳光明媚,躺在金黄色沙滩上晒太阳时,泽仁忍不住问:“宝宝,我们这样把蜜宝丢在家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叶之竹理直气壮:“怎么会,你之前忙着备考辛苦了好几个月,我也兼顾家庭与事业,接送蜜宝上托班,这阵子咱们都累坏了,应该好好放松一下奖励自己。”

    她见泽仁眼底闪烁着内疚,安慰道:“别担心啦,蜜宝很喜欢家里其他人的,就算我们俩不在,她也会很开心的。你要是不放心,现在就给她打视频。”

    蜜宝手腕上戴着一只儿童手表,之前在家里时,小姑娘调皮捣蛋,当着他们的面给他们打电话、办家家酒,夫妻二人十分配合。

    后来,“群演”增加了,叶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成了蜜导演手下调遣的一员。

    小姑娘奶声奶气,神气十足,逗得大家心里直乐,却碍于“导演”的权威,没有当面笑出声。

    背地里聊及此事,众人哄笑出声:“看来咱们家以后要多一个大导演了。”

    电话拨通——

    几秒钟后,蜜宝红扑扑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中,她笑眯眯问:“爸爸,你想我了吗?和妈妈玩得开心吗?”

    泽仁面露愧色:“嗯,爸爸和妈妈都很想你,你在老奶奶家乖不乖?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当然乖啊!我吃了好多好多饭哦,鸡蛋羹、小肉包、还有好几十颗玉米粒……”

    蜜宝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数,突然她支起耳朵,似是认真听着什么,然后对着屏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爸爸,你和妈妈安心玩哦,不要担心我,我会乖乖等你们回来哒!”

    说着,她便伸出小手指挂断了电话。

    泽仁:“……”

    “我怎么感觉女儿好像不想跟我说话……”泽仁的语气满是失落,漆黑的眼睛看向叶之竹,蕴着几分委屈与落寞。

    叶之竹心口发软,哄道:“肯定是家里的长辈教她的,让她乖乖在家玩,不要打扰我们散心,蜜宝是你从小带大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她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心,佯装生气:“还是说,你压根儿不想跟我出来玩?”

    泽仁神色一慌,“怎么会!”

    见她唇角挂着狡黠的笑,他松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你这是分离焦虑,以后你去读研,蜜宝也要去上学,你得学着习惯才好呀。”

    “唔……”泽仁在她柔软的发顶蹭了蹭,“你怎么就笃定我能考上?”

    “因为看你考完后神情很放松,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叶之竹顿了一下,“不过就算你没考上也没关系,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泽仁低头亲上她的唇,因为在外面,附近就有不少游客在嬉笑,他浅尝辄止,舌尖正要退出时却被她给咬住。

    她轻笑,柔软又强势地回吻。

    两人在岛上过了一周,冲浪、游泳、出海钓鱼,玩累了就回酒店歇息。

    虽然是出来放松的,但两人实际上过得有些昼夜颠倒,常常闹到后半夜才相拥而眠。

    有一回,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夜色浓郁如墨,整个世界仿佛被雨声所隔离,只剩下他们两人。

    房间只亮着一盏阅读灯,昏黄的暖光映在墙壁,漾出一道略显怪异的身影。

    叶之竹手臂撑在明净的玻璃窗上,身后强悍的力量如海水般此起彼伏,她浑身是汗,热腾腾的气息自毛孔里溢出、蒸腾,氤氲的湿气与外界的骤雨交织在一起,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凝固。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下颌被一只大手捏住,她被迫扭过头与他接吻。

    在这种时候,泽仁仿佛变了一个人。

    褪去平日里的温润斯文,化身强蛮狠厉的兽。

    叶之竹渐渐软了身躯,却被他眼尾发红地正面抱在了怀里。

    他滚烫的薄唇一下下落在她脸上,舔去她眼角的泪痕,哑声安抚,可贯.穿的动作却毫不怜惜。

    啊……这样的他,真是让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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