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后的第五日，陈风与史家千金史琪琦喜结连理。婚礼在陈家所居的大院中举行，此院乃当今圣上李麟所赐。成亲当日，大院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之景。主母黄幼冰终于欣慰地饮下媳妇敬上的茶，心中满是宽慰。
夜幕降临，皇后陈沄端坐于正殿中央，一众官员纷纷前来敬茶敬酒，场面热闹非凡。史太守与史夫人因女儿嫁入皇家，脸上洋溢着沾了皇家喜气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尼国公府的晚上，烛光点缀整个房间，红光更衬得甄家家主甄阿单面色冲冠涨红。皆因自家女儿玄武门事变后，被新登基的皇上李麟以无冕后妃之礼相待。
甄阿单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之大回荡书房。
甄家主母见状，焦急地问道：“音儿此前已嫁与前太子，还为其孕育了骨肉，如今却又要嫁给皇帝，这岂不是要让人以为音儿生性爱慕虚荣、不守妇道？当家的，可不能让音儿再遭人耻笑啊。既然她与陛下并无正式婚约与封号，我们不妨找个由头把音儿接回来。”
甄阿单沉默片刻，然后稍作冷静地说：“华江矿脉不是被山贼霸占已久了吗？听闻陛下对皇后很依赖，明日我以矿脉一事威胁或诱惑皇后，答应，便有理由以‘外戚干政’为由，让陛下交回音儿。不答应，我们便创造。”
甄家主母只好点点头，然后又说：“音儿的玉佩修复好了吗？”
“那边一直不给我答复。也不急这一时。好了，我乏了，夫人早点休息吧！”
几天后，在皇宫寝宫中，陈沄坐在梳妆台前阅读手上的书籍，一旁由下人为其梳妆。
“王妃时候都没那么早起，皇后的规矩还是挺多。”
听闻陈沄的感叹，下人附和说：“娘娘已经贵为皇后，很多事都需要您的教导和统筹呢。所以一早起来梳妆打扮，可以让娘娘你的美貌更好展现给我们下人看呢！”
陈沄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书籍：“你们进宫多久了？何岁数进入宫中？”
“回娘娘，我们都是十二岁进宫，已经有十年了。”
“那么你们认为释放部分不愿意留在宫中的宫女可好？”
明嬷嬷稍作欠身礼，说：“回娘娘，先皇后已经有遣散部分宫女以及女眷的想法。实际上，宫中不少宫女都是被迫入宫，待到三十来岁才归还自由身。”
“所以要么在宫中与宦官成为对食，要么与宫内之人私定终身，要么一辈子单身老死在宫中。如今我乾坤国国力昌盛，没必要再留如此多人在。政策不该，如此对女子来说的确应该质疑其合理性。好，本宫明白了。”
下人问：“可是娘娘，曾经在宫中任职宫女以及女官理应是个香饽饽，很受欢迎才对。”
陈沄放下书籍，然后说：“你们可曾听说‘土拨鼠之日理论’吗？”
一众下人纷纷摇摇头。
陈沄继续说：“土拨鼠是来自远方国度的一种动物。当环境处于长时间低温时，土拨鼠就会长期在窝里面。气温持续变暖后，它们出洞，那时候的土拨鼠，状态明显迟钝。而这种情况用在人身上也是具有相同反应。土拨鼠之日效应也正是说明一个人持续重复每天做同样的事，人会变得反应迟缓思想变差，人会更快衰老。”
“如今女子地位相对于过去...已有所提升，但不多。可怜无人思考养家糊口的不仅仅是男人啊！”
陈沄站起来：“这就是说，还是趁年轻之时，多轮岗，多学习，多接触不同有益的事物！好了，移驾夕林殿。”
片刻，所有李麟的后妃都已经坐在下方等候陈沄的到来，其中杨璃和甄音也在。
岁月古韵，雕着祥云纹样，红毯华光，奢华之宫。夕林殿内，陈沄俯视下方的后妃接受拜见。
“参见皇后。”众妃齐声行礼。
行礼完毕，陈沄让众人坐下，随后笑呵呵地与大家拉起家常。杨璃面露尴尬之色，而甄音则始终一言不发。
稍后，陈沄说：“杨妃与甄妃二人没有被陛下册封为后妃，但是朝廷百官都认同二人为陛下圈养在外的妃子。可能在生活方面存在诸多不便。日后，不妨对本宫说，本宫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甄音行礼：“谢皇后，希望皇后为臣妾赐下恩典，澄清本人没有与陛下苟合。”
“她还是不愿意鄙弃锋芒，那么本宫就为你削峰减利。”想到这里，陈沄随即故意提高音量说：“什么苟合？甄妃，你不可用苟合如此下等词语侮辱陛下。既然无此事，何必跳入自证陷阱多此一举？”
甄音眉头一皱，马上行礼道歉，却心中依然不忿。
此时，一名宫女来到跟前：“娘娘，坤宁宫外甄家主人甄阿单求见。”
甄音意外地望向身后。
甄阿单前来行礼后，便风风火火地说：“皇后娘娘，得知微臣家女儿丧夫，按照当地礼俗，理应接回荥阳安养天年。永不再嫁人。恳请皇后批准。”
陈沄不紧不慢地解释：“她嫁的是皇室，入乡随俗，就得按照宫廷礼俗，否则你们甄家也会被人嗤之以鼻。何况，荥阳路途遥远，甄妃怀喜，不宜。”
“她怀的是何人的孩儿？怎么她不对我说了？”甄阿单眉头一皱，然后说：“可是那华江一带被山贼垄断，唯有小女这般能言善辩之人才能处理此事。否则，恐怕只能劳烦国舅前往一趟。若国舅前往，微臣愿率侯府上下，助力国舅夺得当地矿脉，让皇后家族愈发兴盛。”
“世家就是这么霸气，都敢当面越界干预吏部的事了。”想到这里，陈沄不怒形于色而拒绝，“不可。”
“可是微臣已经把信函托史太守交予。娘娘，垄断木材河流运输事少，失去矿脉事大！”
陈沄觉得此事颇为棘手，若让兄长陈风得到矿脉，恐会坐实外戚专权之名；若让李麟处理，又怕他将任务交给陈风。然而若不处理，损失亦难以承受。
左右为难之际，云若奚提出观点：“皇后，臣妾有独特的谈判技巧，曾经与炎尤与图凡谈判，可派臣妾替代国舅处理此事。这样依赖外戚的问题就不复存在。”
云若奚此言虽解决了陈沄的燃眉之急，却得罪了甄阿单。他本想借矿脉之事将甄音带回家中，如今计划被阻，心中自然恼怒不已。
“德妃应该把精力放在华江的云家军身上，自从失去了家主，便一盘散沙，何人信服你？”
云若奚听了顿时不满，于是解释说：“那么也不该让你把甄妃带回家吧？那可是陛下的龙种啊！”
“什么？”甄阿单马上转身怒视甄音。
甄音连忙解释：“爹！不要相信她！女儿怀的可是兼程的骨肉！已经两个月了！”
云若奚对于自己云家军被轻视而感到不快，一脸不悦的表情让她把视线都投放到无关一处，却语气强硬地要求：“云家满门忠士，应该被刁民说三道四？请尼国公向云府上下以及云家军道歉。”
甄阿单作为五代世家，向来傲气十足，当下直言不讳：“虽然你贵为德妃，但老夫可是尼国公！你的云家军不过是失去领头羊的三流士兵，本不应该存续。称呼为云家军，不正是足以证明老夫尊重你们吗？莫要咄咄逼人！”
云若奚反击：“尼国公是陛下赐予封号，世袭而来，理应以陛下为首，如今怀有陛下龙嗣你却不顾一切带她回去，是你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你方才一直威逼皇后，是不是要本宫逐字分析？你妄为国公！择日定必向陛下免去你国公之位！”
甄音连忙大喊：“德妃！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敬长辈，还试图对国公所言强加修饰！不过是好大喜功！”
“甄音，本宫阿爹被怀疑是细作之事是你们前太子府的人搞出来。此事还没与你好好算账。”
甄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深知前太子府之事一旦被提及，便是难以脱身的泥沼。她强作镇定，却难掩声音中的颤抖：“德妃，莫要血口喷人，前太子府之事早已尘埃落定，何苦再翻旧账？”
云若奚冷笑一声，说：“尘埃落定？哼，说不准甄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要在当时陷害陛下呢？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如今又想借机兴风作浪，甄音，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
陈沄见局势愈发紧张，连忙出声调和：“好了，都少说两句。甄阿单，你今日前来，本意是接甄妃回荥阳，但如今她身怀龙嗣，岂能轻易离宫？至于华江矿脉，本宫自会处理，无需你操心。”
甄阿单见皇后发话，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得低头应道：“是，皇后娘娘，微臣知错了。但是云府一事，请娘娘明鉴，我们甄家绝对没有与前朝余孽做过如此蠢事。”
“爹，你说什么？我们不需要证明什么？那些云府上的人做过什么事？用什么手段攀上十二骠骑，你我都知道。”
“闭嘴！你想把我们整个甄家都陷入万劫不复境地吗？你甚至怀有龙嗣都不与我说！”
云若奚站起来走近甄音面前说：“堂堂大家闺秀的嫡女竟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言，甄家难道不该向本宫道歉吗？”
甄音怒目中烧，她缓缓站起来：“青楼女子，方才根本没有对你有任何侮辱和伤害，凭什么让人家道歉？”
云若奚一怒之下手握甄音脖子，甄音也拔下发钗准备刺向对方。
这时候，紫峰跑进来把二人分开。李麟也跟随其后进来。
李麟见状便吆喝道：“你们岂敢在宫中做出这种事？”
陈沄说：“二人殿前失仪，成何体统？为何不好好解释说话动机？你们处理问题不对。罚二人抄写十遍佛经，取消本日膳食！以自省捩德。”
“好了，尼国公先回去吧，朕要与爱妃们好好聚一聚。”
甄音眼中满是委屈，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而甄阿单却一脸嫌弃地看向她便离去，甄音有口难辩，心中满是苦涩。
李麟说：“甄妃，你家族的玉佩在身上吗？”
甄音调整一下情绪回话：“由于存在裂痕，已在几天前寄回家父修复。”
李麟：“接下来的事，只有在座的人和皇后才知道，因为关系到云将军叛变事宜。”
所有人都屏住气息，仿佛谁都脱不了关系。
“早前文武百官怀疑云将军叛变。而近期查到甄家这次肯定脱不了关系。所以，朕需要甄妃帮个忙，带上面纱，以罪臣之女，杨臣迹之女，杨雅杨氏淑妃身份嫁入后宫，但不可暴露自己为甄音的身份，而你将被安排在宫外的身份由他人顶替。”
甄音不满，她认为是李麟拐弯抹角要霸占自己，于是拒绝：“臣妾亦说过，死都不会成为你后宫妃子。”
“听着，你作为淑妃后，需要到掖庭把叛军赢狩师之女赢般罗劝服，降于朕，成功后，她会升为德妃，若奚会降为贤妃。所有人与她打好关系，套出赢氏余孽藏身之处。因为云家问题就是他们引出。”
“陛下，请你不要再祸害其他女子了。”
“朕是皇帝，职责是为人民，保江山。很多事，正道无法解决的，就不该邪道出现吗？记住，上层之人都是心黑的。”
“妾身当日被奸人所害而卖至青楼，而受陛下所怜惜，妾身无以为报，何敢索求更多好处。妾身定必为陛下解决此问题。不会让一些所谓世家手脚伸过来侵害陛下霸业。”
最后一句话是云若奚看着甄音说，仿佛在警告甄音刀即将落在她脖子上。而甄音却在痛苦的抉择和他人的仇视中淡淡地瞥了云若奚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而李麟见云若奚如此帮助自己，便徐徐离开说：“那么都别吵架了。回去吧！”
说完，李麟和云若奚离开。甄音更是痛苦地跪下来，或许，换另外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才是唯一出路。但是她不愿意接受。
当现场只剩下甄音和陈沄现场时候，陈沄扶起她。
“甄音，你受苦了。本宫知道你心有不甘，可皇命不可违，本宫这边会保护你。甚至不会让陛下碰你。”
甄音终于哭不成声了，她终于遇到一个理解她保护她的人。她抱住陈沄，展现自己那懦弱的一面，久久不能散去。
夜幕降临，皇后陈沄端坐于正殿中央，一众官员纷纷前来敬茶敬酒，场面热闹非凡。史太守与史夫人因女儿嫁入皇家，脸上洋溢着沾了皇家喜气的笑容。
与此同时，在尼国公府的晚上，烛光点缀整个房间，红光更衬得甄家家主甄阿单面色冲冠涨红。皆因自家女儿玄武门事变后，被新登基的皇上李麟以无冕后妃之礼相待。
甄阿单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之大回荡书房。
甄家主母见状，焦急地问道：“音儿此前已嫁与前太子，还为其孕育了骨肉，如今却又要嫁给皇帝，这岂不是要让人以为音儿生性爱慕虚荣、不守妇道？当家的，可不能让音儿再遭人耻笑啊。既然她与陛下并无正式婚约与封号，我们不妨找个由头把音儿接回来。”
甄阿单沉默片刻，然后稍作冷静地说：“华江矿脉不是被山贼霸占已久了吗？听闻陛下对皇后很依赖，明日我以矿脉一事威胁或诱惑皇后，答应，便有理由以‘外戚干政’为由，让陛下交回音儿。不答应，我们便创造。”
甄家主母只好点点头，然后又说：“音儿的玉佩修复好了吗？”
“那边一直不给我答复。也不急这一时。好了，我乏了，夫人早点休息吧！”
几天后，在皇宫寝宫中，陈沄坐在梳妆台前阅读手上的书籍，一旁由下人为其梳妆。
“王妃时候都没那么早起，皇后的规矩还是挺多。”
听闻陈沄的感叹，下人附和说：“娘娘已经贵为皇后，很多事都需要您的教导和统筹呢。所以一早起来梳妆打扮，可以让娘娘你的美貌更好展现给我们下人看呢！”
陈沄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书籍：“你们进宫多久了？何岁数进入宫中？”
“回娘娘，我们都是十二岁进宫，已经有十年了。”
“那么你们认为释放部分不愿意留在宫中的宫女可好？”
明嬷嬷稍作欠身礼，说：“回娘娘，先皇后已经有遣散部分宫女以及女眷的想法。实际上，宫中不少宫女都是被迫入宫，待到三十来岁才归还自由身。”
“所以要么在宫中与宦官成为对食，要么与宫内之人私定终身，要么一辈子单身老死在宫中。如今我乾坤国国力昌盛，没必要再留如此多人在。政策不该，如此对女子来说的确应该质疑其合理性。好，本宫明白了。”
下人问：“可是娘娘，曾经在宫中任职宫女以及女官理应是个香饽饽，很受欢迎才对。”
陈沄放下书籍，然后说：“你们可曾听说‘土拨鼠之日理论’吗？”
一众下人纷纷摇摇头。
陈沄继续说：“土拨鼠是来自远方国度的一种动物。当环境处于长时间低温时，土拨鼠就会长期在窝里面。气温持续变暖后，它们出洞，那时候的土拨鼠，状态明显迟钝。而这种情况用在人身上也是具有相同反应。土拨鼠之日效应也正是说明一个人持续重复每天做同样的事，人会变得反应迟缓思想变差，人会更快衰老。”
“如今女子地位相对于过去...已有所提升，但不多。可怜无人思考养家糊口的不仅仅是男人啊！”
陈沄站起来：“这就是说，还是趁年轻之时，多轮岗，多学习，多接触不同有益的事物！好了，移驾夕林殿。”
片刻，所有李麟的后妃都已经坐在下方等候陈沄的到来，其中杨璃和甄音也在。
岁月古韵，雕着祥云纹样，红毯华光，奢华之宫。夕林殿内，陈沄俯视下方的后妃接受拜见。
“参见皇后。”众妃齐声行礼。
行礼完毕，陈沄让众人坐下，随后笑呵呵地与大家拉起家常。杨璃面露尴尬之色，而甄音则始终一言不发。
稍后，陈沄说：“杨妃与甄妃二人没有被陛下册封为后妃，但是朝廷百官都认同二人为陛下圈养在外的妃子。可能在生活方面存在诸多不便。日后，不妨对本宫说，本宫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甄音行礼：“谢皇后，希望皇后为臣妾赐下恩典，澄清本人没有与陛下苟合。”
“她还是不愿意鄙弃锋芒，那么本宫就为你削峰减利。”想到这里，陈沄随即故意提高音量说：“什么苟合？甄妃，你不可用苟合如此下等词语侮辱陛下。既然无此事，何必跳入自证陷阱多此一举？”
甄音眉头一皱，马上行礼道歉，却心中依然不忿。
此时，一名宫女来到跟前：“娘娘，坤宁宫外甄家主人甄阿单求见。”
甄音意外地望向身后。
甄阿单前来行礼后，便风风火火地说：“皇后娘娘，得知微臣家女儿丧夫，按照当地礼俗，理应接回荥阳安养天年。永不再嫁人。恳请皇后批准。”
陈沄不紧不慢地解释：“她嫁的是皇室，入乡随俗，就得按照宫廷礼俗，否则你们甄家也会被人嗤之以鼻。何况，荥阳路途遥远，甄妃怀喜，不宜。”
“她怀的是何人的孩儿？怎么她不对我说了？”甄阿单眉头一皱，然后说：“可是那华江一带被山贼垄断，唯有小女这般能言善辩之人才能处理此事。否则，恐怕只能劳烦国舅前往一趟。若国舅前往，微臣愿率侯府上下，助力国舅夺得当地矿脉，让皇后家族愈发兴盛。”
“世家就是这么霸气，都敢当面越界干预吏部的事了。”想到这里，陈沄不怒形于色而拒绝，“不可。”
“可是微臣已经把信函托史太守交予。娘娘，垄断木材河流运输事少，失去矿脉事大！”
陈沄觉得此事颇为棘手，若让兄长陈风得到矿脉，恐会坐实外戚专权之名；若让李麟处理，又怕他将任务交给陈风。然而若不处理，损失亦难以承受。
左右为难之际，云若奚提出观点：“皇后，臣妾有独特的谈判技巧，曾经与炎尤与图凡谈判，可派臣妾替代国舅处理此事。这样依赖外戚的问题就不复存在。”
云若奚此言虽解决了陈沄的燃眉之急，却得罪了甄阿单。他本想借矿脉之事将甄音带回家中，如今计划被阻，心中自然恼怒不已。
“德妃应该把精力放在华江的云家军身上，自从失去了家主，便一盘散沙，何人信服你？”
云若奚听了顿时不满，于是解释说：“那么也不该让你把甄妃带回家吧？那可是陛下的龙种啊！”
“什么？”甄阿单马上转身怒视甄音。
甄音连忙解释：“爹！不要相信她！女儿怀的可是兼程的骨肉！已经两个月了！”
云若奚对于自己云家军被轻视而感到不快，一脸不悦的表情让她把视线都投放到无关一处，却语气强硬地要求：“云家满门忠士，应该被刁民说三道四？请尼国公向云府上下以及云家军道歉。”
甄阿单作为五代世家，向来傲气十足，当下直言不讳：“虽然你贵为德妃，但老夫可是尼国公！你的云家军不过是失去领头羊的三流士兵，本不应该存续。称呼为云家军，不正是足以证明老夫尊重你们吗？莫要咄咄逼人！”
云若奚反击：“尼国公是陛下赐予封号，世袭而来，理应以陛下为首，如今怀有陛下龙嗣你却不顾一切带她回去，是你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你方才一直威逼皇后，是不是要本宫逐字分析？你妄为国公！择日定必向陛下免去你国公之位！”
甄音连忙大喊：“德妃！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敬长辈，还试图对国公所言强加修饰！不过是好大喜功！”
“甄音，本宫阿爹被怀疑是细作之事是你们前太子府的人搞出来。此事还没与你好好算账。”
甄音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深知前太子府之事一旦被提及，便是难以脱身的泥沼。她强作镇定，却难掩声音中的颤抖：“德妃，莫要血口喷人，前太子府之事早已尘埃落定，何苦再翻旧账？”
云若奚冷笑一声，说：“尘埃落定？哼，说不准甄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要在当时陷害陛下呢？真以为能瞒天过海？如今又想借机兴风作浪，甄音，你当本宫是傻子不成？”
陈沄见局势愈发紧张，连忙出声调和：“好了，都少说两句。甄阿单，你今日前来，本意是接甄妃回荥阳，但如今她身怀龙嗣，岂能轻易离宫？至于华江矿脉，本宫自会处理，无需你操心。”
甄阿单见皇后发话，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得低头应道：“是，皇后娘娘，微臣知错了。但是云府一事，请娘娘明鉴，我们甄家绝对没有与前朝余孽做过如此蠢事。”
“爹，你说什么？我们不需要证明什么？那些云府上的人做过什么事？用什么手段攀上十二骠骑，你我都知道。”
“闭嘴！你想把我们整个甄家都陷入万劫不复境地吗？你甚至怀有龙嗣都不与我说！”
云若奚站起来走近甄音面前说：“堂堂大家闺秀的嫡女竟说出如此不堪入耳之言，甄家难道不该向本宫道歉吗？”
甄音怒目中烧，她缓缓站起来：“青楼女子，方才根本没有对你有任何侮辱和伤害，凭什么让人家道歉？”
云若奚一怒之下手握甄音脖子，甄音也拔下发钗准备刺向对方。
这时候，紫峰跑进来把二人分开。李麟也跟随其后进来。
李麟见状便吆喝道：“你们岂敢在宫中做出这种事？”
陈沄说：“二人殿前失仪，成何体统？为何不好好解释说话动机？你们处理问题不对。罚二人抄写十遍佛经，取消本日膳食！以自省捩德。”
“好了，尼国公先回去吧，朕要与爱妃们好好聚一聚。”
甄音眼中满是委屈，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而甄阿单却一脸嫌弃地看向她便离去，甄音有口难辩，心中满是苦涩。
李麟说：“甄妃，你家族的玉佩在身上吗？”
甄音调整一下情绪回话：“由于存在裂痕，已在几天前寄回家父修复。”
李麟：“接下来的事，只有在座的人和皇后才知道，因为关系到云将军叛变事宜。”
所有人都屏住气息，仿佛谁都脱不了关系。
“早前文武百官怀疑云将军叛变。而近期查到甄家这次肯定脱不了关系。所以，朕需要甄妃帮个忙，带上面纱，以罪臣之女，杨臣迹之女，杨雅杨氏淑妃身份嫁入后宫，但不可暴露自己为甄音的身份，而你将被安排在宫外的身份由他人顶替。”
甄音不满，她认为是李麟拐弯抹角要霸占自己，于是拒绝：“臣妾亦说过，死都不会成为你后宫妃子。”
“听着，你作为淑妃后，需要到掖庭把叛军赢狩师之女赢般罗劝服，降于朕，成功后，她会升为德妃，若奚会降为贤妃。所有人与她打好关系，套出赢氏余孽藏身之处。因为云家问题就是他们引出。”
“陛下，请你不要再祸害其他女子了。”
“朕是皇帝，职责是为人民，保江山。很多事，正道无法解决的，就不该邪道出现吗？记住，上层之人都是心黑的。”
“妾身当日被奸人所害而卖至青楼，而受陛下所怜惜，妾身无以为报，何敢索求更多好处。妾身定必为陛下解决此问题。不会让一些所谓世家手脚伸过来侵害陛下霸业。”
最后一句话是云若奚看着甄音说，仿佛在警告甄音刀即将落在她脖子上。而甄音却在痛苦的抉择和他人的仇视中淡淡地瞥了云若奚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而李麟见云若奚如此帮助自己，便徐徐离开说：“那么都别吵架了。回去吧！”
说完，李麟和云若奚离开。甄音更是痛苦地跪下来，或许，换另外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才是唯一出路。但是她不愿意接受。
当现场只剩下甄音和陈沄现场时候，陈沄扶起她。
“甄音，你受苦了。本宫知道你心有不甘，可皇命不可违，本宫这边会保护你。甚至不会让陛下碰你。”
甄音终于哭不成声了，她终于遇到一个理解她保护她的人。她抱住陈沄，展现自己那懦弱的一面，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