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醒了,季理理快要被整疯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幻觉还是她其实早就死了。季理理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她想着那人说的最后一句,“就算你变成了人。”骂她卑鄙就算了,骂她不是人什么意思?

    又是熟悉的栗修的声音,季理理好愤怒,那个死东西居然伪装成栗修骗她,她一想到那个讥讽地笑,一想到他在戏耍她,季理理就恨得牙痒痒。

    栗修还是重复着那几句话,原本安静的只有季理理的呼吸声和栗修的说话声。

    只是季理理的耳边又传来一阵诡异的鼓惑人的声音,“杀了她,她是假的。这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你一定会做的比第一次更迅速,更干净。动手吧,动手吧。”

    季理理猛地坐起,捂住耳朵,恨不得将耳朵重新塞回去,她拼命的晃头,想让那种东西滚出去。

    那种感觉就像是通宵喝了一晚上酒,从神经发出来的炸裂的痛。“滚开!滚开!别想再蛊惑我了。”季理理痛的使劲的闭上眼,五官缩在一团,太吵了。

    痛的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了栗修推开了门。栗修还是那副笑盈盈的嘴脸,说到:“不吃早餐可不行,吃完早餐再死吧。”温柔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她看到栗修的手直直的冲过来,那速度太快了,肯定不是人!季理理痛苦的紧紧闭着嘴。

    栗修就一手掐住她的脸颊,力气太重了,就像是死命的掰烤羊腿一样,另一只手狠狠往她嘴里塞吃的。

    季理理挣扎,她双手狠命地扣着栗修的手,手指甲死死的陷进对方的皮肤里。眉眼紧闭,从眼睛里传来了刺人的痛感。双腿死命的踢,可栗修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

    足够的吃的使劲的挤进她的嘴里,季理理都来不及嚼,甚至有些直接滑进了她的喉咙里。

    她被呛得想咳嗽,只是还没咳嗽出来,栗修又在恶狠狠的往里塞吃的。咳嗽声足够猛烈,口腔里和喉咙里的吃的,就像在洗衣机滚筒一样,来回晃。

    季理理忍不住想吐,她呕了好几下,还是没吐出来。她直感觉自己呼吸也上不去,鼻腔里的空气变得越发少了,眼泪猛地流出来。

    肯定是假的栗修掐住了她的脖子,看来她真的又要死了......季理理眼前逐渐变黑,她被掐的窒息翻起了白眼。

    大脑嘣的一声断了线,只是没过多久,她突然听到了有人喊她:“跟我走吧,就快到了。”

    她恐惧的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个模样。

    是那个梦......瑞士卷一样的稻草堆堆在旁边,黑色长发的人,一身黑袍,站在灰暗的环境里。

    那人一直是背对着季理理,季理理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感觉,之前恐怖的一幕幕好像脏衣服,在她脑子里好像被水洗涤过一遍,喉咙有点不舒服,内心的感觉也变得奇怪了起来,说不清,记忆也模糊了。

    她大着胆子问他:“去哪?”

    黑袍不是自顾自地说话,终于回答:“跟我走,我可以救你。”季理理看着他的黑色长发,心里不禁想起了假的栗修。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不想看你痛苦。”那人似乎沉默的思考着想出来的结果。

    季理理一头雾水,这人有病吧?是看上我了还是利用我啊?

    “外面有东西一直在杀我。你知道吗?”

    那黑袍说:“当然。绿色的小人就是我提醒你的,但是你没听。”

    “你提醒我有什么用,我照样还得死。你怎么样救我?”季理理焦急起来。

    “跟我走,不要抗拒我,无条件的信任我,我不会害你。”

    “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刹勒鹰?”其实季理理看到他的外形就有所怀疑,再加上他能进入她的梦里,所以季理理大胆猜测。

    那黑袍回头,只是和大厅里五个眼睛不一样。那人只有四个眼睛,四个眼珠发红,红眼珠子真漂亮,像是波光粼粼的红色晚霞,也没有长长的牙,倒是有一个好看的嘴巴。

    “是吗?你见过神?”黑袍好奇问她,带着打趣。

    “没有,我随便说说而已。我不是看你气度不凡吗?”季理理也是第一次见到四个眼睛的人,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

    黑袍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他伸出被黑袍遮掩的手,宽大的,细长的手。手指干瘦,关节骨突出,但是皮肤却光滑,白里面好像透着黑气。

    他示意季理理拉上他的手,季理理听话,被他牵着。黑袍的手好凉,凉的让季理理背后一颤。

    “这东西不会是个死人吧.....” 季理理心想。

    黑袍低低的磁性的声音说到:“你以后会知道我的,你给自己取得名字叫季理理吗?没有你原本的名字好听。”

    他就拉着季理理在草堆里走着,一步一步,季理理的脚踩在地上的枯叶上,秋天的枯叶是腐烂的黄色。

    两个人都不说话,季理理不懂他的意思。她听见地上的枫叶被踩得响,像捏薯片一样,季理理就盯着黑袍的手看,起初她只觉得太瘦了,但是皮肤又很好,就像一根白桦条,很光滑,很好摸。

    只是后面她看见了让她毛骨悚然的一幕,他的指尖为什么如此的模糊,透着黑影。

    突然间肚子那里猛地抽了一下,季理理关于被杀的记忆的突然冲上大脑,被假栗修捅破的肚子,被假栗修掐死的脖子。

    她腰包露出她的紫色圆球的一处,散发着微弱的紫色亮光。那紫光好像一瞬间打开了她的思路。

    她甚至不敢想,那个一直杀她的还杀栗修的鬼东西,其实是这个黑袍!他一直杀她,还装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完全就是再戏弄她。

    当季理理意识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起初她很害怕,她被杀人凶手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心不自觉地冒出冷汗。

    可是几秒过后,那个声音又传来“杀了他,杀了他,你怕什么,没用的胆小鬼!你就一直呆在梦里呆到死吧!”,她觉得声音烦得很,又不想屈服。当她想起来小刀还在身上,她气愤的狠不得立马弄死他,她又燃起了死了五次之后的那股莽劲。

    她想着“想要看我笑话是吧!老娘宁愿被杀死,也不想被卖了还给别人数钱!敢骗我,等着吧你!”

    季理理越想越气,她原本稚态的脸都显出了一番恶意,她被牵着的右手,重重回捏了黑袍。

    只是黑袍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疯魔的说着一样的话:“快到了,就在前面!”

    季理理紧张的心跳声在整个身体里面撞,就像在安静场地突然响起的安塞腰鼓。“碰,碰,碰。”地上的黄沙,随着心跳的敲鼓声,重重的敲到了骨头上。

    季理理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从左手黑色腰包里拿出那把小刀,锋利的边缘,剔透的刀面,映照着季理理烧着怒火的双眼。

    黑袍激动的声音说到:“到了!我们终于......”

    这一刀让她的心脏鼓声达到高潮,打的骨头咯咯响,震得叫那人耳边嗡嗡,黄沙跃起,跃的叫那人眼前模糊。

    季理理握住刀把,死死的扎进了那黑袍的腰,那黑袍吃痛一声,右手突然狠命用力,狠不得碾碎她的手掌。

    还不等他反应,季理理蒙着头,就对着肚子那一块乱刺。

    “砰砰砰”,季理理狠命的使劲,和心脏砰砰声同频,血液染红了天,响红了地。季理理心里那叫一个爽快,红红的血液流淌全身。

    终于,那黑袍“咚”的一声倒地,终于是支撑不住。

    地面像是被大风夹着火烧过,刺刺的草,荒凉的黄色,空气里是股淡淡的霉气。稻草堆卷成一团,都像是在瑟缩着,无人的地方,只剩季理理努力的站着,黑袍仰面倒地。

    季理理看到他的肚子露着好多处刀伤,咕咕的冒气,从身体后面贯穿到前面。伤口都能看出始作俑者身上一股狠命地劲,就像是莽夫杀死蛇,还要在地上狠狠摔上几遍。

    她总觉得一股熟悉的霉味飘荡在鼻下,空气的冰冷穿梭到鼻腔,都好像刺激的鼻子发酸。氧气大口大口地流失出去,胸膛带着大仇得保的兴奋和苦涩。手里的刀把慢慢的掉落了,季理理只感觉好累。

    只是季理理还没来得及放松,她就看到那黑袍嘴里渗出黑气,咳咳的使劲咳嗽。

    那黑袍全然不顾嘴里的黑气,只是自顾自的大笑,尽管疯魔的笑,也是如此好看。

    “你以后会知道的,你会后悔的!去吧,刹勒鹰会一直看着你,就算你死了,刹勒鹰也会跟着你到土里,最后把你带到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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