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陆斯彦：“……？”
别说是孟音，就连陆斯彦，都觉得这句话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氛围顿时有些扑朔迷离。
大概是因为太尴尬，所以陆斯彦才会迈开步伐，也因为太尴尬，他才会将迈开的步伐挪到她身边，帮她把因为有阵风吹过而有些岌岌可危的画布给稳住。
接下来的合作就很自然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足够合格的员工了。
张贴、接水、擦拭的活基本都是她独自完成的，陆斯彦大部分时间都只用在下面看是否平衡，高度是否合适，颜色搭配是否协调，只有最后那个星星灯，她一个人挂不起来，才又让陆斯彦搭了把手。
董会办在她来之前就有个照片墙，上面张贴着一些风景照和他们出去团建时留下的纪念，孟音就在原来的基础上改造了一下。
“陆总，再高一点。”
“陆总，麻烦再低一点。”
“嗯……麻烦陆总把第三个小球的位置再摆正些。”
“对，就是这样。”
两个人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将孟音的设想全部实现。
最后，孟音按了一下开关。
暖黄色的灯光骤然亮起，落在房间里，也落进男人深邃的眉眼里。
孟音觉得自己的心绪没来由的一动。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下，屏幕亮起的瞬间，拉回她刚刚有些偏轨的思绪。
两道目光同时落了过去。
孟音跑过去接通。
是外卖小哥打过来的，说是她的外卖已经送到了，让她去楼下的外卖柜拿一下。
孟音道了谢声，指了指门外，示意自己要出去拿外卖。
陆斯彦读懂她的意思，顿了下，又问：“还有别的需要帮忙吗？”
孟音摇摇头：“差不多了。”
“好。”男人说着，也朝门外走了几步。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孟音的手机又响了下。
她看了眼，是钟燕发过来的消息。
大概是顶头上司在身边，明明是吃饭时间，她还是有种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的紧张感，没等仔细看清楚消息，就把屏幕按灭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在她进行这一系列操作时，她感受到身边那位，确实将目光落在她这里，顿住几秒。
不过没有很久。
在她抬眼时，那道目光已经挪开了。
孟音在心里舒了口气。
好险。
幸好她没有下意识回钟燕消息，否则说不定真的会被打入上班时间玩手机的黑名单。
为了犒劳自己，孟音给自己点了份炸鸡。
本来还想着如果周至和宋星羽在的话，能一起分享，没想到取完外卖回来，办公室还是黑的。
看来他们两个……确实逃地蛮彻底的。
她顺手把灯打开，正准备坐在座位上好好吃个晚饭，目光却顿住。
陆斯彦的西装外套，竟然挂在她的办公椅上。
孟音：“？？？”
她的第一反应是陆斯彦竟然脱衣服了吗，第二反应是他是什么时候脱的她为什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印象中他明明进来是黑的，出去也是黑的。
接着又觉得自己的椅子出息了，竟然也配放陆总外套了。
后来思绪一点点清晰，猜测可能是最后挂灯的时候为了方便帮她脱掉的，只不过因为今天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的，所以她也就没看出来。
孟音把手里的炸鸡放下，想给陆斯彦发个消息提醒他一下，等到拿起手机才意识到，她好像没有陆斯彦的聊天方式。
公司的系统里倒是能找到他，但是在里面说衣服的事情，好像有些奇怪。
不过如果给他发私信说陆总您衣服忘在这里了好像更奇怪。
不免又是一番思想争斗。
主要是不偏不倚，还是她的位置。
虽然可能他根本没有多想，只是顺手而已，但是若是被进来的其他人看到，一切大概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这样想着，她拎起那件西装外套，暂时先挂在了周至的椅子上。
……
孟音吃饭的时候喜欢放点剧打发时间。
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让吃饭这个唯一能放松的时间也苦兮兮的，所以选的都是轻松和谐的小甜剧。
这会一边看剧一边回钟燕的消息。
左右还是那几句话，问她有没有心仪的嘉宾，有没有添加上联系方式，有没有聊天，有没有见面。
孟音如实回答：【加上了】
【正在聊】
【应该快见面了】
孟音敷衍地回了一句，毕竟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聚集里，男女主正因为一张纸条而互相玩起猫鼠游戏，无论是眼神碰撞还是不经意的肌肤接触，都足够碰撞出令人怦然心动的火花，她的心情也随着弹幕上不断弹出的“啊啊啊啊啊啊”、“谁懂我现在的心情啊kswl”而唇角飞扬，最后，画面随着男主开着自己那辆捷尼赛思离开而逐渐变暗。
……
一集结束，孟音的晚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她给栗姐发了个消息，询问交接的事情，栗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回复，孟音只好现在自己电脑上把之前没弄完的东西又整理了整理。
没想到一投入进去，再次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
而这期间，宋星羽和周至还没有回来。
难道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孟音想起自己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按时下班不好意思怎么办”的小技巧，其中一个就是教大家如果实在不好意思，可以带着电脑出门，这样的话就可以假装去跟人交接，实际上则是出门回家。
她想起刚刚宋星羽有意无意想要躲避她的眼神，好像懂了点什么。
起身接水时，她用余光瞥了一下，又看到那件西装。
本来刚刚都加班都已经忘记了，现在好了，因为她多余的一瞥，又记起这茬事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四处乱看呢。
最后温明舒还是决定将衣服主动送过去。
说不定一切很顺利，只用和陆斯彦见个面就好，不然第二天解释起来大概会更麻烦。
过去陆斯彦的办公室要经过一段不算很长的走廊。
和她预想的一样，陆斯彦并没有下班，但是正在里面开视频会议。
刚好旁边有间没人的会议室，孟音决定在里面等一等。
她本来准备刷一刷社交平台转移一下注意力，这时候，钟燕的消息再次跳出来。
是某个小姐姐分享自己相亲时穿搭的笔记。
看到这一条，孟音很轻地皱了下眉，然后猝不及防地想起手机里的那个L.
在她发完约会邀请之后，对方没有拒绝，问起关于她时间的安排。
只不过那会她又是忙着改PPT，紧接着又开始做项目上的工作，没怎么操心这个事情。
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也能好好和对方聊一聊了。
孟音想了想，明天刚好是周五，是个约会的好时间。
于是趁着等陆斯彦的时间，给对方回了条消息：【明天就可以】
约会时间就是要这么猝不及防，刚好可以验证验证对方到底几斤几两，在手机上聊天总归隔着一层，不如直接见面效率高。
反正见面地点在公众场合，现在的治安很好，A市这样的大城市，每隔一百米就有一个警卫亭，完全不用过多担心。
对面竟然回消息很快。
孟音看到单字一个【好】的时候，心头忽然萦绕着一层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但是很快又告诉自己不可能，很多人尤其是男生都有这样的习惯，她最好还是不要想多。
对方：【地点呢？】
孟音：【我都可以，你那边怎么方便怎么来】
对方正在输入中……
接着，对话框里出现一条很正式的晚餐预约截图。
【尊重的贵宾您好：MoRiver黑天鹅厅，已为您预留好位置，静候您的光临0428】
孟音：“？？？”
她睁大眼睛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花。
他竟然定的MoRiver！！！
这可是一顿饭要花去她将近半个月工资，以食材新鲜和顶级服务闻名的贵族沉浸式体验餐厅。
对方还真敢定。
她敢去吗？
不敢。
演戏演全套好不好，骗人也是有技巧的好不好。
孟音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趁着对方还没有发话，又回复：【还是我定吧】
她选了一个附近商圈里一个口碑还不错西餐店，属于无论是有钱人还是工薪阶级都能接受的程度，反正她觉得挺符合她的有点小钱但不多的人设的。
对方似乎在犹豫。
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就在这时，陆斯彦的办公室门也终于打开。
孟音生怕他走掉，抱着西装就往外走。
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周至。
“……”
“你还没下班啊？”幸好他没看到她是从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走出来的，还以为她单纯是有有什么事情。
孟音咽了下嗓子，强迫自己说点什么，“你还在忙吗？”
周至大概是会议室里憋得有些久，好不容易能看到一个聊天对象，话就多了些。
“还是绿元的事情，和国外的几个高管协商收购的具体事宜，没办法，涉及的公司有些多，事情比较繁琐。”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孟音的臂弯处。
“所以你这是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开门声打断。
黑色衬衫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袖口有些随意的挽着，淡蓝色的袖口折射着走道里淡淡的光。
孟音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衣服便被一个力量拽了下。
很克制的力量。
尽管如此，掌心还是触碰到了她的指尖，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就像是小猫咪偶尔从她身边走过，用毛茸茸的头蹭她。
“就是这件。”
“谢谢你送来。”
别说是孟音，就连陆斯彦，都觉得这句话多少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氛围顿时有些扑朔迷离。
大概是因为太尴尬，所以陆斯彦才会迈开步伐，也因为太尴尬，他才会将迈开的步伐挪到她身边，帮她把因为有阵风吹过而有些岌岌可危的画布给稳住。
接下来的合作就很自然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个足够合格的员工了。
张贴、接水、擦拭的活基本都是她独自完成的，陆斯彦大部分时间都只用在下面看是否平衡，高度是否合适，颜色搭配是否协调，只有最后那个星星灯，她一个人挂不起来，才又让陆斯彦搭了把手。
董会办在她来之前就有个照片墙，上面张贴着一些风景照和他们出去团建时留下的纪念，孟音就在原来的基础上改造了一下。
“陆总，再高一点。”
“陆总，麻烦再低一点。”
“嗯……麻烦陆总把第三个小球的位置再摆正些。”
“对，就是这样。”
两个人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将孟音的设想全部实现。
最后，孟音按了一下开关。
暖黄色的灯光骤然亮起，落在房间里，也落进男人深邃的眉眼里。
孟音觉得自己的心绪没来由的一动。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下，屏幕亮起的瞬间，拉回她刚刚有些偏轨的思绪。
两道目光同时落了过去。
孟音跑过去接通。
是外卖小哥打过来的，说是她的外卖已经送到了，让她去楼下的外卖柜拿一下。
孟音道了谢声，指了指门外，示意自己要出去拿外卖。
陆斯彦读懂她的意思，顿了下，又问：“还有别的需要帮忙吗？”
孟音摇摇头：“差不多了。”
“好。”男人说着，也朝门外走了几步。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孟音的手机又响了下。
她看了眼，是钟燕发过来的消息。
大概是顶头上司在身边，明明是吃饭时间，她还是有种上班时间不能玩手机的紧张感，没等仔细看清楚消息，就把屏幕按灭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在她进行这一系列操作时，她感受到身边那位，确实将目光落在她这里，顿住几秒。
不过没有很久。
在她抬眼时，那道目光已经挪开了。
孟音在心里舒了口气。
好险。
幸好她没有下意识回钟燕消息，否则说不定真的会被打入上班时间玩手机的黑名单。
为了犒劳自己，孟音给自己点了份炸鸡。
本来还想着如果周至和宋星羽在的话，能一起分享，没想到取完外卖回来，办公室还是黑的。
看来他们两个……确实逃地蛮彻底的。
她顺手把灯打开，正准备坐在座位上好好吃个晚饭，目光却顿住。
陆斯彦的西装外套，竟然挂在她的办公椅上。
孟音：“？？？”
她的第一反应是陆斯彦竟然脱衣服了吗，第二反应是他是什么时候脱的她为什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印象中他明明进来是黑的，出去也是黑的。
接着又觉得自己的椅子出息了，竟然也配放陆总外套了。
后来思绪一点点清晰，猜测可能是最后挂灯的时候为了方便帮她脱掉的，只不过因为今天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的，所以她也就没看出来。
孟音把手里的炸鸡放下，想给陆斯彦发个消息提醒他一下，等到拿起手机才意识到，她好像没有陆斯彦的聊天方式。
公司的系统里倒是能找到他，但是在里面说衣服的事情，好像有些奇怪。
不过如果给他发私信说陆总您衣服忘在这里了好像更奇怪。
不免又是一番思想争斗。
主要是不偏不倚，还是她的位置。
虽然可能他根本没有多想，只是顺手而已，但是若是被进来的其他人看到，一切大概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这样想着，她拎起那件西装外套，暂时先挂在了周至的椅子上。
……
孟音吃饭的时候喜欢放点剧打发时间。
生活已经够苦了，她不想让吃饭这个唯一能放松的时间也苦兮兮的，所以选的都是轻松和谐的小甜剧。
这会一边看剧一边回钟燕的消息。
左右还是那几句话，问她有没有心仪的嘉宾，有没有添加上联系方式，有没有聊天，有没有见面。
孟音如实回答：【加上了】
【正在聊】
【应该快见面了】
孟音敷衍地回了一句，毕竟此刻她的注意力都在屏幕上。
聚集里，男女主正因为一张纸条而互相玩起猫鼠游戏，无论是眼神碰撞还是不经意的肌肤接触，都足够碰撞出令人怦然心动的火花，她的心情也随着弹幕上不断弹出的“啊啊啊啊啊啊”、“谁懂我现在的心情啊kswl”而唇角飞扬，最后，画面随着男主开着自己那辆捷尼赛思离开而逐渐变暗。
……
一集结束，孟音的晚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她给栗姐发了个消息，询问交接的事情，栗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没有回复，孟音只好现在自己电脑上把之前没弄完的东西又整理了整理。
没想到一投入进去，再次看表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
而这期间，宋星羽和周至还没有回来。
难道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孟音想起自己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按时下班不好意思怎么办”的小技巧，其中一个就是教大家如果实在不好意思，可以带着电脑出门，这样的话就可以假装去跟人交接，实际上则是出门回家。
她想起刚刚宋星羽有意无意想要躲避她的眼神，好像懂了点什么。
起身接水时，她用余光瞥了一下，又看到那件西装。
本来刚刚都加班都已经忘记了，现在好了，因为她多余的一瞥，又记起这茬事了。
她到底为什么要四处乱看呢。
最后温明舒还是决定将衣服主动送过去。
说不定一切很顺利，只用和陆斯彦见个面就好，不然第二天解释起来大概会更麻烦。
过去陆斯彦的办公室要经过一段不算很长的走廊。
和她预想的一样，陆斯彦并没有下班，但是正在里面开视频会议。
刚好旁边有间没人的会议室，孟音决定在里面等一等。
她本来准备刷一刷社交平台转移一下注意力，这时候，钟燕的消息再次跳出来。
是某个小姐姐分享自己相亲时穿搭的笔记。
看到这一条，孟音很轻地皱了下眉，然后猝不及防地想起手机里的那个L.
在她发完约会邀请之后，对方没有拒绝，问起关于她时间的安排。
只不过那会她又是忙着改PPT，紧接着又开始做项目上的工作，没怎么操心这个事情。
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也能好好和对方聊一聊了。
孟音想了想，明天刚好是周五，是个约会的好时间。
于是趁着等陆斯彦的时间，给对方回了条消息：【明天就可以】
约会时间就是要这么猝不及防，刚好可以验证验证对方到底几斤几两，在手机上聊天总归隔着一层，不如直接见面效率高。
反正见面地点在公众场合，现在的治安很好，A市这样的大城市，每隔一百米就有一个警卫亭，完全不用过多担心。
对面竟然回消息很快。
孟音看到单字一个【好】的时候，心头忽然萦绕着一层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但是很快又告诉自己不可能，很多人尤其是男生都有这样的习惯，她最好还是不要想多。
对方：【地点呢？】
孟音：【我都可以，你那边怎么方便怎么来】
对方正在输入中……
接着，对话框里出现一条很正式的晚餐预约截图。
【尊重的贵宾您好：MoRiver黑天鹅厅，已为您预留好位置，静候您的光临0428】
孟音：“？？？”
她睁大眼睛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没有看花。
他竟然定的MoRiver！！！
这可是一顿饭要花去她将近半个月工资，以食材新鲜和顶级服务闻名的贵族沉浸式体验餐厅。
对方还真敢定。
她敢去吗？
不敢。
演戏演全套好不好，骗人也是有技巧的好不好。
孟音回了他一串省略号。
趁着对方还没有发话，又回复：【还是我定吧】
她选了一个附近商圈里一个口碑还不错西餐店，属于无论是有钱人还是工薪阶级都能接受的程度，反正她觉得挺符合她的有点小钱但不多的人设的。
对方似乎在犹豫。
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就在这时，陆斯彦的办公室门也终于打开。
孟音生怕他走掉，抱着西装就往外走。
没想到迎面碰上了周至。
“……”
“你还没下班啊？”幸好他没看到她是从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走出来的，还以为她单纯是有有什么事情。
孟音咽了下嗓子，强迫自己说点什么，“你还在忙吗？”
周至大概是会议室里憋得有些久，好不容易能看到一个聊天对象，话就多了些。
“还是绿元的事情，和国外的几个高管协商收购的具体事宜，没办法，涉及的公司有些多，事情比较繁琐。”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孟音的臂弯处。
“所以你这是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开门声打断。
黑色衬衫平整到没有一丝褶皱，袖口有些随意的挽着，淡蓝色的袖口折射着走道里淡淡的光。
孟音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衣服便被一个力量拽了下。
很克制的力量。
尽管如此，掌心还是触碰到了她的指尖，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就像是小猫咪偶尔从她身边走过，用毛茸茸的头蹭她。
“就是这件。”
“谢谢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