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夕阳投映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上,太阳的余晖,蓝色的海水和八爪妖鲜红的血交织在一起,王衡亲手杀死的这只妖,没有倒下在水中,而是在八卦阵里化成灰烬,她死前用力地看一眼王衡,仿佛要将他的一生看尽,因为大妖没有任何反抗,所以王衡赢得轻而易举。

    八爪妖在死的过程中尽力不让自己的血弄脏王衡干净的白衣,而她自己在一次又一次被飞镖刺穿的痛苦中,选择无声地死去。

    与此同时,远在含灵宗的高辛玉,心在澎湃,她抬头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深知时机已到。

    等下自然会有人告诉王衡真相,而她这个推波助澜者会成为王衡的救世主,替代他成为这个修真界的大反派。

    那天他们在王府改命只是个幌子,实际便是引清越君过来,改命一术乃是禁术,除了至亲者有关系的物品外,还需要在王衡黑化的瞬间进行改命,否则高辛玉就无法获得真正的反派命格。

    而高辛玉只有被清越君的结界困住,才能真正偷天换日,不然改命之时的天雷一响,整个修真界就都知道了。

    高辛玉想,既然暗门,含灵宗都需要这个反派的存在,那她便如他们所愿,只是不知拥有女主光环和反派命格的她,那些满口正义之士是否招架得住。

    当初在荷花池旁,高辛玉告知王夫人所有真相,最终结果是她自己选择,但高辛玉愿意去赌,去赌一个可怜母亲的爱子之心。

    三天前高辛玉被带回含灵宗,宿斐出逃后,王府恢复往日宁静,纵容动静再大,但有王元诚这个家主在,无人会过问这里发生了什么,改命中断后王夫人一直不言不语。

    王元诚将所有的东西砸了个精光:“夫人,我到底还要做到何种程度,你才肯放下过往,同我好好过日子。”

    王夫人照例冷脸:“过日子,我原本的幸福安宁生活又是被谁害了。”

    “我对你不够好吗?”王元诚真的不理解,他锦衣玉食将陆茵茵供着,养着她和别人的孩子毫无怨言,天底下有他这样给自己戴绿帽的人吗?

    “好啊,好得很。”王夫人咬牙切齿,“我的夫君被你所害,我的儿子认贼作父,我在仇人的身下委曲求全。”

    “你告诉我,我好在哪里?你又好在哪里!”

    王元诚怒极:“你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只是将你从一个废物手中夺回罢了。”

    “未过门的妻子?”王夫人笑了,“当初是你说要和我陆茵茵解除婚姻,你让我沦为锦城的笑柄,是越郎维护我爱护我,是越郎出钱出力安葬我的母亲,而你不过嫌弃我家道中落,嫌弃我灵根差,不配做你的家主夫人。”

    陆茵茵接着说:“越郎本可随师门回去,可他放弃大好前途,陪我过普通的日子。”

    有人为了自己悔婚,有人为了爱人放弃前途。

    “王元诚,你自小什么都有,所以觉得失信的婚约也能续上,可是不可以,我告诉你不可以。”

    “陆茵茵!”

    “他从来都不会对我生气,也不会吼我。”

    “陆——茵——茵。”

    陆茵茵破罐子破摔,“你比不上他。”

    “陆茵茵,他是妖。”王元诚是万万不能理解,“他只是个妖啊,人妖本就殊途。”

    陆茵茵鄙夷地看着王元诚:“他是世上最善良之妖,你是世上最歹毒之人。”

    “你们王家从百年前发家起,就已经烂透了。”

    “住口。”王元诚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陆茵茵的下巴,她整个脸已经扭曲,却不忘嘲讽他。

    “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王元诚眼睛里爬满痛苦,但他又故意露出讥笑。

    府中人都听到他们争吵,一众小妾皆循声而至,无人敢上前,有一个近日得宠且长相与陆茵茵神似的小妾装着胆子上前,“家主。”

    小妾脸上全是算计,她绿茶发言:“夫人不过心直口快些,请家主勿怪夫人。”

    “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好?”陆茵茵看向小妾,她一眼一眼扫过去,全是王元诚收集的各色美女,这些美女不管是眼睛还是嘴巴,亦或是声音,总能找到一处和陆茵茵相似的地方。

    她感到恶心,王元诚恶心极了。

    王元诚将陆茵茵一把甩开,对上她不服的眼睛,看到她说,看吧,你就是比不上越郎一丝一毫。

    陆茵茵的眼神再一次略过看热闹的小妾,惶恐不安的仆人,她顿时觉得无趣极了,这高门大院不过如此。

    有那个小妾率先上前,便有更多的小妾上前,她们为了男人的一点宠爱,无一不像飞蛾扑火般前进。

    王元诚见着面前这些莺莺燕燕感到自己天灵盖有一处邪火无处发泄,他疾步冲上前,拿出挂于高堂的长剑。

    “啊。”

    “家主。”

    王元诚疯了,他一剑割喉,那位绿茶发言的小妾死不瞑目,众人何时见过这种情形,众仆不敢上前,逃得比主人还要快。

    王元诚继续杀,他砍掉那个脖子像陆茵茵的人,他刺穿那个背影像陆茵茵的人,他疯了,他杀疯了。

    陆茵茵冷眼旁观,她对王元诚所作所为既无言也无泪。

    “你当真不怕我杀了你?”王元诚拿剑相逼。

    “你会吗?”陆茵茵睁大双眼,将脖子递到他的剑上。

    她早就想死了,是这个恶魔将她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王元诚突然就笑了:“为夫自然舍不得杀掉夫人。”他擦掉溅到脸上的桖渍,陆茵茵不肯低头认错,他有的是办法要她开口求自己。

    他想到一个有趣的法子:“但是伤害夫人心头所好之事,为夫还是干得出来。”

    “王元诚!”陆茵茵意识到王元诚的想法,两人一前一后往荷花池的方向飞奔。

    陆茵茵情急之下多次摔倒,等她赶到荷花池,王元诚已经把靠近路边的荷叶尽数砍尽。

    “不,不要。”泪水从陆茵茵的眼眶夺门而出。

    “王元诚,我求求你,我只有这片荷花池了。”

    “荷花池?我容忍你二十二年啊,整整二十二年,池里每开一朵荷花,我的心就多一道伤疤,每看一眼王衡,我都恨不得杀死他,他和这片茂盛的荷花池一样,令我生厌。”

    “王元诚,你先冷静下来。”

    “夫君,夫君。”陆茵茵跪着过去,紧紧抱住王元诚的腿,“我就只有这么点念想了,我只有这点念想了。”

    “哦,是吗?”王元诚笑得阴冷,“王衡,哦不,越衡不是你的你的念想吗?”

    “王——元诚。”陆茵茵歇斯底里看着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毁坏越郎留给自己的定情信物,那时越郎捧着一袋荷花种子,小心翼翼地求娶,后来他们分开,留给她的也只有这袋荷花种子。

    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陆茵茵眼睁睁看着王元诚将荷叶全都毁灭,她捡起飘到自己身边的残叶,想起现在才三月,她还没有看见花开。

    她此生再也看不见花开了。

    陆茵茵想和王元诚拼了,可她一向不是她的对手,王元诚不舍得打她,却舍得伤害她的心,她这颗千疮百孔的心。

    正当陆茵茵疯魔一般要同王元诚同归于尽时,清越君出现了。他一挥手,陆茵茵便晕倒在地。

    “你想好了吗?”清越君开口问。

    “想好了。”王元诚肯定地回答。

    “等事情办好,我会为你收集她的魂魄,到时为她重塑肉身,全新复活的她不会再有以前的记忆,你会和她恩爱一生。”

    王元诚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虽未答话,行动却代表一切。

    事情发展如此顺利,清越君回含灵宗后召集王衡进南门殿面谈。

    清越君端起长辈的姿态:“王衡,你素来努力,只是天资不高,为此为师特制丹药助你修炼,只是丹药作用有限,近日听闻海镇出现一八爪妖祸乱百姓,你明日一早出发,务必在日落之前将其收伏,还海镇人一片净土,然后带回八爪妖的内胆,为师会为你重塑灵丹,到那时你便再不用依赖丹药修炼破境。”

    王衡一向信任自己的师父,在爹不亲近的日子里,是师父陪着他修炼陪着他成长,是师父为他撑腰替他炼丹,如今虽要只身一人去收伏大妖,但王衡不惧,这是师父给他的历练,何况师父还说要用妖丹给他重修灵丹,王衡怎么可以不从。

    “徒弟谨遵师命,定不辜负师父信任。”

    天真的王衡就这样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时间回到现在,王衡看着消散的八爪妖,他惊讶地发现这个所谓的大妖居然没有妖丹。

    恐惧害怕的神情出现在他脸上。

    宿斐也意识到不对劲,他问玉镯:“王衡杀的是谁?”

    玉佩刚要说话,只见空中掉落一个旧旧的,发光的,荷花纹路的荷包。

    这个荷包曾经装满荷花种子,是陆茵茵同爱人离别时的赠礼,这些种子后来曾被陆茵茵种满整个池塘,而装满种子的荷包被她贴身携带,一刻也不曾放下。

    见到这个荷包王衡还有什么不懂的,他大声问天,可天不回他。

    八爪妖,是妖吗?如果她不是妖,那王衡杀死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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