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
尤家父母来了蒋宅拜年，考虑到蒋东渊的身份，一切从简只在家随意吃顿饭。
尤泽霖跟着父亲先到，沈女士问他，小鱿鱼跟郑颖怎么没来。
尤泽霖：“沈姨，小鱿鱼照相馆拍照呢，可不得哭个三小时再拍。”
照相馆。
关心和家人拍完全家福，送走爷爷奶奶和林叔后，她换上另一套衣服准备单人照，李月华要和关远去应酬一趟，留关心在这边多待一会，下午再来接她。
场景间里的哭声尤其大，关心在外面已经多等了二十分钟还是没轮上她，忍不住让工作人员带她进去问。
“姐姐，我都准备好了，这边还没结束吗？”关心偷偷瞄一眼坐那干嗷的小朋友，旁边应该是他妈妈，哄个不停，但一点成效都没有。
完全不按教好的姿势摆，导致进度堪忧。
“姐姐我没办法啊，点名要我拍。”
关心：“我也喜欢姐姐给我拍。”
“谁不喜欢给你拍，再等等啊，你去旁边玩会儿。”
关心：“好。”
哭声戛然而止，关心忍不住又看一次，恰好就对上眼睛哭得红红的小朋友。
还挺可爱。
关心跟他挥了挥手，“你好。”
“啊！我要，我要穿这个衣服！”小鱿鱼指着关心哭喊着。
他妈妈瞥一眼关心的打扮，头疼欲裂，“小祖宗，人家姐姐穿的裙子你也要穿啊！”
关心一套蓝色系学院制服，里面是浅蓝色泡泡袖衬衫，外面套深蓝色小马甲搭配短款灰色褶裙，双腿笔直匀称，在中筒袜的包裹下更显纤细。
无论是发型还是妆容都已经完善，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青春洋溢的少女模样。
小鱿鱼哪管裙不裙子，脱离郑颖的手跑向关心，一下抱住她大腿。
眼泪都蹭腿上了，关心愣着不敢有所行动。
吓得郑颖掐着小鱿鱼的肩膀把他往回拽，“小流氓啊你是！赶快给老娘松手！”
“对不起啊我儿子无法无天惯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他，让他给你道歉。”
关心摸了下小鱿鱼的头发，笑：“没事的阿姨，小弟弟可能只是喜欢蓝色的衣服。”
小鱿鱼提溜双眼拼命抬头看这个姐姐，也不哭了，语出惊人：“你是我姐姐吗？”
关心对上他妈妈无奈羞愧的眼神，低头回答他：“我不是啊……”
又是一阵爆哭。
“他们都有姐姐！就我没有姐姐，妈妈也不给我生个姐姐！我不要哥哥！我要姐姐！”小鱿鱼双手抱得更紧，死也不撒手。
郑颖听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关心只想他停止大哭，安慰他：“但你可以叫我姐姐。”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用惯着他。”郑颖早忍不了了，蒋家那边早在等着，她在这浪费时间本就欠妥。
要不是这小子今天发神经突然要拍，她来都不来，结果来了又开始作：“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不拍了，让小张在楼下等着。”
“不要！”小鱿鱼被郑颖强势扯到怀里，“我要跟姐姐拍！”
摄影人员包括其它人都不敢上前，这可是小魔王。
小鱿鱼哭得撕心裂肺，已经开始咳，还打嗝，本来身体就不好，郑颖一下就心软了。
把儿子放下来，给他拍背。
一个不注意，小鱿鱼遛到关心手边，拉住关心的手指。
“阿姨，您要是不急的话，我可以陪小弟弟拍照片的。”关心拿纸帮小鱿鱼擦眼泪。
看自己儿子又不哭了，她怎么不知道这臭小子是在卖乖，但她的时间是真耽误不起。
“让小张上来陪这臭小子。”郑颖让人打电话给司机，“我管不了他！”
“可能真得麻烦你陪我儿子说会话了，你放心，今天的拍摄费用我包了，算是答谢。”
关心拒绝道：“不用的阿姨，我喜欢小朋友。”
不等关心再说话，小鱿鱼已经把她往台子上带，迫不及待的样子一点没有要哭闹的意思。
“姐姐教你怎么拍，好吗？”
小鱿鱼点头，小脸羞红，让怎么动就怎么动，完全配合。
尤太太看了一会，懊悔自己是生了个克星，待小张过来她嘱咐几句就离开，这商场都是尤家的，出不了问题。
“姐姐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拍？”
“再等一会可以吗？”
“嗯，可以的。”小鱿鱼抱着个熊玩偶乖乖坐好。
一旁的小张自觉给小鱿鱼拍照片实时汇报给郑颖。
“你叫小鱿鱼对吗？”关心在摄像机后站着，跟小鱿鱼对话。
“嗯！我大名叫尤，雨，霖。”
关心：“你名字真好听。”
小鱿鱼再次红脸。
“姐姐！你能不能把我哥哥扔掉，我想要你。”
关心憋着笑，那边的小张不敢言语，低头发消息给郑颖。
郑颖烦得要死，直接让小张跟那个小美女说可以在商场随便消费，她买单。
关心跟小张聊了两句，意识到这家商场是小鱿鱼家的。
“那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尤泽霖？”
小张一脸惊愕：“是。”
关心：“真巧，我认识尤泽霖。”
小张：“那还真是巧。”
小鱿鱼又凑到关心身边问：“姐姐认识我哥哥吗？”
关心：“对，是不是很巧，你和你哥哥确实还挺像的。”
小鱿鱼：“才不像！哥哥说我和鱿鱼一样烦！”
关心：“哥哥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这么可爱，他是在逗你。”
“那姐姐能跟我拍照了吗？我想和姐姐拍照片给小丁看，我也有姐姐的。”小鱿鱼满脑子就是想拍照，他开学就把照片拿给小丁。
“能啊，姐姐带你换一套衣服好吗？”
“好！”
蒋宅。
“小鱿鱼怎么不在？”沈芝见她一个人进来，问道。
“别提了，从头哭到尾折磨人，本来打算不拍了，看到个漂亮姐姐，死活不让人走，要认人当姐姐，好一顿折腾，我让小张留那看着，自己来了。”
沈芝：“这年纪的小孩可不就是这样，蒋诵小时候更是有主意。”
“臭小子，当着七八个人的面说我不给他生姐姐，真是惯坏了。”
因为有关心，拍摄很顺利，半小时两个人就都拍完了。
但是小鱿鱼不愿意走。
小张哪敢强抱小鱿鱼，这是少爷！是祖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关心身上。
经过一番友好交涉，小鱿鱼从小书包里拿出电话手表，要关心和他合照，再打电话给小丁。
只为了证明自己有姐姐。
糊弄小孩还不简单，关心一下就答应了。
最后依依不舍，还是舍不得走，眼泪不要钱的掉。
“不要哭了小鱿鱼，你要回家吃饭的。”
“姐姐不能和我一起吃吗？”
“姐姐也要回家吃饭的。”
“你不是我的姐姐吗？我们不能一起回家吗？”小鱿鱼发动机灵的小脑子，“姐姐和我哥哥不也是朋友吗？我让哥哥请你吃饭也不行吗？”
全是致死的问题，关心一个也答不上来，现在的小孩好可怕。
“那下次好吗，姐姐邀请你去姐姐家里做客好吗？”
小鱿鱼：“做客……那不能是今天吗？”
天哪，浑身解数使完了也不管用。
“你看姐姐认识你的哥哥，肯定也要邀请你哥哥一起来家里做客，但是今天你哥哥没有时间，所以就下次好吗？”
关心只想喝水，跟小孩说绕口令真得很累。
小鱿鱼亮出手表，开始翻找：“那我打电话给他！”
尤泽霖正拿蒋诵的电脑冲锋陷阵，根本不管手机响不响：“小烦人精老打个屁电话，蒋大帅！接！我腾不开手！”
“哥哥！”小鱿鱼的声音传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姐姐家做客！”
尤泽霖：“什么鬼，做什么客，拍完照赶紧回来！”
小鱿鱼哭得响亮。
“别哭了，小鱿鱼，让姐姐说话可以吗？”关心很小声地安慰他，她给尤泽霖发了消息，但是一直没回复。
声音透过手机扩散，蒋诵转身的步子一顿。
“尤泽霖，我是关心。”
蒋诵先尤泽霖一步，开了免提：“什么事？”
“蒋诵？你和尤泽霖在一块吗？”关心把小鱿鱼的事说明。
尤泽霖：“烦人精，直接让人把他绑回来不得了！”
“他会哭的。”关心头疼，有点累。
“我去接。”尤泽霖看出蒋诵的意思，“关心你再撑一会。”
“好。”
蒋诵到照相馆看到的就是关心和小鱿鱼在抓娃娃机前。
小鱿鱼在高脚凳上坐着，关心站他旁边，听凭差遣，让抓哪个抓哪个。
馆里暖气足，关心还是原先那副打扮。
“你们来了！”关心看到他们，连忙把小鱿鱼抱下来。
她靠着抓娃娃终于获得小鱿鱼的赦免，愿意回家，以后再见面。
“哥哥快看，这都是姐姐给我抓到的！”小鱿鱼指着地上的篮筐。
尤泽霖：“受苦了，关心，这小霸王害你不浅。”
“进去换衣服！”尤泽霖掐着小鱿鱼手腕。
关心安抚地拍拍小鱿鱼的肩膀，小鱿鱼就乖乖的跟着去了。
小朋友一走，关心才如释重负地坐在高脚凳。
“你穿得还是这么少。”关心看蒋诵一眼，“每年冬天不少生病吧。”
蒋诵两手插兜：“拍完了？”
“下午还有一套。”关心把剩下的游戏币投进去，“你喜欢哪个？我给你抓上来。”
“随便。”
“那就小狗吧。”
她手法还挺娴熟，三两下就抓上来了，蒋诵随意找个话题：“作业写完了？”
关心目不转睛地继续：“一个字也没写。”
半个寒假，除了生日那天，再没一点借口找她聊天，她也跟蒸发了似的，良心发现才会两三天问个好。
连教她题目也没机会。
蒋诵：“能写完？”
关心：“一天就够了。”
他忘了，她就喜欢死到临头补作业的感觉。
关心：“我有个问题。”
蒋诵：“问。”
关心：“你看你上学都不用写作业，那你保送之前写作业吗？”
蒋诵：“不写等着罚站？”
关心：“那你不交作业也会被批评，写错了也会被骂，真想象不出来，你被骂是什么样子。”
蒋诵：“你没骂过？”
关心：“你少污蔑，我每天都在大肆赞扬你。”
虽然刚开始做同桌的时候聊得确实不太合拍，每天都很烦。
蒋诵陪她笑，算是默认了。
“姐姐，那我和哥哥回家了，下次你一定要邀请我和哥哥去你家做客哦。”尤泽霖换好自己的衣服，跟关心拜拜。
小张抱着一箩筐玩偶跟在旁边。
关心把刚刚又抓到的海马送给小鱿鱼：“好，拜拜。”
“做作。”尤泽霖眼珠子翻上天，自己弟弟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
关心跟他们三个挥手。
蒋诵一万个心不想走，找不出一个理由留下来。
“走了。”
“嗯。”
初九，山伯伯给她发信息说，有朋友过来了，关心本想着去一趟，结果妈妈带她去见那个上学期就一直没约上的阿姨。
她儿子也在一中。
不得不去，她只能放弃。
两位妈妈考虑到孩子，选了家烤肉店见面。
“关心生得真是好看，看着也活泼可爱，不像韩利康，书呆子一个。”
“你是实验班的啊？”关心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的月考卷子复印件在年级里手手相传，广为赞颂。
各科老师都喜欢拿他举例，卷子改起来毫不费劲，没出过年级前三。
韩利康嗯了一声，接着安静吃东西。
“关心别介意啊，他就这么个闷葫芦的性子。”
“我不介意，阿姨，韩利康成绩可好了，我在十班都听说过，哪里是书呆子，他是学霸。”
韩利康捕捉到十班两个字，瞳孔都更亮，透过半框眼睛看向关心：“你在十班。”
“对。”
韩利康放下筷子：“蒋诵是你们班的。”
关心：“嗯对。”
韩利康：“今年市里的物理竞赛他参加吗？”
关心：“啊？这我不知道。”
竞赛这种东西她哪里懂，蒋诵参不参加她更不知道。
韩利康妈妈都听不下去，解释道：“他一门心思想搞物理竞赛，又放不下其它学科，搞不出什么名堂，我劝他就走高考这条路，偏不听，就想试一试。”
“好厉害。”关心喝口水由衷体会到什么叫学霸。
“厉害个啥啊，连话都说不了几句。”
“如果我少说几句话就能考第一的话，我也想这样。”关心说完被李月华按了下脑袋。
李月华：“贫嘴。”
“说起来，今年我也想租个近点的房子，不然他每天晚上回家都嫌浪费时间。”
两位母亲再次聊起来。
惬意的寒假结束，迎来新学期第一个晚自习。
“寒假作业写完没！”
关心一来，夏婵就问。
“当然，看这儿。”关心两个食指怼在自己可悲的黑眼圈，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猛猛写了，压根没睡几个小时。
把卷子全拿给夏婵，她就趴桌上补觉。
学是上起来了，天气依旧很冷，关心不想让奶奶起早做早饭，照旧裹着棉袄去早餐店吃。
万万没想到能遇到段啸，宁盛风和尤泽霖。
他们熟练地跑过来，点了一大桌。
关心看他们敞开的棉服里都没有校服：“这都六点半了，你们吃完还能赶上早读吗？”
尤泽霖：“什么早读？”
段啸：“？”
宁盛风：“……”
三个人好像没有上学的意识。
关心：“或许，你们知道现在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吗？”
段啸：“我去……”
宁盛风：“没人提醒，正常。”
“哇，你们可太幸福了。”关心摇头称赞，“我要是也不用高考，应该也能这么潇洒。”
尤泽霖大吃一口包子：“像我们这种富二代，很有压力的。”
宁盛风：“你什么压力？”
段啸：“树大招风，遮掩光芒很辛苦的。”
……
3月初。
夏婵开启了随时随地都会消失的模式。
包括但不限于下课和放学的每一个时刻。
梁晨曦更牛，以不放心她跟男人单独见面为由，紧跟其后。
今天中午，寿司刚端上来，还有若干小食，摆满一桌，夏婵就笑嘻嘻地说有事要回学校。
关心：“这么多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夏婵早跑没影儿，梁晨曦倒留了一句：“打包！”
“又剩我们两个了。”关心拿起筷子开始吃。
蒋诵反而更闲适，嗯一声，吃起来。
半小时过后。
关心吃得差不多，发现蒋诵胃口不是很好，“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她指向其中一盘。
“嗯。”蒋诵当下就夹起来往嘴里送。
她就那么拖着下巴，不自觉盯着蒋诵的吃相出神。
他嚼东西的时候还挺斯文的，低头时腮帮子鼓动，下颌线动起来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应该就是书里说的性感。
他脸长得确实过人，不怪他常常自信。
蒋诵喝口水：“看什么？”
“啊？”关心把手放下去，“我以前没发现，你吃东西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蒋诵：“没见人吃过饭？”
“没注意过你吃饭。”
“有什么事？”
一般她开夸就是要求人。
关心：“我没事啊。”
“没事回去了。”蒋诵懒得跟她讨论，多说一句都是煎熬。
也怪他一开始犯贱，要求关心说好话捧着他，搞得现在她无师自通，时不时就要夸一下，勾人不自知。
关心去前台把打包好的寿司提起来，“走吧。”
盒子被蒋诵拿过去，两人一道离开店。
所有的一切恰好都被坐在关心斜对面的方勤雨尽收眼底。
……
周末夏婵大清早就把她薅去图书馆学习。
只因白家喆已是高三下学期，觉得周末在班级自习影响效率，准备去图书馆学习。
夏婵知道后，自告奋勇，说是自己成绩不好，去图书馆学习正好，并且再三保证不会打扰白家喆学习。
二人约定好之后，夏婵又怕自己奈不下性子，打算把关心叫上，无聊时候还能说说话。
关门弟子：【可我不想当电灯泡】
吃蝉好手：【什么电灯泡，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图书馆内，关心自觉坐在另一张桌子，和夏婵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两个人抬头就能对视。
没半个小时，夏婵原形毕露，发起呆，偶尔跟关心眉来眼去的。
关心是真的带作业来写了，只是遇到不会的就只能空着，她没带耳机，不方便在手机上面问蒋诵。
八点半之后图书馆的空座越来越少，她自己都不知道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还是见过一面的韩利康。
“是你。”关心压低声音跟他打招呼。
“嗯。”
真冷淡，算了，不能打扰学霸学习。
良久，她听到韩利康主动找她说话：“你也在准备物理竞赛？”
他问错人了吧？关心转头，眼睛睁大，一脸懵，“我吗？”
“我成绩很一般，怎么可能搞竞赛？”
韩利康笔帽戳着关心摞的几本书上的某一层：“这是竞赛题目。”
“什么？”关心抽出那张纸，定睛一看，“这是我用来打草稿的。”
蒋诵高一准备竞赛的时候，冯老师在每张单独的A4纸上打印一道题目给蒋诵写。
后来留在桌子里也没人敢动，厚厚一沓，蒋诵没扔，留着打草稿，偶尔她草稿纸用完了也抽一张来用。
韩利康：“这解题过程不是你写的？”
关心点点另一面的笔算字迹：“不是，反面的草稿才是我写的。”
韩利康：“能借我看看吗？”
关心想了想，虽然是蒋诵的东西，但是他不要了，都用来做草稿纸了那借给别人看看应该也没关系。
“那你看吧。”
韩利康很聪明，很快猜到这题出自谁手：“这是蒋诵写的。”
关心：“！”
他们学霸还有看题辨人的本事？
韩利康：“你和蒋诵认识？”
关心：“他是我同桌。”
韩利康：“你上次没和我说过。”
关心唇角一僵，心想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你也没问。”
韩利康：“这个可以给我吗？”
“你需要就拿去吧。”
一张被她划得乱七八糟的稿纸，还能被人要走，早知道就不在蒋诵的笔迹上画画了。
她不是没研究过蒋诵写的竞赛题，太长太多太晃眼，天书一样晦涩难懂，当时蒋诵在她心里的档次上升了无数个level。
夏婵瞟到她这边情况，微信轰炸。
关门弟子：【他是我妈妈同学的儿子，上次见过一面】
吃蝉好手：【长得还挺好看】
关门弟子：【白家喆知道吗】
吃蝉好手：【……】
“那蒋诵参加今年的市物理竞赛吗？”
关心恍然记起韩利康上次就问过这个问题，他怎么这么关注蒋诵？
“这我不知道。”
大概是蒋诵的名字被念叨太多次，她的手机界面真就出现蒋诵的弹窗。
蒋诵：【中午去吃饭】
关心看眼时间，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她先问了夏婵，果然是不跟她一块吃。
关门弟子：【好】
蒋诵：【十一点到你小区门口】
关门弟子：【我不在家，在市图书馆写作业】
蒋诵：【行，写吧】
尤家父母来了蒋宅拜年，考虑到蒋东渊的身份，一切从简只在家随意吃顿饭。
尤泽霖跟着父亲先到，沈女士问他，小鱿鱼跟郑颖怎么没来。
尤泽霖：“沈姨，小鱿鱼照相馆拍照呢，可不得哭个三小时再拍。”
照相馆。
关心和家人拍完全家福，送走爷爷奶奶和林叔后，她换上另一套衣服准备单人照，李月华要和关远去应酬一趟，留关心在这边多待一会，下午再来接她。
场景间里的哭声尤其大，关心在外面已经多等了二十分钟还是没轮上她，忍不住让工作人员带她进去问。
“姐姐，我都准备好了，这边还没结束吗？”关心偷偷瞄一眼坐那干嗷的小朋友，旁边应该是他妈妈，哄个不停，但一点成效都没有。
完全不按教好的姿势摆，导致进度堪忧。
“姐姐我没办法啊，点名要我拍。”
关心：“我也喜欢姐姐给我拍。”
“谁不喜欢给你拍，再等等啊，你去旁边玩会儿。”
关心：“好。”
哭声戛然而止，关心忍不住又看一次，恰好就对上眼睛哭得红红的小朋友。
还挺可爱。
关心跟他挥了挥手，“你好。”
“啊！我要，我要穿这个衣服！”小鱿鱼指着关心哭喊着。
他妈妈瞥一眼关心的打扮，头疼欲裂，“小祖宗，人家姐姐穿的裙子你也要穿啊！”
关心一套蓝色系学院制服，里面是浅蓝色泡泡袖衬衫，外面套深蓝色小马甲搭配短款灰色褶裙，双腿笔直匀称，在中筒袜的包裹下更显纤细。
无论是发型还是妆容都已经完善，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青春洋溢的少女模样。
小鱿鱼哪管裙不裙子，脱离郑颖的手跑向关心，一下抱住她大腿。
眼泪都蹭腿上了，关心愣着不敢有所行动。
吓得郑颖掐着小鱿鱼的肩膀把他往回拽，“小流氓啊你是！赶快给老娘松手！”
“对不起啊我儿子无法无天惯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他，让他给你道歉。”
关心摸了下小鱿鱼的头发，笑：“没事的阿姨，小弟弟可能只是喜欢蓝色的衣服。”
小鱿鱼提溜双眼拼命抬头看这个姐姐，也不哭了，语出惊人：“你是我姐姐吗？”
关心对上他妈妈无奈羞愧的眼神，低头回答他：“我不是啊……”
又是一阵爆哭。
“他们都有姐姐！就我没有姐姐，妈妈也不给我生个姐姐！我不要哥哥！我要姐姐！”小鱿鱼双手抱得更紧，死也不撒手。
郑颖听着，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关心只想他停止大哭，安慰他：“但你可以叫我姐姐。”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用惯着他。”郑颖早忍不了了，蒋家那边早在等着，她在这浪费时间本就欠妥。
要不是这小子今天发神经突然要拍，她来都不来，结果来了又开始作：“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了，不拍了，让小张在楼下等着。”
“不要！”小鱿鱼被郑颖强势扯到怀里，“我要跟姐姐拍！”
摄影人员包括其它人都不敢上前，这可是小魔王。
小鱿鱼哭得撕心裂肺，已经开始咳，还打嗝，本来身体就不好，郑颖一下就心软了。
把儿子放下来，给他拍背。
一个不注意，小鱿鱼遛到关心手边，拉住关心的手指。
“阿姨，您要是不急的话，我可以陪小弟弟拍照片的。”关心拿纸帮小鱿鱼擦眼泪。
看自己儿子又不哭了，她怎么不知道这臭小子是在卖乖，但她的时间是真耽误不起。
“让小张上来陪这臭小子。”郑颖让人打电话给司机，“我管不了他！”
“可能真得麻烦你陪我儿子说会话了，你放心，今天的拍摄费用我包了，算是答谢。”
关心拒绝道：“不用的阿姨，我喜欢小朋友。”
不等关心再说话，小鱿鱼已经把她往台子上带，迫不及待的样子一点没有要哭闹的意思。
“姐姐教你怎么拍，好吗？”
小鱿鱼点头，小脸羞红，让怎么动就怎么动，完全配合。
尤太太看了一会，懊悔自己是生了个克星，待小张过来她嘱咐几句就离开，这商场都是尤家的，出不了问题。
“姐姐你什么时候和我一起拍？”
“再等一会可以吗？”
“嗯，可以的。”小鱿鱼抱着个熊玩偶乖乖坐好。
一旁的小张自觉给小鱿鱼拍照片实时汇报给郑颖。
“你叫小鱿鱼对吗？”关心在摄像机后站着，跟小鱿鱼对话。
“嗯！我大名叫尤，雨，霖。”
关心：“你名字真好听。”
小鱿鱼再次红脸。
“姐姐！你能不能把我哥哥扔掉，我想要你。”
关心憋着笑，那边的小张不敢言语，低头发消息给郑颖。
郑颖烦得要死，直接让小张跟那个小美女说可以在商场随便消费，她买单。
关心跟小张聊了两句，意识到这家商场是小鱿鱼家的。
“那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尤泽霖？”
小张一脸惊愕：“是。”
关心：“真巧，我认识尤泽霖。”
小张：“那还真是巧。”
小鱿鱼又凑到关心身边问：“姐姐认识我哥哥吗？”
关心：“对，是不是很巧，你和你哥哥确实还挺像的。”
小鱿鱼：“才不像！哥哥说我和鱿鱼一样烦！”
关心：“哥哥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这么可爱，他是在逗你。”
“那姐姐能跟我拍照了吗？我想和姐姐拍照片给小丁看，我也有姐姐的。”小鱿鱼满脑子就是想拍照，他开学就把照片拿给小丁。
“能啊，姐姐带你换一套衣服好吗？”
“好！”
蒋宅。
“小鱿鱼怎么不在？”沈芝见她一个人进来，问道。
“别提了，从头哭到尾折磨人，本来打算不拍了，看到个漂亮姐姐，死活不让人走，要认人当姐姐，好一顿折腾，我让小张留那看着，自己来了。”
沈芝：“这年纪的小孩可不就是这样，蒋诵小时候更是有主意。”
“臭小子，当着七八个人的面说我不给他生姐姐，真是惯坏了。”
因为有关心，拍摄很顺利，半小时两个人就都拍完了。
但是小鱿鱼不愿意走。
小张哪敢强抱小鱿鱼，这是少爷！是祖宗，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关心身上。
经过一番友好交涉，小鱿鱼从小书包里拿出电话手表，要关心和他合照，再打电话给小丁。
只为了证明自己有姐姐。
糊弄小孩还不简单，关心一下就答应了。
最后依依不舍，还是舍不得走，眼泪不要钱的掉。
“不要哭了小鱿鱼，你要回家吃饭的。”
“姐姐不能和我一起吃吗？”
“姐姐也要回家吃饭的。”
“你不是我的姐姐吗？我们不能一起回家吗？”小鱿鱼发动机灵的小脑子，“姐姐和我哥哥不也是朋友吗？我让哥哥请你吃饭也不行吗？”
全是致死的问题，关心一个也答不上来，现在的小孩好可怕。
“那下次好吗，姐姐邀请你去姐姐家里做客好吗？”
小鱿鱼：“做客……那不能是今天吗？”
天哪，浑身解数使完了也不管用。
“你看姐姐认识你的哥哥，肯定也要邀请你哥哥一起来家里做客，但是今天你哥哥没有时间，所以就下次好吗？”
关心只想喝水，跟小孩说绕口令真得很累。
小鱿鱼亮出手表，开始翻找：“那我打电话给他！”
尤泽霖正拿蒋诵的电脑冲锋陷阵，根本不管手机响不响：“小烦人精老打个屁电话，蒋大帅！接！我腾不开手！”
“哥哥！”小鱿鱼的声音传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姐姐家做客！”
尤泽霖：“什么鬼，做什么客，拍完照赶紧回来！”
小鱿鱼哭得响亮。
“别哭了，小鱿鱼，让姐姐说话可以吗？”关心很小声地安慰他，她给尤泽霖发了消息，但是一直没回复。
声音透过手机扩散，蒋诵转身的步子一顿。
“尤泽霖，我是关心。”
蒋诵先尤泽霖一步，开了免提：“什么事？”
“蒋诵？你和尤泽霖在一块吗？”关心把小鱿鱼的事说明。
尤泽霖：“烦人精，直接让人把他绑回来不得了！”
“他会哭的。”关心头疼，有点累。
“我去接。”尤泽霖看出蒋诵的意思，“关心你再撑一会。”
“好。”
蒋诵到照相馆看到的就是关心和小鱿鱼在抓娃娃机前。
小鱿鱼在高脚凳上坐着，关心站他旁边，听凭差遣，让抓哪个抓哪个。
馆里暖气足，关心还是原先那副打扮。
“你们来了！”关心看到他们，连忙把小鱿鱼抱下来。
她靠着抓娃娃终于获得小鱿鱼的赦免，愿意回家，以后再见面。
“哥哥快看，这都是姐姐给我抓到的！”小鱿鱼指着地上的篮筐。
尤泽霖：“受苦了，关心，这小霸王害你不浅。”
“进去换衣服！”尤泽霖掐着小鱿鱼手腕。
关心安抚地拍拍小鱿鱼的肩膀，小鱿鱼就乖乖的跟着去了。
小朋友一走，关心才如释重负地坐在高脚凳。
“你穿得还是这么少。”关心看蒋诵一眼，“每年冬天不少生病吧。”
蒋诵两手插兜：“拍完了？”
“下午还有一套。”关心把剩下的游戏币投进去，“你喜欢哪个？我给你抓上来。”
“随便。”
“那就小狗吧。”
她手法还挺娴熟，三两下就抓上来了，蒋诵随意找个话题：“作业写完了？”
关心目不转睛地继续：“一个字也没写。”
半个寒假，除了生日那天，再没一点借口找她聊天，她也跟蒸发了似的，良心发现才会两三天问个好。
连教她题目也没机会。
蒋诵：“能写完？”
关心：“一天就够了。”
他忘了，她就喜欢死到临头补作业的感觉。
关心：“我有个问题。”
蒋诵：“问。”
关心：“你看你上学都不用写作业，那你保送之前写作业吗？”
蒋诵：“不写等着罚站？”
关心：“那你不交作业也会被批评，写错了也会被骂，真想象不出来，你被骂是什么样子。”
蒋诵：“你没骂过？”
关心：“你少污蔑，我每天都在大肆赞扬你。”
虽然刚开始做同桌的时候聊得确实不太合拍，每天都很烦。
蒋诵陪她笑，算是默认了。
“姐姐，那我和哥哥回家了，下次你一定要邀请我和哥哥去你家做客哦。”尤泽霖换好自己的衣服，跟关心拜拜。
小张抱着一箩筐玩偶跟在旁边。
关心把刚刚又抓到的海马送给小鱿鱼：“好，拜拜。”
“做作。”尤泽霖眼珠子翻上天，自己弟弟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道？
关心跟他们三个挥手。
蒋诵一万个心不想走，找不出一个理由留下来。
“走了。”
“嗯。”
初九，山伯伯给她发信息说，有朋友过来了，关心本想着去一趟，结果妈妈带她去见那个上学期就一直没约上的阿姨。
她儿子也在一中。
不得不去，她只能放弃。
两位妈妈考虑到孩子，选了家烤肉店见面。
“关心生得真是好看，看着也活泼可爱，不像韩利康，书呆子一个。”
“你是实验班的啊？”关心对这个名字有印象，他的月考卷子复印件在年级里手手相传，广为赞颂。
各科老师都喜欢拿他举例，卷子改起来毫不费劲，没出过年级前三。
韩利康嗯了一声，接着安静吃东西。
“关心别介意啊，他就这么个闷葫芦的性子。”
“我不介意，阿姨，韩利康成绩可好了，我在十班都听说过，哪里是书呆子，他是学霸。”
韩利康捕捉到十班两个字，瞳孔都更亮，透过半框眼睛看向关心：“你在十班。”
“对。”
韩利康放下筷子：“蒋诵是你们班的。”
关心：“嗯对。”
韩利康：“今年市里的物理竞赛他参加吗？”
关心：“啊？这我不知道。”
竞赛这种东西她哪里懂，蒋诵参不参加她更不知道。
韩利康妈妈都听不下去，解释道：“他一门心思想搞物理竞赛，又放不下其它学科，搞不出什么名堂，我劝他就走高考这条路，偏不听，就想试一试。”
“好厉害。”关心喝口水由衷体会到什么叫学霸。
“厉害个啥啊，连话都说不了几句。”
“如果我少说几句话就能考第一的话，我也想这样。”关心说完被李月华按了下脑袋。
李月华：“贫嘴。”
“说起来，今年我也想租个近点的房子，不然他每天晚上回家都嫌浪费时间。”
两位母亲再次聊起来。
惬意的寒假结束，迎来新学期第一个晚自习。
“寒假作业写完没！”
关心一来，夏婵就问。
“当然，看这儿。”关心两个食指怼在自己可悲的黑眼圈，她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猛猛写了，压根没睡几个小时。
把卷子全拿给夏婵，她就趴桌上补觉。
学是上起来了，天气依旧很冷，关心不想让奶奶起早做早饭，照旧裹着棉袄去早餐店吃。
万万没想到能遇到段啸，宁盛风和尤泽霖。
他们熟练地跑过来，点了一大桌。
关心看他们敞开的棉服里都没有校服：“这都六点半了，你们吃完还能赶上早读吗？”
尤泽霖：“什么早读？”
段啸：“？”
宁盛风：“……”
三个人好像没有上学的意识。
关心：“或许，你们知道现在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吗？”
段啸：“我去……”
宁盛风：“没人提醒，正常。”
“哇，你们可太幸福了。”关心摇头称赞，“我要是也不用高考，应该也能这么潇洒。”
尤泽霖大吃一口包子：“像我们这种富二代，很有压力的。”
宁盛风：“你什么压力？”
段啸：“树大招风，遮掩光芒很辛苦的。”
……
3月初。
夏婵开启了随时随地都会消失的模式。
包括但不限于下课和放学的每一个时刻。
梁晨曦更牛，以不放心她跟男人单独见面为由，紧跟其后。
今天中午，寿司刚端上来，还有若干小食，摆满一桌，夏婵就笑嘻嘻地说有事要回学校。
关心：“这么多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夏婵早跑没影儿，梁晨曦倒留了一句：“打包！”
“又剩我们两个了。”关心拿起筷子开始吃。
蒋诵反而更闲适，嗯一声，吃起来。
半小时过后。
关心吃得差不多，发现蒋诵胃口不是很好，“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她指向其中一盘。
“嗯。”蒋诵当下就夹起来往嘴里送。
她就那么拖着下巴，不自觉盯着蒋诵的吃相出神。
他嚼东西的时候还挺斯文的，低头时腮帮子鼓动，下颌线动起来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应该就是书里说的性感。
他脸长得确实过人，不怪他常常自信。
蒋诵喝口水：“看什么？”
“啊？”关心把手放下去，“我以前没发现，你吃东西的时候还挺好看的。”
蒋诵：“没见人吃过饭？”
“没注意过你吃饭。”
“有什么事？”
一般她开夸就是要求人。
关心：“我没事啊。”
“没事回去了。”蒋诵懒得跟她讨论，多说一句都是煎熬。
也怪他一开始犯贱，要求关心说好话捧着他，搞得现在她无师自通，时不时就要夸一下，勾人不自知。
关心去前台把打包好的寿司提起来，“走吧。”
盒子被蒋诵拿过去，两人一道离开店。
所有的一切恰好都被坐在关心斜对面的方勤雨尽收眼底。
……
周末夏婵大清早就把她薅去图书馆学习。
只因白家喆已是高三下学期，觉得周末在班级自习影响效率，准备去图书馆学习。
夏婵知道后，自告奋勇，说是自己成绩不好，去图书馆学习正好，并且再三保证不会打扰白家喆学习。
二人约定好之后，夏婵又怕自己奈不下性子，打算把关心叫上，无聊时候还能说说话。
关门弟子：【可我不想当电灯泡】
吃蝉好手：【什么电灯泡，没你我可怎么活啊】
图书馆内，关心自觉坐在另一张桌子，和夏婵隔了两张桌子的距离，两个人抬头就能对视。
没半个小时，夏婵原形毕露，发起呆，偶尔跟关心眉来眼去的。
关心是真的带作业来写了，只是遇到不会的就只能空着，她没带耳机，不方便在手机上面问蒋诵。
八点半之后图书馆的空座越来越少，她自己都不知道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还是见过一面的韩利康。
“是你。”关心压低声音跟他打招呼。
“嗯。”
真冷淡，算了，不能打扰学霸学习。
良久，她听到韩利康主动找她说话：“你也在准备物理竞赛？”
他问错人了吧？关心转头，眼睛睁大，一脸懵，“我吗？”
“我成绩很一般，怎么可能搞竞赛？”
韩利康笔帽戳着关心摞的几本书上的某一层：“这是竞赛题目。”
“什么？”关心抽出那张纸，定睛一看，“这是我用来打草稿的。”
蒋诵高一准备竞赛的时候，冯老师在每张单独的A4纸上打印一道题目给蒋诵写。
后来留在桌子里也没人敢动，厚厚一沓，蒋诵没扔，留着打草稿，偶尔她草稿纸用完了也抽一张来用。
韩利康：“这解题过程不是你写的？”
关心点点另一面的笔算字迹：“不是，反面的草稿才是我写的。”
韩利康：“能借我看看吗？”
关心想了想，虽然是蒋诵的东西，但是他不要了，都用来做草稿纸了那借给别人看看应该也没关系。
“那你看吧。”
韩利康很聪明，很快猜到这题出自谁手：“这是蒋诵写的。”
关心：“！”
他们学霸还有看题辨人的本事？
韩利康：“你和蒋诵认识？”
关心：“他是我同桌。”
韩利康：“你上次没和我说过。”
关心唇角一僵，心想我为什么要和你说，“你也没问。”
韩利康：“这个可以给我吗？”
“你需要就拿去吧。”
一张被她划得乱七八糟的稿纸，还能被人要走，早知道就不在蒋诵的笔迹上画画了。
她不是没研究过蒋诵写的竞赛题，太长太多太晃眼，天书一样晦涩难懂，当时蒋诵在她心里的档次上升了无数个level。
夏婵瞟到她这边情况，微信轰炸。
关门弟子：【他是我妈妈同学的儿子，上次见过一面】
吃蝉好手：【长得还挺好看】
关门弟子：【白家喆知道吗】
吃蝉好手：【……】
“那蒋诵参加今年的市物理竞赛吗？”
关心恍然记起韩利康上次就问过这个问题，他怎么这么关注蒋诵？
“这我不知道。”
大概是蒋诵的名字被念叨太多次，她的手机界面真就出现蒋诵的弹窗。
蒋诵：【中午去吃饭】
关心看眼时间，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她先问了夏婵，果然是不跟她一块吃。
关门弟子：【好】
蒋诵：【十一点到你小区门口】
关门弟子：【我不在家，在市图书馆写作业】
蒋诵：【行，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