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漫天黄烟被飞过的乌鸦笼罩，不知处传来的呜咽，到处弥漫着危险气压。
晏荼盈巡视着变化，这地方早已不是散山，是谢临白的心魔。
她惊讶，想不到他心里还有这样一面。
常言道物极必反，心魔处原本暗淡无光，她挥过的地方也应当照数枯萎。
如今反倒让这片地显回原貌。
再往前走，建筑愈发眼熟。
古朴别院，身后环绕着高耸的山峰，像是哪个宗门。
石砖已有裂缝青苔，到处泼洒着凝固的深红印迹。
她收回魔气，将外貌换回正常之状。
踏足的刹那，脚边刮过枯叶，纷扬飞雪跟随而来，将它吞没。
仅片刻，四周便铺着厚重的白。
推开门，里面残败不堪，到处悬着蛛丝。
“谢师兄，你在吗？”她轻声呼唤。
一开口，外面骤然灌进剧烈的风雪，她下意识伸臂抵抗，那些东西却扑着她，将她裹挟。
晏荼盈再睁眼。
碎石阶、旧血都消失不见，甚至建筑都变得崭新。
什么情况，她怎么又回到这了？
“你怎么在这？”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她转身，谢临白正漠然瞧着她。
还不等有反应，浓烈黑雾将她卷席。
晏荼盈被抛掷半空，反常的使不出劲，只能任由它穿入自己心脏。
霎时，她脑海涌现出浮云掠过般的走马观花。
“不要！”
来不及想清脑海都是些什么、有谁在喊。
耳边就响彻着震彻的尖叫，刺激得她双眼一黑。
剧烈的痛弥漫四肢，此刻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恍若濒死。
又什么情况，他的心魔，为何会影响到她？
衣裳透出鲜血，滴到地上已经聚成一片。
速度愈快，甚至成了血泊。
晏荼盈用尽全力看去，谢临白喷出淋漓鲜血，趴倒在地上，混身都是伤，脸憋得通红，对她在的方向伸着胳膊。
他脸上布着巨大的悲怆，眼泪混着灰往下淌，全然没了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只是一个劲儿地嚎哭：“不要！”
大哥，你光说着不要，倒是过来救人啊。
她张嘴，刚出声却破了音，话也不随着她的意，变成另一句：“别……哭……”
晏荼盈：？？
叒什么情况，不是只能控制他吗，怎么还能改变自己呢。
她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地扬起笑脸，即便眼前已成碎星的模糊，依旧温柔地瞧着他。
接着，身体一轻，重重砸在地上。
以她为起点的地方，向周边扫射出纯白灵气，将谢临白掀得更远。
被灵气带过的地方恢复如初，它迅速前行，刺破乌云，天边照射出耀眼日光，晒得身上暖融融的，心中的压抑也倏然消失。
还是这个痛感比较好一点。
想完，晏荼盈觉得自己有点病。
明明她不用疼啊！
世界仿佛宁静，突然出现的清雪飘洒在身上，她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中，有人在说话，托起她，依偎在怀里。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脸上，她忽然觉得一阵轻松，能够睁眼。
“你看看我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
谢临白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连话也说不完整。
晏荼盈低头，自己的手能够举起来了，身上也不疼，就像刚才一切没感受到过一样。
她将手放到他眼前摆摆。
他却跟看不见似的，只是仰头崩溃嘶吼：“啊——”
时间缓慢流逝，不过须臾间，雪下的大了，他像个雕塑般静跪着，将狼狈全部掩住。
白雪沾染到他身下的血迹，使的它又向外扩散。
……
再睁开眼，这里依旧是那副“岁月安好”的模样。
晏荼盈望着前面的景象，深觉无语。
叕什么情况，回到最开始了？
“你怎么在这？”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微微笑，转而传音怒吼：“宿荧！这到底怎么回事！”
依旧无人应答。
这次她有准备了，在黑雾来临时，释出魔气与之抵抗。
无奈她又像受到操作一般，被卷上天。
晏荼盈：有人考虑过我吗？东西朝我打是为什么，这出混乱了啊！
分明是谢临白的心魔，不应该是他一次次循环吗？怎么还反过来了。
难道她没进来，这角色就没人演了吗！
晏荼盈没有反抗的力量，流程如同先前那样，又重新演了一遍。
来回两次后，她抛下了伪装的形象。
从地上爬起来，捋起袖子，使劲对着他甩了几巴掌。
“大哥你能不能赶紧清醒点，这都是假的！再不醒，你就修为尽废、成死人了！”
这么一打，谢临白原本空洞的眼神，恢复几分聚焦。
他蹙眉，似是觉得难受，轻晃头。
她当即变了脸，真挚望着他：“谢师兄。”
心中不免暗骂：这人也有病，竟然还得挨打才行。
可看了半晌，他除了有点动作，再没别的反应。
下一秒。
晏荼盈又回到原处。
“……”
她气出笑。
这招不行，改变策略。
于是，晏荼盈赶在黑雾来以前，对着谢临白扑抱上去，哽咽讲：“师兄，这都是你的心魔，不是真的。”
即便腿已经被带着腾起，她依旧死死揽着，不松手，“只要你能攻克，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受苦了。”
数次重回，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上次溢出的血现在还留在唇边。
秘法还没来得及问呢！若是他死在这，她的任务怎么办？
眼见是喊不动这人了，她无奈：“这人到底是你的谁啊！怎么能让你困到这地步？”
“荼盈！”
她忽然听见有人喊，转过头，是宿荧，“放开他。”
眨眼间，他已穿梭几下过来。
晏荼盈听话的松了手，就在要飞上天的时候，被他紧紧拉住，“你们是什么情况，你为何要抱着他？”
本就憋着气，听到这话，算是找到口发泄了。
她扬声训斥：“我还想问你呢，擅自出手也就罢了，谢临白的心魔，怎么反倒是我遭罪？这样下去如何能让他清醒。”
“你说要让我任务做得快些，确实不错，现在看来，等他死了我便没有任务，不过也就彻底不用回魔族了！”
出手的第一个任务，就把目标搞死了，以后谁敢让她出来？
宿荧怔愣，不知所措地讲：“对不起荼盈。我怕你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想让你看看他心里的阴暗面是什么样的，以后只找他要到秘法下落。”
“我也不知你为何会牵扯其中，按理说你与他无交集，即便进入，也不会这样。”
缕缕黑烟从他身上散发，流窜到各处，瓦解每一寸。
晏荼盈慢慢落地，缓了缓，语气不再强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只是联谊即将结束，你贸然过来已是危险，又擅自启动他心魔，必会留下痕迹，等出去后，我该如何对他解释？”
宿荧乖乖听着，将头垂下，闷声道：“你只要别生我气就好。”
他散开创出的地方，“我会主动现身，不会让你被怀疑的。”
幻觉逐渐消失，他们依旧在散山中。
谢临白保持着原先的动作，眼睫微动。
晏荼盈见人就要清醒，赶紧将宿荧击开，“你先回去，这里我自己解决。”
“我——”
他不愿走，却被她以眼神震慑。
只好将一挥衣袖，彻底离开。
“谢师兄，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动？”
听着晏荼盈的关切询问，谢临白回过神，恍惚，轻轻摇头，解释：“没事，只是在想事。”
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荼盈略微放下心，瞧他这样子，好似还不知道自己感受过什么。
转念想起了方才的经历。
他身边有交集的人不多，除了敌对的衍遥清，倒是未听过还有谁。
难不成是他年少时的事情？
想至此，她觉得自己的推理甚是有道理。
那地方根本不像万云宗。或许是他入门前，认识的人意外被害，至此留下心魔。
简单收拾好，二人不再在此耗费时间。
穿出散山，他们回到大家聚集的地方。
此刻已有人在结算。
迎着欢呼声，晏荼盈四下寻找宿荧的踪影。
确认这里也没他后，才真正轻松。
她将法宝袋倒出，数量不少，但比不过圣灵宫。
原本以为先前圣灵宫的师姐会出来讥讽一番，没想到她们的人却已经早早离开。
掌门缓缓走来，她低下头，准备迎接他的话。
责备？失望？不甘？
每次自己没有完成魔尊预期的事情，就会收到这样的情绪。
“谢谢你荼盈，没有让咱们宗门垫底。”
没预料到的话响起，她倏然抬头，掌门欣慰地笑。
不知为何，他眼眶已经微红，目光中参杂着悠远。
即便她没有拿第一，但“晏荼盈”这个名字，已经流转在大家心中。
远处的衍遥清抱臂站了许久，终于走来，将她揽住，睥睨过去，“掌门的感谢太过珍贵，师妹你可承担不起。”
“掌门，若是没有其它要紧事，我便先带师妹走了。”
衍遥清半推半摁，晏荼盈只好尴尬地望着被落面子的掌门，跟着走。
“师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揽肩的手已经变为紧紧攥住手腕，晏荼盈无所适从地被拽着，小声问。
“带你去圣灵宫，见蓝宫主。”
她瞪大眼睛瞅过去。
衍遥清向来不服掌门与谢临白，这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
只是如今当着面就带她去圣灵宫，这是叛变？
还这么光明正大。
晏荼盈巡视着变化，这地方早已不是散山，是谢临白的心魔。
她惊讶，想不到他心里还有这样一面。
常言道物极必反，心魔处原本暗淡无光，她挥过的地方也应当照数枯萎。
如今反倒让这片地显回原貌。
再往前走，建筑愈发眼熟。
古朴别院，身后环绕着高耸的山峰，像是哪个宗门。
石砖已有裂缝青苔，到处泼洒着凝固的深红印迹。
她收回魔气，将外貌换回正常之状。
踏足的刹那，脚边刮过枯叶，纷扬飞雪跟随而来，将它吞没。
仅片刻，四周便铺着厚重的白。
推开门，里面残败不堪，到处悬着蛛丝。
“谢师兄，你在吗？”她轻声呼唤。
一开口，外面骤然灌进剧烈的风雪，她下意识伸臂抵抗，那些东西却扑着她，将她裹挟。
晏荼盈再睁眼。
碎石阶、旧血都消失不见，甚至建筑都变得崭新。
什么情况，她怎么又回到这了？
“你怎么在这？”
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她转身，谢临白正漠然瞧着她。
还不等有反应，浓烈黑雾将她卷席。
晏荼盈被抛掷半空，反常的使不出劲，只能任由它穿入自己心脏。
霎时，她脑海涌现出浮云掠过般的走马观花。
“不要！”
来不及想清脑海都是些什么、有谁在喊。
耳边就响彻着震彻的尖叫，刺激得她双眼一黑。
剧烈的痛弥漫四肢，此刻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恍若濒死。
又什么情况，他的心魔，为何会影响到她？
衣裳透出鲜血，滴到地上已经聚成一片。
速度愈快，甚至成了血泊。
晏荼盈用尽全力看去，谢临白喷出淋漓鲜血，趴倒在地上，混身都是伤，脸憋得通红，对她在的方向伸着胳膊。
他脸上布着巨大的悲怆，眼泪混着灰往下淌，全然没了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只是一个劲儿地嚎哭：“不要！”
大哥，你光说着不要，倒是过来救人啊。
她张嘴，刚出声却破了音，话也不随着她的意，变成另一句：“别……哭……”
晏荼盈：？？
叒什么情况，不是只能控制他吗，怎么还能改变自己呢。
她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地扬起笑脸，即便眼前已成碎星的模糊，依旧温柔地瞧着他。
接着，身体一轻，重重砸在地上。
以她为起点的地方，向周边扫射出纯白灵气，将谢临白掀得更远。
被灵气带过的地方恢复如初，它迅速前行，刺破乌云，天边照射出耀眼日光，晒得身上暖融融的，心中的压抑也倏然消失。
还是这个痛感比较好一点。
想完，晏荼盈觉得自己有点病。
明明她不用疼啊！
世界仿佛宁静，突然出现的清雪飘洒在身上，她意识逐渐模糊。
恍惚中，有人在说话，托起她，依偎在怀里。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脸上，她忽然觉得一阵轻松，能够睁眼。
“你看看我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
谢临白脸色煞白，浑身颤抖，连话也说不完整。
晏荼盈低头，自己的手能够举起来了，身上也不疼，就像刚才一切没感受到过一样。
她将手放到他眼前摆摆。
他却跟看不见似的，只是仰头崩溃嘶吼：“啊——”
时间缓慢流逝，不过须臾间，雪下的大了，他像个雕塑般静跪着，将狼狈全部掩住。
白雪沾染到他身下的血迹，使的它又向外扩散。
……
再睁开眼，这里依旧是那副“岁月安好”的模样。
晏荼盈望着前面的景象，深觉无语。
叕什么情况，回到最开始了？
“你怎么在这？”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微微笑，转而传音怒吼：“宿荧！这到底怎么回事！”
依旧无人应答。
这次她有准备了，在黑雾来临时，释出魔气与之抵抗。
无奈她又像受到操作一般，被卷上天。
晏荼盈：有人考虑过我吗？东西朝我打是为什么，这出混乱了啊！
分明是谢临白的心魔，不应该是他一次次循环吗？怎么还反过来了。
难道她没进来，这角色就没人演了吗！
晏荼盈没有反抗的力量，流程如同先前那样，又重新演了一遍。
来回两次后，她抛下了伪装的形象。
从地上爬起来，捋起袖子，使劲对着他甩了几巴掌。
“大哥你能不能赶紧清醒点，这都是假的！再不醒，你就修为尽废、成死人了！”
这么一打，谢临白原本空洞的眼神，恢复几分聚焦。
他蹙眉，似是觉得难受，轻晃头。
她当即变了脸，真挚望着他：“谢师兄。”
心中不免暗骂：这人也有病，竟然还得挨打才行。
可看了半晌，他除了有点动作，再没别的反应。
下一秒。
晏荼盈又回到原处。
“……”
她气出笑。
这招不行，改变策略。
于是，晏荼盈赶在黑雾来以前，对着谢临白扑抱上去，哽咽讲：“师兄，这都是你的心魔，不是真的。”
即便腿已经被带着腾起，她依旧死死揽着，不松手，“只要你能攻克，我们就能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受苦了。”
数次重回，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上次溢出的血现在还留在唇边。
秘法还没来得及问呢！若是他死在这，她的任务怎么办？
眼见是喊不动这人了，她无奈：“这人到底是你的谁啊！怎么能让你困到这地步？”
“荼盈！”
她忽然听见有人喊，转过头，是宿荧，“放开他。”
眨眼间，他已穿梭几下过来。
晏荼盈听话的松了手，就在要飞上天的时候，被他紧紧拉住，“你们是什么情况，你为何要抱着他？”
本就憋着气，听到这话，算是找到口发泄了。
她扬声训斥：“我还想问你呢，擅自出手也就罢了，谢临白的心魔，怎么反倒是我遭罪？这样下去如何能让他清醒。”
“你说要让我任务做得快些，确实不错，现在看来，等他死了我便没有任务，不过也就彻底不用回魔族了！”
出手的第一个任务，就把目标搞死了，以后谁敢让她出来？
宿荧怔愣，不知所措地讲：“对不起荼盈。我怕你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想让你看看他心里的阴暗面是什么样的，以后只找他要到秘法下落。”
“我也不知你为何会牵扯其中，按理说你与他无交集，即便进入，也不会这样。”
缕缕黑烟从他身上散发，流窜到各处，瓦解每一寸。
晏荼盈慢慢落地，缓了缓，语气不再强硬，“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只是联谊即将结束，你贸然过来已是危险，又擅自启动他心魔，必会留下痕迹，等出去后，我该如何对他解释？”
宿荧乖乖听着，将头垂下，闷声道：“你只要别生我气就好。”
他散开创出的地方，“我会主动现身，不会让你被怀疑的。”
幻觉逐渐消失，他们依旧在散山中。
谢临白保持着原先的动作，眼睫微动。
晏荼盈见人就要清醒，赶紧将宿荧击开，“你先回去，这里我自己解决。”
“我——”
他不愿走，却被她以眼神震慑。
只好将一挥衣袖，彻底离开。
“谢师兄，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动？”
听着晏荼盈的关切询问，谢临白回过神，恍惚，轻轻摇头，解释：“没事，只是在想事。”
自己好像，做了个梦。
荼盈略微放下心，瞧他这样子，好似还不知道自己感受过什么。
转念想起了方才的经历。
他身边有交集的人不多，除了敌对的衍遥清，倒是未听过还有谁。
难不成是他年少时的事情？
想至此，她觉得自己的推理甚是有道理。
那地方根本不像万云宗。或许是他入门前，认识的人意外被害，至此留下心魔。
简单收拾好，二人不再在此耗费时间。
穿出散山，他们回到大家聚集的地方。
此刻已有人在结算。
迎着欢呼声，晏荼盈四下寻找宿荧的踪影。
确认这里也没他后，才真正轻松。
她将法宝袋倒出，数量不少，但比不过圣灵宫。
原本以为先前圣灵宫的师姐会出来讥讽一番，没想到她们的人却已经早早离开。
掌门缓缓走来，她低下头，准备迎接他的话。
责备？失望？不甘？
每次自己没有完成魔尊预期的事情，就会收到这样的情绪。
“谢谢你荼盈，没有让咱们宗门垫底。”
没预料到的话响起，她倏然抬头，掌门欣慰地笑。
不知为何，他眼眶已经微红，目光中参杂着悠远。
即便她没有拿第一，但“晏荼盈”这个名字，已经流转在大家心中。
远处的衍遥清抱臂站了许久，终于走来，将她揽住，睥睨过去，“掌门的感谢太过珍贵，师妹你可承担不起。”
“掌门，若是没有其它要紧事，我便先带师妹走了。”
衍遥清半推半摁，晏荼盈只好尴尬地望着被落面子的掌门，跟着走。
“师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揽肩的手已经变为紧紧攥住手腕，晏荼盈无所适从地被拽着，小声问。
“带你去圣灵宫，见蓝宫主。”
她瞪大眼睛瞅过去。
衍遥清向来不服掌门与谢临白，这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事。
只是如今当着面就带她去圣灵宫，这是叛变？
还这么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