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宁浅浅的嗯了一声,明显不太对劲。

    徐落看她这副神情,到是有些怕了。云清宁处理正事的时候往往非常投入,但是精神紧绷之下非常容易出事,特别是时间不允许她拖延,一切都处于漂浮不定的状态下,她会将一点一滴都计划好,确保一切并无差错。

    那人看到她这个反应,知道需给人说些其他的话。

    “另外,阁主来了。”

    云清宁猛然抬起了头。

    “就在徐落房中,等着你去见他。”

    话还没说完,云清宁就跑了出去,话音落下的功夫,只听见枝叶晃动,人影已经消失。

    云清宁赶到的时候,徐颜卿坐在桌上随意挑了本书看。

    前几日的匆忙赶路身上的气味并不好闻,他是中途沐浴了一番才坐在这的。

    只是看了一页,徐颜卿就把书重新合上,面上不显,但再也不愿打开屋中的任何一本书,对这些书避之不及。

    他起身准备溜达一圈,就听门吱呀一声响。

    一个眼角泛红,与平常有些不对劲的人站在门前,看到他,一副复杂的神情。

    愧疚,心烦,焦躁,还有些委屈全都混杂在一起,徐颜卿怎能看不懂这种表情。

    连忙将她引到座椅上,蹲下来与她对视。

    “深呼吸。”

    云清宁被他引导做了三次深呼吸,心绪总算平静了下来。

    “没事的,不会出事。”

    “听我说,你现在没有出事。”

    “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话语一点点在脑海中变得清晰,云清宁混沌的脑子总算清出一片清净,勉强能够听清师兄的话。

    “这与你无关,甚至来说,你大可不必参与这件事。师兄来解决就好。”

    “清宁,你喝口茶,现在这件事不值得你挂心,把这件事忘掉。没事的,相信我一定没事的。”

    云清宁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睛里并不存在的泪水。

    她从五岁之后再也没哭过了,即使情绪失控也不会哭,这是她对亲近之人特有的小动作。

    平复下来之后,云清宁小声说。

    “那不行,我还要帮七柃讨回公道。”

    徐颜卿弯了弯眼睛,他也是一双桃花眼,但是比沈归晏柔和了许多,徐颜卿大多时候面对云清宁都是笑颜相待,从眼睛中只能读出他的温和。

    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头。

    “可以,但是放轻松一点,就当是跟着我捕一条鱼,上山打猎,没有难度的事情。”

    云清宁嗯了一声,情绪似乎被温柔的话语抚慰,焦躁不安的情绪乖乖巧巧的待在暗处,似乎被人以温柔的方式压制,挣脱不了。

    徐落站在不远处松了口气,心中想着,果然师兄和师父才是最有用的存在,云清宁的情绪那次见了她们不是老鼠见了猫,还没靠近就消散了。

    也好久没见到宁宝的师父了,她脑中冒起些小泡泡。过一阵,等宁宝的师父回青州了,她就去青州住几个月,回去蹭吃蹭喝。

    想及此,她不由嘿嘿笑出了声,但是没高兴多久,就被板栗爆了头。

    徐颜卿精准的拿出一只手,敲在她头上。

    “不带这样的,对师妹温柔极致,对堂妹敲敲打打。”

    徐落开口就是抱怨。

    “少看点那种书吧,好歹不要第一页就不堪入目,被叔叔婶婶知道了,你就完了。”

    徐落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又变成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带上我呗。”

    “那就跟上”,云清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回头就是一个眼神——被发现了吧。

    徐落咬牙跟上,这一个两个都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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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归晏同样是一宿没睡,但是依旧眼神清明,一丝困意也无。

    直到太阳初升,沈归宴才从靠了一夜的树上下来,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尘。

    露珠顺着叶片落下,沈归宴张开手掌,正好接住一颗露珠,冰凉的触感从手上传来,莫名让他想到了某个人的手,沈归宴盯已经化成一滩,在手中形成一层薄薄的水膜,被阳光遗诏更显得亮晶晶的,像星星一般随着光影变动一闪一闪。

    沈归宴盯着手看了许久,晨光微曦,心中闪过一张漂亮的脸。

    ——那就祝人好运。

    水被手的温度蒸发,消散在空中,沈归宴收回手,眼中不含一丝怜悯。至少,这件事情运气好与坏与她无关,去管这件事,不易于给自己增添麻烦,得不偿失。

    沈归宴收回手,询问身旁的人。

    “那几人抓住了?”

    “抓住了,先一步送到宫中去了。”

    “嗯。”

    “递折子的活还是交给……”

    沈归宴想了想:“交给御史大夫去做。”

    手下答应一声,转身去吩咐人做事了。

    御史大夫已经年近六十,按照亲缘来算,御史大夫是长公主的亲舅舅,辈分上来算,沈归宴应该称他为舅爷爷。

    算是很宠沈归宴的一位长辈,这辈子为这个朝廷算是尽了不少力,称得上一句忠臣。

    沈归宴又找来一个人,“将收缴的物资一并带去宫中,看看皇上怎么处理。”

    ……

    等到一切都处置好,沈归宴也没管这边,回府上睡觉去了。

    会自己的院落之前,沈归宴还去长公主的院子请了个安。

    长公主正在浇花,被突然出现的沈归宴吓了个正着,等到沈归宴请完安都走出去老远了,长公主才回过神来。

    喃喃开口:“这小子今日抽什么疯,特地跑过来请安,我都百八十天没见过他给我来请安了。”

    “平常也是住在外边,不回家住,一天天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官家就站在旁边,听着长公主明明是埋怨的话语,但是语气中含着一点欣慰,于是接话道:“许是二少爷开窍懂事了呢。”

    长公主叹息一声:“他呀,要是那天真的懂事我就天天跪在庙里,拜菩萨还愿。”

    官家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没有接话。

    沈归宴还没有眯许久,估摸只有一两个时辰,就被外边那一串串凌乱的脚步声和院子中嗡嗡的小话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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