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落一脸惊讶地看向云清宁，云清宁真的极少用这般恶劣的词形容一个人。
云清宁眨眨眼：“他手上握了二十几人的命，都是女子，而且死状凄惨，生前被虐待至极。”
徐落的嘴渐渐从抿着变成一个撑开的小圆，眼中震惊和愤怒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良久，她开口，“是我想得那般吗？”
徐落声音微微发颤，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
云清宁点点头。
就是。
徐落一把站起来，桌子连带着微微颤动，杯中平静的茶水荡起水波，徐落吹在身侧本来放松的手此刻已经紧握成拳。
“那畜生在哪，我现在就宰了他。”
云清宁拉住他：“会有机会的，总要替那些冤死的女子挣口气，让她们在九泉之下有些安慰。”
徐落这才平静下来，眼神中的凶狠却不减反增。
“所以，挑自家的地盘好下手。”
徐落点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吗？”
云清宁点点头。
“你现在能联系上师父吗？我得问问她的意思，别到时候她不喜有人污了他的别院。”
徐落挠了挠头发，发丝有些凌乱：“我试试吧，不一定能够联系上。”
云清宁点点头：“实在不行做两手准备，但是这件事得加快速度，不然我不好铺设。”
徐落点点头。
“给我三日，我看能不能联系到。”
云清宁给她递了杯茶：“辛苦了。”
“没事没事。”
说是两三日，结果第二日下午，徐落就拿着信纸跑云清宁院中来了。
云清宁本来在安排第二计划，没想被急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思绪。
于是她抬起头来，徐落一眨眼间就到了眼前，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似乎是跑得太急，而消耗了部分力气。
信纸一眼便能够看完。
因为赤裸裸摆在云清宁眼前的也就一个字。
——可。
云清宁轻笑了笑，确实符合她师父的性子，能够用一个字解释清楚的，就绝不多写第二个字。
“现在好了，你可以安心布置了。”
徐落点了点头，云清宁顺着她也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日，一个名为“芜星院”的别院就横空出世如烈火燎原般席卷了整个京城。
大多知道消息的人都听说这院中奇花异草颇多，一年四季风景不一，景色各异，甚是好看好观。
有些名贵品种甚至是西域各地搜集而来，平常压根见不到。
宣传起了成效，但是平民百姓没有几个愿意或者想要尝试去的。芜星院的入场费太贵，三十两白银仅仅可玩三个时辰，而且芜星院不提供过夜服务，只仅仅支持下午游玩，听说是上午要养护花草，恐有人不懂乱碰，从来没有自在上午开放过。
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三十两白银他们一年也负担不起的天文数字，为了面子去一次太过奢侈，太过不顾家中条件。
但这反倒引起了那些商户小姐，世家贵族的注意。
往往越是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相较来说越是能够激发她们游玩的兴趣。因为这般才能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亦或是是高人一等。
反倒是那种价值低廉但依旧精美的东西，百姓不敢问价，世家贵族问了价觉得那些配不上自己的家事和档次，从而两边不讨好，吃亏。
林齐在京中自然有个小圈，圈中好友不多，但总归不是什么善茬，即使没有林齐那般离谱，但游山玩水，不务正业是免不了的。
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自然也传进了整个圈子当中。
林齐自然有好友先一步去尝鲜，其中不乏有对花草造诣颇深之人，平静地进去游玩，回来喝酒之时异常兴奋。
正巧是小圈子那天一齐聚在一起喝酒，那个去了芜星院的好友还无需喝醉，一席话就吐露出来了：“里边的花草非常多，春夏秋冬不在一处，分出来了四处的区域，每一处的花草也都不尽相同。”
觉得口干舌燥，好友又囫囵吞了口酒急切地继续描述。
“即使是三成不到的地方，三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够看完，花草栽在土中，布局十分美观，各处不相同，不会让人生厌，而且其中服侍的丫鬟小厮都不错，笑意盈盈的，而且……”
碰哒一声，酒杯掉地，咕噜噜地滚了几圈，竟然意外没有碎，只是上边密布一圈圈的小裂纹。
“而且”后边是什么……
这个“而且”听得仔细听他描述的一众好友都抓狂，但是人家趴在桌上，明显是睡着的样子，且不到一会，还打起了呼噜，睡得香极了，众人也不好叫醒，只得任由心中抓耳挠腮，调理不好，心下决定，等有时间带着美人一同去看看。
林齐手握着杯子，杯子触感细腻，本就是用玉做成，在手中把玩格外温润。
他这几日思考着应该邀人去一个怎样的地方，只是一直没有着落，现在他心中有了个想法，只等着他去实地看看。
芜星院要提前预约，林齐没抱着明日能约上的希望，让人送了封信过去。
没想，第二日一早便得到今日便可过去的请帖。
请帖异常精致，做工极好，想着今日闲着也是闲着，便径直去了。
再过一日，云清宁才方起床，就收到侯府派人过来传信，说明日林二公子约人，她必须去，明日若是林二公子告状，她这一年连同下一年的月例都别想拿到手。
云清宁首先是惊讶。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情愿，被打发来通传的丫鬟看在眼中，丫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消息送到，便立刻走人，仿佛这座院子里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等到派来的人走远，牛车的踢踏声消失，归梅朝外看了一眼，确认看不到牛车了，归梅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稀罕侯府的那点月例，要不是小姐自己有钱，那些银钱都不够小姐活三四日的。”
边说归梅边翻了个白眼。
云清宁坐在桌边，表情平静，没理归梅的这番话，只是看着芜星院管事差人送过来的名单，翻开来，仔细看起来。
这几日名声传起来之后，预约便比往日多了十倍不止，幸好芜星院人本来就多，不存在缺人手的情况，不然管事还得忧心增加人手的情况。
不过，他们依然很有先见之明，每日只招待个位数的客人加起来总人数不超过八位，所以管事将名单送来的本意是让云请宁挑一挑放谁进去。
明日是个重要的日子，人总不能乱选，坏了主家的好事就不好了，还不如让主家亲自挑选。
——在这一点上，管事一场敏锐聪慧。
云清宁看了名单上十几行的名册，有些头疼。
让她说，就应该只有一批人为好，但是人太好招致怀疑有些麻烦。
她定睛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韩秋”这个名字，京城中鲜少有姓韩的世家贵族，富豪也少，至少云清宁找到的人中是不存在的。
云清宁仔细回忆，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看着外边的天色，今日有下了一场小雪，地上已被一层晶亮的雪花覆盖，显得银白肃穆。
亮光穿过发丝，云清宁突然领悟一般。
下一刻，她喊到：“归梅，将我存放消息的那个箱子拿过来。”
归梅应了一声，院中的一切由她负责收纳归位，位置自然也是她最为清楚，特别是这种存着秘密的箱子，云清宁也不一定能够一下找出来。
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云清宁脑中的两个名字不断交织，隐隐有合二为一的迹象，但是不能够肯定。
脸上的表情微微发冷，清冷的气质尽显。若是从内往外望去，隔着窗柩的莹亮雪花依旧夺不走放在云清宁身上的注意力，她依旧夺目，漂亮而清冷，气质这种东西最让人学不来，也是最吸引人的。
青丝被雪映衬，根根分明，间隙中透出光来，更加添了几分仙气。
归梅将箱子搬出。
箱子还需一个机关打开，本就没有多大，且消息是分门别类放好的，云清宁没花多长时间就将东西找到了。
手上拿着一封信件，小楷跃然纸上，一字一句小但是异常清晰。
云清宁一目十行的扫过，手指停在某处。
归梅好奇，站在不远处观望着，就见云清宁停在的那处写着一行极小，需要眯着眼才能够看清的小字。
游学时曾用名——韩秋。
归梅视线往上，看到开口处所写。
“以下即为二皇子情报。”
云清宁眨眨眼，兴趣在瞬间涌上心头，看来也不是一次单纯的血腥之旅。
韩秋后边写着个人名，云清宁不认识，同一行就代表着是两个人同行。
云清宁拧眉，眉间忧色不减，只有四人，人还是太少，她觉得六人为宜。
继续看向名单，云清宁努力翻找，在前几行，没几个认识的，她不想在费些功夫调查，时间紧任务重，只得继续往后看。
看到最后一行的名字之前，云清宁觉得没有希望了，还是得在几个时辰之内调查完这些人。
心下一沉，直到她看到最后一个名字常钰。
但常钰不是重点，她也不怎么认识。
最重要的是后边那个人名。
云清宁此刻略微放松了些，眼睛眨了眨，眉间的烦闷消失，勾了勾唇角，兴味更加明显。
如果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碰上了会怎样，云清宁实在有些好奇。
云清宁眸子看向那个名单，盯着最后那三个字，瞳孔中倒映得清晰无比。
那里用小楷写着三个字——沈归晏。
云清宁眨眨眼：“他手上握了二十几人的命，都是女子，而且死状凄惨，生前被虐待至极。”
徐落的嘴渐渐从抿着变成一个撑开的小圆，眼中震惊和愤怒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良久，她开口，“是我想得那般吗？”
徐落声音微微发颤，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
云清宁点点头。
就是。
徐落一把站起来，桌子连带着微微颤动，杯中平静的茶水荡起水波，徐落吹在身侧本来放松的手此刻已经紧握成拳。
“那畜生在哪，我现在就宰了他。”
云清宁拉住他：“会有机会的，总要替那些冤死的女子挣口气，让她们在九泉之下有些安慰。”
徐落这才平静下来，眼神中的凶狠却不减反增。
“所以，挑自家的地盘好下手。”
徐落点点头。
“需要我做什么吗？”
云清宁点点头。
“你现在能联系上师父吗？我得问问她的意思，别到时候她不喜有人污了他的别院。”
徐落挠了挠头发，发丝有些凌乱：“我试试吧，不一定能够联系上。”
云清宁点点头：“实在不行做两手准备，但是这件事得加快速度，不然我不好铺设。”
徐落点点头。
“给我三日，我看能不能联系到。”
云清宁给她递了杯茶：“辛苦了。”
“没事没事。”
说是两三日，结果第二日下午，徐落就拿着信纸跑云清宁院中来了。
云清宁本来在安排第二计划，没想被急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思绪。
于是她抬起头来，徐落一眨眼间就到了眼前，拿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似乎是跑得太急，而消耗了部分力气。
信纸一眼便能够看完。
因为赤裸裸摆在云清宁眼前的也就一个字。
——可。
云清宁轻笑了笑，确实符合她师父的性子，能够用一个字解释清楚的，就绝不多写第二个字。
“现在好了，你可以安心布置了。”
徐落点了点头，云清宁顺着她也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日，一个名为“芜星院”的别院就横空出世如烈火燎原般席卷了整个京城。
大多知道消息的人都听说这院中奇花异草颇多，一年四季风景不一，景色各异，甚是好看好观。
有些名贵品种甚至是西域各地搜集而来，平常压根见不到。
宣传起了成效，但是平民百姓没有几个愿意或者想要尝试去的。芜星院的入场费太贵，三十两白银仅仅可玩三个时辰，而且芜星院不提供过夜服务，只仅仅支持下午游玩，听说是上午要养护花草，恐有人不懂乱碰，从来没有自在上午开放过。
对于大多数百姓来说，三十两白银他们一年也负担不起的天文数字，为了面子去一次太过奢侈，太过不顾家中条件。
但这反倒引起了那些商户小姐，世家贵族的注意。
往往越是性价比不高的东西，相较来说越是能够激发她们游玩的兴趣。因为这般才能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亦或是是高人一等。
反倒是那种价值低廉但依旧精美的东西，百姓不敢问价，世家贵族问了价觉得那些配不上自己的家事和档次，从而两边不讨好，吃亏。
林齐在京中自然有个小圈，圈中好友不多，但总归不是什么善茬，即使没有林齐那般离谱，但游山玩水，不务正业是免不了的。
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自然也传进了整个圈子当中。
林齐自然有好友先一步去尝鲜，其中不乏有对花草造诣颇深之人，平静地进去游玩，回来喝酒之时异常兴奋。
正巧是小圈子那天一齐聚在一起喝酒，那个去了芜星院的好友还无需喝醉，一席话就吐露出来了：“里边的花草非常多，春夏秋冬不在一处，分出来了四处的区域，每一处的花草也都不尽相同。”
觉得口干舌燥，好友又囫囵吞了口酒急切地继续描述。
“即使是三成不到的地方，三个小时也不一定能够看完，花草栽在土中，布局十分美观，各处不相同，不会让人生厌，而且其中服侍的丫鬟小厮都不错，笑意盈盈的，而且……”
碰哒一声，酒杯掉地，咕噜噜地滚了几圈，竟然意外没有碎，只是上边密布一圈圈的小裂纹。
“而且”后边是什么……
这个“而且”听得仔细听他描述的一众好友都抓狂，但是人家趴在桌上，明显是睡着的样子，且不到一会，还打起了呼噜，睡得香极了，众人也不好叫醒，只得任由心中抓耳挠腮，调理不好，心下决定，等有时间带着美人一同去看看。
林齐手握着杯子，杯子触感细腻，本就是用玉做成，在手中把玩格外温润。
他这几日思考着应该邀人去一个怎样的地方，只是一直没有着落，现在他心中有了个想法，只等着他去实地看看。
芜星院要提前预约，林齐没抱着明日能约上的希望，让人送了封信过去。
没想，第二日一早便得到今日便可过去的请帖。
请帖异常精致，做工极好，想着今日闲着也是闲着，便径直去了。
再过一日，云清宁才方起床，就收到侯府派人过来传信，说明日林二公子约人，她必须去，明日若是林二公子告状，她这一年连同下一年的月例都别想拿到手。
云清宁首先是惊讶。
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情愿，被打发来通传的丫鬟看在眼中，丫鬟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消息送到，便立刻走人，仿佛这座院子里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等到派来的人走远，牛车的踢踏声消失，归梅朝外看了一眼，确认看不到牛车了，归梅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稀罕侯府的那点月例，要不是小姐自己有钱，那些银钱都不够小姐活三四日的。”
边说归梅边翻了个白眼。
云清宁坐在桌边，表情平静，没理归梅的这番话，只是看着芜星院管事差人送过来的名单，翻开来，仔细看起来。
这几日名声传起来之后，预约便比往日多了十倍不止，幸好芜星院人本来就多，不存在缺人手的情况，不然管事还得忧心增加人手的情况。
不过，他们依然很有先见之明，每日只招待个位数的客人加起来总人数不超过八位，所以管事将名单送来的本意是让云请宁挑一挑放谁进去。
明日是个重要的日子，人总不能乱选，坏了主家的好事就不好了，还不如让主家亲自挑选。
——在这一点上，管事一场敏锐聪慧。
云清宁看了名单上十几行的名册，有些头疼。
让她说，就应该只有一批人为好，但是人太好招致怀疑有些麻烦。
她定睛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韩秋”这个名字，京城中鲜少有姓韩的世家贵族，富豪也少，至少云清宁找到的人中是不存在的。
云清宁仔细回忆，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异常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看着外边的天色，今日有下了一场小雪，地上已被一层晶亮的雪花覆盖，显得银白肃穆。
亮光穿过发丝，云清宁突然领悟一般。
下一刻，她喊到：“归梅，将我存放消息的那个箱子拿过来。”
归梅应了一声，院中的一切由她负责收纳归位，位置自然也是她最为清楚，特别是这种存着秘密的箱子，云清宁也不一定能够一下找出来。
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云清宁脑中的两个名字不断交织，隐隐有合二为一的迹象，但是不能够肯定。
脸上的表情微微发冷，清冷的气质尽显。若是从内往外望去，隔着窗柩的莹亮雪花依旧夺不走放在云清宁身上的注意力，她依旧夺目，漂亮而清冷，气质这种东西最让人学不来，也是最吸引人的。
青丝被雪映衬，根根分明，间隙中透出光来，更加添了几分仙气。
归梅将箱子搬出。
箱子还需一个机关打开，本就没有多大，且消息是分门别类放好的，云清宁没花多长时间就将东西找到了。
手上拿着一封信件，小楷跃然纸上，一字一句小但是异常清晰。
云清宁一目十行的扫过，手指停在某处。
归梅好奇，站在不远处观望着，就见云清宁停在的那处写着一行极小，需要眯着眼才能够看清的小字。
游学时曾用名——韩秋。
归梅视线往上，看到开口处所写。
“以下即为二皇子情报。”
云清宁眨眨眼，兴趣在瞬间涌上心头，看来也不是一次单纯的血腥之旅。
韩秋后边写着个人名，云清宁不认识，同一行就代表着是两个人同行。
云清宁拧眉，眉间忧色不减，只有四人，人还是太少，她觉得六人为宜。
继续看向名单，云清宁努力翻找，在前几行，没几个认识的，她不想在费些功夫调查，时间紧任务重，只得继续往后看。
看到最后一行的名字之前，云清宁觉得没有希望了，还是得在几个时辰之内调查完这些人。
心下一沉，直到她看到最后一个名字常钰。
但常钰不是重点，她也不怎么认识。
最重要的是后边那个人名。
云清宁此刻略微放松了些，眼睛眨了眨，眉间的烦闷消失，勾了勾唇角，兴味更加明显。
如果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碰上了会怎样，云清宁实在有些好奇。
云清宁眸子看向那个名单，盯着最后那三个字，瞳孔中倒映得清晰无比。
那里用小楷写着三个字——沈归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