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空调是不是开得太热了？
苏卿可连手心都开始冒汗。
司衍刚刚是什么意思？
忽然，视野被绿白相间的花束占据，幽香扑鼻。
司衍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松松握在花束中部的丝带间，是可以立马去当手模拍宣传片的程度。
淡淡的花香中还裹挟着淡淡的香水味。
像是日出时迎面扑来的海风，自由又温暖。
还挺好闻。
“喜欢就送你啊。”
司衍温柔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苏卿可顺着声音抬眼，发现司衍已经来到她身侧，举着那束花在等待她的回答。
“啊……好，谢谢。”苏卿可连忙抱过花束。
吓死了，还好他说的是花。
为了“坐实”她确实喜欢的是花，苏卿可指着其中几支不常见的白色花朵道：“这是什么花啊？”
司衍俯身看了一眼，眼中笑意渐深：“你不认识这个吗？它叫香豌豆。”
苏卿可摸了摸香豌豆的花瓣，总觉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只能笑道：“名字还挺可爱的。”
然后她满脸镇定地坐在了司衍对面的位置上。
“杂志方拍完送的，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司衍抬手给苏卿可倒了杯水，像是出来和相熟的老友见面。
苏卿可：“？”
赠品啊？
赠品好啊，赠品收着就更安心了。
苏卿可默默放下花束，取过pad递给司衍：“点菜吧。”
司衍看了一眼没接：“你点吧，我们口味应该还蛮一致的。”
苏卿可一哽。
是吧？
那大哥您什么时候才能在嗑CP的口味上和我同步一下呢？
不过这样奢侈的念头苏卿可也只敢想想。
苏卿可常来，所以菜点得很快，上得也很快，一如既往的色香味俱全，两人边吃边聊。
“你……在南市一高的时候，过的好吗？”
苏卿可本不想聊这个话题的，但不知怎么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有好的也有差的。”司衍先是给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然后忽然暴击她，“但我知道你。”
“啊？”苏卿差点被呛到，震惊地指着自己，“你怎么会知道我？”
司衍不慌不忙地给她戴title：“教导主任家的宝贝女儿，漂亮的年级第一，当时国际班好多人翻栅栏去本部给你送情书。”
被送情书的“本人”眼睛都瞪圆了，直接忽略了那些溢美之词，只留下满脸的愤愤不平：“那为什么我一封都没收到啊？好可惜！”
司衍“唰”地将盘子里的虾仁戳了个对穿，轻描淡写道：“当然是被你爸都截下了啊，栅栏边天天都有老师守着呢。”
苏卿可想起传说当时在国际部和本部之间立铁栅栏的原因是国际部管理不完善，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立了栅栏，附近还常常有老师值班。
但她从未想过，她就是“麻烦”本烦。
就在她走神的瞬间，司衍清润的嗓音再度响起：“所以，品学兼优被保护着长大的乖乖女，究竟为什么要当演员？”
又是这个问题。
像是在“回敬”她刚刚的冒失。
苏卿可纤长的睫毛垂下时抖落一片阴翳，抬眼时带上了几分笑意，以玩笑的口吻道：“可能觉得有天赋吧。”
司衍手下一顿，没有说话。
忽如其来的沉默让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话题随即又回归了最保守的话题——工作。
“我的新专辑应该会在五月上线，MV我打算去国外取景，目前暂定四月末，已经告诉你经济公司那边了。”司衍将话题重新拾起。
苏卿可点头：“我都没问题，可以全力配合。”
工作的事她从来不会马虎应对。
司衍夹起一块烤得焦香流油的小羊排放在盘子里，忽然话锋一转问苏卿可：“综艺选好了吗？”
苏卿可顿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垂眼道：“没有。”
她沮丧的表情实在太明显。
好像窗台上忘记浇水的绿植，蜷着叶片没有精神。
司衍头咬了一口羊排，吃相斯文优雅：“被拒了。”
苏卿可瞄他一眼，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人的敏锐，也没心情掩饰，闷闷道：“嗯。”
司衍又道：“那需要我帮忙吗？”
苏卿可没想到他问得如此直接，而且神态极为自然，就像是在问“你需要纸巾吗？”
苏卿可抬手抽了张纸巾，抿掉嘴角的油点摇头：“不用了，谢谢。”
司衍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又盛了碗汤，吹了吹道：“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胡西哲，哦，就是我的经纪人。”
苏卿可额角猛地一跳。
胡西哲在路边的话犹在耳边：“司衍身边最好的身份就是粉丝。”
她如今切身感受到了。
可“粉丝”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难怪那么多人用尽手段想要咬下一口“唐僧肉”。
不过苏卿可忽然冒出个荒诞又笃定的想法。
不要跟司衍玩手段，如果真的需要帮忙可以直接说。
他会帮忙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
苏卿可放下筷子看了一眼。
是璐姐发的消息，问她在哪，现在有个临时的拍摄能不能立刻回公司妆造。
苏卿可有些为难，她自己的话当然可以，问题是司衍还在吃。
于是她回复道：在吃饭，还得半小时吧。
璐姐没再理她。
苏卿可以为她去跟对方沟通了，所以也没在意。
还算愉快的午餐接近尾声，司衍吃了不少，看起来对这个菜色还是相当满意的。
甜品登场时两人终于开启了今天吃饭的正题。
司衍拿出了一张金色的通票和一张照片。
那张通票如司衍所言已经签上了他的大名。
而那张照片——
正是K国江边两人的合影。
苏卿可震惊了：“这……你哪来的。”
司衍撑着下巴笑道：“你看，我就说不能放在礼盒里吧，连你看了都是这个表情。”
苏卿可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
江风抚动两人的发丝，背后是璀璨辽阔的江景，司衍笑得很自然，苏卿可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分外夺目。
拍得确实好看。
但——
那个粉丝别是个站姐吧？！
苏卿可还没开口，就眼睁睁看着包厢的门被毫无边界感地推开。
“不是半小时吗？你今天怎么吃这么慢？”璐姐不耐烦地催促在看到司衍的瞬间哑火，“你们……我……不是？！”
这家私房菜馆苏卿可真的非常喜欢。
已经可以算得上她的编外食堂了。
但她忘了璐姐有时候会直接到这里抓她。
苏卿可肉眼可见的慌了：“不是……璐姐……你听我解释……”
璐姐瞪大的眼睛从司衍的脸上转到苏卿可，再平移到她身边的花束，最后又重新转回了苏卿可的脸上，着急道：“你倒是赶紧解释啊！”
苏卿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不光脑子里一团浆糊，连嘴皮子都不利落了：“那个……司衍是来给我送通票的，我……我请他吃饭！”
璐姐走近了两步，眼睛又瞄准了那张金色通票……旁边的合照，瞳孔地震，捏起那张薄薄纸片时嘴唇都抖了：“这……这是你俩的合照？苏卿可，你俩……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苏卿可急得站起来，发现司衍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像是也在等答案，于是只能高声道：“我其实是司衍的粉丝！一直没敢跟公司说，怕公司以为我公费追星！”
璐姐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专业素养。
信她是秦始皇都没人信苏卿可是司衍的粉丝。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司衍终于慢悠悠地作证道：“嗯，她确实是我粉丝，但我相信她的专业性，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工作，所以贵公司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
璐姐沉稳地僵着胳膊仿佛照片支架，莫名带上了些播音腔道：“我也觉得，不过这张照片是？”
司衍撑着脸笑得一派云淡风轻：“K国江边拍的，苏老师不是去看我演唱会了？要不是当时偶遇她和另一些粉丝，我的绯闻要澄清还得费点事，所以我很感激。”
璐姐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对上苏卿可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原来是去看司老师的演唱会了？啊？苏老师？”
苏卿可倏地紧拽住璐姐的胳膊，满脸“青天大老爷明鉴，我和他绝无私情！”的神色，咬紧后槽牙坚定道：“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璐姐终于发现了哗点，警惕道：“还有其他人，这合照是谁拍的？”
苏卿可也意识到了问题。
对啊，而且照片怎么到了司衍手里？
那粉丝说好不会发出去的啊。
司衍换了边手撑着头望向两人认真道：“放心吧，我已经买断了，我跟那位粉丝说以后演唱会做大屏用，当天晚上的照片全买回来了。”
璐姐终于松了口气，瞪了苏卿可一眼，神色缓和地转向司衍：“谢谢了，苏苏她办事毛躁，司老师见谅，以后有问题直接联系我就行。”
司衍的笑意好像忽然淡了：“没事，她很好。”
璐姐敏锐地觉察出他情绪的变化，正好也着急带苏卿可走，于是挂着标准的笑容道：“苏苏她接下来有工作，司老师怎么来的，接下来去哪？我给您安排车？”
司衍也笑，像是那种太阳蒙在云层后的多云天气，也明亮，但却混着些挥之不去的暗色：“不用麻烦了，我经纪人就在附近，你们先忙，工作要紧。”
苏卿可现在头皮发麻，只能人机一样完成简单的单线程操作。
就是点头。
璐姐扯着苏卿可朝外走，满面笑容：“好的，司老师慢慢吃，我们就先走了。”
“等一下，”司衍倚在座椅上，指着对面被遗忘的花束对苏卿可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浓墨般的眸子里悬着明亮的辉光，像会引人陷落的漩涡泛着危险的涟漪。
怎么觉得这个眼神有点熟悉呢？
苏卿可这会儿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心虚地倒回去一把捞起花束抱进怀里，又轻又快地瞥了对面司衍一眼，说道：“谢谢。”
“嗯。”
--
前往拍摄地的路上，璐姐终于憋不住，连音调都高了八度：“苏卿可，你是司衍粉丝？这事你本人知道吗？”
苏卿可发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一定不会在那一天去K国嗑过期CP。
如果还是去了，她一定会在认出司衍的刹那直接跳江游走。
但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只能原原本本把之前和司衍的一系列乌龙合盘拖出。
然后璐姐狂笑了半个小时。
眼泪都笑得止不住。
“好好装着吧，别露馅，看来你演技真挺不错！”璐姐擦干眼泪语重心长地教育苏卿可，“我说怎么天降MV女主呢，行了，你就当接了个新角色‘司衍粉丝’，我和晓琴会担当义务顾问，友情指导。”
苏卿可：“？”
不是，这对吗？
璐姐看她满脸不解，认真告诫道：“业内都知道，司衍对真粉丝那是真好，但一旦被他发现你冒充粉丝，有目的地接近他，那你就完蛋了！所以截止到MV拍摄结束，你必须拿出毕生演技给我演好！”
事已至此，苏卿可只能默默点头。
临时通告结束时天已经黑透了，苏卿可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时，某些刚刚过去不久的类似画面似乎在她眼前重现了。
璐姐灵魂出窍般攥着手机等在门口，一看见她出来立刻迎了过去：“通过了！《遥远的世界》刚打电话过来问我你后天能不能飞，如果可以可以想先签两轮四期试试效果。”
“能飞啊，今天晚上飞都可以！”苏卿可高兴极了。
璐姐笑逐颜开道：“我也是这么跟节目组说的，合同明天一早就拿来，虽然只有两轮，但只要效果好就行。”
苏卿可也这么觉得。
而且竟然真的可以公费嗑CP了，简直不要太完美。
但这份单纯的美好在第二天签完合同后被残忍地撕碎了。
好消息：“珠联璧合”CP这两轮录制都在。
坏消息：司衍也在。
苏卿可连手心都开始冒汗。
司衍刚刚是什么意思？
忽然，视野被绿白相间的花束占据，幽香扑鼻。
司衍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松松握在花束中部的丝带间，是可以立马去当手模拍宣传片的程度。
淡淡的花香中还裹挟着淡淡的香水味。
像是日出时迎面扑来的海风，自由又温暖。
还挺好闻。
“喜欢就送你啊。”
司衍温柔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苏卿可顺着声音抬眼，发现司衍已经来到她身侧，举着那束花在等待她的回答。
“啊……好，谢谢。”苏卿可连忙抱过花束。
吓死了，还好他说的是花。
为了“坐实”她确实喜欢的是花，苏卿可指着其中几支不常见的白色花朵道：“这是什么花啊？”
司衍俯身看了一眼，眼中笑意渐深：“你不认识这个吗？它叫香豌豆。”
苏卿可摸了摸香豌豆的花瓣，总觉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只能笑道：“名字还挺可爱的。”
然后她满脸镇定地坐在了司衍对面的位置上。
“杂志方拍完送的，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司衍抬手给苏卿可倒了杯水，像是出来和相熟的老友见面。
苏卿可：“？”
赠品啊？
赠品好啊，赠品收着就更安心了。
苏卿可默默放下花束，取过pad递给司衍：“点菜吧。”
司衍看了一眼没接：“你点吧，我们口味应该还蛮一致的。”
苏卿可一哽。
是吧？
那大哥您什么时候才能在嗑CP的口味上和我同步一下呢？
不过这样奢侈的念头苏卿可也只敢想想。
苏卿可常来，所以菜点得很快，上得也很快，一如既往的色香味俱全，两人边吃边聊。
“你……在南市一高的时候，过的好吗？”
苏卿可本不想聊这个话题的，但不知怎么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有好的也有差的。”司衍先是给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然后忽然暴击她，“但我知道你。”
“啊？”苏卿差点被呛到，震惊地指着自己，“你怎么会知道我？”
司衍不慌不忙地给她戴title：“教导主任家的宝贝女儿，漂亮的年级第一，当时国际班好多人翻栅栏去本部给你送情书。”
被送情书的“本人”眼睛都瞪圆了，直接忽略了那些溢美之词，只留下满脸的愤愤不平：“那为什么我一封都没收到啊？好可惜！”
司衍“唰”地将盘子里的虾仁戳了个对穿，轻描淡写道：“当然是被你爸都截下了啊，栅栏边天天都有老师守着呢。”
苏卿可想起传说当时在国际部和本部之间立铁栅栏的原因是国际部管理不完善，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立了栅栏，附近还常常有老师值班。
但她从未想过，她就是“麻烦”本烦。
就在她走神的瞬间，司衍清润的嗓音再度响起：“所以，品学兼优被保护着长大的乖乖女，究竟为什么要当演员？”
又是这个问题。
像是在“回敬”她刚刚的冒失。
苏卿可纤长的睫毛垂下时抖落一片阴翳，抬眼时带上了几分笑意，以玩笑的口吻道：“可能觉得有天赋吧。”
司衍手下一顿，没有说话。
忽如其来的沉默让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话题随即又回归了最保守的话题——工作。
“我的新专辑应该会在五月上线，MV我打算去国外取景，目前暂定四月末，已经告诉你经济公司那边了。”司衍将话题重新拾起。
苏卿可点头：“我都没问题，可以全力配合。”
工作的事她从来不会马虎应对。
司衍夹起一块烤得焦香流油的小羊排放在盘子里，忽然话锋一转问苏卿可：“综艺选好了吗？”
苏卿可顿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垂眼道：“没有。”
她沮丧的表情实在太明显。
好像窗台上忘记浇水的绿植，蜷着叶片没有精神。
司衍头咬了一口羊排，吃相斯文优雅：“被拒了。”
苏卿可瞄他一眼，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人的敏锐，也没心情掩饰，闷闷道：“嗯。”
司衍又道：“那需要我帮忙吗？”
苏卿可没想到他问得如此直接，而且神态极为自然，就像是在问“你需要纸巾吗？”
苏卿可抬手抽了张纸巾，抿掉嘴角的油点摇头：“不用了，谢谢。”
司衍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点点头又盛了碗汤，吹了吹道：“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胡西哲，哦，就是我的经纪人。”
苏卿可额角猛地一跳。
胡西哲在路边的话犹在耳边：“司衍身边最好的身份就是粉丝。”
她如今切身感受到了。
可“粉丝”的待遇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难怪那么多人用尽手段想要咬下一口“唐僧肉”。
不过苏卿可忽然冒出个荒诞又笃定的想法。
不要跟司衍玩手段，如果真的需要帮忙可以直接说。
他会帮忙的。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两下。
苏卿可放下筷子看了一眼。
是璐姐发的消息，问她在哪，现在有个临时的拍摄能不能立刻回公司妆造。
苏卿可有些为难，她自己的话当然可以，问题是司衍还在吃。
于是她回复道：在吃饭，还得半小时吧。
璐姐没再理她。
苏卿可以为她去跟对方沟通了，所以也没在意。
还算愉快的午餐接近尾声，司衍吃了不少，看起来对这个菜色还是相当满意的。
甜品登场时两人终于开启了今天吃饭的正题。
司衍拿出了一张金色的通票和一张照片。
那张通票如司衍所言已经签上了他的大名。
而那张照片——
正是K国江边两人的合影。
苏卿可震惊了：“这……你哪来的。”
司衍撑着下巴笑道：“你看，我就说不能放在礼盒里吧，连你看了都是这个表情。”
苏卿可拿起照片仔细看了看。
江风抚动两人的发丝，背后是璀璨辽阔的江景，司衍笑得很自然，苏卿可虽然只露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分外夺目。
拍得确实好看。
但——
那个粉丝别是个站姐吧？！
苏卿可还没开口，就眼睁睁看着包厢的门被毫无边界感地推开。
“不是半小时吗？你今天怎么吃这么慢？”璐姐不耐烦地催促在看到司衍的瞬间哑火，“你们……我……不是？！”
这家私房菜馆苏卿可真的非常喜欢。
已经可以算得上她的编外食堂了。
但她忘了璐姐有时候会直接到这里抓她。
苏卿可肉眼可见的慌了：“不是……璐姐……你听我解释……”
璐姐瞪大的眼睛从司衍的脸上转到苏卿可，再平移到她身边的花束，最后又重新转回了苏卿可的脸上，着急道：“你倒是赶紧解释啊！”
苏卿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慌，不光脑子里一团浆糊，连嘴皮子都不利落了：“那个……司衍是来给我送通票的，我……我请他吃饭！”
璐姐走近了两步，眼睛又瞄准了那张金色通票……旁边的合照，瞳孔地震，捏起那张薄薄纸片时嘴唇都抖了：“这……这是你俩的合照？苏卿可，你俩……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苏卿可急得站起来，发现司衍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像是也在等答案，于是只能高声道：“我其实是司衍的粉丝！一直没敢跟公司说，怕公司以为我公费追星！”
璐姐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专业素养。
信她是秦始皇都没人信苏卿可是司衍的粉丝。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司衍终于慢悠悠地作证道：“嗯，她确实是我粉丝，但我相信她的专业性，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工作，所以贵公司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
璐姐沉稳地僵着胳膊仿佛照片支架，莫名带上了些播音腔道：“我也觉得，不过这张照片是？”
司衍撑着脸笑得一派云淡风轻：“K国江边拍的，苏老师不是去看我演唱会了？要不是当时偶遇她和另一些粉丝，我的绯闻要澄清还得费点事，所以我很感激。”
璐姐扭动着僵硬的脖子对上苏卿可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原来是去看司老师的演唱会了？啊？苏老师？”
苏卿可倏地紧拽住璐姐的胳膊，满脸“青天大老爷明鉴，我和他绝无私情！”的神色，咬紧后槽牙坚定道：“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璐姐终于发现了哗点，警惕道：“还有其他人，这合照是谁拍的？”
苏卿可也意识到了问题。
对啊，而且照片怎么到了司衍手里？
那粉丝说好不会发出去的啊。
司衍换了边手撑着头望向两人认真道：“放心吧，我已经买断了，我跟那位粉丝说以后演唱会做大屏用，当天晚上的照片全买回来了。”
璐姐终于松了口气，瞪了苏卿可一眼，神色缓和地转向司衍：“谢谢了，苏苏她办事毛躁，司老师见谅，以后有问题直接联系我就行。”
司衍的笑意好像忽然淡了：“没事，她很好。”
璐姐敏锐地觉察出他情绪的变化，正好也着急带苏卿可走，于是挂着标准的笑容道：“苏苏她接下来有工作，司老师怎么来的，接下来去哪？我给您安排车？”
司衍也笑，像是那种太阳蒙在云层后的多云天气，也明亮，但却混着些挥之不去的暗色：“不用麻烦了，我经纪人就在附近，你们先忙，工作要紧。”
苏卿可现在头皮发麻，只能人机一样完成简单的单线程操作。
就是点头。
璐姐扯着苏卿可朝外走，满面笑容：“好的，司老师慢慢吃，我们就先走了。”
“等一下，”司衍倚在座椅上，指着对面被遗忘的花束对苏卿可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浓墨般的眸子里悬着明亮的辉光，像会引人陷落的漩涡泛着危险的涟漪。
怎么觉得这个眼神有点熟悉呢？
苏卿可这会儿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心虚地倒回去一把捞起花束抱进怀里，又轻又快地瞥了对面司衍一眼，说道：“谢谢。”
“嗯。”
--
前往拍摄地的路上，璐姐终于憋不住，连音调都高了八度：“苏卿可，你是司衍粉丝？这事你本人知道吗？”
苏卿可发誓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一定不会在那一天去K国嗑过期CP。
如果还是去了，她一定会在认出司衍的刹那直接跳江游走。
但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只能原原本本把之前和司衍的一系列乌龙合盘拖出。
然后璐姐狂笑了半个小时。
眼泪都笑得止不住。
“好好装着吧，别露馅，看来你演技真挺不错！”璐姐擦干眼泪语重心长地教育苏卿可，“我说怎么天降MV女主呢，行了，你就当接了个新角色‘司衍粉丝’，我和晓琴会担当义务顾问，友情指导。”
苏卿可：“？”
不是，这对吗？
璐姐看她满脸不解，认真告诫道：“业内都知道，司衍对真粉丝那是真好，但一旦被他发现你冒充粉丝，有目的地接近他，那你就完蛋了！所以截止到MV拍摄结束，你必须拿出毕生演技给我演好！”
事已至此，苏卿可只能默默点头。
临时通告结束时天已经黑透了，苏卿可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时，某些刚刚过去不久的类似画面似乎在她眼前重现了。
璐姐灵魂出窍般攥着手机等在门口，一看见她出来立刻迎了过去：“通过了！《遥远的世界》刚打电话过来问我你后天能不能飞，如果可以可以想先签两轮四期试试效果。”
“能飞啊，今天晚上飞都可以！”苏卿可高兴极了。
璐姐笑逐颜开道：“我也是这么跟节目组说的，合同明天一早就拿来，虽然只有两轮，但只要效果好就行。”
苏卿可也这么觉得。
而且竟然真的可以公费嗑CP了，简直不要太完美。
但这份单纯的美好在第二天签完合同后被残忍地撕碎了。
好消息：“珠联璧合”CP这两轮录制都在。
坏消息：司衍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