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3）
面对许征的质问，孙蕙的身体像是突然触电般猛地一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也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孙蕙好像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爷，您……您在说什么呀？我……我怎么可能会拿走她许清芷的东西呢？”
她的声音极其不可思议，仿佛这个指控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冤枉。
孙蕙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摇头，头上的钗子随着她的动作剧烈地晃动着，钗子上的流苏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缠绕在了一起，显得有些凌乱。她的样子瞧着当真是狼狈极了。
尽管孙蕙如此歇斯底里地否认，可她那断断续续的话非但没能让人信服，反而因为过度反应让人产生了更多的怀疑。
“不是母亲您拿的，那还有谁会拿，莫非……是父亲吗？”许清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般地望向许征，好像在向许征求助般。那表情似乎在说:这怎么可能啊？父亲快说说话啊！
随地大小演这件事，许清芷现在已经称得上得心应手了。
“你竟然还敢狡辩！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哪件不是经过你手的！你说不知道，不是你拿的，难道还能是我吗？”
被许清芷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一看，许征气急了般，抬手朝着孙蕙就是一巴掌，不留一丝情面。他的手甚至还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接受孙蕙的所作所为。
真是好没担当啊，望着他这副样子，许清芷心想。
男人啊，需要你的时候，夸你顾家贤惠，善于处理家中各种事物，可到了要推脱责任的时候，倒是开始指责起女人的“顾家”行为了。
不知为何，许清芷望着眼前面红耳赤指责孙蕙的男人和仿佛受惊般痛哭的孙蕙内心竟有些悲戚。
在她接收的记忆中，曾经的许征似乎是一个与自己现实中父亲相似的好父亲。
他会在许清芷风寒高热不退的时候终日守在许清芷床边，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擦拭额头，祈求神佛让许清芷早日康复；他会记住许清芷的所有喜好，为她亲手做喜欢吃的绿豆酥；他也会告诉许清芷女儿身也能当家做主，掌控自己的命运。
到底是许征在孙蕙进府后变了，还是他本就是如此一个没有担当的小人呢？许清芷不禁问起了自己。
讲真的，许清芷不知道答案，约莫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知道答案，毕竟人心最是难测，即便自己精通心理学，也不可能精确地猜出每个人的想法，毕竟人是复杂的，更是多面的。
快不要想这些了啊，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呀，许清芷轻轻拍了拍脸，企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考从脑海中赶出去。
“父亲……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母亲是不会这样做的啊。”许妙云似是被父母间的针锋相对吓到了，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便下意识地站了出来想要替孙蕙说话。
“你也住嘴，这儿可没你说话的份！”许征仍是望着孙蕙，竟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许妙云。
“好了，你们的家务事自己回家解决便好，莫要在这儿让侯府下人们看了笑话，传出去也并不光彩。”沈桐一顿 ，“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清算一下芷儿应得的东西吧。”沈桐见状急忙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作为活了将近半辈子的人了，都是老狐狸了，谁跟谁比狡猾呢？
沈桐当然瞧出二人当前这出双簧无非就是为了转移众人关注的焦点，让人将关注的重点从许清芷被侵吞的东西转移到尚书府的内部矛盾罢了。
在利益面前，脸面似乎也成了不值钱的东西了。
这两个人才应该是奥斯卡影帝影后吧！刚刚还在为自己的演技沾沾自喜的许清芷听到沈桐的话后反应了过来。真想给自己来两下！这可是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大事啊，这都能想到别的事情上，可真是罪过啊。许清芷内心疯狂阿弥陀佛。
“我曾每月送给芷儿三十两白银，两根珠钗，如今约莫已经送了5040两银子和340件首饰了。”
说罢沈桐侧头招呼丫头拿来了账本，将账本递到许征二人跟前。“你们可以在此核对。如今，你们是打算将这些原原本本地还给芷儿，还是要折合成银两啊？”沈桐的声音如催命符般钻进二人耳中。
二人听完沈桐的话后明显身形一顿，悄悄对视了一眼。
许清芷猜猜也知道了——许征坐到如今的尚书位置难免需要许多打点。那些首饰怕是早被换成了银钱用来笼络朝臣，给许征打点仕途或是贴补家用了。如今又如何能原原本本地还给自己呢？
许清芷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会怎么回应。不过仅仅只是让他们还了独吞沈桐给自己的东西的这笔账还不够啊，毕竟还有孙婉遗物的账没算呢。
“哎？母亲生前最爱的那只白玉凤凰簪怎么不见了啊？顾安，你确定将我母亲的遗物全都找了回来？”
许清芷审时度势，望着站在门口的十一手中的箱子适时开口问道，同时还不忘向顾安传递一个“你懂我吧？”的眼神。
接受到眼神示意后，顾安也急忙开口:“那毕竟是个那么大的湖。”顾安夸张地比划起来，“想要捞个东西本就很难，全部捞出更是难上加难。哎，你发现少了东西吗，少了多少啊？”顾安假装凑近关切，与许清芷打起了配合。
真是孺子可教啊！望着顾安配合的模样，许清芷真是感动得两眼泪汪汪。难道只允许你们唱双簧，还不允许我们打配合啦？许清芷暗爽。
“让我瞧瞧啊……好像少了三只和田玉璎珞，五只金簪和七只银簪哎。”许清芷一只手抬起远远地点着箱子内的物品，一边摩挲着下巴装作仔细清点的样子。
“你这是胡乱开口，孙婉何时给你留过那么多东西了！”孙蕙好似听到了极为不可置信的事，不顾在场众人的脸色直接喊道。
“可我母亲的的确确留给我了这么多东西啊，继母您说没有，可有什么证据啊？”我先向你要了证据，你可就不能再向我要了哟。存着这样的想法，许清芷再次开口。
孙蕙不是喜欢讲求证据吗？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孙蕙若是不想赔偿，那就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那可就别怪自己狮子大开口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蕙好像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说道：“老……老爷，您……您在说什么呀？我……我怎么可能会拿走她许清芷的东西呢？”
她的声音极其不可思议，仿佛这个指控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冤枉。
孙蕙一边说着，一边拼命地摇头，头上的钗子随着她的动作剧烈地晃动着，钗子上的流苏也因为大幅度的动作缠绕在了一起，显得有些凌乱。她的样子瞧着当真是狼狈极了。
尽管孙蕙如此歇斯底里地否认，可她那断断续续的话非但没能让人信服，反而因为过度反应让人产生了更多的怀疑。
“不是母亲您拿的，那还有谁会拿，莫非……是父亲吗？”许清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般地望向许征，好像在向许征求助般。那表情似乎在说:这怎么可能啊？父亲快说说话啊！
随地大小演这件事，许清芷现在已经称得上得心应手了。
“你竟然还敢狡辩！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哪件不是经过你手的！你说不知道，不是你拿的，难道还能是我吗？”
被许清芷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一看，许征气急了般，抬手朝着孙蕙就是一巴掌，不留一丝情面。他的手甚至还微微颤抖，仿佛无法接受孙蕙的所作所为。
真是好没担当啊，望着他这副样子，许清芷心想。
男人啊，需要你的时候，夸你顾家贤惠，善于处理家中各种事物，可到了要推脱责任的时候，倒是开始指责起女人的“顾家”行为了。
不知为何，许清芷望着眼前面红耳赤指责孙蕙的男人和仿佛受惊般痛哭的孙蕙内心竟有些悲戚。
在她接收的记忆中，曾经的许征似乎是一个与自己现实中父亲相似的好父亲。
他会在许清芷风寒高热不退的时候终日守在许清芷床边，一遍又一遍地为她擦拭额头，祈求神佛让许清芷早日康复；他会记住许清芷的所有喜好，为她亲手做喜欢吃的绿豆酥；他也会告诉许清芷女儿身也能当家做主，掌控自己的命运。
到底是许征在孙蕙进府后变了，还是他本就是如此一个没有担当的小人呢？许清芷不禁问起了自己。
讲真的，许清芷不知道答案，约莫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知道答案，毕竟人心最是难测，即便自己精通心理学，也不可能精确地猜出每个人的想法，毕竟人是复杂的，更是多面的。
快不要想这些了啊，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呀，许清芷轻轻拍了拍脸，企图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思考从脑海中赶出去。
“父亲……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母亲是不会这样做的啊。”许妙云似是被父母间的针锋相对吓到了，连眼泪都没来得及擦便下意识地站了出来想要替孙蕙说话。
“你也住嘴，这儿可没你说话的份！”许征仍是望着孙蕙，竟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许妙云。
“好了，你们的家务事自己回家解决便好，莫要在这儿让侯府下人们看了笑话，传出去也并不光彩。”沈桐一顿 ，“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清算一下芷儿应得的东西吧。”沈桐见状急忙将话题又拉了回来。
作为活了将近半辈子的人了，都是老狐狸了，谁跟谁比狡猾呢？
沈桐当然瞧出二人当前这出双簧无非就是为了转移众人关注的焦点，让人将关注的重点从许清芷被侵吞的东西转移到尚书府的内部矛盾罢了。
在利益面前，脸面似乎也成了不值钱的东西了。
这两个人才应该是奥斯卡影帝影后吧！刚刚还在为自己的演技沾沾自喜的许清芷听到沈桐的话后反应了过来。真想给自己来两下！这可是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大事啊，这都能想到别的事情上，可真是罪过啊。许清芷内心疯狂阿弥陀佛。
“我曾每月送给芷儿三十两白银，两根珠钗，如今约莫已经送了5040两银子和340件首饰了。”
说罢沈桐侧头招呼丫头拿来了账本，将账本递到许征二人跟前。“你们可以在此核对。如今，你们是打算将这些原原本本地还给芷儿，还是要折合成银两啊？”沈桐的声音如催命符般钻进二人耳中。
二人听完沈桐的话后明显身形一顿，悄悄对视了一眼。
许清芷猜猜也知道了——许征坐到如今的尚书位置难免需要许多打点。那些首饰怕是早被换成了银钱用来笼络朝臣，给许征打点仕途或是贴补家用了。如今又如何能原原本本地还给自己呢？
许清芷倒是很想知道他们会怎么回应。不过仅仅只是让他们还了独吞沈桐给自己的东西的这笔账还不够啊，毕竟还有孙婉遗物的账没算呢。
“哎？母亲生前最爱的那只白玉凤凰簪怎么不见了啊？顾安，你确定将我母亲的遗物全都找了回来？”
许清芷审时度势，望着站在门口的十一手中的箱子适时开口问道，同时还不忘向顾安传递一个“你懂我吧？”的眼神。
接受到眼神示意后，顾安也急忙开口:“那毕竟是个那么大的湖。”顾安夸张地比划起来，“想要捞个东西本就很难，全部捞出更是难上加难。哎，你发现少了东西吗，少了多少啊？”顾安假装凑近关切，与许清芷打起了配合。
真是孺子可教啊！望着顾安配合的模样，许清芷真是感动得两眼泪汪汪。难道只允许你们唱双簧，还不允许我们打配合啦？许清芷暗爽。
“让我瞧瞧啊……好像少了三只和田玉璎珞，五只金簪和七只银簪哎。”许清芷一只手抬起远远地点着箱子内的物品，一边摩挲着下巴装作仔细清点的样子。
“你这是胡乱开口，孙婉何时给你留过那么多东西了！”孙蕙好似听到了极为不可置信的事，不顾在场众人的脸色直接喊道。
“可我母亲的的确确留给我了这么多东西啊，继母您说没有，可有什么证据啊？”我先向你要了证据，你可就不能再向我要了哟。存着这样的想法，许清芷再次开口。
孙蕙不是喜欢讲求证据吗？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孙蕙若是不想赔偿，那就拿出证据来，若是拿不出来，那可就别怪自己狮子大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