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上的秒针滑了一圈又一圈——
便利贴，还没有给她。
教材一页右下角的页数“27”已经被她用红色荧光笔给扎的血肉模糊。
芮清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了想，她其实应该要把“好好”写成“好的”。
“好好”是她对闵时朝隐匿的爱称，虽然在她看来很美好，让她暗戳戳地靠近闵时朝。
可是，在闵时朝的视角，叠词的“好好”二字，或许会让他觉得她有点儿可爱——
就像是在对他撒娇。
表盘上的分针又动了一下。
秒针再转上几圈，芮清的脑海中就要浮现出——
她和闵时朝的婚后生活了。
现在，她和闵时朝的恋爱进展已经飞速发展到新婚之夜的床上了——
比如，和他接吻。
“……”
她轻舔了舔唇。
十八禁对于她而言还过早，虚岁的她也只是十六禁，而且她从没在网络上接触过性方面的内容。
不过，在去年刚开学不久，学校在西区的报告厅组织过一次关于性教育健康知识方面的讲座。
芮清依旧清楚记得，百人的阶梯式报告厅——
闵时朝就坐在她的前排左侧。
-
机械的LED光落在了闵时朝身上。
他穿着干净的藏蓝领白色夏季校服，利落的黑短发下是有点儿痞气却因为纤长浓密的睫毛而尽显温柔气质的侧脸。
他的坐姿慵懒却听得认真，双手交叉，短袖下是劲瘦白净的手臂。
骨感的膝盖下是纤长有力的小腿，肌肉线条清晰。
让她忍不住看了一次又一次——
也让她开心又失落。
开心，他看不到她。
失落也是。
闵时朝在被讲师随机提问到时，他先是一愣，然后有点儿慌乱地站起身。
他拿过话筒后在学生的起哄下又会很不好意思的单手捂脸笑，在回答的时候则是很正经且清楚讲出自己的想法。
-
“……”
芮清的手心越来越——
便利贴，递回给了她。
在看到了便利贴上几行字中“心”字，芮清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她都没看清楚具体的内容，却一眼就看到了“心”字。
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闵时朝写的行书“心”字和那一张便利贴上行书的“心”字——
字迹完全不一样。
他写的“心”字，卧钩、点、点的笔画是连着的。
“……”
她没表情地盯看了半天，才拿起来。
然后，认认真真，逐字逐句看完了内容。
内容的概括就是——
闵时朝来这儿坐之前已经和她的同桌打过招呼了。
而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朋友，也就是她同桌后排的那一位男同学，对方因为一些私事心情不太好，他来这里陪他。
在内容的开头，他这样写。
【芮清同学，谢谢你，我不会过多打扰你】
也就意味着，即使他坐在了她的身旁，但这之后他也不会主动和她讲话——
而她，却偏偏也不敢理他。
内容的末尾，他又这样写。
【芮清同学，或许，你喜欢喝什么？我请你，晚自习前我会去便利店买回来。不方便没关系，打扰到你我已经感到很抱歉了】
【芮清同学，谢谢你也祝你天天开心】
“……”
不知道为什么。
她感觉——
什么也感觉不到。
【好的，闵时朝同学】
【光明牛奶】
【闵时朝同学，谢谢你】
末了，她又写下了两行字。
【闵时朝同学，去便利店的时候麻烦写便利贴给我】
【我去看一下，有没有青苹果味道】
-
临近三月中旬，泠宜市的天气逐渐回暖。
芮清在家吃过午饭后就骑车回学校了，在经过十字路口的一家全家时，她去买了盒原味优酸乳。
到了学校，她停好车后就顺手拆了那盒优酸乳，吸了一口是冰凉酸甜的果奶味儿。
学校食堂的这个点儿还是热火朝天，芮清慢步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说起来，芮清从没喝过饮料、奶茶这些。
她在校时喜欢喝白开水，家里每日都是冷链的进口鲜牛奶。
冬天的时候，许慧会煲滋补养生的汤，夏天则会煮下火清凉的广式糖水。
所以，她没喝过光明牛奶。
但她也知道，纯牛奶没有青苹果味道。
-
那天晚自习前，她和闵时朝一起去了校内的便利店。
闵时朝在一排的冷柜前徘徊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青苹果味道”的光明牛奶。
她站在那儿看着——
闵时朝认真找着，那个她口中所谓青苹果口味的光明牛奶。
她想和闵时朝拉近关系，不想——
只是“同学”。
而她在写的时候也很担心，担心闵时朝会一下戳破她的谎言和心思。
出乎意料的是，闵时朝并没有。
他说好。
他甚至还真的在帮她找。
在闵时朝看完了这一排的几个冷柜又折回来再看一遍，她忽然就明白了——
闵时朝看出了她的心思。
闵时朝应该问她的，问她为什么没有见到她想要的。
她攥紧了袖口，深吸一口气，走到闵时朝的身边——
“闵时朝。”
闵时朝看向她。
“是伊利的优酸乳，原味优酸乳。”
“不好意思，闵——”
“是我记错了，光明牛奶只有纯牛奶，没有那个味道的。”
闵时朝却看向冷柜，“我见过，应该是卖完了。”
“……”
芮清抬头怔怔看着他的侧脸。
难言的酸涩感尽数涌上喉间，她低了头侧过脸去，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没来得及划过脸颊就啪地掉落了。
闵时朝早就发现了吧。
发现了——
她在暗恋他。
-
便利贴，还没有给她。
教材一页右下角的页数“27”已经被她用红色荧光笔给扎的血肉模糊。
芮清在心里叹了口气——
想了想，她其实应该要把“好好”写成“好的”。
“好好”是她对闵时朝隐匿的爱称，虽然在她看来很美好，让她暗戳戳地靠近闵时朝。
可是，在闵时朝的视角，叠词的“好好”二字，或许会让他觉得她有点儿可爱——
就像是在对他撒娇。
表盘上的分针又动了一下。
秒针再转上几圈，芮清的脑海中就要浮现出——
她和闵时朝的婚后生活了。
现在，她和闵时朝的恋爱进展已经飞速发展到新婚之夜的床上了——
比如，和他接吻。
“……”
她轻舔了舔唇。
十八禁对于她而言还过早，虚岁的她也只是十六禁，而且她从没在网络上接触过性方面的内容。
不过，在去年刚开学不久，学校在西区的报告厅组织过一次关于性教育健康知识方面的讲座。
芮清依旧清楚记得，百人的阶梯式报告厅——
闵时朝就坐在她的前排左侧。
-
机械的LED光落在了闵时朝身上。
他穿着干净的藏蓝领白色夏季校服，利落的黑短发下是有点儿痞气却因为纤长浓密的睫毛而尽显温柔气质的侧脸。
他的坐姿慵懒却听得认真，双手交叉，短袖下是劲瘦白净的手臂。
骨感的膝盖下是纤长有力的小腿，肌肉线条清晰。
让她忍不住看了一次又一次——
也让她开心又失落。
开心，他看不到她。
失落也是。
闵时朝在被讲师随机提问到时，他先是一愣，然后有点儿慌乱地站起身。
他拿过话筒后在学生的起哄下又会很不好意思的单手捂脸笑，在回答的时候则是很正经且清楚讲出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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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清的手心越来越——
便利贴，递回给了她。
在看到了便利贴上几行字中“心”字，芮清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她都没看清楚具体的内容，却一眼就看到了“心”字。
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闵时朝写的行书“心”字和那一张便利贴上行书的“心”字——
字迹完全不一样。
他写的“心”字，卧钩、点、点的笔画是连着的。
“……”
她没表情地盯看了半天，才拿起来。
然后，认认真真，逐字逐句看完了内容。
内容的概括就是——
闵时朝来这儿坐之前已经和她的同桌打过招呼了。
而他的原因也很简单，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朋友，也就是她同桌后排的那一位男同学，对方因为一些私事心情不太好，他来这里陪他。
在内容的开头，他这样写。
【芮清同学，谢谢你，我不会过多打扰你】
也就意味着，即使他坐在了她的身旁，但这之后他也不会主动和她讲话——
而她，却偏偏也不敢理他。
内容的末尾，他又这样写。
【芮清同学，或许，你喜欢喝什么？我请你，晚自习前我会去便利店买回来。不方便没关系，打扰到你我已经感到很抱歉了】
【芮清同学，谢谢你也祝你天天开心】
“……”
不知道为什么。
她感觉——
什么也感觉不到。
【好的，闵时朝同学】
【光明牛奶】
【闵时朝同学，谢谢你】
末了，她又写下了两行字。
【闵时朝同学，去便利店的时候麻烦写便利贴给我】
【我去看一下，有没有青苹果味道】
-
临近三月中旬，泠宜市的天气逐渐回暖。
芮清在家吃过午饭后就骑车回学校了，在经过十字路口的一家全家时，她去买了盒原味优酸乳。
到了学校，她停好车后就顺手拆了那盒优酸乳，吸了一口是冰凉酸甜的果奶味儿。
学校食堂的这个点儿还是热火朝天，芮清慢步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说起来，芮清从没喝过饮料、奶茶这些。
她在校时喜欢喝白开水，家里每日都是冷链的进口鲜牛奶。
冬天的时候，许慧会煲滋补养生的汤，夏天则会煮下火清凉的广式糖水。
所以，她没喝过光明牛奶。
但她也知道，纯牛奶没有青苹果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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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自习前，她和闵时朝一起去了校内的便利店。
闵时朝在一排的冷柜前徘徊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青苹果味道”的光明牛奶。
她站在那儿看着——
闵时朝认真找着，那个她口中所谓青苹果口味的光明牛奶。
她想和闵时朝拉近关系，不想——
只是“同学”。
而她在写的时候也很担心，担心闵时朝会一下戳破她的谎言和心思。
出乎意料的是，闵时朝并没有。
他说好。
他甚至还真的在帮她找。
在闵时朝看完了这一排的几个冷柜又折回来再看一遍，她忽然就明白了——
闵时朝看出了她的心思。
闵时朝应该问她的，问她为什么没有见到她想要的。
她攥紧了袖口，深吸一口气，走到闵时朝的身边——
“闵时朝。”
闵时朝看向她。
“是伊利的优酸乳，原味优酸乳。”
“不好意思，闵——”
“是我记错了，光明牛奶只有纯牛奶，没有那个味道的。”
闵时朝却看向冷柜，“我见过，应该是卖完了。”
“……”
芮清抬头怔怔看着他的侧脸。
难言的酸涩感尽数涌上喉间，她低了头侧过脸去，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没来得及划过脸颊就啪地掉落了。
闵时朝早就发现了吧。
发现了——
她在暗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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