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成集团。
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内，员工们视线紧投在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动，不时还翻阅一下桌面上的文件。
一块玻璃之隔，周念禾站在过道内，无语地笑了一下。
呵呵……
亏她以为胡蓉有多大的能耐。
此刻的周念禾穿着一身绿色的保洁服，手里持着一把拖把，一旁还停着她专属的保洁小车。
呵呵……
原来胡蓉趾高气扬地说要把她塞进公司是让她来任职清洁工啊。
周念禾一脸黑线。
她堂堂高材生，跑来当个清洁工。
她自己是应聘不上吗……
周念禾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白瞎了她演的那场戏，早知道就不把希望寄托在胡蓉身上了。
周念禾突然很想一脚踹开胡蓉。
她们的智力好像不是同一个水平线上的。
她一个干清洁的，能见到总裁才有鬼，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才有鬼。
她正在心里嘟囔着，就有人招了她过去。
“保洁的，站在那干嘛？”一位员工突然朝她喊道。
“过来给我收一下垃圾。”
周念禾:“……”
她骂骂咧咧地推着保洁小车走了过去。
*
办公区域内。
“先生，抬脚，拖地。”
周念禾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提示。
她弓下腰，胡乱地拖了两下。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突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上面是一些合同的对接情况。
周念禾的眸子瞬间睁圆，眼睛不着痕迹地往屏幕上瞥。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信息，但这提醒了周念禾。
对啊，清洁工这个身份更方便她行动，而且，他们往往对清洁工不设防。
想通后，周念禾的心情立时由阴雨转为晴天。
拖地都带上了几分热情。
“好了，阿姨，我这里已经够干净了，你去别处拖吧。”
座位上员工的视线一直没从电脑上移开过，以为周念禾只是普通的清洁工，直接喊她阿姨。
周念禾:呵呵。
信不信她一生气，明天就不来给你拖地了。
周念禾在脑海里产生这个邪恶的念头。
*
夜色无边，繁星如细碎的宝石一般被镶嵌在穹宇。
周念禾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学校，陈辞川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等她。
路灯下，陈辞川清瘦的身影显得有几分孤寂凄凉。
“念禾……”
眼见周念禾就要直接越过他，陈辞川急忙低低地喊了一声。
周念禾登时顿住脚步，侧眸看他，“你怎么在这啊？我刚刚都没见到你。”
她刚刚一直低着头，一副要死的姿态。
闻言，陈辞川眸子里染上一丝失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他开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润。
“啊？是吗？”周念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再加上我小叔叔回来了，就没有什么闲暇时间空出来。”
又是那个小叔叔……
陈辞川眸子暗了暗。
“可是念禾，我们是男女朋友。”
“这样长时间不见面你就不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陈辞川上前牵起她的手，微微俯身，温柔缱绻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哎呀，不会的。”周念禾素手一摆，“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的。”
她对陈辞川的人品完全信任。
“我不是说这个……”陈辞川有些急，褐色的瞳孔望着她，“我是希望你可以留多一点时间给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能够多陪陪我。”
陈辞川深情地望着她，认真地提出自己的情感诉求。
“好，好，我知道了。”周念禾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应付着点头。
“今天就这样吧，我好累，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念禾……”陈辞川跟着上前一步，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她，却只能触碰到她灯光下的影子。
“念禾……”陈辞川的手愣在半空，嘴里低喃着她的名字。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陈辞川心口突然涌上一股不安。
*
翌日，头顶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周念禾出了门。
宿舍楼下，同样的地方，陈辞川站在那里。
“天呐，陈辞川你不会在这站了一个晚上吧!?”
周念禾吃惊地朝他走过去，仰头望着他。
“没有，我是今天才来的。”
他昨天晚上失了眠，一晚上都睡不着，于是今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过来了。
他还以为自己要等她好久，没想到她也起得这么早。
幸好自己来得早，不然可能就错过她了。
陈辞川在心里暗暗庆幸了一下。
“念禾，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他目光殷切地望着她。
“呃……”周念禾瞅着萦绕在他眼底的乌青，突然心生愧疚，“那个陈辞川，对不起啊，我今天没有空，不能陪你看电影了，你要不找别人陪你?”
她话音一落，陈辞川抿紧唇线，无声地望着她，久久不说话。
半晌，陈辞川喉咙发涩，艰难地问出了他最不想面对的话:“念禾，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周念禾怔住，眼神闪过一丝飘忽，“没有的，你别多想。”
到目前为止，她对陈辞川还是有好感的。
只是好感没有起初那么热烈罢了。
她轻轻拍了拍陈辞川的肩膀，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最近太忙了才没有时间陪你，等我忙完了，我一定陪你。”
她信誓旦旦地同他承诺。
陈辞川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因此缓解。
他抿了抿唇，垂下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念禾，我能问一下，你最近在忙什么吗？”
“就是上班啊。”周念禾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面向初升的朝阳。
“那你是一整天都在上班吗？”
陈辞川灼热的目光锁住周念禾。
周念禾睫毛颤了颤，平声道:“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去我小叔叔的酒吧。”
闻言，陈辞川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心情豁然开朗，“念禾，我今天晚上去酒吧找你，好不好？”
“不可以!”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周念禾又掩饰性地假笑了一下，“我不能让我的小叔叔知道我在同你谈恋爱。”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老古董，他不让我早恋。”周念禾凑近他，神秘又认真地跟他解释。
她靠得近，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陈辞川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的小绒毛。
他喉头忍不住滚了滚，慢慢向她贴近。
周念禾在意识到他即将想要干什么时，就急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陈辞川我先走了，我上班快要迟到了。”周念禾找了个借口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徒留陈辞川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待在原地。
“大学算什么早恋……”他喃喃自语。
*
图书馆。
钟知婉正认真低头地查阅资料，一道惊喜的声音落入耳蜗。
“钟学姐!”
钟知婉闻声抬眸，“你是?”
“我们在上次的比赛见过。”
钟知婉在脑海里迅速翻找记忆，“哦，我记起来了。”
“是你啊。”她浅浅弯了弯唇，眉眼温软笑开。
学弟点点头，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是这样的学姐，我找你主要是想请你帮一下忙。”
“不知道学姐有没有时间?”对方谨慎，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可以的，你把方案发给我看一下。”钟知婉向他微微颔首。
“好的，谢谢学姐。”对方一下子喜笑颜开。
夕阳西下，霞光晕染了一大片天空。
“谢谢学姐的指导，我请你吃饭吧。”对方感激地望着钟知婉。
“不用了，小事而已。”钟知婉礼貌回绝。
“不行的，一定要的。”学弟固执地望着她。
最终，盛情难却，钟知婉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下来。
钟知婉刚刚在餐厅落座，贺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回来?”对面不着调的声音传过来。
钟知婉耳朵酥麻了一下，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她压低声音，“今天晚上你不用等我吃饭了，你自己先吃就行。”
贺肆眸子眯起，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有人请你吃饭?”
“嗯。”
“谁啊?男的女的?”贺肆开启侦探模式。
钟知婉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学弟，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怕贺肆会口出狂言，跟学弟匆匆说了一声后，就来到了餐厅外边。
“男的! !”
钟知婉还没来得及回答贺肆上面的问题，贺肆的怒吼就隔着屏幕传了过来。
“钟知婉你现在在跟谁在一起?!”
钟知婉的耳朵被他的声音震颤到，她将电话拿远了一点。
“没有谁，就是一个学弟。”钟知婉平声回答。
贺肆长时间沉默。
他好一会都不说话，钟知婉不由得问了一句:“贺肆你还在吗？”
“在。”
没等钟知婉想好下文，对面又开口:“姐姐你去吃饭吧，我在家里等你。”
语气听起来正常，好像没有生气。
钟知婉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点感慨，进步了，这次没有闹脾气，听话了不少。
钟知婉决定给贺肆一点奖励。
*
一个半小时后，钟知婉结束用餐，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客厅里的吊灯还开着，温馨的灯光洒满室内，饭菜摆在餐桌上，一口都没动。
“贺肆?”
钟知婉放下手里的蓝莓蛋糕，环视一圈不见人的身影后，低声地喊了一声。
“死了。”闷闷的一道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钟知婉:“……”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迈腿走了过去。
“你怎么啦?”她蹲下，舒眉软眼地望着平躺在沙发上的少年。
贺肆翻身，面朝沙发里面，不看她。
见状，钟知婉没生气，她垂头哑笑了一下，伸出一根细嫩的指尖去戳他的脊背。
“贺肆，你怎么不理我?”
“你理理我呀。”
少女的嗓音如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散萦绕在他心头的阴霾。
贺肆心尖堵的那口气逐渐消散，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不过……他仍旧傲娇地不吭声。
钟知婉挽住他的手臂，趴到他耳廓旁，“贺肆，贺肆。”
她用轻柔温婉的嗓音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贺肆的心脏此刻犹如被泡在温泉里，酥麻感填满整个人。
他迅速转身，动作如捕捉猎物的野狼，一把紧紧地箍住钟知婉。
“钟知婉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弄死你。”他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声音在微微发颤。
好委屈。
贺肆眸底泛红，薄薄的水光盈满了眼眶。
钟知婉垂落的手覆上他精瘦的脊背，回抱住他。
“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我想我不会不要你。”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闻言，贺肆从她颈窝抬头，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肌肤之下，是有力跳动的心脏。
“我这里有一半装的都是你，我不会离开你。”
钟知婉眉心动了动，疑惑发问:“只有一半?”
“另一半装的是毛爷爷。”
钟知婉:“……”
他还怪诚实的。
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内，员工们视线紧投在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动，不时还翻阅一下桌面上的文件。
一块玻璃之隔，周念禾站在过道内，无语地笑了一下。
呵呵……
亏她以为胡蓉有多大的能耐。
此刻的周念禾穿着一身绿色的保洁服，手里持着一把拖把，一旁还停着她专属的保洁小车。
呵呵……
原来胡蓉趾高气扬地说要把她塞进公司是让她来任职清洁工啊。
周念禾一脸黑线。
她堂堂高材生，跑来当个清洁工。
她自己是应聘不上吗……
周念禾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白瞎了她演的那场戏，早知道就不把希望寄托在胡蓉身上了。
周念禾突然很想一脚踹开胡蓉。
她们的智力好像不是同一个水平线上的。
她一个干清洁的，能见到总裁才有鬼，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才有鬼。
她正在心里嘟囔着，就有人招了她过去。
“保洁的，站在那干嘛？”一位员工突然朝她喊道。
“过来给我收一下垃圾。”
周念禾:“……”
她骂骂咧咧地推着保洁小车走了过去。
*
办公区域内。
“先生，抬脚，拖地。”
周念禾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提示。
她弓下腰，胡乱地拖了两下。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突然吸引了她的视线。
上面是一些合同的对接情况。
周念禾的眸子瞬间睁圆，眼睛不着痕迹地往屏幕上瞥。
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信息，但这提醒了周念禾。
对啊，清洁工这个身份更方便她行动，而且，他们往往对清洁工不设防。
想通后，周念禾的心情立时由阴雨转为晴天。
拖地都带上了几分热情。
“好了，阿姨，我这里已经够干净了，你去别处拖吧。”
座位上员工的视线一直没从电脑上移开过，以为周念禾只是普通的清洁工，直接喊她阿姨。
周念禾:呵呵。
信不信她一生气，明天就不来给你拖地了。
周念禾在脑海里产生这个邪恶的念头。
*
夜色无边，繁星如细碎的宝石一般被镶嵌在穹宇。
周念禾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学校，陈辞川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等她。
路灯下，陈辞川清瘦的身影显得有几分孤寂凄凉。
“念禾……”
眼见周念禾就要直接越过他，陈辞川急忙低低地喊了一声。
周念禾登时顿住脚步，侧眸看他，“你怎么在这啊？我刚刚都没见到你。”
她刚刚一直低着头，一副要死的姿态。
闻言，陈辞川眸子里染上一丝失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他开口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润。
“啊？是吗？”周念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这段时间太忙了，再加上我小叔叔回来了，就没有什么闲暇时间空出来。”
又是那个小叔叔……
陈辞川眸子暗了暗。
“可是念禾，我们是男女朋友。”
“这样长时间不见面你就不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吗？”
陈辞川上前牵起她的手，微微俯身，温柔缱绻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哎呀，不会的。”周念禾素手一摆，“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的。”
她对陈辞川的人品完全信任。
“我不是说这个……”陈辞川有些急，褐色的瞳孔望着她，“我是希望你可以留多一点时间给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能够多陪陪我。”
陈辞川深情地望着她，认真地提出自己的情感诉求。
“好，好，我知道了。”周念禾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应付着点头。
“今天就这样吧，我好累，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念禾……”陈辞川跟着上前一步，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她，却只能触碰到她灯光下的影子。
“念禾……”陈辞川的手愣在半空，嘴里低喃着她的名字。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陈辞川心口突然涌上一股不安。
*
翌日，头顶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周念禾出了门。
宿舍楼下，同样的地方，陈辞川站在那里。
“天呐，陈辞川你不会在这站了一个晚上吧!?”
周念禾吃惊地朝他走过去，仰头望着他。
“没有，我是今天才来的。”
他昨天晚上失了眠，一晚上都睡不着，于是今天天刚蒙蒙亮，他就过来了。
他还以为自己要等她好久，没想到她也起得这么早。
幸好自己来得早，不然可能就错过她了。
陈辞川在心里暗暗庆幸了一下。
“念禾，我们今天去看电影吧。”他目光殷切地望着她。
“呃……”周念禾瞅着萦绕在他眼底的乌青，突然心生愧疚，“那个陈辞川，对不起啊，我今天没有空，不能陪你看电影了，你要不找别人陪你?”
她话音一落，陈辞川抿紧唇线，无声地望着她，久久不说话。
半晌，陈辞川喉咙发涩，艰难地问出了他最不想面对的话:“念禾，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周念禾怔住，眼神闪过一丝飘忽，“没有的，你别多想。”
到目前为止，她对陈辞川还是有好感的。
只是好感没有起初那么热烈罢了。
她轻轻拍了拍陈辞川的肩膀，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只是最近太忙了才没有时间陪你，等我忙完了，我一定陪你。”
她信誓旦旦地同他承诺。
陈辞川沉重的心情并没有因此缓解。
他抿了抿唇，垂下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念禾，我能问一下，你最近在忙什么吗？”
“就是上班啊。”周念禾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面向初升的朝阳。
“那你是一整天都在上班吗？”
陈辞川灼热的目光锁住周念禾。
周念禾睫毛颤了颤，平声道:“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去我小叔叔的酒吧。”
闻言，陈辞川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心情豁然开朗，“念禾，我今天晚上去酒吧找你，好不好？”
“不可以!”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强烈，周念禾又掩饰性地假笑了一下，“我不能让我的小叔叔知道我在同你谈恋爱。”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老古董，他不让我早恋。”周念禾凑近他，神秘又认真地跟他解释。
她靠得近，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陈辞川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的小绒毛。
他喉头忍不住滚了滚，慢慢向她贴近。
周念禾在意识到他即将想要干什么时，就急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陈辞川我先走了，我上班快要迟到了。”周念禾找了个借口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徒留陈辞川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待在原地。
“大学算什么早恋……”他喃喃自语。
*
图书馆。
钟知婉正认真低头地查阅资料，一道惊喜的声音落入耳蜗。
“钟学姐!”
钟知婉闻声抬眸，“你是?”
“我们在上次的比赛见过。”
钟知婉在脑海里迅速翻找记忆，“哦，我记起来了。”
“是你啊。”她浅浅弯了弯唇，眉眼温软笑开。
学弟点点头，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是这样的学姐，我找你主要是想请你帮一下忙。”
“不知道学姐有没有时间?”对方谨慎，小心翼翼开口询问。
“可以的，你把方案发给我看一下。”钟知婉向他微微颔首。
“好的，谢谢学姐。”对方一下子喜笑颜开。
夕阳西下，霞光晕染了一大片天空。
“谢谢学姐的指导，我请你吃饭吧。”对方感激地望着钟知婉。
“不用了，小事而已。”钟知婉礼貌回绝。
“不行的，一定要的。”学弟固执地望着她。
最终，盛情难却，钟知婉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下来。
钟知婉刚刚在餐厅落座，贺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女朋友，你什么时候回来?”对面不着调的声音传过来。
钟知婉耳朵酥麻了一下，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她压低声音，“今天晚上你不用等我吃饭了，你自己先吃就行。”
贺肆眸子眯起，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有人请你吃饭?”
“嗯。”
“谁啊?男的女的?”贺肆开启侦探模式。
钟知婉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学弟，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怕贺肆会口出狂言，跟学弟匆匆说了一声后，就来到了餐厅外边。
“男的! !”
钟知婉还没来得及回答贺肆上面的问题，贺肆的怒吼就隔着屏幕传了过来。
“钟知婉你现在在跟谁在一起?!”
钟知婉的耳朵被他的声音震颤到，她将电话拿远了一点。
“没有谁，就是一个学弟。”钟知婉平声回答。
贺肆长时间沉默。
他好一会都不说话，钟知婉不由得问了一句:“贺肆你还在吗？”
“在。”
没等钟知婉想好下文，对面又开口:“姐姐你去吃饭吧，我在家里等你。”
语气听起来正常，好像没有生气。
钟知婉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有点感慨，进步了，这次没有闹脾气，听话了不少。
钟知婉决定给贺肆一点奖励。
*
一个半小时后，钟知婉结束用餐，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客厅里的吊灯还开着，温馨的灯光洒满室内，饭菜摆在餐桌上，一口都没动。
“贺肆?”
钟知婉放下手里的蓝莓蛋糕，环视一圈不见人的身影后，低声地喊了一声。
“死了。”闷闷的一道声音从沙发上传来。
钟知婉:“……”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迈腿走了过去。
“你怎么啦?”她蹲下，舒眉软眼地望着平躺在沙发上的少年。
贺肆翻身，面朝沙发里面，不看她。
见状，钟知婉没生气，她垂头哑笑了一下，伸出一根细嫩的指尖去戳他的脊背。
“贺肆，你怎么不理我?”
“你理理我呀。”
少女的嗓音如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散萦绕在他心头的阴霾。
贺肆心尖堵的那口气逐渐消散，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不过……他仍旧傲娇地不吭声。
钟知婉挽住他的手臂，趴到他耳廓旁，“贺肆，贺肆。”
她用轻柔温婉的嗓音一声一声地唤着他的名字。
贺肆的心脏此刻犹如被泡在温泉里，酥麻感填满整个人。
他迅速转身，动作如捕捉猎物的野狼，一把紧紧地箍住钟知婉。
“钟知婉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弄死你。”他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肩膀，声音在微微发颤。
好委屈。
贺肆眸底泛红，薄薄的水光盈满了眼眶。
钟知婉垂落的手覆上他精瘦的脊背，回抱住他。
“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我想我不会不要你。”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抚。
闻言，贺肆从她颈窝抬头，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肌肤之下，是有力跳动的心脏。
“我这里有一半装的都是你，我不会离开你。”
钟知婉眉心动了动，疑惑发问:“只有一半?”
“另一半装的是毛爷爷。”
钟知婉:“……”
他还怪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