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见父母
方重明看见陈裕生到来隐约有点窘迫。
本来以为能在他来之前解决，没想到争吵最白热化的时候他来了。
陈裕生从玄关走进，面色如常地向两位长辈问好。
接着径直走向方重明，略显亲昵的单手拢过她的肩膀：“不是告诉了你我会过来吗，怎么不等我？”
接着转过身面对方有年和唐慧然：“伯父伯母，很抱歉没有事先征得你们的同意就匆忙领证，这件事情主要责任在我。我和重明之前因为两家的关系偶尔有接触，也是最近发现两个人彼此都很合拍，恰好我们最近都有结婚的想法，所以冲动之下先领了证。”
黄姨此时也把玄关处陈裕生带来的礼品拿到了餐厅。
陈裕生拿起礼物一样样向方有年和唐慧然介绍，甚至连黄姨都有份。
“这次上门比较匆忙，只带来了一些方便携带的礼物，还有其他礼物会由我的助理稍后送上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人是圈子里有口皆碑的陈裕生。
方有年向来注重面子，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一时半会也发不出来。
方有年看了看陈裕生，又看向方重明：“我就一个问题，重明你是因为怀孕领证的吗？”
“没有怀孕。”方重明也不意外他们会这么猜。
陈裕生的背后毕竟是荣盛资本，能和陈裕生在一起，是她高攀了。
接下来不管他们对陈裕生满不满意，至少陈裕生在面子上已经给到方家。
眼看着一场家庭大战要消弭于无形，安静了许久的楼上传来声音：“裕生哥。”
陈裕生下午有事还得回南城，方重明顺势搭了个顺风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方重明脑袋靠在座椅上，满脑子都是方万宜那句“裕生哥”的回响，哥来哥去的，脑袋里仿佛有只母鸡叫个不停。
当时方万宜喊完那句“裕生哥”就从楼梯上走下，没有表现得对陈裕生熟稔得样子，仿佛刚刚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称呼。
但方重明隐约觉得方万宜的表情不太对。
自己该不会是当了小三吧。
方重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身体越发的不舒服。
陈裕生注意到她的动作：“晕车？”
说着，把车里的水递给她，又嘱咐司机开点窗，车内温度调高点，“你可以靠着睡会儿，到了南大我叫你。”
“没事。”方重明又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没有晕车。”
车子即将到达南大北门时，方重明还是没忍住问：“你和方万宜之前就很熟吗？”
“不算熟，以前偶然见过几面。”陈裕生面色如常。
是个意料之中，中规中矩的答案。
“但她喊你的样子感觉你们不只是见过几面。”
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开到南大北门停了下来。
方重明也没有等陈裕生回答的意思，解开安全带就开门下车，走远了几步，又返回敲了敲车窗。
司机将车窗缓缓降落，方重明弯下腰从半降的车窗与陈裕生对视，要笑不笑地说：“裕生哥这叫法真难听。”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两人整整一周没有见过面，微信上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打招呼的初始对话。
可能因为临近开学，这段时间方重明的商单排期爆满，经常忙到吃饭都没时间就得赶往下一个场子。
“裕生哥”这件事被她彻底抛在脑后。
等到终于忙完，已经是开学，舍友们也陆续返校。
宿舍里的人都成功在秋招拿到了offer，这学期除了一点零散的课程，剩下的就是听各种讲座补足其他培养计划对应模块的学分，还算清闲。
陈裕生的消息是这个时候发过来的。
“这周日上午你有空吗？方便的话和我家里人一起吃个饭，见一面。”
方重明看了看讲座时间，确定有空，立刻回道：“有时间，几点？在哪吃饭？”
“周日上午十点，我去南大北门接你。”
周日，方重明起床的时候才七点多。
打开窗，外面一片乌云密布，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有大到暴雨。
八点的时候，外面开始风雨交加，宿舍的窗户被吹得轰隆作响。
走廊上，其他宿舍晾在门口的雨伞被吹得在走廊上奔逃，一些没被关紧的宿舍门，在狂风里来回飘摇。
“你的宿舍楼在几栋？外面天气不好，我九点提前在你宿舍楼下接你。”是陈裕生的消息。
回完消息，方重明就开始收拾换衣服，考虑到外面狂风暴雨，还是舍弃了裙装，选择了更为方便的裤子。
换完衣服，修了几张图，陈裕生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外面的天气比想象得还要糟糕，只是从宿舍门口到车上的短短几步，裤脚和头发就被淋湿了，雨伞在这种极端天气很难起到作用。
方重明刚关上车门，视线里就出现一只拿着毛巾的手。
“拿毛巾擦下吧，别感冒了。”说完侧过身，伸手确认了一下出风口的温度，又调整了一下风向确保没有风会直吹方重明。
弄完这些坐直了身子说：“家里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回家之后你可以先洗个澡，把打湿的衣服换下来。”
暴雨影响了能见度，如果不是陈裕生提前来接她，这次聚餐只怕会迟到。
一路上车子都开得很慢，雨水被风裹挟击打在车窗上，车内只能听见闷重地撞击声。
方重明感觉自己身上的潮气在随着车内温度的升高一点点蒸腾。
沉默带来了些许窘迫。
陈裕生可能是注意到了车内的气氛，开始介绍这次聚餐的情况。
“这次聚餐家里来的人很多，但是你不用担心，见面的时候我会和你介绍，称呼方面和我喊一样的就行。家里还有好几个晚辈和你是同龄人，和长辈见过面打过招呼可以去楼上找他们玩，不用一直在楼下应付长辈，这些我来就好。”
车子驶入地下一层，下车前陈裕生安抚似地拍了拍方重明紧攥的双手：“不用太担心，回答不了的问题推到我身上就好。”
这次的见面不同于上次方家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家交谈之间虽然不算亲近但也算和谐。
只是吃饭时方重明总能感觉有几道视线落在身上。
中途抬起头时，不小心和陈裕生母亲对视上，对方慌慌张张移开视线的样子，让方重明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吃完饭方重明站在阳台上透气，身后陈裕生走了过来：“感觉还好么？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先和家里人说过我们俩结婚的事，所以这次只是简单的见个面吃个饭，不需要再解释一遍。”
方重明转过身，还是决定把餐桌上的事告诉他。
说完之后，又犹豫着补充了一句：“我感觉……你妈妈好像对我不太满意。”
“这应该是因为我的问题”陈裕生浅浅地笑了起来，“和他们坦白结婚的时候，我和他们说是我一直暗恋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后我就立马拉着你领了证。”
“我妈她自从结婚之后就没再上过班，相对来说可能行为举止没那么成熟，但是没有恶意，她应该只是好奇，儿子一直暗恋的人是什么样。”
听到“暗恋”两个字，方重明感觉脸上似乎也有了热度，睫毛因为紧张止不住地扑闪。
她望向陈裕生：“你至少也得和我通个气吧，万一我露馅了怎么办。”
“不会露馅的。”陈裕生也望着她的眼睛说，“我是暗恋，不是明恋，被暗恋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方重明只觉得脸上越发滚烫，一边说着要去楼下看堂弟堂妹们打游戏，一边转过身就这么从阳台溜走。
方重明走进影音室的时候，陈裕生的两个个堂弟正在用大屏幕打游戏，堂妹陈梦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抱着手机玩。
方重明开门时陈梦妍刚好玩光了体力，一抬头看见方重明赶忙向对方招手。
“嫂子！”
方重明顺势坐在陈梦妍旁边。
陈梦妍自然而然地靠上方重明挽着手，向对方抱怨；“嫂子，你不来他们玩游戏都不带我，说游戏只能搞对战，单数没法玩，都不带我。”
说完又拿脚踹了踹坐在地上打对战的两个男生。
“陈！梦！妍！你少踹我，腰都要被你踹断了！”
男生说完视线转回大屏幕，发现自己操纵的角色已经死了，这下脸色更差，“你玩又不会玩，还老爱瞎凑热闹干什么，非得把别人的游戏也一起搅合了才算完吗！”
“陈之舟你吃了炸药啊，会不会好好说话！我是你妹妹你凭什么不带我玩，光顾着和陈行舟一起玩嗨了，就把我丢在一边，有没有风度啊你，踹你两下还得鬼叫，林黛玉啊你！”
“好了好了，没必要吵这个架。重明姐不是来了吗，我们现在四个人，找个2V2的游戏不就行了吗。陈之舟你也是，都二十岁的人了让着点妹妹。”
陈行舟比陈之舟大一岁，比陈梦妍大三岁，是三个人当中最大的，在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
陈之舟和陈梦妍至少看在陈行舟的面子上也没再继续吵，四个人坐下来一起打游戏。
一开始陈梦妍粘着方重明，要求男生一组女生一组。
在连跪三局后，陈梦妍受不了，拉着方重明的手：“嫂子，我们能不能换一下搭档，我和陈行舟一组，你和陈之舟一组啊，好不好嘛~”
方重明受不了有人这么和她讲话，直接和陈行舟换了个座位，坐到了陈之舟旁边。
新的一局开始，两个男生各带一个菜鸡，显然这次两边势均力敌了许多。
双方交手了几次，都没能攻下对方，比赛陷入僵局。
旁边的陈之舟操作熟练，很游刃有余的样子，打到一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方重明聊天。
“重明姐，我可以这么喊你吗？叫你嫂子感觉把你叫老了。”
“没关系，喊我什么都可以，随你。”
“重明姐，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啊？我们听说他结婚的时候超级震惊，明明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方重明思索了下措辞：“之前因为家里的缘故有见过几次，但是最近才熟悉起来，结婚也是机缘巧合。”
“怎么听起来你们结婚之前不是很熟的样子啊？”
陈之舟扭头看了一眼方重明，“重明姐，分享下你们的热恋故事呗，我们都特别好奇，这得爱成什么样才会这么着急结婚。”
不远处的陈梦妍被“热恋”两个字勾住了耳朵，也在那里起哄：“要听！要听！我也好奇陈裕生那个老古板恋爱起来是什么样子！”
方重明一时间有点坐立难安，脑子里疯狂转动试图编造出她和陈裕生的恋爱故事。
但是她对陈裕生的了解太少了，陈裕生在她的脑海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没有办法套入任何幻想当中。
陈行舟在旁边可能感觉到方重明的窘迫，解围道：“好了好了，没看见重明姐不好意思了吗？想听找大哥去。”
陈之舟坐在沙发上，手上不停按着手柄按键，盯着大屏幕的脸面无表情。
“怎么感觉重明姐和大哥不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啊，一个故事都分享不出来吗？”
方重明感觉陈之舟对她的态度不太对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他不满了。
没多久，陈之舟把手上的手柄一丢：“不玩了，半天出不了输赢，僵持在这里没意思。”
说完，往身后的沙发一躺，笑着扭头和方重明对视：“重明姐，我看你总觉得有点眼熟，感觉我们之前见过的样子，我想想……嗯……啊！我想起来了！”
感叹的瞬间男孩的眼睛被大屏幕映衬得发亮，“重明姐我以前见过你，你那个时候是贺阳的女朋友。”
本来以为能在他来之前解决，没想到争吵最白热化的时候他来了。
陈裕生从玄关走进，面色如常地向两位长辈问好。
接着径直走向方重明，略显亲昵的单手拢过她的肩膀：“不是告诉了你我会过来吗，怎么不等我？”
接着转过身面对方有年和唐慧然：“伯父伯母，很抱歉没有事先征得你们的同意就匆忙领证，这件事情主要责任在我。我和重明之前因为两家的关系偶尔有接触，也是最近发现两个人彼此都很合拍，恰好我们最近都有结婚的想法，所以冲动之下先领了证。”
黄姨此时也把玄关处陈裕生带来的礼品拿到了餐厅。
陈裕生拿起礼物一样样向方有年和唐慧然介绍，甚至连黄姨都有份。
“这次上门比较匆忙，只带来了一些方便携带的礼物，还有其他礼物会由我的助理稍后送上门。”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个人是圈子里有口皆碑的陈裕生。
方有年向来注重面子，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一时半会也发不出来。
方有年看了看陈裕生，又看向方重明：“我就一个问题，重明你是因为怀孕领证的吗？”
“没有怀孕。”方重明也不意外他们会这么猜。
陈裕生的背后毕竟是荣盛资本，能和陈裕生在一起，是她高攀了。
接下来不管他们对陈裕生满不满意，至少陈裕生在面子上已经给到方家。
眼看着一场家庭大战要消弭于无形，安静了许久的楼上传来声音：“裕生哥。”
陈裕生下午有事还得回南城，方重明顺势搭了个顺风车。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方重明脑袋靠在座椅上，满脑子都是方万宜那句“裕生哥”的回响，哥来哥去的，脑袋里仿佛有只母鸡叫个不停。
当时方万宜喊完那句“裕生哥”就从楼梯上走下，没有表现得对陈裕生熟稔得样子，仿佛刚刚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称呼。
但方重明隐约觉得方万宜的表情不太对。
自己该不会是当了小三吧。
方重明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身体越发的不舒服。
陈裕生注意到她的动作：“晕车？”
说着，把车里的水递给她，又嘱咐司机开点窗，车内温度调高点，“你可以靠着睡会儿，到了南大我叫你。”
“没事。”方重明又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没有晕车。”
车子即将到达南大北门时，方重明还是没忍住问：“你和方万宜之前就很熟吗？”
“不算熟，以前偶然见过几面。”陈裕生面色如常。
是个意料之中，中规中矩的答案。
“但她喊你的样子感觉你们不只是见过几面。”
话音刚落，车子已经开到南大北门停了下来。
方重明也没有等陈裕生回答的意思，解开安全带就开门下车，走远了几步，又返回敲了敲车窗。
司机将车窗缓缓降落，方重明弯下腰从半降的车窗与陈裕生对视，要笑不笑地说：“裕生哥这叫法真难听。”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两人整整一周没有见过面，微信上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打招呼的初始对话。
可能因为临近开学，这段时间方重明的商单排期爆满，经常忙到吃饭都没时间就得赶往下一个场子。
“裕生哥”这件事被她彻底抛在脑后。
等到终于忙完，已经是开学，舍友们也陆续返校。
宿舍里的人都成功在秋招拿到了offer，这学期除了一点零散的课程，剩下的就是听各种讲座补足其他培养计划对应模块的学分，还算清闲。
陈裕生的消息是这个时候发过来的。
“这周日上午你有空吗？方便的话和我家里人一起吃个饭，见一面。”
方重明看了看讲座时间，确定有空，立刻回道：“有时间，几点？在哪吃饭？”
“周日上午十点，我去南大北门接你。”
周日，方重明起床的时候才七点多。
打开窗，外面一片乌云密布，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有大到暴雨。
八点的时候，外面开始风雨交加，宿舍的窗户被吹得轰隆作响。
走廊上，其他宿舍晾在门口的雨伞被吹得在走廊上奔逃，一些没被关紧的宿舍门，在狂风里来回飘摇。
“你的宿舍楼在几栋？外面天气不好，我九点提前在你宿舍楼下接你。”是陈裕生的消息。
回完消息，方重明就开始收拾换衣服，考虑到外面狂风暴雨，还是舍弃了裙装，选择了更为方便的裤子。
换完衣服，修了几张图，陈裕生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外面的天气比想象得还要糟糕，只是从宿舍门口到车上的短短几步，裤脚和头发就被淋湿了，雨伞在这种极端天气很难起到作用。
方重明刚关上车门，视线里就出现一只拿着毛巾的手。
“拿毛巾擦下吧，别感冒了。”说完侧过身，伸手确认了一下出风口的温度，又调整了一下风向确保没有风会直吹方重明。
弄完这些坐直了身子说：“家里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回家之后你可以先洗个澡，把打湿的衣服换下来。”
暴雨影响了能见度，如果不是陈裕生提前来接她，这次聚餐只怕会迟到。
一路上车子都开得很慢，雨水被风裹挟击打在车窗上，车内只能听见闷重地撞击声。
方重明感觉自己身上的潮气在随着车内温度的升高一点点蒸腾。
沉默带来了些许窘迫。
陈裕生可能是注意到了车内的气氛，开始介绍这次聚餐的情况。
“这次聚餐家里来的人很多，但是你不用担心，见面的时候我会和你介绍，称呼方面和我喊一样的就行。家里还有好几个晚辈和你是同龄人，和长辈见过面打过招呼可以去楼上找他们玩，不用一直在楼下应付长辈，这些我来就好。”
车子驶入地下一层，下车前陈裕生安抚似地拍了拍方重明紧攥的双手：“不用太担心，回答不了的问题推到我身上就好。”
这次的见面不同于上次方家剑拔弩张的气氛，大家交谈之间虽然不算亲近但也算和谐。
只是吃饭时方重明总能感觉有几道视线落在身上。
中途抬起头时，不小心和陈裕生母亲对视上，对方慌慌张张移开视线的样子，让方重明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吃完饭方重明站在阳台上透气，身后陈裕生走了过来：“感觉还好么？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先和家里人说过我们俩结婚的事，所以这次只是简单的见个面吃个饭，不需要再解释一遍。”
方重明转过身，还是决定把餐桌上的事告诉他。
说完之后，又犹豫着补充了一句：“我感觉……你妈妈好像对我不太满意。”
“这应该是因为我的问题”陈裕生浅浅地笑了起来，“和他们坦白结婚的时候，我和他们说是我一直暗恋你，所以我们在一起后我就立马拉着你领了证。”
“我妈她自从结婚之后就没再上过班，相对来说可能行为举止没那么成熟，但是没有恶意，她应该只是好奇，儿子一直暗恋的人是什么样。”
听到“暗恋”两个字，方重明感觉脸上似乎也有了热度，睫毛因为紧张止不住地扑闪。
她望向陈裕生：“你至少也得和我通个气吧，万一我露馅了怎么办。”
“不会露馅的。”陈裕生也望着她的眼睛说，“我是暗恋，不是明恋，被暗恋的人又怎么会知道。”
方重明只觉得脸上越发滚烫，一边说着要去楼下看堂弟堂妹们打游戏，一边转过身就这么从阳台溜走。
方重明走进影音室的时候，陈裕生的两个个堂弟正在用大屏幕打游戏，堂妹陈梦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抱着手机玩。
方重明开门时陈梦妍刚好玩光了体力，一抬头看见方重明赶忙向对方招手。
“嫂子！”
方重明顺势坐在陈梦妍旁边。
陈梦妍自然而然地靠上方重明挽着手，向对方抱怨；“嫂子，你不来他们玩游戏都不带我，说游戏只能搞对战，单数没法玩，都不带我。”
说完又拿脚踹了踹坐在地上打对战的两个男生。
“陈！梦！妍！你少踹我，腰都要被你踹断了！”
男生说完视线转回大屏幕，发现自己操纵的角色已经死了，这下脸色更差，“你玩又不会玩，还老爱瞎凑热闹干什么，非得把别人的游戏也一起搅合了才算完吗！”
“陈之舟你吃了炸药啊，会不会好好说话！我是你妹妹你凭什么不带我玩，光顾着和陈行舟一起玩嗨了，就把我丢在一边，有没有风度啊你，踹你两下还得鬼叫，林黛玉啊你！”
“好了好了，没必要吵这个架。重明姐不是来了吗，我们现在四个人，找个2V2的游戏不就行了吗。陈之舟你也是，都二十岁的人了让着点妹妹。”
陈行舟比陈之舟大一岁，比陈梦妍大三岁，是三个人当中最大的，在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
陈之舟和陈梦妍至少看在陈行舟的面子上也没再继续吵，四个人坐下来一起打游戏。
一开始陈梦妍粘着方重明，要求男生一组女生一组。
在连跪三局后，陈梦妍受不了，拉着方重明的手：“嫂子，我们能不能换一下搭档，我和陈行舟一组，你和陈之舟一组啊，好不好嘛~”
方重明受不了有人这么和她讲话，直接和陈行舟换了个座位，坐到了陈之舟旁边。
新的一局开始，两个男生各带一个菜鸡，显然这次两边势均力敌了许多。
双方交手了几次，都没能攻下对方，比赛陷入僵局。
旁边的陈之舟操作熟练，很游刃有余的样子，打到一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方重明聊天。
“重明姐，我可以这么喊你吗？叫你嫂子感觉把你叫老了。”
“没关系，喊我什么都可以，随你。”
“重明姐，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啊？我们听说他结婚的时候超级震惊，明明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方重明思索了下措辞：“之前因为家里的缘故有见过几次，但是最近才熟悉起来，结婚也是机缘巧合。”
“怎么听起来你们结婚之前不是很熟的样子啊？”
陈之舟扭头看了一眼方重明，“重明姐，分享下你们的热恋故事呗，我们都特别好奇，这得爱成什么样才会这么着急结婚。”
不远处的陈梦妍被“热恋”两个字勾住了耳朵，也在那里起哄：“要听！要听！我也好奇陈裕生那个老古板恋爱起来是什么样子！”
方重明一时间有点坐立难安，脑子里疯狂转动试图编造出她和陈裕生的恋爱故事。
但是她对陈裕生的了解太少了，陈裕生在她的脑海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没有办法套入任何幻想当中。
陈行舟在旁边可能感觉到方重明的窘迫，解围道：“好了好了，没看见重明姐不好意思了吗？想听找大哥去。”
陈之舟坐在沙发上，手上不停按着手柄按键，盯着大屏幕的脸面无表情。
“怎么感觉重明姐和大哥不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啊，一个故事都分享不出来吗？”
方重明感觉陈之舟对她的态度不太对劲，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他不满了。
没多久，陈之舟把手上的手柄一丢：“不玩了，半天出不了输赢，僵持在这里没意思。”
说完，往身后的沙发一躺，笑着扭头和方重明对视：“重明姐，我看你总觉得有点眼熟，感觉我们之前见过的样子，我想想……嗯……啊！我想起来了！”
感叹的瞬间男孩的眼睛被大屏幕映衬得发亮，“重明姐我以前见过你，你那个时候是贺阳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