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周卓毅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厉害，虽然他见过二嫂很多次，却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那些书本里的那些成语一个一个从脑海中滑过。惊鸿一瞥，风姿绰约，冰肌玉骨，明眸皓齿，螓首蛾眉，千娇百媚，绝代佳人……
就连眼下的乌青都很可爱。
突然卡住的周卓毅愣在了那里，丰神俊朗的脸上染上绯红。
他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又似乎有柔软的风拂过他的四肢百骸。
“卓毅，你怎么了？”
“……没、没事，有点热。”周卓毅解开白衬衣的风纪扣，“二嫂，你来看球球的吗？”
“球球？”
“就是三三，我给她取的小名，叫习惯了。”周卓毅把秦彩虹请进门去，“她两个小时前喝完奶睡着了，还没醒呢。你……先进来坐会？”
“多谢你帮我照看女儿，实在是帮大忙了。”
“举手之劳。”周卓毅欲言又止。
“你脸怎么这么红？这还没开春呢，年轻人就是燥热。”秦彩虹疑惑地看了一眼敞着的大门。
“咳……是、是啊。”周卓毅脸更红了，又解开外套扣子，“屋里烧了碳炉，大概是火太旺了。”
秦彩虹看过太多人和她表白，周卓毅此时和那些人的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卓毅，你不会是……是喜欢我吧？”秦彩虹福至心灵，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周卓毅的脑子“轰”的一声，又炸开了。
刚刚炸的是烟花，现在炸的是地雷。
“我……这么……这么……明……明显吗？”他磕磕巴巴地后退了两步。
“你……你……你觉得……不……不明……明显吗？”秦彩虹恶趣味地学着他讲话。
小叔子喜欢嫂子，真是造孽。这周卓毅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好这一口。
不过周卓毅到底是喜欢秦菜红还是她秦彩虹呢？
“二……二嫂，我去看看球球醒了没。”周卓毅噌地转身，往二楼去了。
秦彩虹找凳子坐下，打量着堂屋里的家具，光滑蹭亮，整整有条，一看就是主人日常在维持收拾的。
秦彩虹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心里涌起一个邪恶的想法。
既然周卓毅对“她”有情，她又需要离开周贺建，不如利用他一下？
反正，这也是在帮他喜欢的人啊。
早上申大娥在催她生娃，要是接着呆在周贺建家里，她则危已。
虽然以秦彩虹的武力值来看，危的不一定是她，也可能是周贺建。
秦彩虹心里对秦菜红道，反正周贺建也不算什么好男人，我帮你甩掉他，你应该会同意的。
于是，周卓毅抱着孩子出来时，秦彩虹手撑在桌子上，言笑晏晏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什么忙。”周卓毅避开目光。
看着挺聪明机灵的一个大小伙子，活生生被迷成了一个结巴。
“我想和你二哥离婚。”秦彩虹直奔主题。
“离婚？”周卓毅顾不上害羞了，直愣愣地看向秦彩虹的脸。
秦彩虹嘴角笑成好看的弧度，表情看起来是温和的，眼底却藏着说不出来的厌恶。
“可能连离婚都谈不上。”秦彩虹调整自己的坐姿，“我跟周贺建根本没领证。或许，在你们眼里他是个好人，但是我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了。”
“二哥他……他对你不好？”
“我两个女儿都快被逼死了。”秦彩虹开始入戏，“二二你也看到了，五岁的小孩了，现在还只有这么点高，瘦得皮包骨头。三……球球要不是你带回家养着，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早上刚醒过来，婆婆就催着我再生。我可连月子都没坐满啊。”
她微垂着头，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水汪汪的眼睛却看向周卓毅，端的是“我见犹怜”的娇俏。
周卓毅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耿直读书人，哪里品过这么高端的“绿茶”，被满室的茶香熏得头昏脑涨、色欲熏心。
“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掏出手帕递过去。
“我真是没有办法了。”秦彩虹做作地用手帕压着眼泪，“不生一个男孩出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卓毅，你帮帮我吧。”
秦彩虹的眼泪三分真七分演，她是真着急啊，要是不赶紧把这个事情解决，她真的会被压迫到床上去的。
到时候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她现在是“秦菜红”，是周贺建的妻子。
即使两人没领证，但村里人喝过他们的喜酒，在他们眼里，她们就是夫妻。
媳妇给丈夫生儿育女，就算放在21世纪，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就算秦彩虹从小学习武术，双拳也难敌四手。
秦菜红又没钱没工作。她之前在城里纺织厂上班，怀周三男的时候，厂里出了内退名单，许多人都下岗了，她是其中一个。
无论是用周贺建的命作为反抗，还是认命生孩子，都是最糟糕的结局。
虽然求助周卓毅也不是什么上上策。
周卓毅和周贺建是堂兄弟，小叔子插手嫂嫂的事情，说出去终归难听。
但周卓毅有钱，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抱养周三男，终归说明他有惜贫怜弱之心。
这已经是她目前的最优解了。
“二嫂，我会帮你的，你别哭了。”周卓毅沉声道，“不过，就算你和二哥没有领证，你想和他分开，也不见得是个容易的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先回娘家去。”秦彩虹目的达成，马上止住不存在的眼泪，“我家里人……如果我铁了心要离婚，这件事大概能成。而且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需要你帮我调查。”
“你有打算，事情就好办很多。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你知道的，我下岗了。”秦彩虹赧然，“我娘家远，要坐车回去，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这都是小事。你带着两个孩子，坐车也不很方便。我反正闲在家里，你如果需要，开车送你回去都可以。先说说要调查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周贺建的前妻周小雅生产时的情况，在哪里生的，谁给她接生的，当时哪些人知情。”
“……小山的母亲？你觉得小山的身世有问题？”周卓毅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想明白其中关窍。
他刚开始被突如其来的心动冲昏了头脑，又被秦彩虹的直球击破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其实看明白了秦彩虹拙劣的演技，也看到了她掩饰不住的厌恶。
可是他并不在乎秦彩虹的目的。
他有心，也有眼睛，看到她们母女受到的苛待后，愿意在她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只是猜测。你们周家人都长得人模人样的，周贺建虽然没你模样好，也勉强算是俊逸。周一山却活似是个球。你不该叫三三球球，应该把这个小名送给周一山。”
“球球看着清秀，等你看到她手脚就知道，肉都一截一截的，像莲藕。”周卓毅低声笑道，“她好带得很，吃了睡睡了吃，醒着的时候大多数都不哭闹。”
“实在是多谢你。”秦彩虹真诚道。
“不必言谢。”周卓毅从柜子里拿出几桶奶粉，“我托人在县城里买了奶粉，你今天过来应该是把球球接走的，我留着这些也没用，你一起带走吧。准备什么时候回你娘家？”
“最好是今天就走。”秦彩虹皱眉，“我出来的时候没和家里说，也不打算说。我怕他们拦我，横生枝节。”
这样虽然不妥当，但是情况特殊，应该便宜行事。
“这样也好。”周卓毅皱眉，“那我先带你们去买点衣物。你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终归不方便。我看二二的衣服都小了，也不暖和，如今天气还冷着，她那么小，要是感冒可是大事。”
周卓毅先前说屋里炉火烧得旺，也不全是借口。就在屋里呆这么一会，彩虹感觉自己全身都热起来了。
“你说得对，我就不推辞了。”反正以后麻烦他的日子应该还长，她慢慢还就是了。
突然，周卓毅瞳孔放大，惊讶道，“你头上开始冒烟了……”
秦彩虹疑惑摸摸头，随后明白缘由。之前头发没干，现在受热产生水蒸气了。
“太热了。”秦彩虹把毛线帽摘下，半干的长发撒下来。
“你病刚好，又没出月子，湿着头发出门……”周卓毅叹气，把她领到火炉边，“赶快过来烤干。”
秦彩虹不好说自己壮得像牛，即使说了……估计周卓毅也不会信。
她只好讪笑，把头发拨到一边，用热气慢慢熏干。
那些成语又排着队从周卓毅脑海里走过去。螓首蛾眉，明眸皓齿……
周卓毅不敢看她在火光映照下的脸。
“我去把二二喊进来烤火。”他落荒而逃。
随后，四个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孩，都围在火炉边。
“过年待客剩下的，我不爱吃这些，帮叔叔多吃点。”周卓毅给周二男拿了不少零嘴，瓜子花生，糖果蜜饯，还有饼干和新鲜的香蕉苹果。
周二男看向秦彩虹，得到首肯后，才小心翼翼拿起一颗糖果剥开吃了。
“想吃什么就拿什么。”秦彩虹道，“不要害怕，不要不好意思，你就算把叔叔家吃光了，我也能还得上。”
她说完看向周卓毅，“是吧，卓毅。”
“你这么一个小孩，吃再多也吃不穷叔叔，放心吃。”周卓毅避开秦彩虹的目光，开始给小孩剥瓜子。
他在稍远的椅子上坐着，上身微倾，骨节分明的双手搭在岔开的长腿上，瓜子皮接二连三地落入火堆中。
脸上的晦涩难明或许来自火光，也或许来自心脏。
秦彩虹觉得好玩得紧，周卓毅看着一表人才，成熟稳重，实际上一逗就上脸。
她感觉脱离许久的低级趣味在“哔哔啵啵”地和她招手。
、
“我也饿了。”她歪着头，“我早上出来没吃早饭。”
于是她心满意足地看到周卓毅的脸一路红到耳朵。
那些书本里的那些成语一个一个从脑海中滑过。惊鸿一瞥，风姿绰约，冰肌玉骨，明眸皓齿，螓首蛾眉，千娇百媚，绝代佳人……
就连眼下的乌青都很可爱。
突然卡住的周卓毅愣在了那里，丰神俊朗的脸上染上绯红。
他似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又似乎有柔软的风拂过他的四肢百骸。
“卓毅，你怎么了？”
“……没、没事，有点热。”周卓毅解开白衬衣的风纪扣，“二嫂，你来看球球的吗？”
“球球？”
“就是三三，我给她取的小名，叫习惯了。”周卓毅把秦彩虹请进门去，“她两个小时前喝完奶睡着了，还没醒呢。你……先进来坐会？”
“多谢你帮我照看女儿，实在是帮大忙了。”
“举手之劳。”周卓毅欲言又止。
“你脸怎么这么红？这还没开春呢，年轻人就是燥热。”秦彩虹疑惑地看了一眼敞着的大门。
“咳……是、是啊。”周卓毅脸更红了，又解开外套扣子，“屋里烧了碳炉，大概是火太旺了。”
秦彩虹看过太多人和她表白，周卓毅此时和那些人的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卓毅，你不会是……是喜欢我吧？”秦彩虹福至心灵，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周卓毅的脑子“轰”的一声，又炸开了。
刚刚炸的是烟花，现在炸的是地雷。
“我……这么……这么……明……明显吗？”他磕磕巴巴地后退了两步。
“你……你……你觉得……不……不明……明显吗？”秦彩虹恶趣味地学着他讲话。
小叔子喜欢嫂子，真是造孽。这周卓毅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居然好这一口。
不过周卓毅到底是喜欢秦菜红还是她秦彩虹呢？
“二……二嫂，我去看看球球醒了没。”周卓毅噌地转身，往二楼去了。
秦彩虹找凳子坐下，打量着堂屋里的家具，光滑蹭亮，整整有条，一看就是主人日常在维持收拾的。
秦彩虹压下胃里翻涌的恶心，心里涌起一个邪恶的想法。
既然周卓毅对“她”有情，她又需要离开周贺建，不如利用他一下？
反正，这也是在帮他喜欢的人啊。
早上申大娥在催她生娃，要是接着呆在周贺建家里，她则危已。
虽然以秦彩虹的武力值来看，危的不一定是她，也可能是周贺建。
秦彩虹心里对秦菜红道，反正周贺建也不算什么好男人，我帮你甩掉他，你应该会同意的。
于是，周卓毅抱着孩子出来时，秦彩虹手撑在桌子上，言笑晏晏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什么忙。”周卓毅避开目光。
看着挺聪明机灵的一个大小伙子，活生生被迷成了一个结巴。
“我想和你二哥离婚。”秦彩虹直奔主题。
“离婚？”周卓毅顾不上害羞了，直愣愣地看向秦彩虹的脸。
秦彩虹嘴角笑成好看的弧度，表情看起来是温和的，眼底却藏着说不出来的厌恶。
“可能连离婚都谈不上。”秦彩虹调整自己的坐姿，“我跟周贺建根本没领证。或许，在你们眼里他是个好人，但是我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了。”
“二哥他……他对你不好？”
“我两个女儿都快被逼死了。”秦彩虹开始入戏，“二二你也看到了，五岁的小孩了，现在还只有这么点高，瘦得皮包骨头。三……球球要不是你带回家养着，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我早上刚醒过来，婆婆就催着我再生。我可连月子都没坐满啊。”
她微垂着头，泪水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水汪汪的眼睛却看向周卓毅，端的是“我见犹怜”的娇俏。
周卓毅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耿直读书人，哪里品过这么高端的“绿茶”，被满室的茶香熏得头昏脑涨、色欲熏心。
“你别哭啊。”他手忙脚乱掏出手帕递过去。
“我真是没有办法了。”秦彩虹做作地用手帕压着眼泪，“不生一个男孩出来，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卓毅，你帮帮我吧。”
秦彩虹的眼泪三分真七分演，她是真着急啊，要是不赶紧把这个事情解决，她真的会被压迫到床上去的。
到时候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她现在是“秦菜红”，是周贺建的妻子。
即使两人没领证，但村里人喝过他们的喜酒，在他们眼里，她们就是夫妻。
媳妇给丈夫生儿育女，就算放在21世纪，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就算秦彩虹从小学习武术，双拳也难敌四手。
秦菜红又没钱没工作。她之前在城里纺织厂上班，怀周三男的时候，厂里出了内退名单，许多人都下岗了，她是其中一个。
无论是用周贺建的命作为反抗，还是认命生孩子，都是最糟糕的结局。
虽然求助周卓毅也不是什么上上策。
周卓毅和周贺建是堂兄弟，小叔子插手嫂嫂的事情，说出去终归难听。
但周卓毅有钱，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抱养周三男，终归说明他有惜贫怜弱之心。
这已经是她目前的最优解了。
“二嫂，我会帮你的，你别哭了。”周卓毅沉声道，“不过，就算你和二哥没有领证，你想和他分开，也不见得是个容易的事，我们得从长计议。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先回娘家去。”秦彩虹目的达成，马上止住不存在的眼泪，“我家里人……如果我铁了心要离婚，这件事大概能成。而且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需要你帮我调查。”
“你有打算，事情就好办很多。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你知道的，我下岗了。”秦彩虹赧然，“我娘家远，要坐车回去，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这都是小事。你带着两个孩子，坐车也不很方便。我反正闲在家里，你如果需要，开车送你回去都可以。先说说要调查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周贺建的前妻周小雅生产时的情况，在哪里生的，谁给她接生的，当时哪些人知情。”
“……小山的母亲？你觉得小山的身世有问题？”周卓毅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想明白其中关窍。
他刚开始被突如其来的心动冲昏了头脑，又被秦彩虹的直球击破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其实看明白了秦彩虹拙劣的演技，也看到了她掩饰不住的厌恶。
可是他并不在乎秦彩虹的目的。
他有心，也有眼睛，看到她们母女受到的苛待后，愿意在她们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只是猜测。你们周家人都长得人模人样的，周贺建虽然没你模样好，也勉强算是俊逸。周一山却活似是个球。你不该叫三三球球，应该把这个小名送给周一山。”
“球球看着清秀，等你看到她手脚就知道，肉都一截一截的，像莲藕。”周卓毅低声笑道，“她好带得很，吃了睡睡了吃，醒着的时候大多数都不哭闹。”
“实在是多谢你。”秦彩虹真诚道。
“不必言谢。”周卓毅从柜子里拿出几桶奶粉，“我托人在县城里买了奶粉，你今天过来应该是把球球接走的，我留着这些也没用，你一起带走吧。准备什么时候回你娘家？”
“最好是今天就走。”秦彩虹皱眉，“我出来的时候没和家里说，也不打算说。我怕他们拦我，横生枝节。”
这样虽然不妥当，但是情况特殊，应该便宜行事。
“这样也好。”周卓毅皱眉，“那我先带你们去买点衣物。你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终归不方便。我看二二的衣服都小了，也不暖和，如今天气还冷着，她那么小，要是感冒可是大事。”
周卓毅先前说屋里炉火烧得旺，也不全是借口。就在屋里呆这么一会，彩虹感觉自己全身都热起来了。
“你说得对，我就不推辞了。”反正以后麻烦他的日子应该还长，她慢慢还就是了。
突然，周卓毅瞳孔放大，惊讶道，“你头上开始冒烟了……”
秦彩虹疑惑摸摸头，随后明白缘由。之前头发没干，现在受热产生水蒸气了。
“太热了。”秦彩虹把毛线帽摘下，半干的长发撒下来。
“你病刚好，又没出月子，湿着头发出门……”周卓毅叹气，把她领到火炉边，“赶快过来烤干。”
秦彩虹不好说自己壮得像牛，即使说了……估计周卓毅也不会信。
她只好讪笑，把头发拨到一边，用热气慢慢熏干。
那些成语又排着队从周卓毅脑海里走过去。螓首蛾眉，明眸皓齿……
周卓毅不敢看她在火光映照下的脸。
“我去把二二喊进来烤火。”他落荒而逃。
随后，四个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孩，都围在火炉边。
“过年待客剩下的，我不爱吃这些，帮叔叔多吃点。”周卓毅给周二男拿了不少零嘴，瓜子花生，糖果蜜饯，还有饼干和新鲜的香蕉苹果。
周二男看向秦彩虹，得到首肯后，才小心翼翼拿起一颗糖果剥开吃了。
“想吃什么就拿什么。”秦彩虹道，“不要害怕，不要不好意思，你就算把叔叔家吃光了，我也能还得上。”
她说完看向周卓毅，“是吧，卓毅。”
“你这么一个小孩，吃再多也吃不穷叔叔，放心吃。”周卓毅避开秦彩虹的目光，开始给小孩剥瓜子。
他在稍远的椅子上坐着，上身微倾，骨节分明的双手搭在岔开的长腿上，瓜子皮接二连三地落入火堆中。
脸上的晦涩难明或许来自火光，也或许来自心脏。
秦彩虹觉得好玩得紧，周卓毅看着一表人才，成熟稳重，实际上一逗就上脸。
她感觉脱离许久的低级趣味在“哔哔啵啵”地和她招手。
、
“我也饿了。”她歪着头，“我早上出来没吃早饭。”
于是她心满意足地看到周卓毅的脸一路红到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