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宋锦的话音才刚落下,身旁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宋姑娘,还真是好文采啊!”

    这突如其来的夸赞,让宋锦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却因脚步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只手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宋锦的胳膊。

    宋锦抬头一看,只见扶住自己的正是孙名宽。

    孙名宽见宋锦身姿不稳,出于本能,连忙伸出手搭了一把。他的手抚上宋锦纤细的胳膊,只觉触手一片柔软。

    宋锦今日穿得不算多,只着了几层薄薄的布料,孙名宽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胳膊的纤细。

    他心中暗自惊叹,原以为宋锦只是身形纤瘦,没想到竟如此清瘦,她的胳膊甚至还没有自己的手腕粗。

    孙名宽的手不自觉地微微一动,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宋锦感受到臂膀处传来的异样触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抵触情绪。

    她面露慌张之色,急忙站稳身子,用力挣脱了孙名宽的手,与他拉开了距离。

    与此同时,在二楼的走廊处,一个绝佳的眺望位置上,裴聿清正从雅间出来透气。

    他不经意间向下望去,恰好将孙名宽扶住宋锦的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

    裴聿清看着孙名宽看向宋锦的眼神,那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像极了昔日的李覃,这让他心中感到十分不悦,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裴聿清凌厉的眉眼微微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紧紧盯着楼下的场景,深邃的眸色逐渐变得冰冷。

    心中不禁一嗤,这就是宋锦所说的近日有事?这就是她不来松庭居的理由!

    他并非是在逼迫她去松庭居煮茶,可她也不能欺骗自己,为了出来见这种心怀不轨的男人,就编造谎言!裴聿清越想越恼,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孙名宽见宋锦与自己保持距离,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失落。

    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触碰到宋锦胳膊时的柔软触感。

    随后,他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这边人多嘈杂,我们去那边坐坐吧,也好聊聊天。”

    宋锦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与他并肩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相对而坐。

    孙名宽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没想到宋姑娘文采如此出众,若是宋姑娘参加刚才的对诗比赛,必定能够拔得头筹。”

    说着,他还看了眼那边仍在激烈进行的对诗赛事。

    宋锦本就无意在众人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更何况还是在孙名宽这个相看对象面前。

    她神色淡然,谦逊地说道:“孙公子过奖了,我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方才不过是碰巧想到了合适的诗句罢了。”

    孙名宽却不这么认为,她方才的诗句已然没有个知识含蕴是对不不出来这么温和的诗句,原本之前只以侯夫人只是因为宋锦背景不胜,所以随意掺和了说之。

    哪成想宋锦还真有点深蕴,他算是个彻彻底底地读书人,所以对女子回文采之事还是颇有欣赏。

    如今宋锦这般谦虚,倒是颇有大家风范,如此一来他对宋锦好感更甚了几分。

    宋锦无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正想着如何扯开话题。

    就在这时,跑堂的小二突然一声惊呼。

    “公子,小心!”

    小二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慌,只见他手中的茶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朝着孙名宽的肩头泼洒过去。

    宋锦见状,神色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伸手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孙名宽只觉肩头传来一阵滚烫的痛感,他不禁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一丝怒意,转头朝着小二看去。

    小二见自己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吓得脸色苍白,连忙不停地道歉:“客官,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是小的一时疏忽,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茶水顺着衣领浸入孙名宽的衣服,他连忙伸手拉扯另一侧的领口,试图不让茶水浸湿更多的地方。

    宋锦本欲开口询问孙名宽是否受伤,可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瞥见孙名宽脖颈处露出一抹嫣红的颜色。

    那抹颜色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宋锦的话到了嘴边,却又顿住了。她仔细看去,那抹颜色既不像受伤后的淤青,也不像被蚊虫叮咬后的痕迹,倒更像是女子的胭脂口脂印上去的模样。

    孙名宽察觉到宋锦在盯着自己的脖颈看,心中陡然一惊。他想起自己出门前的所作所为,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

    他急忙伸手捏紧领口,试图遮掩那抹痕迹,同时故作镇定地说道:“没事,只是一点茶水,不碍事的。”

    他的这一系列遮掩动作,全都落入了宋锦的眼中。宋锦看着孙名宽那心虚的模样,只觉得十分可笑。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孙名宽脖颈处的口脂印显然留下的时间并不长。一些大户人家的公子有几个通房丫鬟,本也无可厚非。可孙名宽如此遮遮掩掩,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二见孙名宽并未过多责怪自己,心中稍安。

    他连忙补救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店中有备用衣裳,若是您不嫌弃,可以移步至后堂换上,以免着凉。”

    孙名宽身上被茶水浸湿,粘腻的感觉十分难受。

    他看了眼宋锦,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温和地说道:“宋姑娘,实在抱歉,要让你稍等片刻了。我去换身衣服,很快就回来。”

    宋锦神色平静,轻声应道:“嗯,孙公子请便。”

    看着孙名宽徐徐离去的背影,宋锦的神色渐渐变得冷淡。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心中思绪万千。

    她越发坚信,孙名宽必定有问题。正在她陷入沉思之际,宋锦突然隐隐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她心中一惊,猛地抬头朝楼上望去,却只见楼上一切井然有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想着,许是自己太过紧张,想多了吧。

    然而,宋锦并不知道,在三楼的玄关处,暗红色的柱子后面,裴聿清正罕见地面露心虚之色。

    他刚才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宋锦和孙名宽的一举一动,就在宋锦抬头的瞬间,他差一点就被发现了。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宋锦的视线,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

    还不等裴聿清再次探出头去查看情况,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险些将他吓到。

    “裴兄!”

    林子楚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子楚见裴聿清一副惊慌失措且还在掩藏的模样,顿时觉得十分好奇,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调侃道:“裴兄,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偷看人家小女娘,被人家发现了吧?”

    裴聿清听了林子楚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心中虽十分不悦,但却并未出言反驳。

    林子楚本就是个喜欢调侃的人,平日里能有机会调侃裴聿清的场景可不多见。

    见裴聿清没有反驳自己,他顿时来了兴致,满脸狐疑地说道:“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说着,他伸长脖子,朝楼下搜寻了一遍。

    裴聿清见状,心中暗叫不好,立刻想要制止他,可当他再次看向楼下宋锦所在的位置时,却发现宋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林子楚茫然地在楼下搜寻了一圈,并未看到什么特别惊艳的姑娘。他有些失落,回过头来,却发现裴聿清正准备下楼。

    他一脸疑惑地问道:“裴兄,你这是要去哪啊?不听曲了吗?”

    裴聿清此刻心急如焚,哪里还有心思听曲。他一边匆匆下楼,一边回过头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林子楚还是有些不甘心,大声喊道:“那可是昆雨楼的头牌啊!你真的不听了?”

    回应他的,只有裴聿清匆匆离去的背影。林子楚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自己去听曲了,毕竟他可是花了银子的!

    宋锦回到侯府时,刚走到府门口,就看见裴聿清的马车缓缓驶来。

    暨明熟练地将马车停稳,随后裴聿清伸出一只大手,掀开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宋锦见状,连忙上前唤了一声:“大公子。”

    裴聿清看到宋锦,脑海中又浮现出在昆雨楼时,她与孙名宽谈笑风生的模样。

    他的语气顿时变得有些冷淡,略带质问地说道:“你出府了?”

    宋锦并未多想,刚想如实回答,“闲来无事,同姨母一同去听戏。”

    可话到嘴边,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跟裴聿清说的是近日有事,无法去松庭居煮茶。

    她心中一惊,硬生生地将已经到嘴边的话改成了:“姨母让我一同前去听戏。”

    毕竟,江氏今日带她出府的理由确实是听戏。

    裴聿清听了宋锦的回答,眼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光芒,但很快便被他收敛了起来。他在心中暗自嗤笑,宋锦可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说起谎来如此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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