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马匹上下狂动着,云书柔她却紧紧攥住缰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她的身子弓成了一道紧绷的弧线,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竭尽全力防止被马匹甩落。

    裴聿清见状,脚下轻点,施展轻功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迅速上前。他伸出修长而有力的手,稳稳地抓住缰绳,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显示出他正在发力。

    他死死地按压着,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和沉稳的气势,逐渐将马匹控制住。马儿原本躁动不安的情绪渐渐平复,最后安静了下来。

    丫鬟见状,赶忙小跑着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云书柔搀扶下来。

    云书柔呼吸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色,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恐。

    裴聿清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宋锦下了马,正朝这般走来。

    宋锦见云书柔脱离了危险,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长舒了一口气,神情也随之放松了些许。

    连忙问着云书柔有没有伤着,云书柔有些惊魂未定,脸色惨白地摇了摇头。

    经历了这场意外,云书柔早已没了继续骑马的兴致,便早早地回府了。

    云书柔这一走,宋锦倒显得有些局促,因为来时的马车被云书柔坐着走了。

    片刻后,宋锦感到右脚脚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刺。宋锦不禁皱起了眉头,秀眉紧紧地拧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这是她方才下马时没注意扭伤的,只是方才云书柔情况紧急,她也就没声张,只想着到时回去上上药即可。

    宋锦正斟酌着,忽而耳边传来一道声响。

    “走吧。”裴聿清看了她一眼说道。

    不知为何宋锦此刻只想掩饰住自己的异常,她装作若无其事上了裴聿清的马车。

    马车内,一片寂静,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宋锦的目光在车内四处游移,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犹豫再三还是向他道谢方才他叫自己骑马的事。

    却见裴聿清闭着眼睛,面容沉静,仿若一尊雕塑,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宋锦见状,也不再勉强找话题,只是脚踝处的痛感愈发强烈,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

    她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腿,脸上却一直故作镇定从容。

    马车稳稳停在了侯府面前,宋锦怕裴聿清看出端倪,便让他先行下了马车,自己后面下。

    见裴聿清下去后,宋锦这才起身,掀开车帘时探出脑袋时,却神情一顿。

    她蹦以为以为裴聿清下了马车后就进府了,没成想他竟然还在。

    裴聿清静静地站在马车旁,身形挺拔,如同一棵苍松,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察觉到宋锦的迟疑,他不免投去目光。

    宋锦一个激灵,也不好在犹豫,只好强忍着脚踝处的剧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走下台阶。

    由于没有旁人搀扶,她走得格外小心,当重量放到崴伤的那只脚上时,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她不禁眉头轻拧,却很快恢复如常。

    裴聿清看向她,她的轻微神情也被他捕捉在眼里,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狐疑。他的目光顺着宋锦的动作缓缓下移,落在她的脚上。

    只见她走路时一轻一重,虽然刻意掩饰,却还是被他看出了异常,突然想到了什么,裴聿清一时心急,不假思索地快步上前,想要查看她的脚。

    宋锦见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受伤的脚踝。

    急切地说道:“别!”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与紧张。

    裴聿清却没有停下动作,他的神情严肃而认真,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出声:“脚怎么了?”

    宋锦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慌乱,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微微颤抖地回答道:“脚踝崴到了。”

    闻言,裴聿清的脸色瞬间冷了几分,有些责怪自己放任她一人在马上,原本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关切,更多的却是隐隐的自责。

    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似是参杂着些许质问道:“怎么之前不说?”

    那神情仿佛在问她为何如此逞强。

    看着裴聿清前所未有的严肃神情,宋锦心中慌乱不已,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竟悬空了起来。裴聿清一个抬手,稳稳地将她横抱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宋锦惊恐万分,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慌乱,双手下意识地抓住裴聿清的衣袖,指尖都微微泛白。

    一旁的暨明同样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还不等宋锦出声抗议,裴聿清已然抱着她大步走进了侯府的门。

    宋锦的心跳陡然加快,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她的神情慌乱至极,若是让江氏知道裴聿清把她抱进了门,那可如何是好!

    她焦急万分,忍不住挣扎起来,急切地喊道:“裴聿清,不可!”声音因为紧张和焦急而微微变调。

    裴聿清脚下微微一顿,缓缓低下头,看向怀中惊慌失措的宋锦。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似乎也被宋锦这大胆的直呼其名给惊到了。

    宋锦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眸中闪过一丝心虚,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裴聿清的眼睛。

    她抬眼望去,见他面容严峻,一动不动,以为是裴聿清生气了,可还是鼓起勇气,坚持说道:“还请大公子,放我下来。”

    裴聿清听到她唤的一声裴聿清,心中猛地一颤,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仿佛宋锦还是他的妻子,他们早已成亲。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有些恍惚。

    见宋锦执拗的声响,他不免眼底升起一抹暗诲,她还真是怕和自己扯上关系。

    犹豫片刻,裴聿清并没有将她放下来,而是转头对暨明说道:“暨明,把马车上的披风拿来。”

    暨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突然听到裴聿清的吩咐,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却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直到看到裴聿清的一抹冷光,他这才利索地将披风取来。

    裴聿清看着暨明拿来的披风,微微皱了皱眉头,使了个眼神。暨明却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裴聿清的意思,拿着披风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裴聿清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轻轻吐出一口气后,直接腾出一只手,从暨明手中拿过披风,动作娴熟地将宋锦盖住。

    随后,他又对暨明说道:“去请府医。”声音简洁明了,不容置疑。

    暨明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他不敢有丝毫耽误,连忙转身跑去请府医。

    黑蒙蒙的一片将宋锦笼罩,她有些懵,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裴聿清的做法。她的身子瞬间变得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既紧张又羞涩。

    胸膛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触感,裴聿清只觉得心跳陡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身子莫名地有些燥热。

    他感受到自己的异常,不禁低头看了眼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宋锦,心中悄然庆幸,好在她没看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这才抱着宋锦往芳潇院走去。

    听到声响,冰绿还以为是宋锦回来了,连忙满脸笑容地出来迎接。可当她看到是裴聿清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嘴巴微微张开,眼中满是疑惑。

    这裴聿清怎么回来她们院中?

    还不等她出声询问,裴聿清就大步越过她,直奔宋锦的闺房。冰绿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连忙小跑着跟了进去。

    裴聿清轻轻地将宋锦放了下来,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随后,他将披风也一并拿走。宋锦此时小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神中满是羞涩与局促。

    裴聿清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微微移开了视线,不敢与宋锦对视。

    冰绿本就奇怪裴聿清为何突然私闯自家姑娘的闺房,可当她看到裴聿清放下的人是宋锦时,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浓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说,方才裴聿清抱着的人是宋锦!这一认知让冰绿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

    宋锦面上微微显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裴聿清就站在自己身前,她一时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裙摆,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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