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一夜旖旎，你治好了成精的赵老二，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神清气爽的出门上朝。
他不累吗？
睡到日上三竿，你草草扒了两口饭就去找郑然。
她看不见垂涤的枝条，找不到金色的叶子，你心中一叹，太极起势。
起风了。
柳树是绿的，你也是绿的，只是童言无忌。
“你为什么不回家呀？”
“你好像总一个人到处跑，还很晚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
童言无忌啊，毫不留情地剖开你那层故作生机的绿壳，露出枯萎的血肉。
“大人的事，小孩不许问。”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不过还好，她看不见。
和她分开之后你闷头往东走，没想到开封还有绣金楼的窝点，你看着那群面具人，恨从心生。我是不想回家吗？
我没有家了。
我回不去了，
我，回不去了！
你招招凶狠，贼人亦是。
不要命的出剑，衣袍上不知道是谁的血，你舍了痛觉，晚上在开封府默默地涂着身上一道道差点见骨的口子。
赵光义刚进后院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腥气。不是仵作间的死人味，地下的府狱被他整治的不敢用私刑。
是他名义上的夫人，笨拙的缠着绷带，小心翼翼的穿过腋下。昨夜还被他把玩过的手臂下面此刻红白之间，狰狞无比。
他皱了眉，转身而去。
金属和瓷瓶擦出声响，带着冷意的气息飘到你跟前。你龇牙咧嘴的抬头，他审视眼神的扫过，“伤口再深一点，胳膊就废了。”
你变了个笑出来：“这不是好好的么，只是换武器的时候大意了。”
他把瓷瓶递过来，“宫里的药。”
你刚上完自己炼的药，打算拒绝，又听见这玉面蛇心之人不容抗拒的开口，
“离心口太近了，寻常的药顶不住高热。”
“用了，别死我府里。”
好凶啊，凶的你起了坏心眼子。
“府尹大人，我这一动就扯着口子，刚刚自己上药都要痛死了，再怎么下得去手啊？”
他沉默了，起身摘了指戒，去一旁濯手。他的指比他的心热，一下一下细细涂着，突然停下来问了一句：“有用过酒吗？”
“自然，不然晚上我也不会在这了。府尹大人府中佳酿皆是上品，能把人喝美就算了，灼在伤口上都不疼了呢。”
“回头找孙老把酒钱补上。”
不是吧不是吧，这点小钱都算？
让英明神武少东家掏钱是不可能的，灵光一闪，你突然想到了个事情。
“谈钱就伤感情了，大人，不如……”
他嘴角啜着笑：“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额……”你干巴巴的应了一声，“自是没有的。”
“我借了你府中的酒，后日请你吃场席怎么样？”
“你好像很喜欢吃羊肉，正好我家乡有一道用鱼和羊做的佳肴，本大侠亲自做给你吃！”
“寒姨江叔都没这待遇呢，够不够啊，府尹大人？”
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无忧帮混混从河边逃窜，少女一脸温柔的蹲在地上，哄着坐在凳子上的小孩，“这江湖人的规矩好不好玩？你来这一遭也算是个江湖人了，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喝酒？”
男人慢慢走近，小孩歪头，看不见的眼睛对着少女，“诶？这次，也是风声吗？”
少女还没有注意到他，朝桥边看了看：“这次不是，是客人。”
“客人们话里说的是什么人啊？”
她轻声答着，像怕惊着了什么。
“话里是……还没能回家的人，”
“在这儿的客人，在接那些还没能回家的人回家呢。”
“你不是也好久没能回家了？”
少女黯然，默声扭头，却看到一个月白衣袍的公子。
今天，他是晋中原。
春夜的风吹来烟火气，热闹的人声将你们推入一群饭客之间。
“这位是少侠的朋友吧，泉儿！添双筷子！”
你看着他被人群簇拥着自然落座，突然想起用来当饵的鱼，猛一拍额头：“哎哟！坏了坏了，别糊了！”
你一骨碌跳起来就往后厨跑。还好来得及时，此男心眼太小，要是真糊了，非得让补钱不可！
没多久你把鱼端了上来，笑得眉眼弯弯：“鱼来咯！”
真好，阿然挑的都是完美的荷花酥，配上完美的神仙酿鱼，保准让赵老二忘掉酒钱。
面前的少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晋中原神情微顿，应付开口：“还行。”
你不满地撇嘴：“怎么能还行呢？这是我不羡……咳，我家里的名菜，鱼羊成鲜。鱼为酿壳，馅料是带肥羊肉，要在火上慢慢烤，用心才做得出来的。”
你瞧着他，声音放得更轻了些：“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羊肉诶……”
晋中原眼神别开，语气敷衍中带点无奈，“是是是，好吃。”
更好吃的她依旧一脸期翼，他假装认真对付碗里的菜，清了清嗓子：“扯平了。”
吃过饭还早，你拿着酒跃在瓦上。顺手给旁边那人递了一瓶：“再来一口？”
他轻轻摇头：“不了，晚上还要处理公务。”
你没说话，挑起酒塞，跟他讲着这些日子在南门大街的趣事。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周遭都还是破破烂烂的。”
“世上有两个开封城，高高在上的人有一个，平头百姓又有一个。府尹大人，怕是只逛过第一个吧？”
“十五年前那场屠城，我七岁。”?
风静静地，你听着他自顾开口，?
“他们屠了两次开封城，嬢嬢和哥哥护住了我，我很幸运，活了下来。虽然那时我希望自己能换他们果腹。”?
他看着旁边少女呆住的眼神，温柔的笑了一下，“不说了，都过去了。”?
你尴尬的挠了挠头，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那时候我……”?
“那时候你好像才出世，”他看着你疑惑的眼神，“用人之前要先查清楚。”?
你“哦”了一声，又听见他的声音飘过来，“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我名匡义，希望匡扶天下之义，”他靠近一分，“哥哥为我赐名光义，但好像只能在高的地方尽力用光照亮天下之义。”?
你闷了最后几口酒，扭头过来听他继续。?
一只手伸到你面前。
“所以少侠，可以帮我吗？”?
“帮我把光带到，未曾照过的地方。”?
月色荧荧的映在他抹额的鹰上，英俊的小公子光风霁月，嘴角含笑的看着你。?
完了完了，俺是真的不中嘞！酒真不能多喝……这张脸太惑人了。
你握着瓶子，心里一半清醒，一半迷糊。
嗯，一定是被引诱，是中了邪，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说不上为什么，手却已经……被握住了。
回过神来，你竟也回握了回去。
“好啊——”
“报酬呢？”
“我府内所有人或物，还是任君择选。”
“还有呢？”
“没忘。寒姨江叔的消息，必定第一时间奉上。”
你真的喝多了，从屋顶踉跄耍起了醉拳，差点掉下去。
晋中原扶着你，你东倒西歪的把他要带到地上，他想了想，一把背起了你。
你好久没靠过别人的背了，有些恍惚。他慢慢走着，路过一户人家，你突然想起了什么。
“吴婶子那日还说要帮我相看郎君呢——”
你捏了捏他的耳朵，“赵光义，我们和离之后，你会找个什么样的？”
步子慢了两分，这句话问住了他。那些面容模糊、锦衣华服乱人眼的贵女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穿着素服的身影，还有他喉间的那把剑。
他摇了摇头，一定是今晚喝多了。
“不知道。”
“你呢？”
“我也不知道——”你发觉这人越走越慢，莫名想到他在浮戏山地宫那副虚了吧唧的样子，拍了拍他，指了指前面的石头：“去那里，我带你回去。”
金光一闪，二人瞬移到开封府门口。赵光义侧头看了一眼昏睡的少女，门口禁军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转过身去。
俺的天娘嘞，这不是府尹大人吗？！
府尹大人就那么若无其事的背着个娇娘从正门走到潜龙殿，刚要把人扶上榻，背后突然有股劲，把他压在下面。
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像八爪鱼一样的、在他身上……乱摸。
摸得他起了一股无名火。
抓住坏蛋不安分的手，赵光义后磨了磨后槽牙：“从本官身上下去！”
你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急促的心跳声，‘咚咚’的节奏清晰回荡在脑海里，“我不，我就不。”
赵光义微微用力，刚一抬头就看到少女睫间洇出的水雾，像犬羚湿润的眼睛黏住他紧蹙的眉心。
“别动，让我抱抱。”
“我从小就没见过娘，只有江叔和干娘，寒姨又不让我摸，让我体验一下嘛……”
他忽然想起等鱼上桌时，小女孩问他的那句话。
“大哥哥，你是来接她的家人吗？”
抓着她的手慢慢松了。
可这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拱来拱去，“你们开封的酒真难喝，一点比不上我家的离人泪。”
衣襟被沾湿，无家可归的少女喃喃开口:“离人泪……只剩我这个离人和泪了……”?
男人叹了口气，浑身放松，任由她动手动脚。?
她却不摸了，从他身上滚到里侧。?
男人看着她的后脑勺，揉了揉眉心，起身要去批折。?
里侧那人却翻过来拽住他的手，“别走——”?
赵光义不知道醉酒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劲儿，能一下把他扯回床上，直接对上少女半懵半醒的眸。
“狗官，心眼真小，我都要把命给你了，摸一下能怎样！”?
无名火又被她摸旺了一分。?
“反正说出去的话……好像也收不回来了，”?
她把他的抹额扯下，歪歪扭扭的戴到自己眉间，?
“只能……勉为其难做你的鹰犬了。”??
他不累吗？
睡到日上三竿，你草草扒了两口饭就去找郑然。
她看不见垂涤的枝条，找不到金色的叶子，你心中一叹，太极起势。
起风了。
柳树是绿的，你也是绿的，只是童言无忌。
“你为什么不回家呀？”
“你好像总一个人到处跑，还很晚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
童言无忌啊，毫不留情地剖开你那层故作生机的绿壳，露出枯萎的血肉。
“大人的事，小孩不许问。”
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不过还好，她看不见。
和她分开之后你闷头往东走，没想到开封还有绣金楼的窝点，你看着那群面具人，恨从心生。我是不想回家吗？
我没有家了。
我回不去了，
我，回不去了！
你招招凶狠，贼人亦是。
不要命的出剑，衣袍上不知道是谁的血，你舍了痛觉，晚上在开封府默默地涂着身上一道道差点见骨的口子。
赵光义刚进后院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腥气。不是仵作间的死人味，地下的府狱被他整治的不敢用私刑。
是他名义上的夫人，笨拙的缠着绷带，小心翼翼的穿过腋下。昨夜还被他把玩过的手臂下面此刻红白之间，狰狞无比。
他皱了眉，转身而去。
金属和瓷瓶擦出声响，带着冷意的气息飘到你跟前。你龇牙咧嘴的抬头，他审视眼神的扫过，“伤口再深一点，胳膊就废了。”
你变了个笑出来：“这不是好好的么，只是换武器的时候大意了。”
他把瓷瓶递过来，“宫里的药。”
你刚上完自己炼的药，打算拒绝，又听见这玉面蛇心之人不容抗拒的开口，
“离心口太近了，寻常的药顶不住高热。”
“用了，别死我府里。”
好凶啊，凶的你起了坏心眼子。
“府尹大人，我这一动就扯着口子，刚刚自己上药都要痛死了，再怎么下得去手啊？”
他沉默了，起身摘了指戒，去一旁濯手。他的指比他的心热，一下一下细细涂着，突然停下来问了一句：“有用过酒吗？”
“自然，不然晚上我也不会在这了。府尹大人府中佳酿皆是上品，能把人喝美就算了，灼在伤口上都不疼了呢。”
“回头找孙老把酒钱补上。”
不是吧不是吧，这点小钱都算？
让英明神武少东家掏钱是不可能的，灵光一闪，你突然想到了个事情。
“谈钱就伤感情了，大人，不如……”
他嘴角啜着笑：“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额……”你干巴巴的应了一声，“自是没有的。”
“我借了你府中的酒，后日请你吃场席怎么样？”
“你好像很喜欢吃羊肉，正好我家乡有一道用鱼和羊做的佳肴，本大侠亲自做给你吃！”
“寒姨江叔都没这待遇呢，够不够啊，府尹大人？”
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无忧帮混混从河边逃窜，少女一脸温柔的蹲在地上，哄着坐在凳子上的小孩，“这江湖人的规矩好不好玩？你来这一遭也算是个江湖人了，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喝酒？”
男人慢慢走近，小孩歪头，看不见的眼睛对着少女，“诶？这次，也是风声吗？”
少女还没有注意到他，朝桥边看了看：“这次不是，是客人。”
“客人们话里说的是什么人啊？”
她轻声答着，像怕惊着了什么。
“话里是……还没能回家的人，”
“在这儿的客人，在接那些还没能回家的人回家呢。”
“你不是也好久没能回家了？”
少女黯然，默声扭头，却看到一个月白衣袍的公子。
今天，他是晋中原。
春夜的风吹来烟火气，热闹的人声将你们推入一群饭客之间。
“这位是少侠的朋友吧，泉儿！添双筷子！”
你看着他被人群簇拥着自然落座，突然想起用来当饵的鱼，猛一拍额头：“哎哟！坏了坏了，别糊了！”
你一骨碌跳起来就往后厨跑。还好来得及时，此男心眼太小，要是真糊了，非得让补钱不可！
没多久你把鱼端了上来，笑得眉眼弯弯：“鱼来咯！”
真好，阿然挑的都是完美的荷花酥，配上完美的神仙酿鱼，保准让赵老二忘掉酒钱。
面前的少女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晋中原神情微顿，应付开口：“还行。”
你不满地撇嘴：“怎么能还行呢？这是我不羡……咳，我家里的名菜，鱼羊成鲜。鱼为酿壳，馅料是带肥羊肉，要在火上慢慢烤，用心才做得出来的。”
你瞧着他，声音放得更轻了些：“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羊肉诶……”
晋中原眼神别开，语气敷衍中带点无奈，“是是是，好吃。”
更好吃的她依旧一脸期翼，他假装认真对付碗里的菜，清了清嗓子：“扯平了。”
吃过饭还早，你拿着酒跃在瓦上。顺手给旁边那人递了一瓶：“再来一口？”
他轻轻摇头：“不了，晚上还要处理公务。”
你没说话，挑起酒塞，跟他讲着这些日子在南门大街的趣事。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周遭都还是破破烂烂的。”
“世上有两个开封城，高高在上的人有一个，平头百姓又有一个。府尹大人，怕是只逛过第一个吧？”
“十五年前那场屠城，我七岁。”?
风静静地，你听着他自顾开口，?
“他们屠了两次开封城，嬢嬢和哥哥护住了我，我很幸运，活了下来。虽然那时我希望自己能换他们果腹。”?
他看着旁边少女呆住的眼神，温柔的笑了一下，“不说了，都过去了。”?
你尴尬的挠了挠头，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那时候我……”?
“那时候你好像才出世，”他看着你疑惑的眼神，“用人之前要先查清楚。”?
你“哦”了一声，又听见他的声音飘过来，“我们都是幸运的人。”?
“我名匡义，希望匡扶天下之义，”他靠近一分，“哥哥为我赐名光义，但好像只能在高的地方尽力用光照亮天下之义。”?
你闷了最后几口酒，扭头过来听他继续。?
一只手伸到你面前。
“所以少侠，可以帮我吗？”?
“帮我把光带到，未曾照过的地方。”?
月色荧荧的映在他抹额的鹰上，英俊的小公子光风霁月，嘴角含笑的看着你。?
完了完了，俺是真的不中嘞！酒真不能多喝……这张脸太惑人了。
你握着瓶子，心里一半清醒，一半迷糊。
嗯，一定是被引诱，是中了邪，是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说不上为什么，手却已经……被握住了。
回过神来，你竟也回握了回去。
“好啊——”
“报酬呢？”
“我府内所有人或物，还是任君择选。”
“还有呢？”
“没忘。寒姨江叔的消息，必定第一时间奉上。”
你真的喝多了，从屋顶踉跄耍起了醉拳，差点掉下去。
晋中原扶着你，你东倒西歪的把他要带到地上，他想了想，一把背起了你。
你好久没靠过别人的背了，有些恍惚。他慢慢走着，路过一户人家，你突然想起了什么。
“吴婶子那日还说要帮我相看郎君呢——”
你捏了捏他的耳朵，“赵光义，我们和离之后，你会找个什么样的？”
步子慢了两分，这句话问住了他。那些面容模糊、锦衣华服乱人眼的贵女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穿着素服的身影，还有他喉间的那把剑。
他摇了摇头，一定是今晚喝多了。
“不知道。”
“你呢？”
“我也不知道——”你发觉这人越走越慢，莫名想到他在浮戏山地宫那副虚了吧唧的样子，拍了拍他，指了指前面的石头：“去那里，我带你回去。”
金光一闪，二人瞬移到开封府门口。赵光义侧头看了一眼昏睡的少女，门口禁军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转过身去。
俺的天娘嘞，这不是府尹大人吗？！
府尹大人就那么若无其事的背着个娇娘从正门走到潜龙殿，刚要把人扶上榻，背后突然有股劲，把他压在下面。
她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像八爪鱼一样的、在他身上……乱摸。
摸得他起了一股无名火。
抓住坏蛋不安分的手，赵光义后磨了磨后槽牙：“从本官身上下去！”
你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急促的心跳声，‘咚咚’的节奏清晰回荡在脑海里，“我不，我就不。”
赵光义微微用力，刚一抬头就看到少女睫间洇出的水雾，像犬羚湿润的眼睛黏住他紧蹙的眉心。
“别动，让我抱抱。”
“我从小就没见过娘，只有江叔和干娘，寒姨又不让我摸，让我体验一下嘛……”
他忽然想起等鱼上桌时，小女孩问他的那句话。
“大哥哥，你是来接她的家人吗？”
抓着她的手慢慢松了。
可这人依旧不依不饶的拱来拱去，“你们开封的酒真难喝，一点比不上我家的离人泪。”
衣襟被沾湿，无家可归的少女喃喃开口:“离人泪……只剩我这个离人和泪了……”?
男人叹了口气，浑身放松，任由她动手动脚。?
她却不摸了，从他身上滚到里侧。?
男人看着她的后脑勺，揉了揉眉心，起身要去批折。?
里侧那人却翻过来拽住他的手，“别走——”?
赵光义不知道醉酒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劲儿，能一下把他扯回床上，直接对上少女半懵半醒的眸。
“狗官，心眼真小，我都要把命给你了，摸一下能怎样！”?
无名火又被她摸旺了一分。?
“反正说出去的话……好像也收不回来了，”?
她把他的抹额扯下，歪歪扭扭的戴到自己眉间，?
“只能……勉为其难做你的鹰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