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无力
那并不是平时的阿玛塔会说出的话，她从来都对殉情这种不理智且没有责任心的行为嗤之以鼻。
它更像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最后的选择。
但杰诺无法否认，那一刻收紧的心脏几乎让他以为自己有什么遗传性突发心脏疾病。
他知道阿玛塔的母亲和兄长接连去世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创伤，而这个时候斯坦利濒死就是在她脆弱的神经上砍下了最后一道绳索。
杰诺没说什么，这个时候现实才是最重要的，至少，斯坦活着，那么就足够了。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斯坦，莉莉安，自己，那么“捆绑住”阿玛塔的绳索不会断。
但……莉莉安！
杰诺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冷静压下心中的不安，安抚着阿玛塔的情绪。
好在阿玛塔这个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还昏迷不醒的斯坦利身上，没有注意到杰诺脸上丝毫的不对劲。
虽然说这个时候杰诺不应该离开，但只要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杰诺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他拜托了斯坦利和阿玛塔的战友，夏洛克，对方是斯坦的下级，同时也被阿玛塔救过命，两人是关系不错的友人，所以被拜托之后直接问都没问，就答应了下来。
给杰诺一丝离开的时间。
他并不打算离开很久，但现在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去查一下。
莉莉安是家喻户晓的国际歌星这件事情是在距离现在一年之后才发生的，但现在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刚从高中毕业，加入娱乐圈摸爬滚打连一张专辑还没有出过的小透明。
所以同样都是发小之一的杰诺会有她的私人电话也是理所当然的。
平日里要给对方打电话的话，自然不用背着阿玛塔，但现在是特殊情况。
今天的电话一直响了三遍才被接起，但杰诺并没有听到莉莉安元气满满的声音，姐姐的去世给莉莉安带来的伤害并没有比阿玛塔失去母亲少什么，对于从小母亲去世被酒鬼父亲养大，后来被姐姐在十二岁带回家的莉莉安来说，自己大了那么多岁的姐姐就是仿佛她母亲的存在。
但她在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到现在都很正常，就是为了避免刺激自己仅剩下的外甥女，她不愿意再用自己的伤痛去更加折磨自己还尚且年幼的珍宝，她才十六岁，哪怕因为过人的智慧和成熟，让很多人都以为她已经成年，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成年人来对待，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仅比对方年长四岁的莉莉安。
所以同样的，在面对阿玛塔的发小时，莉莉安会尽可能的维持正常。
像这样一言不发的状况，实在是不可思议。
杰诺紧锁眉头，心中的不安不断弥漫，他忍不住做了第一个开口的人，“莉莉安？你怎么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但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杰诺紧贴着耳朵大概也会遗漏对方声音的音量的低。
但这都不是让杰诺震惊的，最令他瞳孔睁大的是对方声音无法掩饰的沙哑和刺耳。
作为一起长大的人之一，杰诺虽然也听过无数次莉莉安的歌喉，从小对方的声音都极其好听，是绝对不会发出这样沙哑的声音的，而且这样的声音过于不正常，并不像是感冒或者用喉咙过度导致的后遗症，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的问题。
“塔塔……在不在？”
杰诺也压低了音量，按下心中的波涛汹涌，“不在，发生了什么？”
他紧锁眉头，用手指按压鼻梁，他现在也不过只是21岁罢了，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状况当中，他所耗费的心神也不比另外两个人少，但现在他是精神最稳定，最正常的那个，他必须保持冷静。
“……不要告诉塔塔，你来一下吧。”
莉莉安将现在所待的住址告诉了杰诺。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杰诺的预感告诉他这件事情和阿玛塔母亲和兄长的去世以及斯坦这次的遇害都有关系。
杰诺并不经常开车，哪怕他在16岁刚刚可以达成条件的时候就有了驾照，但一般在三个人当中充当司机的那个一直都是斯坦利，甚至哪怕在两人共处的时候，也是今年刚刚拿下驾照的阿玛塔来开。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的车技并不好，甚至从稳定上来讲的话，三个人当中他开的是最稳最平的，顺带一提，阿玛塔开车开的是最疯的。
所以哪怕现在心里焦急的几乎快要眉毛打结，杰诺开的车依旧四平八稳。
杰诺到达莉莉安说的地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将车门锁好，看着镜面里反射出来的青年，就连杰诺本人都吓了一跳。
虽然说让阿玛塔去休息，但他自己却忘了他自己也已经长达二十四个小时以上没有休息，进食进水了，头发变得凌乱，面色苍白，衣服甚至还有褶皱以及某个姑娘的泪痕，脸上青色的胡渣也微微冒芽，看起来仿佛是逃难来的。
但现在有比注意他个人形象更重要的事情。
等对方打开房门的时候，莉莉安和杰诺对视一眼，好吧，两个人现在形象真的差不多。
莉莉安并没有和对方客气，之前就说过了，严格来说是他们四个一起长大的，甚至从年龄上来说可能莉莉安更像是他们的发小，毕竟只和两人差一岁，他们却比阿玛塔大五岁。
不过论相处时间长短，阿玛塔还是和斯坦杰诺认识的时间更长，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毕竟莉莉安回到这个家的时候，阿玛塔已经八岁了，在美国已经住了四年，和身为邻居的斯坦早就混熟了，甚至包括不过刚加入他们半年的杰诺。
按理说莉莉安和斯坦利杰诺的关系应该也不错，但很遗憾，如果是莉莉安和杰诺还能称得上一句普通朋友，那么莉莉安对斯坦利就是单方面的的敌视加排斥。
比起一起长大的更像是从小就互相有仇的仇敌。
用莉莉安的话来说就是：“我从小就看他不顺眼。”
只能说有的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妙，毕竟那个时候阿玛塔当然不可能和斯坦利在一起，但提前那么久莉莉安就已经看对方不爽了。
甚至就算在阿玛塔和斯坦利开始交往之后，整个家里唯一投反对票的也只有她。
莉莉安是怎么说的“我宁可塔塔和杰诺一起，也不要她和斯奈德！”
是的，哪怕论时间，两个人已经认识了九年，那两个人除了在大人面前都是用姓氏称呼彼此，以表达对对方的疏远之情。
要知道在m国，同龄人之间基本上不会用姓氏彼此互称，更别说是认识了九年的青梅竹马。
不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他们的话，两个人都会做出作呕的表情。
莉莉安并没有和杰诺客气，不如说两个人的友谊在发现她的宝贝塔塔实际上并不是和一个，而是和两个人交往的时候就粉碎的彻底了。
但只是相对而言，比起斯坦利她更乐意和杰诺相处。
莉莉安几乎是开门儿，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她的珍宝。
“塔塔现在怎么样？为什么！咳咳，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开门儿将某个人拽进来，啪的一声关上门，莉莉安就忍不住像个火箭筒一样啪啪的问道，丝毫不顾及自己那已经沙哑到和鸭子没有什么区别的嗓音，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预备歌星。
杰诺从对方手底下努力挣扎开来，忍不住揉了一下自己现在肯定青了的肩膀，不得不说，对方这种传女不传男的怪力让人羡慕不已，无论是看起来就有所锻炼的苏拉德伯母，还是看起来纤细的莉莉安和阿玛塔，论力量一般人都不是对手。
不过阿玛塔就算了，她从小和珀西，斯坦一起锻炼练习，但莉莉安可从来没有过，但这力量指数也完全吊打杰诺了。
杰诺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耳根一阵刺痛，直接伸手拿过了对方来写歌的纸笔，“放心吧，你的塔塔没事，有事儿的是斯坦，声音都这样了，还是用文字表述吧。”
并不是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出事之后，莉莉安的表情明显稳定多了，也拿回了平日的优雅。
【抱歉，我失态了，……，不过斯奈德出事，塔塔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多陪陪她。】
莉莉安字里行间全都是对于自家宝贝的担忧，看起来对于斯坦利当真是半点儿不留情面。
杰诺看着对方的字忍不住替自己的发小鸣不平，“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斯坦吗？”
震惊的人反而是莉莉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家伙出了事情真的怎么样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谈话？而且……塔塔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我相信塔塔。】
杰诺没有办法否认，莉莉安说的是对的，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杰诺问出了另外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嗓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医生怎么说？”
但问题却并没有得到回答。
莉莉安只是沉默的用手中的笔不断戳着板上的纸张。
这是抗拒不想回答的意思。
杰诺皱着眉头，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来回就要四个小时，他并没有真的放心阿玛塔和斯坦。
“莉莉安，回答，不然我现在就给阿玛塔打电话。”
他不会打的。
两人都清楚。
但莉莉安还是妥协了。
【我大概能猜到，是阿玛塔父亲那边的问题，我知道的也不多，姐姐并没有告诉我很多，有一部分还是我跟珀西打听来的，总而言之，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告诉塔塔，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这个时候应该多陪陪塔塔，我现在不能陪在她身边，斯奈德又变成了那样，她一定很慌，所以你要多看着她。】
这次的字磕磕绊绊的，能够看得出来莉莉安字里的挣扎。
但最后她越写越坚定。
【我没事，所以塔塔就拜托给你了。】
杰诺看着眼前女孩儿和阿玛塔重合的脸，平静的收下了字板的拜托。
“有的时候你爱逞强的地方真的和阿玛塔很像，放心吧，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记得留下自己的咽拭子送到研究所，我会想办法的。”
莉莉安眨了眨眼睛。
【嗯。】
【不过，应该是塔塔像我才对。】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阿玛塔对斯坦利的抢救及时，并没有留下后遗症，当天晚上也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良反应，甚至并没有烧起来，仅仅只是两天，斯坦利就清醒了过来。
关于自己去找莉莉安的事情，杰诺当然闭口不言。
哪怕他知道阿玛塔要是后来知道的话，一定会自责，愤怒又伤心。
但杰诺也只能选择隐瞒。
他看着自从斯坦醒过来之后状态好了很多的阿玛塔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会悄悄调查这些事情的，哪怕那并不是他擅长的，关于莉莉安的问题他也会解决。
所以阿玛塔现在这样就好。
杰诺和躺在病床上的斯坦对了一个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低头崴汤的阿玛塔露出的表情。
事实上，有些隐瞒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在两个月之后，阿玛塔对自己不告而别，只留下被分手了的斯坦利也是两人罪有应得。
他们什么都没能做到，也没能改变。
无论作为友人还是爱人，都过于失职。
所以最后承担一切的还是阿玛塔自己。
杰诺看着躺在医院草坪上的斯坦利，什么都没说。
那并不是平时的阿玛塔会说出的话，她从来都对殉情这种不理智且没有责任心的行为嗤之以鼻。
它更像是一种自暴自弃的最后的选择。
但杰诺无法否认，那一刻收紧的心脏几乎让他以为自己有什么遗传性突发心脏疾病。
他知道阿玛塔的母亲和兄长接连去世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创伤，而这个时候斯坦利濒死就是在她脆弱的神经上砍下了最后一道绳索。
杰诺没说什么，这个时候现实才是最重要的，至少，斯坦活着，那么就足够了。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斯坦，莉莉安，自己，那么“捆绑住”阿玛塔的绳索不会断。
但……莉莉安！
杰诺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冷静压下心中的不安，安抚着阿玛塔的情绪。
好在阿玛塔这个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还昏迷不醒的斯坦利身上，没有注意到杰诺脸上丝毫的不对劲。
虽然说这个时候杰诺不应该离开，但只要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杰诺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他拜托了斯坦利和阿玛塔的战友，夏洛克，对方是斯坦的下级，同时也被阿玛塔救过命，两人是关系不错的友人，所以被拜托之后直接问都没问，就答应了下来。
给杰诺一丝离开的时间。
他并不打算离开很久，但现在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去查一下。
莉莉安是家喻户晓的国际歌星这件事情是在距离现在一年之后才发生的，但现在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刚从高中毕业，加入娱乐圈摸爬滚打连一张专辑还没有出过的小透明。
所以同样都是发小之一的杰诺会有她的私人电话也是理所当然的。
平日里要给对方打电话的话，自然不用背着阿玛塔，但现在是特殊情况。
今天的电话一直响了三遍才被接起，但杰诺并没有听到莉莉安元气满满的声音，姐姐的去世给莉莉安带来的伤害并没有比阿玛塔失去母亲少什么，对于从小母亲去世被酒鬼父亲养大，后来被姐姐在十二岁带回家的莉莉安来说，自己大了那么多岁的姐姐就是仿佛她母亲的存在。
但她在这一个月以来一直到现在都很正常，就是为了避免刺激自己仅剩下的外甥女，她不愿意再用自己的伤痛去更加折磨自己还尚且年幼的珍宝，她才十六岁，哪怕因为过人的智慧和成熟，让很多人都以为她已经成年，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成年人来对待，但这其中并不包括仅比对方年长四岁的莉莉安。
所以同样的，在面对阿玛塔的发小时，莉莉安会尽可能的维持正常。
像这样一言不发的状况，实在是不可思议。
杰诺紧锁眉头，心中的不安不断弥漫，他忍不住做了第一个开口的人，“莉莉安？你怎么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但声音很轻，如果不是杰诺紧贴着耳朵大概也会遗漏对方声音的音量的低。
但这都不是让杰诺震惊的，最令他瞳孔睁大的是对方声音无法掩饰的沙哑和刺耳。
作为一起长大的人之一，杰诺虽然也听过无数次莉莉安的歌喉，从小对方的声音都极其好听，是绝对不会发出这样沙哑的声音的，而且这样的声音过于不正常，并不像是感冒或者用喉咙过度导致的后遗症，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的问题。
“塔塔……在不在？”
杰诺也压低了音量，按下心中的波涛汹涌，“不在，发生了什么？”
他紧锁眉头，用手指按压鼻梁，他现在也不过只是21岁罢了，在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状况当中，他所耗费的心神也不比另外两个人少，但现在他是精神最稳定，最正常的那个，他必须保持冷静。
“……不要告诉塔塔，你来一下吧。”
莉莉安将现在所待的住址告诉了杰诺。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杰诺的预感告诉他这件事情和阿玛塔母亲和兄长的去世以及斯坦这次的遇害都有关系。
杰诺并不经常开车，哪怕他在16岁刚刚可以达成条件的时候就有了驾照，但一般在三个人当中充当司机的那个一直都是斯坦利，甚至哪怕在两人共处的时候，也是今年刚刚拿下驾照的阿玛塔来开。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的车技并不好，甚至从稳定上来讲的话，三个人当中他开的是最稳最平的，顺带一提，阿玛塔开车开的是最疯的。
所以哪怕现在心里焦急的几乎快要眉毛打结，杰诺开的车依旧四平八稳。
杰诺到达莉莉安说的地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将车门锁好，看着镜面里反射出来的青年，就连杰诺本人都吓了一跳。
虽然说让阿玛塔去休息，但他自己却忘了他自己也已经长达二十四个小时以上没有休息，进食进水了，头发变得凌乱，面色苍白，衣服甚至还有褶皱以及某个姑娘的泪痕，脸上青色的胡渣也微微冒芽，看起来仿佛是逃难来的。
但现在有比注意他个人形象更重要的事情。
等对方打开房门的时候，莉莉安和杰诺对视一眼，好吧，两个人现在形象真的差不多。
莉莉安并没有和对方客气，之前就说过了，严格来说是他们四个一起长大的，甚至从年龄上来说可能莉莉安更像是他们的发小，毕竟只和两人差一岁，他们却比阿玛塔大五岁。
不过论相处时间长短，阿玛塔还是和斯坦杰诺认识的时间更长，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毕竟莉莉安回到这个家的时候，阿玛塔已经八岁了，在美国已经住了四年，和身为邻居的斯坦早就混熟了，甚至包括不过刚加入他们半年的杰诺。
按理说莉莉安和斯坦利杰诺的关系应该也不错，但很遗憾，如果是莉莉安和杰诺还能称得上一句普通朋友，那么莉莉安对斯坦利就是单方面的的敌视加排斥。
比起一起长大的更像是从小就互相有仇的仇敌。
用莉莉安的话来说就是：“我从小就看他不顺眼。”
只能说有的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妙，毕竟那个时候阿玛塔当然不可能和斯坦利在一起，但提前那么久莉莉安就已经看对方不爽了。
甚至就算在阿玛塔和斯坦利开始交往之后，整个家里唯一投反对票的也只有她。
莉莉安是怎么说的“我宁可塔塔和杰诺一起，也不要她和斯奈德！”
是的，哪怕论时间，两个人已经认识了九年，那两个人除了在大人面前都是用姓氏称呼彼此，以表达对对方的疏远之情。
要知道在m国，同龄人之间基本上不会用姓氏彼此互称，更别说是认识了九年的青梅竹马。
不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他们的话，两个人都会做出作呕的表情。
莉莉安并没有和杰诺客气，不如说两个人的友谊在发现她的宝贝塔塔实际上并不是和一个，而是和两个人交往的时候就粉碎的彻底了。
但只是相对而言，比起斯坦利她更乐意和杰诺相处。
莉莉安几乎是开门儿，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她的珍宝。
“塔塔现在怎么样？为什么！咳咳，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吗？！”
开门儿将某个人拽进来，啪的一声关上门，莉莉安就忍不住像个火箭筒一样啪啪的问道，丝毫不顾及自己那已经沙哑到和鸭子没有什么区别的嗓音，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预备歌星。
杰诺从对方手底下努力挣扎开来，忍不住揉了一下自己现在肯定青了的肩膀，不得不说，对方这种传女不传男的怪力让人羡慕不已，无论是看起来就有所锻炼的苏拉德伯母，还是看起来纤细的莉莉安和阿玛塔，论力量一般人都不是对手。
不过阿玛塔就算了，她从小和珀西，斯坦一起锻炼练习，但莉莉安可从来没有过，但这力量指数也完全吊打杰诺了。
杰诺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耳根一阵刺痛，直接伸手拿过了对方来写歌的纸笔，“放心吧，你的塔塔没事，有事儿的是斯坦，声音都这样了，还是用文字表述吧。”
并不是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出事之后，莉莉安的表情明显稳定多了，也拿回了平日的优雅。
【抱歉，我失态了，……，不过斯奈德出事，塔塔心里肯定不好受，你多陪陪她。】
莉莉安字里行间全都是对于自家宝贝的担忧，看起来对于斯坦利当真是半点儿不留情面。
杰诺看着对方的字忍不住替自己的发小鸣不平，“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斯坦吗？”
震惊的人反而是莉莉安，【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家伙出了事情真的怎么样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我谈话？而且……塔塔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我相信塔塔。】
杰诺没有办法否认，莉莉安说的是对的，所以关于这方面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杰诺问出了另外一个自己关心的问题。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嗓子怎么变成了这样？医生怎么说？”
但问题却并没有得到回答。
莉莉安只是沉默的用手中的笔不断戳着板上的纸张。
这是抗拒不想回答的意思。
杰诺皱着眉头，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来回就要四个小时，他并没有真的放心阿玛塔和斯坦。
“莉莉安，回答，不然我现在就给阿玛塔打电话。”
他不会打的。
两人都清楚。
但莉莉安还是妥协了。
【我大概能猜到，是阿玛塔父亲那边的问题，我知道的也不多，姐姐并没有告诉我很多，有一部分还是我跟珀西打听来的，总而言之，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告诉塔塔，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这个时候应该多陪陪塔塔，我现在不能陪在她身边，斯奈德又变成了那样，她一定很慌，所以你要多看着她。】
这次的字磕磕绊绊的，能够看得出来莉莉安字里的挣扎。
但最后她越写越坚定。
【我没事，所以塔塔就拜托给你了。】
杰诺看着眼前女孩儿和阿玛塔重合的脸，平静的收下了字板的拜托。
“有的时候你爱逞强的地方真的和阿玛塔很像，放心吧，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记得留下自己的咽拭子送到研究所，我会想办法的。”
莉莉安眨了眨眼睛。
【嗯。】
【不过，应该是塔塔像我才对。】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阿玛塔对斯坦利的抢救及时，并没有留下后遗症，当天晚上也并没有产生任何不良反应，甚至并没有烧起来，仅仅只是两天，斯坦利就清醒了过来。
关于自己去找莉莉安的事情，杰诺当然闭口不言。
哪怕他知道阿玛塔要是后来知道的话，一定会自责，愤怒又伤心。
但杰诺也只能选择隐瞒。
他看着自从斯坦醒过来之后状态好了很多的阿玛塔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他会悄悄调查这些事情的，哪怕那并不是他擅长的，关于莉莉安的问题他也会解决。
所以阿玛塔现在这样就好。
杰诺和躺在病床上的斯坦对了一个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低头崴汤的阿玛塔露出的表情。
事实上，有些隐瞒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在两个月之后，阿玛塔对自己不告而别，只留下被分手了的斯坦利也是两人罪有应得。
他们什么都没能做到，也没能改变。
无论作为友人还是爱人，都过于失职。
所以最后承担一切的还是阿玛塔自己。
杰诺看着躺在医院草坪上的斯坦利，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