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闻言心里一跳，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突然就不行了。
“那死…绾儿出什么事了？你快细细说来。”
绿竹掩住眸中的暗色，神情更加悲痛，“今早奴婢去伺候小姐洗漱，谁知小姐全身发烫，还起了红疹子。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求夫人。”
说到这，绿竹突然上前抓住了周氏的袖摆，“夫人，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小姐吧！”
周氏被她吵得脑壳疼，朝旁边的丫鬟看了一眼，绿竹立马被人压着肩膀往后退了几分。
“夫人，二小姐莫不是得了天花？那可是会传染的。”刚刚搭话的丫鬟偷偷在周氏耳边低语。
“天花？”周氏朝她看了一眼，让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少时见过得天花的病人，就是像绿竹姐姐说的那般，全身起红疹，高烧不退。一旦染上此病，轻则毁容，重则丧命，周围人也在劫难逃。”翠珠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声音也有些颤抖。
周氏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升起一丝恐惧，但也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喜悦。
这死丫头终于要死了，而且要是老爷问起，也怪不到她头上。
周氏压住上扬的嘴角，作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绿竹，不是我不救绾儿。你也听到了，你家小姐得的病异常凶险，能不能挺过去全靠她自己，我也束手无策啊。”
光影摇曳间，周氏眼眶微润，指尖轻颤着拈起绣金帕子，偏过头佯作拭去眼角的泪珠。
绿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一下挣开两旁的桎梏，飞扑上前抓住周氏的衣摆，“夫人，求您给小姐请个大夫吧，千万不要把小姐送出府啊！”
周氏被绿竹的话点醒，“对呀，那死丫头得了天花，待在府里也是个祸害，还不如趁此机会送出府去，任由她自身自灭。”
想到这，周氏连精神气都足了几分，她让人把绿竹赶回了荷香苑，顺便叫了一个看门的小厮进来。
周氏屏退了一众下人，只让翠珠留在一旁。
“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周氏拿起旁边的茶盏，往茶面轻轻吹了一口气。
翠珠跪在地上，恭敬的答道：“奴婢名叫翠珠，前两天刚被安排到永济院做事。”
“你是个有眼力见的，只要你忠心于我，我必不会亏待你。”
翠珠听后喜形于色，立马磕头谢恩，“奴婢一定对夫人忠心耿耿，绝无二话。”
“很好，你起来吧。”眼见就要解决掉自己的心头大患，周氏眉目都舒展了许多。
小厮进门后，周氏朝旁边示意。翠珠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往小厮手里塞了一大袋银子。
“你去寻一辆外头商号的马车，不可用府中徽记。待二小姐上轿后，快速从后门离开，找人将她送到郊外的庄子上。”
周氏说完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做事小心些，别让人知道了。”
小厮得了银子，答应后便欢欢喜喜地退下了。
荷香苑内，姜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面颊处泛起片状红疹，如朝霞晕染般连成斑块。额前不断滑落的汗水打湿了脸颊两边的鬓发。
同时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不甚真切，依稀可以辨别出“母亲”二字。
绿扇用打湿的帕子轻轻拭去姜绾脸上的汗珠，眼神流露出不安。
绿竹被赶出永济院后，便一路抽泣着回到院中，见无人尾随，这才松了一只气。
进屋后，她迫不及待地开口，“主子，我跟你说那周氏可真好骗，我…“
见一直没人答话，她察觉不对，快步走上前，见姜绾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格外脆弱。
“姐姐，主子怎么瞧着比刚才更严重了，莫不是任染给的药有问题？”
任染是楼里的毒师，除了特别爱钱外，还喜欢找人测试一些新毒药。
绿扇摇了摇头，“不知道，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
“他不会把主子当成了他的试验品！这本是骗骗人的把戏，万一主子真出事了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他！”绿竹现在恨不得把任染千刀万剐，早就知道他是个不靠谱的，主子就不该信他。
“别去，你这样会坏了主子的计划。”绿扇拉住绿竹的手腕，安抚住她，“再等等。”
“可是…”绿竹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
不等她们反应，房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推开。
只见翠珠带着两个丫鬟闯了进来，她抬起下巴，颇为气指地朝两边挥了挥手，丫鬟们顺从地向床边走去。
绿竹张开双臂拦在她们面前，“你们想干什么！”
翠珠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傲然地开口：“夫人说二小姐如今身患重病，为了保护府上其他人的安危，让奴婢们把二小姐送到庄子上休养几日，等病好了再亲自派人接二小姐回来。”
绿扇放下手中的帕子，刚准备动手，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
她回头一看，见姜绾醒了过来，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绿扇瞬间领会到她的意思，把挡在前面的绿竹拉开，朝她摇了摇头。
“算你们识相。”翠珠以为要废一些功夫，结果没想到这丫鬟也不像刚刚表现的那么忠心嘛。
“动手吧。”
没有了人阻拦，她们顺利地扶着昏迷不醒的姜绾一路到达后门，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绿竹绿扇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翠珠没管她们，反正二小姐也活不了多久了。她们今日离开了姜府，看她们怎么活下去，说不准到时候还要求着夫人让她们回来。
“出发吧，做事谨慎些，别被人发现了。”
“小姐放心，小的都懂。”车夫拍了拍马屁股，马车转眼就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人流中。
第一次被人叫小姐，翠珠难掩心中的得意，似乎已经看见飞黄腾达的日子在向她招手了。
车厢内，姜绾悠悠睁开眼睛，撑着旁边的横木直起身子。
绿竹正在生气刚刚绿扇拦她的事，见姜绾醒了过来，心下终于明了。
“主子，你醒啦！”
“你刚刚吓死手下了，我还以为任染骗了主子，连结局都替他想好了。”
姜绾从瓶子里倒出一个药丸，就着水吞了下去。
“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我没想到任染的药效这么强，还真让我昏过去了。”姜绾有些愧疚，她没想到那毒药药效这么强。
绿扇还是绷着一张脸，显然她对姜绾此次的作法极不赞同，“主子，你以后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明明我们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用任染的毒药呢？”
“可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离府的法子了嘛。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姜绾吐了吐舌头，撒娇道：“这药还花了我十两银子呢！”
“十两！他怎么不去抢，连主子的钱都赚，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他那毒药怎么没把自己毒死。”绿竹本来就因为姜绾昏迷的事而感到气愤，没想到他还收了钱，真是该死。
“好啦，其实任染提醒过我，是我小看了他的毒术。”虽然身体还有几分不适，但姜绾的心里暖洋洋的，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不过主子，你这脸还能好吧，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绿竹指了指她脸上的红疹，担忧地问道。
“不会，两个时辰后就没了，你主子我还不想毁容呢。”姜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能稍稍触摸到轻微凸起。
马车在街上一路驰骋，最后在城外的一处凉亭处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清朗的男声从马车外传来，绿竹率先跳下车厢，看着面前车夫打扮的男子，面露惊喜，“玄冰，怎么是你，主子让你来的？”
面容清秀的男子颔首道：“主子给我传信，让我扮作车夫，在姜府门口接应你们。”
这时姜绾也从车厢上下来，走到男子面前，“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玄冰朝她抱拳行礼，“主子，一切准备就绪。”说完便用手扮作口哨的形状，朝远处吹了一声。
只见三匹快马从东面跑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她们面前。
“主子，那我就先回楼里了。”
玄冰重新登上马车，调转车头离开了此处。
姜绾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马的脖颈，马儿便乖顺地低下头。紧接着，她迅速翻身上马，稳稳地落在了马鞍上。
“绿竹、绿扇，我们骑马前去，争取早日到达儋州。”
“是，主子。”
马蹄声逐渐远去，空气中只留下了未散的尘土，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姜府，永济院。
“你可看清了她的脸，确定她得了天花？”周氏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那死丫头最会耍心机，一不小心便会着了她的道。
“奴婢看得清清的呢，二小姐满脸红疹，模样可怖，怕是已病入膏肓。”翠珠想到刚刚姜绾的那张脸，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周氏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她恨不得姜绾死在路上才好，这样连入葬的钱都省了。
这时有一道娇俏的女声从屋外传来，周氏立马止住了话头。
“母亲，听说你把姜绾那野种送出府了？”姜灵然满心疑惑地走到周氏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然然，娘不是跟你说过平常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这样子要外人见了，将来还怎么嫁个好人家。”周氏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用眼神示意翠珠出去。
“那死…绾儿出什么事了？你快细细说来。”
绿竹掩住眸中的暗色，神情更加悲痛，“今早奴婢去伺候小姐洗漱，谁知小姐全身发烫，还起了红疹子。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求夫人。”
说到这，绿竹突然上前抓住了周氏的袖摆，“夫人，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小姐吧！”
周氏被她吵得脑壳疼，朝旁边的丫鬟看了一眼，绿竹立马被人压着肩膀往后退了几分。
“夫人，二小姐莫不是得了天花？那可是会传染的。”刚刚搭话的丫鬟偷偷在周氏耳边低语。
“天花？”周氏朝她看了一眼，让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少时见过得天花的病人，就是像绿竹姐姐说的那般，全身起红疹，高烧不退。一旦染上此病，轻则毁容，重则丧命，周围人也在劫难逃。”翠珠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声音也有些颤抖。
周氏听她这么一说，心中升起一丝恐惧，但也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喜悦。
这死丫头终于要死了，而且要是老爷问起，也怪不到她头上。
周氏压住上扬的嘴角，作出一副惋惜的表情，“绿竹，不是我不救绾儿。你也听到了，你家小姐得的病异常凶险，能不能挺过去全靠她自己，我也束手无策啊。”
光影摇曳间，周氏眼眶微润，指尖轻颤着拈起绣金帕子，偏过头佯作拭去眼角的泪珠。
绿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一下挣开两旁的桎梏，飞扑上前抓住周氏的衣摆，“夫人，求您给小姐请个大夫吧，千万不要把小姐送出府啊！”
周氏被绿竹的话点醒，“对呀，那死丫头得了天花，待在府里也是个祸害，还不如趁此机会送出府去，任由她自身自灭。”
想到这，周氏连精神气都足了几分，她让人把绿竹赶回了荷香苑，顺便叫了一个看门的小厮进来。
周氏屏退了一众下人，只让翠珠留在一旁。
“你是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周氏拿起旁边的茶盏，往茶面轻轻吹了一口气。
翠珠跪在地上，恭敬的答道：“奴婢名叫翠珠，前两天刚被安排到永济院做事。”
“你是个有眼力见的，只要你忠心于我，我必不会亏待你。”
翠珠听后喜形于色，立马磕头谢恩，“奴婢一定对夫人忠心耿耿，绝无二话。”
“很好，你起来吧。”眼见就要解决掉自己的心头大患，周氏眉目都舒展了许多。
小厮进门后，周氏朝旁边示意。翠珠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往小厮手里塞了一大袋银子。
“你去寻一辆外头商号的马车，不可用府中徽记。待二小姐上轿后，快速从后门离开，找人将她送到郊外的庄子上。”
周氏说完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做事小心些，别让人知道了。”
小厮得了银子，答应后便欢欢喜喜地退下了。
荷香苑内，姜绾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面颊处泛起片状红疹，如朝霞晕染般连成斑块。额前不断滑落的汗水打湿了脸颊两边的鬓发。
同时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不甚真切，依稀可以辨别出“母亲”二字。
绿扇用打湿的帕子轻轻拭去姜绾脸上的汗珠，眼神流露出不安。
绿竹被赶出永济院后，便一路抽泣着回到院中，见无人尾随，这才松了一只气。
进屋后，她迫不及待地开口，“主子，我跟你说那周氏可真好骗，我…“
见一直没人答话，她察觉不对，快步走上前，见姜绾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格外脆弱。
“姐姐，主子怎么瞧着比刚才更严重了，莫不是任染给的药有问题？”
任染是楼里的毒师，除了特别爱钱外，还喜欢找人测试一些新毒药。
绿扇摇了摇头，“不知道，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
“他不会把主子当成了他的试验品！这本是骗骗人的把戏，万一主子真出事了怎么办？不行，我要去找他！”绿竹现在恨不得把任染千刀万剐，早就知道他是个不靠谱的，主子就不该信他。
“别去，你这样会坏了主子的计划。”绿扇拉住绿竹的手腕，安抚住她，“再等等。”
“可是…”绿竹刚要开口，院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
不等她们反应，房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推开。
只见翠珠带着两个丫鬟闯了进来，她抬起下巴，颇为气指地朝两边挥了挥手，丫鬟们顺从地向床边走去。
绿竹张开双臂拦在她们面前，“你们想干什么！”
翠珠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傲然地开口：“夫人说二小姐如今身患重病，为了保护府上其他人的安危，让奴婢们把二小姐送到庄子上休养几日，等病好了再亲自派人接二小姐回来。”
绿扇放下手中的帕子，刚准备动手，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袖子。
她回头一看，见姜绾醒了过来，俏皮地朝她眨了眨眼。
绿扇瞬间领会到她的意思，把挡在前面的绿竹拉开，朝她摇了摇头。
“算你们识相。”翠珠以为要废一些功夫，结果没想到这丫鬟也不像刚刚表现的那么忠心嘛。
“动手吧。”
没有了人阻拦，她们顺利地扶着昏迷不醒的姜绾一路到达后门，将她塞进了马车里。
绿竹绿扇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翠珠没管她们，反正二小姐也活不了多久了。她们今日离开了姜府，看她们怎么活下去，说不准到时候还要求着夫人让她们回来。
“出发吧，做事谨慎些，别被人发现了。”
“小姐放心，小的都懂。”车夫拍了拍马屁股，马车转眼就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人流中。
第一次被人叫小姐，翠珠难掩心中的得意，似乎已经看见飞黄腾达的日子在向她招手了。
车厢内，姜绾悠悠睁开眼睛，撑着旁边的横木直起身子。
绿竹正在生气刚刚绿扇拦她的事，见姜绾醒了过来，心下终于明了。
“主子，你醒啦！”
“你刚刚吓死手下了，我还以为任染骗了主子，连结局都替他想好了。”
姜绾从瓶子里倒出一个药丸，就着水吞了下去。
“对不起啊，让你们担心了。我没想到任染的药效这么强，还真让我昏过去了。”姜绾有些愧疚，她没想到那毒药药效这么强。
绿扇还是绷着一张脸，显然她对姜绾此次的作法极不赞同，“主子，你以后不要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明明我们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为什么一定要用任染的毒药呢？”
“可是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离府的法子了嘛。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姜绾吐了吐舌头，撒娇道：“这药还花了我十两银子呢！”
“十两！他怎么不去抢，连主子的钱都赚，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他那毒药怎么没把自己毒死。”绿竹本来就因为姜绾昏迷的事而感到气愤，没想到他还收了钱，真是该死。
“好啦，其实任染提醒过我，是我小看了他的毒术。”虽然身体还有几分不适，但姜绾的心里暖洋洋的，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不过主子，你这脸还能好吧，不会以后都这样了吧？”绿竹指了指她脸上的红疹，担忧地问道。
“不会，两个时辰后就没了，你主子我还不想毁容呢。”姜绾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能稍稍触摸到轻微凸起。
马车在街上一路驰骋，最后在城外的一处凉亭处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清朗的男声从马车外传来，绿竹率先跳下车厢，看着面前车夫打扮的男子，面露惊喜，“玄冰，怎么是你，主子让你来的？”
面容清秀的男子颔首道：“主子给我传信，让我扮作车夫，在姜府门口接应你们。”
这时姜绾也从车厢上下来，走到男子面前，“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玄冰朝她抱拳行礼，“主子，一切准备就绪。”说完便用手扮作口哨的形状，朝远处吹了一声。
只见三匹快马从东面跑了过来，最后停在了她们面前。
“主子，那我就先回楼里了。”
玄冰重新登上马车，调转车头离开了此处。
姜绾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马的脖颈，马儿便乖顺地低下头。紧接着，她迅速翻身上马，稳稳地落在了马鞍上。
“绿竹、绿扇，我们骑马前去，争取早日到达儋州。”
“是，主子。”
马蹄声逐渐远去，空气中只留下了未散的尘土，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姜府，永济院。
“你可看清了她的脸，确定她得了天花？”周氏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那死丫头最会耍心机，一不小心便会着了她的道。
“奴婢看得清清的呢，二小姐满脸红疹，模样可怖，怕是已病入膏肓。”翠珠想到刚刚姜绾的那张脸，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就好。”听她这么说，周氏的心落回了肚子里。她恨不得姜绾死在路上才好，这样连入葬的钱都省了。
这时有一道娇俏的女声从屋外传来，周氏立马止住了话头。
“母亲，听说你把姜绾那野种送出府了？”姜灵然满心疑惑地走到周氏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然然，娘不是跟你说过平常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你这样子要外人见了，将来还怎么嫁个好人家。”周氏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用眼神示意翠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