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就像是洪水猛兽,盛开的恶毒之花。

    那一刻,邪恶与不堪疯狂的长出了血肉,裹挟着我。

    我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书还是那本书,我还是那个我。

    可昔日他们口中那个风流才子,却只剩了“风流”。

    不,应该是“下流”!

    面对李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还有我心底藏着的对他的那点不可言说的心思。

    我只能尽量躲着他些,再不敢有一点亲近,以免让他人再生闲话。

    然而事与愿违,这几日我刻意与他拉开的距离,就像是给流言添了把柴。

    我“卖勾求书”的流言还是越演越烈了。

    有些师兄甚至会刻意在我面前说一些不堪的话。

    他们本来就看不上商户出身的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羞辱。

    “卖勾子的,还挺有手腕。”

    “有人好这口儿,哈哈哈哈”

    ······

    我的示弱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那一刻,《金陵旧事》是谁写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达成了对我肆意审判的狂欢。

    “你们够了,侮辱我还不够,还要用如此污言秽语,构陷师长!”

    忍耐了许久的我,在这一刻爆发。

    不过这一点点反击对他们完全没有形成威慑。

    “呦,抬出师长来压我们?还敢否认你们关系不一般?”

    “想写书,跟哥哥说啊,哥哥也会写。”

    他说着上手来碰我的脸。

    我重重地打开他的手,气得浑身颤抖,眼圈也红了。

    我匆忙收拾了桌上的书,塞进自己的布袋里,冲开他们几个人,往外跑去。

    就连迎面而来的马宥才也被我撞开,只听他在后面喊着,“你去哪啊?”

    我其实也不知道去哪,今日的自修是待不了了。

    回去的话,李鹄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

    我漫无目的地找了个僻静之处,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要不要告诉李鹄呢,事情已经发展到超出了控制,再这样下去,他的名声也会被我影响的。

    未等我拿定主意,突然听到有人说话,“师弟,怎么了?在这一个人哭?”

    “师兄。”来人是张师兄,他是宁王的远亲,我们平时交集并不多。

    他一只手拍拍我的肩膀,“是因为那些流言吧,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想到他竟然在安慰我,我擦了擦眼泪,“谢谢你!”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半晌没有说话,我慢慢放松下来。

    突然,他在我耳边凑近,“有什么事,尽可来找我,师兄给你做主!”

    他的呼气吐在我脖颈间,我震惊地转头看着他。

    他那眼神和笑容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恶心地想吐,站起身想逃。

    他却一把扣住我的腰,“你装什么?”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知道了我女扮男装。

    “长得竟比娘们还诱人几分,师兄好好疼你。”

    他的话让我汗毛直竖,我忍着内心的厌恶,转头笑道,“谢谢师兄。”

    他对这话很是受用,放开我的腰,想要捉了我的嘴亲。

    我却忽然转身,狠狠踩了他腿间一脚。

    这一脚用了全力,他嗷嗷直叫,看着我跑远的身影,却是无论如何,追不上来了。

    要把这件事告诉李鹄,尽管难以启齿,但是自己这么掖着藏着也不是办法。

    下了决心,我便径直回了住处。

    只见他一如往常在房间里看书。

    我发下书包,正踌躇着要怎么说。

    他却先开口问道,“你今日自修突然跑了,干什么去了?”

    我见他面色不善,一时有些怔愣,“我,我,我……”

    还未等我说完,他突然喝道,“到底去了哪里?”

    我被他吓了一跳,身旁的包也掉在了地上,书本掉了出来。

    我赶忙蹲在地上捡,却见到一本不是自己的书。

    正觉得奇怪,怎么混进来一本别人的。

    翻开想看看是谁的书,结果打开一看,直吓得书脱手而出。

    竟是本春宫秘戏,匆匆一瞥好像还是画的小倌人。

    李鹄见状亦看了过去,他低下身子去拾那本书。

    我慌忙去抢,还是晚了一步。

    他翻开书时,脸色已经沉到谷底。

    “我也,不知道,怎么在我的包里!”

    我急得要哭了,“真的,我没骗您……”

    他却半晌没说话,我以为他又要拿戒尺了。

    他却只是说了一句,“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便转身而走。

    我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泪无声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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